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鸣冤鼓被敲响

作品:《病弱督公,宠冠六宫

    华丽的言辞背后只有一个意思——张澈是无辜的,理应释放。


    说完后,满朝文武的目光都落在御座上。


    太子紧张地扯了扯明黄色的衣角。


    他压根没听懂韩肃之说什么.....通篇的之乎者也加上引经据典,自己不明白啊!


    太子下意识地看看顾鹤卿。


    一袭青衣岿然不动,只是轻轻颔首。


    “韩卿所言,本太子准了。”


    “谢殿下!”


    文臣们暗暗惊喜,没想到这么顺利。


    果然,李烨不在,太子和顾鹤卿翻不出什么水花!


    大理寺卿见此,准备乘胜追击,逼迫锦衣卫查禁传递张宪谣言的人,并将此案移交刑部。


    只有案子到了刑部,才有腾挪的空间。


    “殿下,近日有人在民间大肆毁坏宪公的声誉,宪公曾是先帝的太傅,他们将宪公说得如此不堪,是在变相羞辱先帝,恳请太子下旨,命锦衣卫严查。”


    这回太子还没说话,承恩公先不干了。


    “齐大人这话说得不对吧。张宪嫖男妓,是我和卫国公等人亲眼目睹,民间百姓议论此事,怎么能算毁坏他声誉?”


    “他这么在乎声誉就别去啊!众所周知,裤子不会自己掉,屁股不会自己翘......”


    嘻嘻.....


    武勋们都忍不住暗自窃笑。


    连太子都忍俊不禁,这句话他听懂了,但他想起太傅的教导立刻收了笑容,保持冷峻。


    文臣们出奇地愤怒。


    大理寺卿跺着脚:“承恩公,你、你、你、你粗鄙!!”


    “哼。”承恩公梗着脖子,“只许你们做,不让我们说是吧。”


    几个御史纷纷跳出来道:“承恩公朝堂失仪,臣恳请太子殿下下旨申饬。”


    太子抿抿薄唇。


    我觉得承恩公话糙理不糙...话还是太糙了!


    顾鹤卿高声道:“承恩公朝堂失仪,罚俸一个月。”


    “臣听命。”


    承恩公听说只是罚俸,立马应了。


    开玩笑,自从征讨楚王之后,自己简直富得流油,还差那一个月俸禄?


    文官们见这不痛不痒地惩罚,气得牙根痒痒。


    韩肃之沉声道:“敢问承恩公,国朝哪条律令规定不能狎妓?古之风流名士,如温飞卿、柳屯田...哪个不是红袖添香?”


    “杜樊川尚有‘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之语,这不过是文人雅士的风流韵事,诸位何必借此说事?”


    “何况宪公是一位年逾古稀的敦厚长者,你们以此事攻击他,太过无耻!”


    说得好!


    文官们全都在心里叫好。


    文人雅士的风流之举,怎能用嫖这个字,承恩公这个没学识的大老粗,呸!


    武勋们脸上流露出玩味的神情。


    看看、看看!


    又来这出!


    这事要是发生在朝堂任何一个武勋身上,甚至是魏国公这种老牌勋贵,都会被御史们口诛笔伐,群起而攻之。


    什么不顾身份、不要脸面、有伤体统、有伤风化.....一连串引经据典骂你。


    但要是他们做了,就是风流雅事。


    然而武勋们默契地选择没有说话。


    因为根本说不过。


    论言辞口才,谁能比得过他们?


    骂你一天都不带重样的。


    见满朝鸦雀无声,韩肃之暗暗得意。


    他准备继续说,直到将宪公的事彻底洗白,然而就在他弹了弹衣角,要大显神威时,太和殿外的鸣冤鼓,忽然被敲响。


    咚——咚——咚——


    鼓声低沉,带着特有的鸣震,仿佛敲在众人心上。


    满朝文武大吃一惊。


    这鸣冤鼓已经有百年未响,如今竟被人在早朝上敲响,到底是谁,有什么冤屈?


    “殿外何人诉冤!”顾鹤卿面朝殿外,声音清越。


    “回督公,一妇人。”


    “妇人??”


    众臣交头接耳,眼中满是疑惑。


    “宣!”


    片刻后,金吾卫护持一妇人上殿。


    此人年逾四十,鬓角已有白发,全身缟素,手捧一脉案,小步直趋走至御座下。


    有认识他的官员一眼便瞧出——此人竟是先太医院院正的遗孀!


    她怎么来了?


    工部尚书吴良主导的疫情案中,院正被人用匕首灭口,这是时候朝廷给出的结果。


    为此,朝廷还赏了抚恤金给王家。


    难道这事还有别的蹊跷?


    “夫人,您有何冤屈?”顾鹤卿温言问道。


    王夫人轻轻摇头,“妾并无冤屈,或者说,若妾真有冤屈,也不会随意敲动这鸣冤鼓,妾是代一位大人物诉冤。”


    “大人物?”


    朝堂上众臣更是惊疑不定。


    太子来了兴趣,“夫人要替谁诉冤?”


    王夫人将手中脉案举过头顶。


    “妾要替先帝诉冤!!”


    此言一出,朝堂哗然。


    “什么!”


    “她说要替先帝诉冤?有没有搞错!”


    “先帝何来冤屈?这妇人说什么胡话!”


    然而有些聪明的马上想到,先院正可是先帝的随身御医。


    “肃静!”顾鹤卿朗声道。


    朝堂上立刻安静下来。


    王夫人任由众人议论,此刻见他们不再开口,这才缓缓道来。


    “太子殿下明鉴,此脉案被妾的丈夫私藏于家中,是其故世后,妾收拾箱笼时发现。”


    “脉案中所记先帝病症与太医院所记不符。”


    “众所周知,先帝是因心疾骤然驾崩,可此脉案中显示,先帝是虚劳之症,根本不是心疾。”


    “这两种病症状或有相似,可心疾致命,虚劳却非致命之症,只是疏于调理的弱症罢了。”


    “是以妾怀疑,有人篡改医案,先帝或死于非命!”


    满朝文武瞪大了眼睛。


    先帝死于非命?


    太子急了:“你说大伯可能是被害死的?谁干的!!”


    徐国公和魏国公也急了,两人与先帝关系极为融洽,特别是魏国公,否则当日也不会厚着脸皮去求先帝,将自己女儿塞进代王府。


    他们二人本以为先帝是病逝,此刻听闻先帝竟然有被毒杀的可能,顿时又惊又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