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烨番外——子晋哥哥的册子(一)
作品:《病弱督公,宠冠六宫》 李烨再一次披挂上阵,带领大军亲征。
神策军在李烨的统领下势如破竹,仅仅四个月就打到交趾都城。
日夜鏖战,李烨对顾鹤卿的思念达到了极致,每当没有军情的时候,他都会默坐在书案后,猜想他的阿青此时此刻在做什么?
是在处理国事?
还是在教导太子读书?
亦或是正在编纂《神农本草集》?
李烨思念无极,正发愁用什么一解相思之苦,卫英忽然打起帘子走进来。
“陛下,京城急报。”
“何事?”
“大理寺卿声称京城内有人密谋造反,所以发出此封急报。”
“造反?”
李烨皱眉。
四海升平,是谁这么不开眼,现在造反?
他接过密折,略微扫了一眼,立刻被气笑了。
折子内容如下:
“陛下容禀,督公顾鹤卿有不臣之心,自陛下离京,其终日穿着明黄寝衣,若非臣目力非凡,恐难察觉。
如今臣冒死以报,希望陛下早日提防。”
明黄寝衣?
不就是朕终日穿的那件?
李烨猛然间想到什么,微微勾起唇角。
我的阿青就是聪明!
“来人,传差役,朕要从京城取一件东西。”
·
京城·竹居。
顾鹤卿躺在榻上,怔怔地望着旁边堆叠如云的帷帐。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没有子晋哥哥相伴,他总是睡得很差。
今日不是大朝,不必见朝臣,顾鹤卿决定在竹居再校正一下《神农本草集》。
自处置完张宪父子后,朝廷再无大的隐患,自己终于可以安下心来编纂剩下的医书。
苦心六载,《神农本草集》的初稿终于完成。
再修缮一下,便可颁行天下。
梳洗完毕,他执笔坐在书案后,一改就是小半天,直到午后才动了动僵硬的脖颈。
门外一个小太监走进来恭敬地道。
“督公,陛下遣使者进宫,想取一件寝衣。”
“寝衣?”
顾鹤卿急忙起身,从镀金漆鸡翅木柜中取出一件藏青色的寝衣。
“这件吧。”
小太监看了看,急忙摇头:“不是。陛下是想要您的寝衣。”
说完还补上一句。
“就是您素日穿的那件。”
顾鹤卿一怔。
子晋哥哥要自己的寝衣做什么?
他肩膀宽大,穿不上啊!
虽然心底有疑惑,可他还是将自己素日穿的月白色寝衣找了出来,仔细叠整齐,又用锦缎包好,这才交给小太监。
小太监行礼告退。
顾鹤卿回到镀金漆鸡翅木柜前,扒拉着里面挂着的几件寝衣,正想着要不要再为子晋哥哥做几件,忽然一本精装册子从衣服里滑落。
瞧那书封眼熟的很!
顾鹤卿纳闷地捡起来,只翻开一页,又是惊讶又是羞怯。
这...这不是谢流云的册子?
怎么在子晋哥哥这?
顾鹤卿将册子拿到书案上,慢慢品鉴,却见插画旁还留有子晋哥哥的笔迹。
子晋哥哥读这种书也要写批注??
顾鹤卿满脑子疑问,可越看他的脸越红...到后面,他恨不得将脸藏到衣服里。
原来这批注里都是李烨的心得。
什么心得呢?
自然是让他的阿青舒服的心得。
“鹤卿哥哥,你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惜惜忽然闯进来竹屋,吓得顾鹤卿手一抖,慌忙将册子合上。
“什么啊,神神秘秘的。”
“没、没什么,不过是寻常医书。”
“医书?”惜惜怀疑地道:“你看个医书至于脸这么红吗?”
“哦...天气热。”
惜惜面无表情地看了看窗外连绵的细雨。
好吧...她信了。
“惜惜,你进宫什么事?”
“瞧你这话说的,我没事就不能来看看自己的哥哥?”
惜惜不满地扭着手中锦帕。
“不是、不是。鹤卿哥哥不是这个意思,我想着你家中好几个孩子,平日里忙得难以分身,忽然进宫怕是有什么难事。”
“可是缺银子了?还是谁欺负了你?”
见顾鹤卿脸有焦急之色,惜惜心中暖暖的。
“不缺银子,也没有人欺负我。”
“我是来提醒你,大理寺卿在背后告了你的黑状,说你有不臣之心,在密谋造反!”
“不臣之心?造反?”
顾鹤卿讶然。
“嗯,因为他无意中瞧见,你锦袍下穿着明黄色寝衣。”
......
顾鹤卿无言以对。
惜惜掩口笑道:“是烨哥哥的吧。”
顾鹤卿的脸更红了。
惜惜被他害羞的表情逗得咯咯直乐。
“鹤卿哥哥,你想烨哥哥了对不对?所以才贴身穿着他的寝衣。”
顾鹤卿将头垂得更低。
“八年了,你们第一次分别这么久,思念在所难免,我也想英哥哥了,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
顾鹤卿沉默着。
如今国朝已无外患,只剩一交趾。
若交趾被一举平定,可保未来百年无忧。
兄妹俩正聊着,一个小太监忽然匆匆跑进来。
“督公,不好啦!弘文馆的公子们打起来了!”
......
顾鹤卿和惜惜闻言,慌忙跑去弘文馆。
此处是顾鹤卿设立的专供世家子弟读书的地方,惜惜的大儿子卫辉也在。
两人急匆匆地赶去,刚进门,就见六岁的卫辉骑在同窗身上,边打嘴里边嚷嚷道。
“跟小爷我显摆身份!”
“你知不知道我大舅是谁?”
“知不知道我二舅是谁?”
“知不知道我爹是谁!”
本来想拉架的公子们,听见卫辉的三连问,全都默默走开......
惹不起啊!
特别是他大舅!
惜惜听见自己儿子这么说,气得七窍生烟。
“臭小子!”
卫辉打得正起劲,回头就看见自己娘亲一脸怒容,气势汹汹地冲过来。
“不好!”
卫辉一个弹跳起身,兔子一样窜到顾鹤卿身后,揪着他的袍子。
“二舅救我!”
顾鹤卿将小卫辉护在身后,没让惜惜动手,转过身蹲下来,语气温和却严肃地道。
“为什么欺负同窗?”
卫辉知道二舅虽然性子温和,但对自己管教甚严,一时间没敢回话。
有人站出来道:“内相大人,这事不怨卫辉,是韩平仗着自己刑部尚书嫡公子的身份,欺负一个庶出没娘的孩子,卫辉看不过才揍他的!”
“是啊,内相大人。”
群孩纷纷出言作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