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离胡境

作品:《摄政王他既抢又夺(双重生)

    梁谓见二人出来时,面色都沉着。急忙问,“怎的了?脸色如此不好。”


    沈禾姝勉强扯出一个笑,“阿谓,你先回去罢,我和阿聿两人出去走一会。”


    梁谓叮嘱道:“行,出去记得吃点东西。你从早上到现在还滴水未进呢。”


    闻言,失魂落魄的魏元聿皱起眉,“你怎能不用膳?你想吃什么?我们待会儿就去。”


    “你盯紧她,我回去配药材了。”话罢,梁谓撒腿就走。


    沈禾姝牵起他的手,郑重道:“阿聿,你别再想了,我们一起给公爹报仇!”


    她扬起嘴角,“天这么凉,就得吃一碗馄饨。”


    刚将馄饨点了,魏元聿紧紧抱着沈禾姝,“阿媛,你说杀害我父亲的,怎么会是大伯?大伯可是我最敬重的人。”


    沈禾姝感觉到自己肩头的衣衫有些湿,她轻拍着魏元聿的背,柔声道。


    “阿聿,哭出来就好了。我知道这个真相让你难以接受,可你必须学着接受。期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的。”


    魏元聿带着哭腔,“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沈禾姝点头,“会,我会陪着你的。”


    她将一个馄饨入腹,“溯的事很快就会被发现,魏涛、姬承灏随时都能察觉,我们明日便启程回漠北,如何?”


    魏元聿已吃了半碗,“你与梁谓明日走,我陪你吃过这顿,就不待在胡境了。”


    沈禾姝抿唇,半晌才开口,“好,但你要答应我,一定不要独自与魏涛碰面。”


    魏元聿将剩下半碗也囫囵下肚,“在你回来前,我不会与魏涛见面的。今夜,打算去军营对付。明日,我们在魏府门前见。”


    魏元聿将沈禾姝送到贺兰府后,骑着快马出了胡境。


    沈禾姝进了厢房,就瞧见尉迟蓉跪在地上。她忙不迭上去扶。


    尉迟蓉不起,哭着求,“阿媛妹妹,蓉儿想求你最后一件事,还望你能应下。”


    沈禾姝直起身子,蹙眉道:“你若是再不起来,我便不答应你任何事。”


    尉迟蓉擦掉眼珠,急匆匆站起。


    “阿媛妹妹,你替贺兰阿依解决了一件大事。以她的性子,今夜定会为你办一场宴会,还会应你一个诺言。”


    最后的话,尉迟蓉绞着手,迟迟开不了口。


    沈禾姝替她说了,“你想让我问贺兰阿依,你的儿子究竟被送到了哪儿,是么?”


    尉迟蓉闭眼点头,她自知有些过分,作势又要跪下。


    膝盖还没着地,便听到沈禾姝带着无奈的声音,“我答应你。不过,你要是再跪下,我就不帮你问了。”


    尉迟蓉再不敢跪,对沈禾姝行礼道:“阿媛妹妹,日后,你若是让我当牛做马我绝无怨言。”


    沈禾姝搭上尉迟蓉的肩,“你不用为我当牛做马,你只要和孩子把日子过好,就是对我的回报了。”


    尉迟蓉道:“阿媛,我是真不知该如何谢你。要不待我将阿诚找到,我去你府上给你做饭?”


    沈禾姝没办法,只得再次要挟,“你若是再提谢我,我就不帮你了。”


    “不提了,再不提了。趁你还在胡境,我这就去小厨房给你做些吃的。”


    沈禾姝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尉迟蓉早已走远。


    她将目光投向翻看医术的梁谓,“你方才都不知道过来帮我,哎,蓉儿也不是一般人能劝住的。对了,我们明日就离开胡境。”


    梁谓捏起茶盏,“这么快吗?可散忆丸的解药还没成,贺兰阿依会放我们走吗?”


    眼下刚过未正,沈禾姝还没歇一口气,她坐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


    淡淡道:“我同贺兰阿依说了,她也同意了。解药制成命人给她送来胡境。”


    梁谓放下医术,在地上跳了起来。


    “我正愁在漠北的药材该如何,在胡境的一月不能说话可把我快憋死了,终于可以回漠北了。”


    她一回头,沈禾姝的睡颜映入杏眸中。她本想着一人把沈禾姝扶上榻,可又怕将她弄醒。


    在尉迟蓉端着盘子进房时,梁谓让她把东西悄悄放下,两人合力将沈禾姝放上榻。


    梁谓将被角掖好,小声对尉迟蓉道:“她这一月都没怎么阖过眼,好不容易能睡着,我们出去罢。”


    两人坐在石凳上,梁谓也无心再看医术。


    她笑着问,“既然你能从贺兰阿依口中得知孩子的去向,你还会去大雍吗?”


    尉迟蓉弯眼,“嗯,我想第一眼就看见阿诚。何况阿诚这两年也一直在大雍生活,我怕阿诚回胡境会不习惯。”


    自沈禾姝睡下后,贺兰阿依曾多次命人叫她去听众交谈,都被梁谓拦下了。


    直到酉时一刻,梁谓才进屋唤醒沈禾姝。


    “阿媛,该起了。贺兰阿依为你办的宴会,过会便要开宴了。”


    话罢,她勾起笑。自从来了胡境,都是沈禾姝唤的她,今日倒是颠倒过来。


    沈禾姝理好衣衫后,去妆奁前准备戴面具。


    梁谓拉住她的手,“兰儿说我们不必再扮成胡人了,贺兰阿依在单于面前将你做的事情都一一告知。单于也放下了两国之间的恩怨。”


    贺兰阿依知道沈禾姝不喜热闹,便没有请人来府上做客。


    她见沈禾姝与梁谓来,立即起身。


    笑着对沈禾姝道:“我知道阿媛你不喜热闹,胡境人你也不认识多少。宴会厅只有我们三人,你不会介意吧?”


    沈禾姝本就是这个意思,自然不会说什么,行礼道:“贺兰小姐有心之举,我又怎么会怪罪呢。”


    “快落座吧。”贺兰阿依笑着招呼他们两个。


    贺兰阿依端起酒盏,“这次能如此顺利地抓到司延庭和溯组织,多亏了阿媛姑娘,这杯敬阿媛姑娘。”


    沈禾姝也站起身,将酒饮尽,“贺兰小姐过誉了,阿媛只是提了些意见,这都是你的功劳。”


    贺兰阿依还想同梁谓在喝杯酒,奈何梁谓连一个眼神都不肯分与贺兰阿依,她也只好作罢。


    厅中又是一阵静默,贺兰阿依放下银箸,笑着问,“不知阿媛姑娘准备何时离开胡境?”


    沈禾姝淡笑着回,“我与阿谓打算明日一早便启程。”


    贺兰阿依神情不舍,“我本想让你们再多待上几日,带你们逛胡境的。没成想,你们竟这么快要走。”


    沈禾姝颔首,“多谢贺兰小姐的美意,只是家中尚有要事,不得不回。在这儿我自罚一杯,给小姐赔罪。”


    梁谓知道沈禾姝酒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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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一杯已是上限。她自小便是喝药酒长大的,酒量定然好。


    她走到沈禾姝身旁,接过了满杯的酒盏。看着贺兰阿依道:“她的这杯,我替她喝,还望贺兰小姐消气。”


    贺兰阿依尴尬的笑,“话怎么说的这么严重,我怎么会生阿媛的气,这酒就别喝了。”


    梁谓还是将酒喝光,走时,还将沈禾姝的酒盏带走。


    贺兰阿依勾唇,“阿媛,我这个人从不愿欠人情。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沈禾姝朝上座行礼,“那阿媛也就不客气了,我想知道小姐你当年将蓉儿的孩子送去了何处?”


    “这就是你想让我替你办的?”贺兰阿依蹙眉道。


    沈禾姝“嗯”了声,“是,阿媛只有这一个心愿,望小姐能替我实现。”


    贺兰阿依摆手示意侍女们下去,深吸一口气,“也罢,说了也无妨。”


    “我将那贱人的儿子送去了江南,哪户人家不知道,是否活着也不清楚,只能听天由命了。”


    在一旁伺候的尉迟蓉捂着胸口,冲贺兰阿依大喊,“你怎么能那么残忍?阿诚可是你的亲弟弟啊!”


    尉迟蓉想到听天由命四字,她便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沈禾姝急忙将尉迟蓉扶了起来,坐在她的位子上,“你别急,我这就取信,命人在江南找你的孩子。”


    贺兰阿依缓步行至尉迟蓉面前,抬起她的下颌。


    “你生他,不就是为了夺我家的家业吗?如今你又在我面前装什么爱子心切。”


    尉迟蓉红着眼眶,颤着唇,“可我答应过你,不会与你争家业。你对我有气,罚我做什么都成,可你为何要对我的孩子下手?”


    “让我有气,你配吗?阿媛,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我就不奉陪了。明日我会派人护送你们出城。”


    语毕,贺兰阿依甩了甩衣袖下去了。


    尉迟蓉手覆在心口,哭地身子都在发抖,“江南,那么远的地方。阿诚我的孩子,你还那么小,怎么受得住!”


    梁谓与沈禾姝相视一眼,蹲下安慰道:“别哭了,至少你知晓阿诚如今身在何处,不是吗?总会找到的。”


    尉迟蓉含泪点头。


    昨夜尉迟蓉大闹一场,贺兰阿依今日称病并未亲自相送。


    沈禾姝对皎月浅笑,“麻烦皎月姑娘告知你家小姐,多谢小姐照顾了我们一月。”


    就因昨夜之事,她家小姐一夜都没能安寝。


    皎月没好气道:“阿媛姑娘如今说这些有何用?我家小姐还不是被气得病倒了。你们快些走,小姐才会好起来。”


    沈禾姝关心道:“小姐病了?那尽快替小姐传医官才是。”


    “小姐才不用你的假心假意。”皎月冷哼一声,转身回了贺兰府。


    梁谓环臂,“都不需要贺兰阿依了,还对她那么客气作甚?”


    沈禾姝拍着梁谓的肩,“没有她,我们在胡境也不会这么顺利。怎么?你还记得她骗你的事。”


    梁谓扭头,“平生最厌恶利用我之人。”


    马车驶出胡境,沈禾姝也将早早买下的车夫换上。


    待彻底离开胡境,沈禾姝将脸上的面具撕下,连同梁谓的那一张,一起用布包着仍在荒野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