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遗毒甚深

作品:《我四叔是朱元璋

    话音未落,忽听远处传来急促马蹄声,一名侍卫浑身浴血闯入大厅:"殿下!皇长孙殿下突发急症,太医说...说已是药石无灵!"


    朱文正手中长剑当啷落地,吕远仰头发出刺耳的狂笑:"英王殿下,这不过是个开始!你以为扳倒吕氏就能高枕无忧?"


    "吕氏的根须早已深入皇宫,你们朱家的子孙,从老皇帝到小皇孙,都逃不过我们的掌心!"


    常茂率援军赶到时,正见朱文正抱着昏迷的朱雄英。五岁的皇太孙面色青紫,嘴角溢出黑血。


    常茂望见那触目惊心的惨状,抽出佩刀怒吼:"给我把这贼窝踏平!一个活口不留!"


    乾清宫内,太医们围着朱雄英的床榻急得团团转。银针探入幼童喉间,瞬间变得漆黑如墨。


    朱元璋握着孙子的小手,苍老的身躯不住颤抖:"又是下毒...又是下毒!"


    他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血沫竟也泛着诡异的青黑色。


    朱文正瞳孔骤缩,猛然想起朱标曾说过:"雄英最爱缠着我用膳,非要吃我碗里的饭菜,这臭小子的饭菜,偶尔剩下些许,我也从不浪费。"


    他踉跄着扶住龙柱,耳边轰然作响——若朱标与皇太孙同食同饮,那么此刻太子体内...


    "快!传太子!"朱元璋的怒吼震得殿内烛火摇晃。


    当朱标匆匆赶来时,面色苍白如纸,额角沁出细密汗珠。阿盖迅速为他诊脉,玉簪探入腕间,竟也泛起淡淡青芒。


    "慢性毒药!"阿盖的声音发颤,"殿下中毒已有时日,只是毒素轻微,才未察觉。"


    朱标踉跄着扶住桌案,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吕氏...她竟连我也不放过?"


    常氏瘫坐在地,泪水夺眶而出:"雄英...我的儿...他才五岁啊!"


    她突然抓住朱文正的衣袖,"王兄,求你救救夫君,救救我的孩子!"


    深夜的刑部大牢,吕氏被拖到刑讯室时,仍保持着端庄仪态。


    当狱卒将沾着朱雄英呕吐物的帕子甩在她面前,这个素来温柔的女子终于变了脸色。


    "你以为毒死老皇帝,再除去太子一脉,朱允炆就能登上皇位?"


    朱文正将一叠供词摔在地上,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吕氏与吕远的书信往来,"你在陛下的药里掺蚀骨草,使其肺痨加重,给常氏的补品加百日红,连朱雄英的食物里都下了慢性毒药!"


    吕氏突然发出尖锐的笑声:"没错!都是我做的!凭什么常氏的儿子是嫡长子?凭什么朱标对她言听计从?"


    她猛地扑向朱文正,被侍卫死死按住,"朱雄英不死,允炆如何出头?只要朱标一死,太子妃难产而亡,这后宫...这天下...都是我们吕家的!"


    "住口!"朱文正怒不可遏,"朱雄英不过是个孩子!"


    "孩子?"吕氏眼神疯狂,"在这皇宫里,谁不是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对待蒙元、张士诚、陈友谅,你们朱家可曾手软?"


    她突然剧烈咳嗽,嘴角溢出黑血,"哈哈哈哈哈哈,终究是你发现的太晚了,今日便是我死,也要拉你们陪葬!"


    话音未落,吕氏七窍流血,瘫倒在地。朱文正看着她扭曲的面容,突然想起史书记载。


    朱雄英八岁夭折,朱标英年早逝。冷汗顺着脊背滑落,他不敢细想——若不是这次意外揭穿阴谋,历史是否会重演?


    然而危机并未解除。


    朱标和朱雄英中毒虽然已被发现,及时施以药石拔出遗毒,但身体却已遭破坏,始终是病怏怏的模样。


    阿盖在清理朱雄英物品时,发现他常玩的拨浪鼓夹层里,藏着半片鸢尾花瓣。更令人心惊的是,朱元璋的龙袍内衬上,同样绣着若隐若现的鸢尾花纹。


    "这不是巧合。"阿盖将花瓣碾成粉末,在烛光下泛着幽蓝光芒,"吕家的毒药会随着体温散发香气,闻久了便会慢性中毒。皇宫中怕是...早已布满他们的眼线。"


    朱文正连夜搜查吕远的书房,在暗格里发现一本泛黄的账本,上面记载着朝中三十多位大臣的名字,每个人名下都标注着不同的数字。


    当他将这些数字与皇宫方位对照时,惊觉竟是一张详细的布防图!


    "原来如此。"朱文正捏着图纸的手指关节发白,"他们不仅要毒害皇室,更要里应外合,颠覆大明江山!"


    他立刻派人封锁京城,却发现城门守卫早已被替换,领头的千户正是账本上的"李三"。


    混战在黎明时分爆发。鸢尾社的死士穿着明军服饰,从各个角落杀出。


    常茂率亲卫队死守东宫,却见太子妃的贴身宫女突然抽出匕首,直刺常氏腹部。千钧一发之际,阿盖掷出银针,救下常氏性命。


    "这些人已经渗透到最核心的位置!"朱文正挥剑斩杀两名刺客,身上铠甲早已染满鲜血。他突然想起吕氏临死前的狂笑,终于明白吕家死士的可怕之处——他们就像附骨之疽,藏在最亲近的人中间。


    朱标在侍卫的保护下,亲自调配解药。他望着昏迷的儿子,眼中满是悔恨:"是我疏忽,是我害了雄英..."


    常氏将丈夫紧紧抱住:"夫君,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我们要活下去,为雄英报仇!"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朱文正终于在御花园的假山中,找到蜷缩着的吕氏死士首领。


    那是个面容慈祥的老太监,正是伺候朱元璋多年的贴身内侍。


    "为什么?"朱文正的剑尖抵在他咽喉,"陛下待你不薄!"


    老太监咳出一口黑血,狞笑道:"当年,我全家被斩,只剩我净身入宫。这些年我看着你们朱家作威作福,早就恨透了!吕氏不过是枚棋子,真正的棋局,从朱元璋登基那日就开始了..."


    随着老太监的死,鸢尾社的阴谋终于浮出水面。


    但这扬风波留下的伤痕,却永远无法愈合。


    朱雄英虽经全力抢救保住性命,却落下病根,体弱多病。朱标体内的毒素虽被清除,但常年的操劳加上中毒后遗症,身体每况愈下。


    常氏抱着失而复得的儿子,每日以泪洗面。阿盖留在宫中,一边照顾皇室众人,一边暗中培养医官,试图破解留下的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