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控魂
作品:《疯批美人,以疯证帝》 那人的身影微微一顿,嗓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讶异,随即化为玩味的轻笑。
“呵,倒是意外之喜。我今日运气不错,竟有神器主动送上门来。”
他身形在深蓝色长袍下显得格外瘦削,右手覆着流淌金属光泽的银灰手套,通身透着一种与这血腥战场格格不入的优雅邪气。
青云子面色凝重如霜,急声提醒:“道主当心,他应是玄晔魔君座下真传,擅长控魂夺魄之术,魔教中玄晔魔君与夜雪魔君素来沆瀣一气,门下弟子惯常联手对敌,一个戮身取血,一个噬魂夺魄,不知有多少道友饮恨当场。”
“呵,你们担心我倒不如它……”
那人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更为诡艳的弧度,目光扫过清冷的剑身,仿佛在看一件唾手可得的玩物,“毕竟器灵,亦是魂呢。”
他尾音拖长,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亲昵。
说罢便优雅地褪下右手的银灰手套,骨节分明,近乎完美。
五指轻弹,五朵幽蓝如鬼火的火星倏然跳跃于指尖,随着他指印变幻,瞬间勾勒出一道繁复而邪异的符文印记。
“万物有灵,皆可由我掌控,控魂之火,噬魂夺魄!”
低沉的咒言蕴含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话音落处,银灰色的诡秘气息如潮水般汹涌而出,瞬间勾勒成一座笼罩天地的无形大阵。
华美的深蓝锦袍之下,他那只堪称艺术品的手臂,竟在众人眼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消融。
森然白骨寸寸显露,从指尖一路蔓延至肩胛。
一半是俊美无俦的容颜,一半是狰狞可怖的骸骨,强烈的视觉冲击带来无边的邪魅。
他顶着这半人半鬼的形态,白骨指尖指向青莲剑方向,笑容愈发妖异。
“小姑娘,你的剑我甚是喜爱,所以……现在它归我了!”
九道细若游丝、却凝练到极致的银灰魂线,自大阵中激射而出。
如同操控提线木偶的傀儡丝,精准狠戾地钉向青莲剑身,意图瞬间攫取其核心灵性。
然而下一秒,他那张俊美妖异的脸上,掌控一切的从容与势在必得的笑容瞬间冻结,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震骇。
那无往不利的魂线,竟撞入一片死寂冰冷的虚无。
“不可能!”他失态的惊呼,“比剑器灵已失?怎会如此,究竟是何人竟如此暴殄天物,自毁神器锋芒!”
“聒噪。”
朱玄真的声音依旧清冷,她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中,一点璀璨到极致的雷光轰然炸裂。
没有风雷涌动的前兆,没有撼动山河的吟唱,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能量外泄。
一条的雷道,竟如同瞬移般,毫无征兆地自朱玄真手中迸发而出。
被雷道贯穿之处,他的身体被瞬间净化、湮灭,显露出一方悬浮的、流转着黯淡仙光的八角仙台。
朱玄真淡漠的目光扫过那方仙台,清冷的声音如溪水流淌过寂静虚空:“逆天争命,白骨铺路,这世间多少人为长生得道,机关算尽,不择手段。”
她的语气没有嘲讽,只有漠然。
“到头来,不过镜花水月,万般皆空。”
随着她最后一个字落下,那方悬浮的八角仙台,如同被投入沸水的冰雪,无声无息地寸寸瓦解,化作无数细碎的的光尘,旋即彻底归于虚无,散入天地之间。
天地死寂,仿佛连呼啸的风都敬畏地屏住了呼吸。
尘世间,又少了一个妄图窃取天地造化、以他人尸骨铺就长生路的仙师。
“道主,您……”
青云子上前一步,目光凝在朱玄真清绝如冰雕雪塑的侧颜上,声音里裹着一丝极难捕捉的迟疑。
朱玄真并未回首。
她的视线,依旧胶着在那光尘散尽、重归虚无之处,仿佛在看一场早已注定的落幕。
就在这时,天穹之上,异象陡生,漫天流金霞光化作一道金色光柱,带着煌煌正意,轰然灌注进朱玄真体内。
刹那间,她清冷的身姿被笼罩在神圣柔和的金辉之中,衣袂无风自动,仿佛九天玄女临尘。
她红唇微启,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个最浅显的事实:“看这满天功德,我没有错,不是吗?”
“倒是你,青云子。”
“此刻的你,与初见时那谨小慎微、唯恐行差踏错的模样,判若两人。”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刹。
青云子他并未惊慌,反而缓缓挺直了脊背,周身那股玩世不恭的气息悄然转变,透出一种沉淀已久的锋芒。
“道主明鉴,彼时初逢,我便知您道缘深厚,此生不凡。”
“然您性情高洁,颇有举世皆浊我独清之态。我唯恐行止有失,冒犯天颜,不敢不谨小慎微。”
他目光灼灼,语气诚挚而坦然:“而今观道主己非世外高人,而是在此方天地间渐行渐悟,融于红尘。”
“既见道主真意如斯,大道在前,坦荡无垠。”
青云子抬起头,眼中光华流转,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我自当卸下伪装,以本心相交,追随道主左右,共证此间大道。”
他顿了顿,脸上那副玩世不恭、甚至带着点市井痞气的笑容瞬间绽开,冲淡了方才的锐利锋芒。
他语气也变得轻快甚至带着点赖皮:“再说了,日后有您这尊道缘深厚、天资不凡的道主罩着,还能饿着我这跑腿打杂的小弟不成?”
那嬉皮笑脸的模样,与他周身尚未完全散尽的锋芒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漫天功德金光渐渐消散,只余下稀薄的金辉萦绕在朱玄真身周。
她静静地立在原地,清冷的目光落在青云子那张变幻莫测、嬉笑怒骂收放自如的脸上,眼底深处仿佛星河缓缓流淌,最终归于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潭。
良久,一声辨不出喜怒的轻应,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漾开几圈微澜,便悄然沉寂于无声。
待朱玄真与青云子之间那无形的对峙暂告段落,一直垂首恭立在旁的金小姐,才敢挪动僵硬的脚步,上前深深大拜。
“金牡丹叩谢两位仙师救命大恩。”
金小姐盈盈下拜,纤弱的身躯在夜风中微微发抖,“若非仙师神威,小女子今夜怕是已成荒山枯骨。”
“举手之劳。”朱玄真眸光清冷,落在金小姐那张难掩惊惶的脸上,单刀直入,“你此番灾祸,根由便是拒绝了龙族的求娶?”
“玄妙仙师,那日您离去后不久,那位龙族女仙也神色匆匆地离开了,我与家人本以为此事尚有转圜余地,甚至暗自庆幸……”
她声音哽咽,带着无尽的苦涩与后怕:“谁知当日下午,那赑屃龙子所化的青龙,竟亲自驾临寒舍,以承诏的前程性命相要挟。
言道若我不允婚,承诏此生功名尽毁,性命堪忧,小女子不过一介凡人,如何敢与龙族抗衡?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应下这桩婚事。”
“既已应下,何故出逃?”
青云子不知何时已收敛了那副嬉笑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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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在树旁,指尖把玩着一片枯叶,语气带着几分探究。
金小姐闻言,贝齿紧咬下唇,眼中迅速漫上一层屈辱的水光。
“非是小女子胆敢逃婚,冒犯龙族仙威,是今日傍晚,潘阳湖龙族遣使前来。”
“他们言明,小女子不过凡尘蒲柳,卑贱之躯,焉能配得上青龙仙君?”
“龙族真正想要求娶的王妃另有其人,命我即刻收拾细软,连夜离乡,待那真正的龙妃入主水府,尘埃落定之后,方许我悄然归家。”
原来如此,那位青龙召单相思恋上了与新科解元赵训两情相悦的金家小姐,强娶不成,便动用势力威逼。
可菏泽女君另有谋划,想用姻缘算计清风老道的为独女韩清微留下的宝物,如何能容的下金小姐。
“金小姐,”朱玄真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骨髓的冷静,直指核心,“龙族命你远遁,可曾告诉过你,若那龙君对你真有半分执念,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以龙族之能,掘地三尺,亦能轻易将你寻回?”
金小姐瞳孔骤然收缩,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尽,嘴唇哆嗦着:“我……我……”
“所以比起让你失踪,更省心、更一劳永逸的法子,便是让你彻底消失。”
她目光掠过金小姐来时的山路,那里夜色浓稠如墨。
“譬如,在逃婚的路上,遭遇黑风寨山匪劫掠,不幸香消玉殒。
“又或者确保计划万无一失,直接由魔教真传出手,了结一个凡人的性命,待你魂飞魄散,谁又能说得出,你是被菏泽女君清理,而非意外身亡?”
朱玄真话语中蕴含的冰冷杀机与残酷真相,如同九天惊雷在金小姐脑中炸响。
她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瘫软在地,浑身抖如筛糠。
巨大的恐惧扼住了她的喉咙,连哭都哭不出来。
原来所谓的放她一条生路,从头至尾,都只是一条通往黄泉的绝路。
金小姐艰难地抬起头,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落,沾湿了苍白的脸颊,望向朱玄真的目光充满了绝望的哀求。
“仙子,求您,求求您…大发慈悲……救…救救我!小女子愿…愿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
朱玄真漠然不答,她脚下未动分毫,仿佛在看一场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拙劣表演。
就在这时,一声的轻叹自身侧响起。
青云子不知何时已踱步上前,正好挡在了朱玄真与金小姐之间。
他微微侧首,对着朱玄真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语气轻快得如同在谈论天气:“道主,我来吧,免得脏了您的手。”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垂在身侧的右手食指,已然如同最精密的机括,毫无征兆地凌空点出,精准无比地洞穿金小姐的心口。
金小姐的哭求戛然而止。
她猛地瞪大双眼,瞳孔在瞬间放大到极致。
“为……为什么?”
她艰难地抬起头,看向依旧带着三分浅笑的青云子,声音嘶哑破碎,充满了不甘与巨大的困惑。
青云子缓缓收回手指,他俯视着地上迅速失去生机的金小姐,脸上那抹玩世不恭的笑意倏然加深。
“你演得确实很像。”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一字一句,清晰地敲打在死寂的夜空中:“连那份深入骨髓的恐惧,走投无路的绝望,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他微微歪头,笑容灿烂。
“只可惜你演得再像,也终究不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