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谢流云重新接客

作品:《病弱督公,宠冠六宫

    白桐书院里不少书生望见顾鹤卿俊郎如玉的模样,联想其两年前兰亭集宴时.....不觉恍如隔世。


    顾鹤卿举杯,环视四周,声音清越:“今日邀请诸位来参加此文会,是感激大家这些日子为在下的恩师张宪奔走。”


    “若无诸位襄助,恩师也不能这么快得脱牢笼,鹤卿在这里谢谢大家。”


    “哪里,哪里,能为宪公奔走是我们的荣幸。”


    “内相大人客气了。”


    卫英握着酒杯的手慢慢攥紧,陛下想除掉张家的事他有所耳闻,他想不通自己的大舅哥这是在做什么,不过他素来沉稳,只是老老实实地看着,没有说话。


    而承恩公一直以来对张宪的印象极好,也不知道李烨的想法,所以此时此刻,他也举着酒杯,在那跟一众文官傻乐。


    刑部尚书韩肃之对顾鹤卿营救宪公的做法非常满意,开口道:“内相大人对宪公的一片孺慕之情,我们都看在眼里,大人有心了。”


    顾鹤卿叹着气放下酒杯。


    “我自幼在江湖流荡,若没有恩师一手栽培,哪有今日。这十年来,老师教我做人的道理,鹤卿感激不尽。”


    顾鹤卿提起这个话茬,众人纷纷开始称赞张宪。


    “宪公学识渊博,自三十年前开办白桐书院以来,为朝廷培养了无数英才,实在是我辈楷模啊。”


    “是啊,宪公一生粗茶淡饭、布衣蔬食,却将俸禄尽数拿出周济贫寒学子,数十年如一日,真乃士林典范。”


    “何止!”


    刑部尚书韩肃之拍案道。


    “老夫认为宪公最为难得的就是立身之正,朝野无人能及。”


    “宪公出则目不斜视、入必整冠独宿,这般操守,就是颜渊再世、柳下惠重生,恐怕也有所不及。”


    众人听他这么说,才觉出味道。


    张宪一生只有发妻,从未纳妾,更没有娈宠。


    听闻过往也有不少艳婢妖童勾引过张宪,但他始终不为所动。


    承恩公听这些人反复念叨,也佩服起张宪来。


    就拿自己来说吧,虽然也只有发妻一人,但某些时候,心里也是痒痒的,而这张宪可见是连心里都没有过这样龌龊的想法。


    真乃圣人也。


    啧,瞧瞧,咱也能之乎者也啦。


    承恩公正美着呢,顾鹤卿起身道。


    “既如此,今日文会,就以赞扬恩师的德行为题。”


    “不拘诗或词,请诸位不要藏私,应该让黎民百姓,共同瞻仰恩师的德行,以期教化之功。”


    有了顾鹤卿这话,加上众人对张宪的仰慕,大家开始构思,因为是文会,所以并不拘束各人,不少人在中堂没思路,便选择去甲板吹吹风。


    承恩公不会写这劳什子,待在船舱气闷,一早就跑了。


    卫英在为李烨的病情担忧,也没什么心思,直接上了甲板。


    众人写写念念,气氛融洽。


    满舱读书人或互相吹捧,或共同吹捧张宪的德行,一时间气氛被推上高潮。


    直到甲板上传来承恩公的吼声......


    “你们看!!那边甲板上有人打起来啦!”


    “啧啧!这打得热闹啊。”


    “呀,快看,落水了!落水了!”


    “快!快把船划过去,咱们去看看。”


    承恩公两眼放光,跺脚大吼。


    吟诗作对有什么看头,这种全武行才有意思。


    顾鹤卿在中堂将承恩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心想,自己没白请他。


    毕竟承恩公是个连自己和子晋哥哥抱在一起,都要多瞅几眼的人,怎么可能放过这种热闹?


    “天子脚下,怎会有人无故殴斗?”


    顾鹤卿快步上了甲板,中堂里的人面面相觑,也放下手中纸笔,跟了上去。


    等百十号人都上了甲板时,两条画舫已经靠在一起,早有人将舢板架了起来。


    对面也是艘大画舫,能容纳不少人,是以两船一连接起来,承恩公猴子一样快速地窜了过去,后面跟着十几个爱看热闹的读书人。


    顾鹤卿亦缓步走过去,他去之后,另有不少类似赵鸣的文官跟了过去。


    韩肃之等人自持身份,只在船头看戏。


    画舫外的甲板上好几个小厮模样的人与竹里馆的龟奴们扭打在一起,扬面极为混乱。


    一位衣着华贵的年轻公子掐着腰,吼道。


    “给我冲过去!爷一定要看看这里面是谁!”


    “钱公子,不能进啊!会冲撞贵人的!”龟奴抱住年轻公子的大腿哭嚎。


    “贵人?爷我可是老齐王妃的娘家人,论贵,谁有我这皇亲国戚贵?”


    钱公子飞起一脚将龟奴踹了个跟头。


    “快!把这群奴才都给爷扔下水!”


    扑通!扑通!


    竹里馆的龟奴们哪里是训练有素的家丁对手,不一会儿就全都入水做了落汤鸡。


    承恩公扒拉住一个来玩的中年人。


    “这是咋回事?”


    中年人轻嗤道:“嗐,咋回事,争粉头打起来了呗。”


    “听说这钱公子曾是花魁谢流云的入幕之宾,这几日听说谢流云重出江湖,就兴冲冲地来嫖,哪知谢流云房里已经有人了。”


    “这不,钱公子不干了,不论龟奴怎么劝说,都要闯进去,结果就闹成这样。”


    “有辱斯文,下贱之极!”


    那边船上的韩肃之等人听闻,竟是因为这个原因打起来了,全都觉得晦气。


    倒是不少御史伸长了脖子,他们非常想知道里面是谁。


    承恩公更不用说了,下人踹开房门时,他紧跟着钱公子就窜了进去。


    片刻,船舱中传来谢流云惊慌地呼喊。


    “谁让你们闯进来的!”


    “不许过来,不许拉帷幔!”


    “啊啊啊——”


    紧接着就是盘碗碎裂的声音,以及钱公子的怒吼。


    “谢流云!你居然跟一个老头欢好也不选我,你他妈眼瞎了吗!”


    老头!!


    这回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


    当朝花魁拒绝风流倜傥年少多金的贵公子,却择一白头老翁共赴阳台,这事稀奇啊......


    “老不羞,你他妈有种别钻桌子底下,爷非要瞧瞧你是谁不可!”


    正当众人翘首以待时,船舱内忽然跑出一个衣衫不整的光屁股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