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朕罪孽深重
作品:《替嫡姐固宠?她又茶又媚哭成皇后》 惠妃低眉,“是,臣妾定会好好照料章嫔与三皇子。”
安排妥当后,商鹤亦拂袖离去。
出了合欢宫门,商鹤亦上了步辇,“让谭七,把最初诊断鸦胆子中毒的那个太医处理了。”
江公公,“是。”
沈春颐和纯妃一道走出合欢宫,二人皆未言,走至分道之处,纯妃终于忍不住开口。
“贵妃娘娘为何一而再地帮臣妾?”
她帮过她太多次了,人情债最难还,她怕是都还不清了。
沈春颐脚步微顿,回身看她,暗叹一口气,哪里是她想帮她啊。
“一心向佛之人,应当是知晓一句话,诸恶莫作,众善奉行。”
她未再多言,“本宫先回去了,日后,姐姐也得自己仔细些,本宫可不是次次都能帮到姐姐的。”
纯妃看着她的背影渐渐远去,心中百味交杂,苦笑一声。
她此生,只害过一次人,还是为了皇上。
若是惠妃一直如此,怕是要有第二次了。
佛前祷告能安慰她的良知,却护不了她和她的元凝。
佛说因果轮回,既如此,她便也该让惠妃偿她该偿之果。
那厢,沈春颐回到自个宫中,便见辛嬷嬷在偏殿廊下微微颔首,又指了指殿内。
她唇角含笑,故作不察地轻声对丹蕊道,“三皇子那模样真叫人心疼。”
丹蕊跟在身后点头应和,“娘娘所言极是,奴婢看着都心疼。”
“明日你替本宫送些燕窝和鹿茸过去,再代本宫宽慰章嫔几句,璟儿这两日也有些染风寒,本宫就不去了。”
她踏入殿内,脚步一顿。
商鹤亦竟坐在她常歇息的榻上,正低头翻着她搁在案上的书册。
见她进来,他一边合上画册,一边朝她抬手,“过来。”
沈春颐嘴角一勾,“皇上怎得在臣妾这?”
商鹤亦伸手握住她的指尖,轻揉细捏,“朕今夜本就该来你这的。只是叫那事儿耽搁了。”
沈春颐倚坐在他旁边,斜睨着他,“那方才怎不与臣妾一道回来,难不成皇上来臣妾这儿还得藏着躲着,跟做贼似的。”
商鹤亦失笑,“是朕不好,没等你。”
说着,他将那本画册翻开摊到她膝上,点了点上头,“你成日里就爱这些话本子,都不愿去朕那儿陪朕。”
沈春颐脸颊泛红,连忙将画册合上藏在怀里,“臣妾不是前些日子才过去了么?”
他顺势将她揽入怀中,沉默片刻,才在她耳畔道,“阿枳,今日多谢你。”
他的头埋在她的颈间,她身上的淡香在他鼻尖萦绕,叫他安心。
只有沈春颐最懂他。
沈春颐眨了眨眼,一脸茫然,“皇上是说纯妃那事?”
“臣妾也是觉得纯妃不会做出这般的事,毕竟纯妃不是信佛之人吗。”
他没有回应,只是轻轻揉着她的腰,一遍又一遍,指腹温热。
良久,他低声,“阿枳,除了朕,谁都不要信。”
沈春颐莞尔一笑,“鹤郎不知,臣妾这颗心早就交给鹤郎了。如今若是剖开胸膛,怕是上头都刻着鹤郎的名讳。”
她指尖在他心口画圈,痒痒的,像是小猫在戏弄主人。
“若是不信,皇上摸摸看?”
他被她撩得心痒难耐,将她打横抱起放到榻上,俯身欺身而下,“不够。朕要你一生一世的心,全都系在朕身上。”
他要她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他一人身上。
沈春颐轻喘着气,水光潋滟的眼眸望着他,声音娇羞,“那鹤郎还要臣妾怎么做?”
回应她的是满室旖旎,还有沉迷于她怀中的男人。
他低头吻住她,先是掠夺,再是温柔。
而后附在她的耳边,“朕待你不够好。”他喃喃,像是在赎罪。
沈春颐伸手揽住他的肩,“阿枳此生只愿能与鹤郎共白头,余下的,都不及鹤郎亲亲切切的在阿枳身边。”
他忽而停下动作,直视着她眼中的赤诚,“朕罪孽深重。”
殿内烛火被卷进来的风吹灭,也卷走了沈春颐眼中的那抹讥讽。
她抬手抚上他侧脸,“那臣妾便与皇上一起做恶人,再一同下地狱。”
风吹入半开的窗,掀起帷幔。
雨又落了,细碎的雨声未扰到沉沦不悔的人,更像是在为他们协奏。
却只止于今夜。
细雨绵绵下了五六日,今日初晴,坐在廊下吹吹风是最舒坦的了。
沈春颐闲闲靠在雕花椅中,手执茶盏,难得如此闲适安然。
廊下不远,小世羲在追蝴蝶,笑声脆生生地回荡在院中,而小世璟则在乳母怀中晒太阳,满脸肉乎乎地。
这时,丹蕊低声靠近她耳边,“娘娘,皇上叫江公公将三皇子身边的嬷嬷和乳母都给换了。”
沈春颐抿了口茶,淡声道,“哦。”
从前她倒是没发现章嫔是个如此心狠之人,能叫自己亲生的儿子中毒陷害纯妃,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叫皇上厌恶了。
她已有皇子傍身,安安分分的,多好呀。
“大皇子!”喜英姑姑惊呼出声。
沈春颐眉头一蹙,扭头一看,竟是周婕妤挺着大肚子不请自来,险些撞着玩得正欢的小世羲。
沈春颐立刻挥了挥手,“把两个皇子带进去。”
“嫔妾见过贵妃娘娘。”周婕妤福了一礼。
她挺着个大肚子,来她这晃悠可没好事,所以,沈春颐干脆没打算起身。
“周婕妤怎得来本宫这了?”
周婕妤却径直在廊下“嫔妾这几日心中烦躁,临产在即,总觉不安,想着贵妃娘娘生育两位皇子,或许能与嫔妾讲讲经验。”
她顿了顿,“娘娘不会觉得嫔妾叨扰吧。”
沈春颐垂眸笑道,“是挺叨扰的。”
好好的日子,叫她给毁了。
周婕妤脸上的笑一僵,装出一副愧疚模样,“是嫔妾不好,还请贵妃娘娘恕罪。”
沈春颐轻啜一口茶,“你既要生产了,便该在你宫中好好安胎,接生的产婆、嬷嬷惠妃不是都为你安排妥当了。”
周婕妤抿着唇,她没想到如今的沈春颐如此油盐不进,比之从前还要小心谨慎。
“贵妃娘娘说得是,那嫔妾便不叨扰娘娘了。”
她行礼后,垂首敛目地扶着茯苓缓缓走下台阶,指尖却悄然收紧,狠狠按住了茯苓的手腕。
手心一片冷汗。
耳边盘旋着惠妃的那些话。
就在她行至阶前最后一级石阶时,忽地脚下一滑。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