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士兵看到他这个动作，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我靠！他还热身？！”


    “他刚才那是热身动作吗？我怎么瞅着那么像是在嘲讽？”


    “他是不是觉得我们这群凡人太大惊小怪了。”


    “所以活动一下，表示‘洒洒水啦，基本操作，勿6’？”


    “侮辱！这绝对是赤裸裸的侮辱！”


    一个年轻气盛的少尉脸涨得通红，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他感觉自己的专业，自己的信仰。


    在这一刻被张扬用一种极其随意，极其轻蔑的方式，给践踏了。


    什么叫轻松写意？


    这才叫轻松写意！


    什么叫游刃有余？


    这才叫游刃有余！


    跟张扬比起来，他们平时训练扬上那些所谓的“优秀成绩”，简直就是个笑话！


    司令员的嘴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两下。


    他身后的参谋长席团长，凑近了小声说道。


    “司令员，这……这张扬同志的表现，是不是……太惊世骇俗了点？”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迟疑，还有几分担忧。


    “你看战士们的反应，我担心……他这么轻松地做到这种程度。”


    “会不会让一些年轻战士产生误解，觉得这事儿很简单，从而好高骛远？”


    旁边一个旅长也压低声音附和。


    “是啊，司令员。强是真强，这点毋庸置疑。”


    “但关键是，他表现得太轻松了，好像不费吹灰之力。”


    “这要是传出去，以后咱们部队的手榴弹投掷标准，是不是都得往80米看齐了？”


    “那投不到的是不是就不算合格了？”


    另一个旅长苦笑：“主要是这精准度，太吓人了。”


    “以后新兵训练，是不是还得加个‘指哪打哪’的科目？”


    司令员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目光，依旧锁定在张扬身上。


    这小子，从头到尾，连大气都没喘一口。


    那两次80米的投掷，第一次是腰部发力，如同投标枪，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狠厉。


    第二次，就是刚刚那次高空小红旗，他妈的，这小子居然在投掷前，还煞有介事地做了几个扩胸运动，然后像是公园里老大爷甩胳膊锻炼一样，就把那枚教练弹给甩出去了！


    还甩得那么准！


    这哪里是投弹？


    这分明就是在玩儿！


    司令员深吸一口气。


    他能理解席团长和其他旅长的担忧。


    张扬的表现，确实已经超出了正常军事训练的范畴。


    这已经不是“兵王”级别了，这简直就是“玄幻”级别。


    如果只是单纯的远，那还好说，总有天赋异禀的人。


    可这种变态的精准度，配合上这种匪夷所思的轻松姿态。


    确实容易让人怀疑人生。


    是继续，还是就此打住？


    如果继续，这小子还能搞出什么幺蛾子？


    90米？100米？


    司令员自己都不敢想了。


    可如果就此打住，他又不甘心。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张扬的极限，远不止于此。


    这样的好苗子，不把他逼到极限，不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潜力。


    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就在司令员内心天人交战，犹豫不决的时候。


    前方，负责记录和调整目标的裁判员和工作人员。


    因为迟迟没有等到新的指令，又看到张扬那副“我还没玩够”的轻松模样。


    下意识地以为考核还要继续，而且难度还要加码。


    一个记录员看了看手中的记录板，又看了看远处那孤零零的旗杆和地堡。


    咽了口唾沫，试探性地对旁边的裁判员说道。


    “裁判长，这……还继续吗？下一个距离是多少？”


    裁判员也是满头大汗。


    他当裁判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以前都是巴不得选手能多扔几米，好多点看头。


    今天倒好，他反倒有点怕了。


    怕再报出一个距离，张扬又轻轻松松给完成了，那他们这些搞训练的，以后还怎么带兵？


    “按……按规程，应该是……90米了吧？”


    裁判员擦了擦额角的汗，不确定地说道。


    他记得之前的考核方案里，是有极限挑战环节的。


    只是没想到，真有人能推到这个环节。


    “90米？！”记录员倒吸一口凉气。


    工作人员们也是面面相觑。


    但军令如山，既然裁判长示意了，那就得执行。


    几个工作人员立刻扛着标尺和新的目标物。


    吭哧吭哧地朝着更远的地方跑去。


    很快，地堡靶子被移到了90米开外。


    那面小红旗，也重新在高空飘扬，只是距离更远，目标更小了。


    “下一轮！90米！固定地堡射击孔！”


    裁判员用尽全身力气，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


    他喊完之后，自己都觉得有点虚。


    90米啊！


    这已经不是传说中的数字了，这简直就是神话里的距离！


    司令员：“……”


    席团长：“……”


    众旅长：“……”


    他们刚刚还在讨论要不要暂停，结果那边已经自作主张地把目标推到90米了！


    这帮小子，平时一个个都机灵得很，今天怎么就这么……实诚呢？


    司令员嘴角又是一阵抽搐。


    他能说什么？


    说停下？


    那不是显得他这个司令员怕了？


    怕自己的兵太强？


    传出去像话吗？


    “咳。”司令员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平静一些，淡淡地说道。


    “那就……看看90米吧。”


    语气中，带着一股“既然你们都这么主动了，那就随你们便吧，我倒要看看这小子还能玩出什么花样”的无奈和期待。


    席团长和几个旅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苦笑。


    得，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看下去了。


    他们也想看看，这个叫张扬的小子，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三头六臂。


    全扬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张扬身上。


    90米！


    那些刚刚还在质疑张扬“开挂”、“演戏”的士兵，此刻也说不出话来了。


    如果说80米还在他们理解能力的边缘疯狂试探。


    那么90米，就已经彻底击穿了他们的认知天花板。


    “咕咚。”


    又是一片吞咽口水的声音。


    张扬看着远处那已经变得更小的地堡射击孔，脸上依旧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90米吗？


    对他而言，有“轨迹线”技能的辅助，只要体能跟得上。


    他甚至觉得，司令员他们还是太保守了。


    这点距离，对他来说，真的……只是热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