第3章 竞赛班的绝望初体验
作品:《上岸第一剑,先斩转学校草!》 “滴——————————————————”
脑海里,那象征着系统卷卷彻底过载、绝望死机的长音,仿佛还在余音绕梁。
陶见微僵硬地站在医务室门口,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初秋微凉的风,却吹不散她心头那一片核爆后的焦土。林栖梧老师那温和却如同审判般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神经末梢上。
竞赛班。
谢砚深。
每天下午。
她仿佛看到自己那刚刚竖起、还带着崭新油漆味的“保道心计划”高墙,在林老师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下,如同纸糊的一般,轰然倒塌,碎成了齑粉。而那个叫谢砚深的“清北绊脚石”,正迈着胜利的步伐,踏过废墟,步步逼近。
“陶见微同学?纪知著同学?校医在里面,快进去看看吧。” 林栖梧的声音将陶见微从绝望的深渊边缘拉了回来。他的目光依旧温和,带着师长的关切,仿佛刚才那句石破天惊的通知只是顺口一提的课后作业。
“谢谢林老师。” 陶见微的声音干涩得像是在砂纸上摩擦,她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然后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被纪知著拽进了医务室。
校医阿姨是个和蔼的中年妇女,问了问情况。陶见微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装肚子疼,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校医见她脸色确实不好,只当是学习压力大或者吃坏了东西,嘱咐了几句多喝热水注意休息,开了点温和的肠胃药,就把她们打发了。
走出医务室,午休的铃声刚好响起。走廊里瞬间涌入嘈杂的人流。
“我的天!微微!竞赛班!和谢砚深!每天下午!” 纪知著直到这时才敢把憋在心里的震惊喊出来,抓着陶见微的胳膊使劲晃,“林老师这是精准打击啊!你的‘保道心计划’还没正式启动就宣告破产了!怎么办?!”
“怎么办?” 陶见微眼神空洞,喃喃自语,“凉拌。清拌。或者,直接拌进高三的骨灰盒里。” 她感觉自己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提线木偶,任由纪知著拖着往教室走。
“振作点啊姐妹!” 纪知著用力拍她的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谢砚深是学神,你陶见微也是学霸!不就是竞赛班吗?就当他是空气!是背景板!是…是个人形题库!对!你就当他是个人形自走《五三》!刷题!往死里刷题!用题海淹没他!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道心坚固’!”
纪知著的“人形自走《五三》论”勉强给陶见微注入了一丝虚假的勇气。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挺直脊背:“对!刷题!用知识武装自己!清北面前,美色都是纸老虎!”
然而,这份虚假的勇气,在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的铃声响起时,如同阳光下的肥皂泡,“啪”地一声,碎得干干净净。
实验楼三楼,阶梯教室门口。
陶见微抱着厚厚一摞竞赛资料,像即将奔赴刑场的勇士,每一步都沉重无比。纪知著像个悲壮的送行家属,紧紧握着她的手,眼神充满了诀别的意味:“微微!记住!你是去刷题的!不是去看脸的!眼睛盯着纸!脑子想着公式!心里默念清北!实在不行...就启动‘灵魂出窍’**!我在精神上支持你!”
陶见微重重点头,带着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推开了阶梯教室的门。
一股混合着陈旧书籍、粉笔灰和…某种清冽干净气息的空气扑面而来。教室里已经坐了十几个人,都是年级里选拔出来的数理尖子,彼此间低声交谈着,气氛严肃而紧张。
而在靠窗那一排的中间位置,一个人安静地坐着。
白T恤,深色运动裤。侧脸线条在窗外透进来的天光下,显得格外冷峻流畅。他微微低着头,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支黑色中性笔,笔尖在摊开的厚厚书页上轻轻点着,似乎在思考一道难题。阳光落在他鸦羽般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淡淡的阴影。整个人像一幅精心构图的静物画,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清冷气场,却又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是谢砚深。
陶见微的心跳瞬间飙升至每分钟一百八!脑子里“嗡”的一声,卷卷那熟悉的、带着惊恐破音的警报声再次疯狂拉响:
“警告!警告!检测到超高浓度SSS级目标!目标处于‘专注解题’状态,魅力值额外加成200%!道心!道心!一级战备!滋啦——马赛克护体启动失败!能量不足!启动B计划:精神污染净化神曲——《圆周率之歌》!3.1415926535……”
然而,这一次,卷卷的“精神污染”似乎失效了。那洗脑的圆周率旋律在陶见微脑海里刚刚起了个头,就被眼前这幅“学神专注图”带来的视觉冲击力给冲得七零八落。她甚至能清晰地看到谢砚深微微蹙起的眉头,和那因为思考而显得格外性感的薄唇……
完了!道心裂缝在扩大!
陶见微猛地低下头,用厚厚的资料挡住脸,像个蹑手蹑脚的小贼,贴着墙根,以最快的速度溜到了距离谢砚深最远的、对角线角落里的一个空位坐下。全程屏住呼吸,生怕引起一丝一毫的注意。
刚坐下,负责竞赛班的物理组组长,一位姓张的、表情严肃的中年男老师就走了进来。他废话不多说,直接切入主题,开始讲解历年竞赛的经典题型和解题思路。
陶见微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拿出笔疯狂记笔记。这是她唯一能对抗“美色辐射”的武器——用知识的壁垒将自己牢牢包裹!
“这道力学综合题,考察的是能量守恒和动量定理的综合运用,难点在于临界状态的判断...” 张老师的声音沉稳有力。
陶见微奋笔疾书,试图用笔尖的沙沙声隔绝外界干扰。然而,她的耳朵却像是不受控制,总是不自觉地捕捉着来自教室另一端的动静。那边似乎一直很安静,只有偶尔翻动书页的细微声响。他听懂了?还是在走神?他会不会觉得这题太简单了?
就在陶见微的思绪快要被“谢砚深在干嘛”这个念头占据时,讲台上张老师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个模型比较复杂,有没有同学有更清晰的思路或者不同的解法?可以上来讲一下。”
教室里一片安静。这种级别的难题,能跟上思路就不错了,主动上去讲?压力太大。
陶见微把头埋得更低了,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然而,一个清冽平静的声音,如同冰珠落玉盘,在安静的教室里清晰地响起:
“老师,这道题可以用微元法结合虚功原理来解,过程会更简洁直观。”
是谢砚深!
陶见微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抬起头。
只见谢砚深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他身姿挺拔,神色平静无波,仿佛只是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他从容地走上讲台,拿起粉笔。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在黑板上落下清晰的笔迹。
唰唰唰——
粉笔划过黑板的声音流畅而富有节奏感。他没有多余的解释,直接开始推演。公式在他笔下如同拥有了生命,一环扣一环,逻辑严密得令人发指。原本在张老师讲解下还有些晦涩的模型,在他的拆解下变得异常清晰。他用简洁的符号和图示,精准地构建起物理图景,最后推导出的关键方程,果然比张老师之前的方法少了好几个繁琐的步骤!
整个教室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看着讲台上那个清冷的身影。阳光透过窗户,为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专注、自信、强大的思维力量...这一刻的谢砚深,仿佛自带一种令人无法移开目光的学术光环。
陶见微也看呆了。
她不是没见过学霸解题,但像谢砚深这样,思路清晰得如同手术刀般精准,表达简洁有力,气场沉稳强大,仿佛天生就该站在讲台上指点江山的...她还是第一次见。那道困扰她许久的难题,在他手中如同玩具般被轻易拆解。一种纯粹的、对知识和智慧的欣赏与震撼,不受控制地从心底涌起。
卷卷的警报声在她脑海里尖锐到了极致:“宿主!危险!检测到强烈‘智性恋’倾向!魅力值破表!道心失守风险99.99%!启动终极净化——脑内播放《大悲咒》物理加强版!南无阿弥陀佛。。。”
“闭嘴!” 陶见微在内心咆哮,试图驱散那不合时宜的警报和突然冒出来的“智性恋”三个字。她强迫自己把目光从谢砚深身上撕下来,死死盯住自己的笔记本,但那些刚刚被他写在黑板上的、简洁优美的公式,却仿佛带着魔力,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谢砚深讲完,放下粉笔,对着张老师微微颔首,然后平静地走回自己的座位。整个过程,他没有看任何人,包括陶见微所在的那个角落。
张老师推了推眼镜,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赞赏:“谢砚深同学的解法非常漂亮,抓住了问题的本质。微元法和虚功原理的结合运用得很巧妙。大家记下来,这是一种非常重要的思路。”
教室里响起一阵低低的惊叹和佩服的议论声。
陶见微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用力,笔尖几乎要戳破纸页。她心里乱糟糟的。恐惧?有。这个人太强了,强得让她感到压迫和不安。但更让她心惊的是,那不受控制升起的悸动?还有那该死的、被系统强行点名的“智性恋”倾向警报!
接下来的时间,陶见微像是在油锅里煎熬。她努力集中精神听讲、做题,但谢砚深的存在感实在太强了。他偶尔举手提问,问题总是直指核心,一针见血。他安静做题时,那专注的侧影像一幅静止的画。每一次他起身去讲台边拿资料或者扔草稿纸,都让陶见微如临大敌,身体瞬间绷紧,随时准备启动“灵魂出窍”模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对陶见微来说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终于,下课铃声响起!
陶见微如同听到了特赦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自己的资料就往门口冲!速度之快,带起了一阵小风,引得周围几个同学侧目。
她只想立刻、马上逃离这个充满“清北绊脚石”辐射源的地方!
然而,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
就在她即将冲出教室门的瞬间,一道身影刚好从门外进来。陶见微刹车不及,一头撞了上去!
“哎哟!”
一声清脆的惊呼。
陶见微撞到了一个柔软的身体,怀里的资料“哗啦”一下撒了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 陶见微慌忙道歉,抬头一看,愣住了。
被她撞到的是林溪澈。她手里还拿着一份似乎是学生会送来的通知单,此刻正揉着被撞疼的肩膀,皱着秀气的眉头。
“陶见微?你跑这么快干嘛?后面有鬼追啊?” 林溪澈没好气地说着,目光却越过陶见微的肩膀,好奇地投向了教室里面。当她的视线捕捉到那个正不紧不慢收拾书包的挺拔身影时,眼睛瞬间亮了一下。
陶见微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被“短暂情敌”撞见自己狼狈逃窜的样子,还是在谢砚深面前!
她手忙脚乱地蹲下去捡散落的资料,只想赶紧逃离这个社死现场。
就在这时,一只骨节分明、干净修长的手伸了过来,捡起了落在她脚边的一本物理竞赛专题精讲。
陶见微的动作瞬间僵住。
一股清冽干净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像是某种冷杉木的味道,随着那只手的靠近,萦绕在鼻尖。
她僵硬地抬起头。
谢砚深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面前。他微微弯着腰,手里拿着她的书,脸上没什么表情,依旧是那副淡漠的样子。他的目光落在书封皮上,似乎只是确认了一下书名。
然后,他将书递了过来。
动作很自然,仿佛只是随手帮同学捡了个东西。
陶见微却像是被烫到一样,心脏狂跳,脑子一片空白。卷卷的警报声再次尖锐响起:“物理接触!高危!高危!宿主快跑!滋啦——!”
跑?对!跑!
陶见微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猛地一把抢过自己的书!动作幅度之大,带着一股蛮力,差点把书从谢砚深手里撕坏!
“谢,谢谢!” 她语无伦次地丢下两个字,甚至不敢看谢砚深的表情,抱起地上散乱的其他资料,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教室门,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留下门口的林溪澈一脸错愕,看看陶见微消失的方向,又看看还保持着递书姿势、微微挑了下眉的谢砚深,再看看地上...陶见微慌乱中落下的一支笔。
谢砚深的目光,也落在了那支滚落在自己脚边的、印着卡通兔子图案的签字笔上。他沉默了两秒,然后,在周围同学和林溪澈探究的目光中,缓缓弯下腰,将那支笔捡了起来。
他没有立刻还给谁,只是将那支带着点幼稚图案的笔,轻轻握在了掌心。指尖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笔杆上那只傻乎乎的兔子。
而冲出实验楼的陶见微,一口气跑到了操场边上才停下来,扶着膝盖大口喘气。夕阳的余晖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
她摸了摸口袋,才发现自己最常用的那支笔不见了。
“我的笔呢?” 她茫然地翻找着书包,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该不会...掉在刚才那个地方了吧?
想到谢砚深最后那个微微挑眉的表情,和他可能捡到那支傻兔子笔的画面...
陶见微绝望地捂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