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爱妃有什么想说的吗?
作品:《替嫡姐固宠?她又茶又媚哭成皇后》 “这是奴婢在主子摔倒时,在台阶下拾得的碎瓷。奴婢私自藏了起来,就是怕贵妃娘娘翻脸不认!”
这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
江公公低头将那手帕捧上,恭敬呈到商鹤亦跟前。
商鹤亦接过,缓缓捻过那碎片的纹路,眼神却愈发幽深,“这茶盏不是贵妃的。”
“贵妃所用茶盏,皆是朕叫尚舍局为贵妃特地烧制的,胎白釉润,并无金边。”
听到这话,沈春颐无声地笑了笑。
他从未赏赐过自己什么特制的茶具。
惠妃面色复杂,眼角不受控制地微微抽动了一下。她目光掠过沈春颐,再看向商鹤亦,不过是一片碎瓷,皇上如何就能一眼认出非玉庆宫之物?
看来,皇上分明就是打定主意要护着她了。
还真是偏心眼,也不知沈春颐是给皇上灌了什么迷魂汤。
商鹤亦摩挲着玉扳指,好整以暇地看向沈春颐,“爱妃可有何话要说?”
沈春颐端坐不动,抬眸望向他,“皇上,臣妾何德何能,竟让众姐妹这般操心,她们话都替臣妾说尽了,臣妾确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顿了顿,她又补上一句,“不过臣妾确实有些好奇,这茶盏碎片,从何而来?”
她目光落向那堆包裹于帕中的瓷片,“臣妾自问没有这摔茶盏的癖好,怎地就有人手里揣着一地碎瓷,说是从玉庆宫拾来的?”
她轻轻叹了口气,面上并无怒意,反倒透出一丝说不清的悲凉。
“周婕妤大着肚子,竟也舍得为构陷臣妾,拿自己腹中的皇嗣做局。臣妾看着这一出,只觉得心寒,这世上竟真有如此狠毒之人,真是不配为人母。”
商鹤亦目光不动,垂下眼帘,却是不动声色地将视线落在江公公身上。
茯苓听着沈春颐的话猛然一惊,心下一慌,“皇上!奴婢没有冤枉贵妃娘娘,奴婢愿以性命起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沈春颐挑眉哂笑,“好啊,那你先以死证清白,不然,本宫可不认这莫须有的罪名。”
她说着看了眼丹蕊,“去给她寻把匕首来,要能一刀毙命的那种。若实在找不着,白绫也行,毒酒也成。”
这样跋扈嚣张的话从一向好脾气的沈春颐口中说出来,实在是与她太不相符了。
茯苓呆愣住了。
主子明明说,皇上会为她做主的,可自始至终皇上都未斥责贵妃一言一句,反倒还护着贵妃。
那瓷片明明就是从玉庆宫捡来的,只是,是几天前捡得大皇子不小心打碎的罢了。
茯苓壮着胆子抬眸对上商鹤亦冷冽的眸光,便被吓得瑟缩了一下,有些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刻,坐于上首的皇上开了口,“去。”
不多时,小太监捧着一只托盘快步入殿,托盘上正摆着一壶毒酒、一柄匕首、一条白绫。
三样物什都拿来,还能叫她自己选选。
茯苓整个人瘫软在地,眼中满是惶恐,她下意识地去看惠妃,可对方不过是递给她一个狠辣的眼神,便吓得她连忙垂下了眼。
沈春颐嗤笑一声,“怕了?”
“看来你对周氏也没多忠心啊。”她的声音冷淡,落在茯苓耳中像是催命一般。
她只得颤着手摸向托盘,在毒酒、匕首与白绫之间来回徘徊,她眼一闭,颤抖着端起了毒酒。
可酒到嘴边,她手一抖,整个人扑倒在地,号哭出声,“皇上饶命,是奴婢被猪油蒙了心,嫉妒贵妃娘娘荣光,才会一时起意,妄图攀咬娘娘,与旁人无关,求皇上饶奴婢一命!”
她声音撕裂,满是绝望。
她还不想死,她家中还有娘亲和妹妹呢,若是真的要死,她也得自个揽下罪责,这样,主子和惠妃娘娘都会替她照拂家人。
可她这般主动揽下罪责,反倒显得此事另有主谋。
一个低贱的宫婢,缘何要冒着诛九族的死罪构陷宠冠六宫的贵妃?
若只是嫉妒,实在说不通。
商鹤亦眉目冷淡,“拉出去,杖责五十,何时她说出受何人指使就何时停。”
可这还没完,他又补了句,“就在外头行刑。”
此时,众人还能隐隐听见偏殿传来周婕妤撕心裂肺的痛叫。
而殿内,茯苓怔了一瞬,想求饶却又不敢。
可一想到那五十仗,她都能想到自己血肉模糊、皮开肉绽的模样,那样惨绝人寰的下扬带给她的恐惧叫她什么都顾不得了。
她猛地扑爬到沈春颐的脚边,颤声痛哭,“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奴婢知错了,求娘娘开恩,求娘娘开恩呐!奴婢只是一时糊涂!”
沈春颐低头看了她一眼,没有怒意,也无讥笑。
她只是忽然仰起了头,眼眶中不知何时已蓄满泪水,一滴一滴扑簌簌地落下,没有大哭,只低声哽咽着开口,“皇上,臣妾虽不知她为何要冤枉臣妾,是否被人指使,是否另有隐情......”
她抬起眼,眸光氤氲,“但眼下周婕妤还在生产,确不宜动刑。”
“左右,皇上已经还了臣妾清白,这便够了。”
她低下头去,轻轻拭泪,那模样凄美柔弱,竟叫殿内一众嫔妃都怔了片刻。
这是宸贵妃第一次在后宫众人面前落泪,不止她们看愣了,就连商鹤亦脸上都有些无可奈何。
他的阿枳又心软了。
方才他还以为她终于学会了些心狠的手段,看来,她顶多是会护着自己,学不会伤人。
沈春颐眸子水意氤氲,雾蒙蒙地仰望着他,仿佛在说,臣妾好生委屈,求皇上给臣妾撑腰。
商鹤亦是如此想得。
终究还是他对她的偏宠惹来了众人记恨,若她能狠毒些,又怎会受那些低位嫔妃的气。
若是可以,他是想给她擦擦泪,再抱着哄哄她的。
他缓声开口,“既如此,便将此人先送入慎刑司,待周氏生产后再行刑。”
话音落下,几个小太监便将茯苓拖了下去,极为粗鲁,而后,她的惨叫被尽数挡在了殿门之外。
沈春颐微一屈膝,盈盈施礼,“臣妾谢皇上。”
众嫔妃面面相觑,却又不得不佩服沈春颐的本事。
就在气氛凝滞之时,忽听偏殿传来一声响亮地婴啼。没一会,殿门被推开,报喜的嬷嬷小跑着抱着襁褓走入,脸上满是喜色。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喜得公主!”
商鹤亦恨不得就问问这报喜的嬷嬷,喜从何来?
众嫔妃俱是松了口气,但更多的是感叹周氏之愚蠢,若是个皇子,周氏这兵行险着的设局兴许也能叫贵妃被皇上责罚,偏偏是个公主。
却也有某人面色瞬间变得难看。
惠妃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失望没藏住,袖中藏着的手紧攥。
真是个没用的,居然是个公主!那太医分明说周氏怀得像是个皇子的!
真真是白费了她那么多心思,她耗费心力,暗中筹谋,明明是做了万全的打算的。
若是能借此事叫皇上恼了沈春颐自然是好的,但若是成不了,她也能在皇上责罚周氏时,顺理成章地将皇子抱到自个膝下养。
可如今一切落空。
而一向乖觉听话的章嫔,悄悄瞥了眼惠妃的脸色,几欲失神。
周婕妤生得竟是个公主,那她的临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