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这可是灭门之罪啊

作品:《替嫡姐固宠?她又茶又媚哭成皇后

    冬去春来的时候,最是容易染病,二皇子又没躲过去。


    榻上小世晔小小一张脸上尽是汗水,睫毛湿润地粘在眼皮上,鼻尖微红,嘴唇干裂发白,整个人好似被拖空了气力,只偶尔哼一两声,听得人心都绞着疼。


    惠妃跪坐在榻前,一只手揪着帕子不停为小世晔擦着额头的汗。


    她眼眶肿胀,“皇上,咱们晔儿不会有事吧?”


    商鹤亦坐在一旁,心中也有几分沉重。


    他低头看着小世晔,神情凝肃,一言不发地伸手抚了抚他的发顶。


    “不会的。”他抬手,安抚地拍了拍惠妃的肩,“晔儿是福气的,会熬过去的。”


    话虽如此,他自己却没有半点底气。


    小世晔原本便体弱,又忽地染了风寒,太医已经轮番守了三日三夜了。


    只是越明也对他说了实话,“若迟迟不退热,二皇子只怕就要伤了根本。”


    小世晔若真有个万一,不止是惠妃的心病,商鹤亦自己也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这几日,合清宫宫人们来来去去,小心翼翼,谁也不敢出半点差错。


    商鹤亦日日来此,有时在榻边陪一会儿,有时静坐片刻。


    惠妃眼泪一夜接一夜地流,连眼睛都哭肿了。


    而宫中其他妃嫔,这会儿也不去找不痛快,只是各个都伪善的送了些补品去合清宫。


    她们谁都心知肚明,这时候若不表示一二,若将来二皇子真出了事,指不定对她们而言是什么那大祸临头呢。


    沈春颐也不愿凑热闹,但面子上的那点功夫总得下足,这小孩子本也吃不了补品。


    送补品去一看就不上心。


    “别送吃食了,送些小孩子的用度过去吧。”


    丹蕊迟疑了一下,“娘娘不去看看?”


    沈春颐看了她一眼,平静得不能再平静,“本宫若去了,惠妃只会疑我居心,这个时候,最不该做的事,就是叫惠妃添堵。”


    这样做,传出去倒也谁都挑不出错来。


    她倚坐在窗边,望着窗外落在树枝上的鸟儿,叹了口气。


    那孩子可是惠妃的命啊,若是出了事,惠妃会成什么样子还真说不准。


    三日后,小世晔的热终于慢慢退了。


    太医们皆松了一口气,商鹤亦站在榻前许久才离开。


    这一晚,他没有入后宫。


    只是在乾清殿坐了一夜,未曾阖眼。


    无人知晓他心中在想什么,或许是看到惠妃这个做母妃的为了自个的孩子忧心至此,颇为感怀罢了。


    *


    “母妃!”


    小世羲气喘吁吁地奔进寝殿,一下扑进沈春颐的怀中,衣袍也蹭得一片脏污。


    沈春颐一惊,急忙弯腰将他抱起,小世羲哭着,肩头还在轻轻颤抖。


    “晏儿,怎么了?”


    她扶着他坐上榻,轻轻抚着他后背安抚,目光投向紧随其后的辛嬷嬷。


    辛嬷嬷跪倒在地,“回贵妃娘娘,今日老奴带大皇子去御花园散步,谁知,转过那假山拐角时,奴婢一时没跟上,大皇子便先跑了几步,正好撞上了贺连婕妤,吓着了她。”


    沈春颐神色一滞,眸光慢慢沉下。


    “然后呢?”


    “老奴赶过去时,只见大皇子已摔倒在地,哭得厉害。老奴当时忙不迭向贺连婕妤赔罪,可她一句话也没说,只冷着脸走了。”


    “没有动手?”沈春颐道。


    辛嬷嬷一怔,随即摇头,“老奴过去得晚了些,并未瞧见贺连婕妤动手,只是贺连婕妤面色不好看,看了大皇子几眼便走了。”


    沈春颐眸色一敛,急忙去看小世羲身上,“晏儿有没有哪里疼?”


    小世羲抬手摸了摸后脑勺,沈春颐看了眼,那里果然鼓了个包,却也没出血。


    她眉头紧蹙,按下心头翻涌的情绪,“传越太医。”


    “是,奴才这就去。”


    小卓子连忙退下。


    沈春颐给小世羲拿了杯水,“嬷嬷起来吧,晏儿正是调皮的时候,也不怪嬷嬷。”


    辛嬷嬷这才缓缓起身,可她心中多少有些愧疚,若不是她没看好大皇子,也不会闹出这档子事,若是大皇子出了事,她就是十条命也不够抵的。


    好在,沈春颐真的没有责怪她的意思。


    只是取来温帕,细细给小世羲擦着泪痕,“晏儿,你跟母妃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小世羲吸了吸鼻子,“我撞到娘娘了,她推了我,瞪着我......”


    沈春颐顿了下,眼底波澜暗涌。


    “母妃不是告诉过你,在宫里走路不能乱跑,要有人在侧才行?你记住了吗?”


    “嗯。”小世羲抽噎着点头,“不乱跑了。”


    沈春颐抱着他轻轻拍了拍后背,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也好,吃点教训,总胜过等你长大才知人心冷暖。”


    她的目光从小世羲身上移到杯中荡漾的茶水,神色愈发淡漠。


    片刻后,越太医匆匆而来,仔细诊了脉,又细细查看伤处,才叩首回禀:


    “贵妃娘娘请放心,大皇子并无大碍,此处虽肿,但未伤骨,敷上活血散瘀的药包,三五日内便可痊愈。”


    沈春颐点了点头,温声谢过,“有劳越太医了。”


    她吩咐人将药包取来,亲手为他敷上,而后才抱着他坐回榻上,让他靠在自己怀中昏昏入睡。


    入夜,玉庆宫中,沈春颐正了然无趣得听丹蕊讲趣事,而辛嬷嬷就在那头案前,亲手为小世羲缝制新衣。


    沈春颐听得厌倦了,便示意丹蕊喝口茶,而后她斜倚在榻上,指尖轻转着茶盏,目光落在辛嬷嬷的手上,忽而淡声问。


    “嬷嬷,会做那种诅咒人的小人吗?”


    这一句话,像是骤然扔入火中的一瓢冷水,唰地熄了殿内的温暖。


    辛嬷嬷手一抖,银针险些扎到自己,猛地抬头望向沈春颐,面上满是惊诧。


    “娘娘,这、这话可万万说不得,在宫中行巫蛊诅咒之术,乃是大忌,是灭门之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