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子晋哥哥再也不喝茶了

作品:《病弱督公,宠冠六宫

    “鹤卿,烨儿他脾气倔的很,你多担待些。”


    “不...陛下他脾气很好。”顾鹤卿执拗地摇头。


    ......


    太后无语。


    好吧,情情爱爱就会让人眼瞎。


    “鹤卿,把你的八字报给哀家,哀家此去三清山,帮你请个平安符。”


    顾鹤卿喉头一滞,略带哽咽地报出八字。


    太后这才心满意足地登上马车,临走前,老齐王贴心地上前送上一个蛐蛐罐。


    “皇嫂若在路上无聊,就斗斗蛐蛐。”


    说完还特意神秘兮兮地嘱咐。


    “这两只蛐蛐可是各中极品。”


    太后微笑着收下礼物,直赞老齐王贴心,然而等马车刚出宫门,她就烫手似的把东西扔进老嬷嬷怀里。


    自己最怕虫子了。


    太后走后,皇后失魂落魄地回了翊坤宫。


    李烨往勤政殿处理国事,顾鹤卿亦在身后跟随。


    原本无话不谈的两人,这么长的距离,竟是一句话也没说。


    到了勤政殿,赵鸣等人早已在院中等候。


    君臣上楼后,开始今日奏对。


    来来回回无非还是科考舞弊那些事,周铭迟迟不能从张澈嘴里问出有用的供词,却还羁押着当朝尚书,这让众文臣很愤怒。


    刑部尚书韩肃之道:“陛下,周指挥使虽然精明干练,但处理此事经验不足,不如将舞弊案移交刑部,让刑部与御史台、大理寺,三司会审,相信很快就会出结果。”


    李烨沉吟不语。


    顾鹤卿忽然道:“臣附议。”


    “不仅如此,臣认为,既然舞弊案没有头绪,就不该继续关押张宪先生,不如趁张澈移交大理寺时,将老师释放,也显示陛下对天下文人的重视。”


    李烨深深地看了顾鹤卿一眼。


    “便依督公所言,张澈舞弊案由三司会审,周铭,你明日便将涉案人犯移交大理寺。”


    说到这,李烨顿了顿。


    “释放张宪。”


    “是。”


    周铭皱眉,他搞不明白督公为什么要跟陛下唱反调,可他知道这事没有自己插话的余地。


    赵鸣等人非常高兴,全都感激地望着顾鹤卿。


    顾鹤卿若无其事地垂着头。


    李烨又吩咐了几件事,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顾鹤卿急忙端起青玉案上的汝瓷茶盏,可里面竟然没有一根茶叶。


    他的耳边忽然响起他的话。


    “好、好,你别哭....子晋哥哥以后不喝茶了。”


    看着这一盏白水,顾鹤卿再也抑制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可他不敢在此时发出一声呜咽,狠狠地咬住自己的手背,咽下这巨大的悲痛。


    “陛下。”


    他双手捧着茶盏高举过头顶。


    “嗯。”


    李烨接过喝了一口,压下嗓中的腥甜。


    开始咳血了...看来自己离那一天不远了。


    他敛下的眉眼,不受控制地看向跪着的顾鹤卿。


    半个时辰后,奏对结束时,顾鹤卿没有留在勤政殿,而是随几位朝臣一起离开。


    走到院中,顾鹤卿对赵鸣开口道。


    “明远,我们明日一起去诏狱接老师吧。”


    赵鸣高兴地道:“我正有此意,还未同你提起,倒是你先说了,咱们也算是心有灵犀。”


    顾鹤卿笑了笑。


    赵鸣叹道:“鹤卿,这次多亏了你,若不是你从中斡旋,老师不知道要受多少苦。”


    “哪里的话,老师待我恩重如山,我就算粉身碎骨,也不足以报答万一。”


    旁边的文臣们听了此言,全都微笑颔首。


    这个顾鹤卿还真是个不忘恩的人!


    与赵鸣约好去接张宪后,顾鹤卿没做过多寒暄,直接回了自己的琅玕阁。


    他还要继续翻阅师父的手札,寻找解除七情蛊的办法。


    他的授业恩师,是医道大家。


    二十岁前精研岐黄,也是在二十岁后,忽然对南疆蛊毒起了兴趣。


    至此,每年都要去一次南疆,一去就是大半年。


    剩下的时间也不再云游四方,而是在茅屋里专心致志地研究解毒丹方。


    恩师留下的手札极多,顾鹤卿只能一本一本地找,直忙了大半个时辰,才将有关南疆蛊毒的二十多本手札全都翻出来。


    顾鹤卿翻开泛黄的手札,上面用蝇头小字详细地介绍了南疆蛊毒的起源以及解法。


    “南疆蛊毒,缘起复杂,吾考证良久,得其传说。”


    “相传混沌初开,南疆瘴疠横行、毒虫肆虐,百姓日夜捶胸泣血,希望得一神人驱除毒虫,保万民平安。”


    “彼时,一女子身怀济世之心,不忍生灵涂炭,决心驱除毒虫,她深入极为危险的瘴林,九死一生,以大无畏的牺牲精神,与瘴林深处的万蛊之灵达成了最古老的契约。”


    “女子一脉的族人通过血脉传递,获得部分驱使蛊虫的力量,而相应的,她们必须守护这片瘴林不被异族侵占,并定期举行祭祀仪式,尊奉万蛊之灵。”


    “这个传说在南疆广为流传,蛊师也变成南疆最受尊重的一类人。”


    “绝大多数蛊师一生只能炼就一只本命蛊,此蛊须用心口精血喂养,蛊师死,蛊虫或亡或失控,是以强行夺取他人之蛊风险极大。”


    “所以年幼的蛊师多半由长辈进山捉来毒虫,赠与其驯养,蛊毒厉害与否,与毒虫关系极大,南疆蛊师梦寐以求之事便是捉到这世上最厉害的毒虫。”


    “依据毒虫的种类不同,南疆蛊毒大约可分为——噬魂蛛、火蝎毒、千蛭蛊、尸萤......千百种蛊毒,不可计数。”


    顾鹤卿反复翻阅恩师手札,直到天色将白,也没有找到七情蛊的字样,无奈之下,他只能先看常规的解毒之法。


    “杀死用蛊之人。”


    “蛊虫与蛊师血脉相连,若用至阳至刚法器,如雷击木剑、镇狱尺等道门法器诛杀蛊师,有可能同时杀死蛊虫。”


    “其风险在于,若蛊虫不死,会因蛊师的死陷入癫狂,更加狠厉地报复中蛊之人。”


    顾鹤卿捏着书页的手猛然攥紧。


    施蛊的遥伽已死去多年,子晋哥哥的蛊毒还是发作了,可见师父给出的这条解蛊之策已经无甚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