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

作品:《他掌心的野玫瑰

    秋日的风裹挟着凉意掠过街道,金黄的枫叶簌簌飘落。


    祁梦歌与莫沉舟并肩走在这条铺满秋意的路上,她轻轻将手放进莫沉舟的口袋,紧紧握住他温暖的手掌。


    “莫沉舟,我后天就要走了,时间过得真快。”祁梦歌轻声说道,语气里满是不舍。


    “嗯,确实很快。”莫沉舟应道,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我们在一起快一年了吧?”


    莫沉舟点点头:“是啊。”说着,他紧紧回握住她的手,将她拥入怀中,仿佛要把这一刻永远留住。


    想到即将与莫沉舟分别,祁梦歌心里泛起一阵酸涩。明明才相处一年,却感觉已经度过了无数个日夜。


    此刻,即便握着他温暖的手,也无法驱散内心的惆怅。


    她抬起头,眼神坚定而炽热地看着莫沉舟:“等我回来,就跟我结婚吧。”


    莫沉舟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清瘦的下巴,“你不是说,要等看遍世界后,再和我结婚吗?”


    祁梦歌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抓住他的手贴在脸颊上,“这次独自前往英国求学、生活,就是一场难忘的旅行。但我更希望,未来能和你一起,看遍世间繁华。”


    机场内,凉风阵阵。广播循环播放着航班信息,混着此起彼伏的抽泣声。


    邵飞死死攥着行李箱拉杆,指节发白,突然闷声说:“你要是敢瘦着回来,我就把你塞进行李箱托运。”


    他转身时,许年瞥见他偷偷抹了把眼睛。


    祁梦歌低头盯着行李箱,努力掩饰眼中打转的泪水。


    唐韵强忍着泪水,上前为她整理脖子上的围巾,声音有些哽咽:“注意保暖,英国那边冷。那边的雨总是突然就下,出门一定要带伞。要是觉得孤单了,不管多晚,都要给妈妈打电话,我一直等着。”说完,她紧紧抱住女儿。


    许年轻轻摸了摸祁梦歌的头,声音颤抖:“梦歌,一路平安,到了那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们等你回来。”


    邵飞抹了把脸,强装轻松地笑道:“就是,你必须把自己照顾好,饭可不能忘吃!”


    祁梦歌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她抹了把眼泪,笑着叮嘱道:“邵飞鸟,不许再欺负年年了,人家是女孩子。年年,你也要好好生活,别总熬夜,别和邵飞总闹别扭,他人是傻了点,但还是很好的。”


    众人被她的话逗笑,气氛稍稍缓和。


    邵飞好奇地问:“莫沉舟怎么没来送你?”


    祁梦歌眼神闪过一丝落寞,随即笑道:“是我让他别来的,不想看他哭鼻子。”


    “到底是谁哭鼻子啊!”许年破涕为笑。


    “妈妈,许年,邵飞,我走了。”祁梦歌后退几步,朝着他们挥了挥手。


    许年再也绷不住,靠在邵飞肩上痛哭起来;唐韵注视着女儿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既欣慰又不舍。她盼着女儿能在异国他乡展翅高飞,追寻自己的梦想。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祁梦歌望着窗外逐渐变小的城市,心中满是对未知的期待与忐忑。她知道,自己即将开启一段全新的人生旅程。她拿出手机,拍下窗外的景色,记录下这个重要的时刻。


    深秋的风卷着梧桐叶掠过停机坪,将飞机尾迹撕成破碎的银绸。


    莫沉舟想起昨夜她蜷在他怀里说“别来送我”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蝶影,此刻却化作三万英尺高空的一粒尘埃。


    莫沉舟仍站在原地。掌心攥着她昨夜遗落的发绳,在风里轻轻摇晃。三五年的时差又如何?他目光穿过层云,仿佛已看见多年后她归来时的模样——那时,他会站在原地,张开双臂,将她重新拥入怀中。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后,飞机降落在伦敦希思罗机场。走出舱门,一股刺骨的冷风扑面而来,祁梦歌不禁打了个寒颤。周围不再是熟悉的亚洲面孔,取而代之的是陌生的西方脸庞。


    她顺利通过海关,出了机场便立刻给家人朋友报了平安。伦敦的街道与她在网上看到的别无二致,街边拉小提琴的艺人奏着悠扬却略显孤寂的曲调,让这座城市更添几分清冷。


    伦敦的雨果然说来就来。祁梦歌坐在出租车里,看着雨滴在车窗上蜿蜒成河,倒映出街边撑着黑伞的行人。


    酒店前台递来房卡时,她注意到对方胸针上的大本钟图案,突然意识到这座城市从此将成为生活的一部分。


    她走进房间,她终于卸下一身疲惫。看了眼时间,伦敦晚上八点,此刻国内已是凌晨三点。相隔万里,她与家人朋友仿佛真的身处不同的时空。


    她摸出手机,朋友圈却突然弹出新消息——莫沉舟发了一张照片:空荡荡的街道上,积水倒映着半轮月亮,配文只有三个字:“等风来”。


    祁梦歌去了牛津,她在学校附近租下一间两室一厅的公寓,房子简约实用。隔壁住着一位六十多岁的独居老奶奶,十分和蔼可亲。


    推开公寓的窗户,潮湿的风裹着淡淡的花香扑面而来。


    隔壁的太太正在侍弄窗台的绣球花,看到她便笑着举起一杯红茶。祁梦歌用生疏的伦敦腔道谢,换来老人爽朗的笑声:“我的孩子,你的眼睛像极了泰晤士河的春天。”


    九月,祁梦歌正式踏入牛津大学。


    牛津大学的钟楼敲响九下时,祁梦歌握着新生手册站在三一学院门前。阳光穿过哥特式拱门,在石板路上切割出明暗交界线。


    几个西方女孩笑着围过来,她们香水的味道混着油墨香,让祁梦歌想起高中时代的早读课。当她们邀请她一起去图书馆时,她忽然发现,那些熬夜苦学的雅思单词,此刻正化作蝴蝶,轻盈地落在每一句对话里。


    心理学课堂上,祁梦歌翻开崭新的讲义。


    教授以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理论为引,抛出问题:“在当代社会,这种理论的局限性体现在哪里?”


    祁梦歌举起手,声音清亮:“精神分析强调潜意识和童年经历,但现代神经科学证明,人的认知和行为受当下环境与社会文化的即时影响更大。比如在东方集体主义文化中,个体选择往往优先考虑家庭和集体,这与理论中过度聚焦个体内在冲突有所不同。”


    实验课上,小组正探讨“情绪对决策的影响”课题。


    祁梦歌指着脑电波监测数据,提出新思路:“我们或许可以加入文化变量。中国文化里讲究‘喜怒不形于色’,这种情绪表达差异,可能会让实验对象在风险决策时表现出不同于西方样本的特征。”


    她一边说,一边在白板上快速画出实验调整框架,窗外的银杏叶随风轻晃,仿佛也在为这场思维的碰撞鼓掌。


    在这样浓厚的学习氛围中,祁梦歌很快融入其中。这里丰富的学习资源和全新的环境,让她充满斗志。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在这里努力学习,成就更好的自己,未来一定要在属于自己的舞台上绽放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