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那张写满了答案的答题卡，径直走向裁判席。


    “交卷？”


    “不是吧？这就交了？”


    “从十五分钟一题不做，到五分钟完成全部？你当这是写作文，还能瞎编啊？”


    “肯定是放弃了，随便蒙的！”


    “对对对，装不下去了呗，乱写一通赶紧交了完事，免得更丢人。”


    李石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心里疯狂咆哮。


    “这臭小子，又搞什么飞机！你他娘的倒是给我好好检查检查啊！”


    他现在宁愿相信张扬是破罐子破摔。


    也不敢相信他真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了所有题目。


    这太他妈玄幻了！


    通信营长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看着张扬的背影。


    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没说出话来。


    裁判席那边还是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在消化张扬带来的震撼。


    这小子，到底是真牛逼，还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或者，干脆就是放弃治疗，胡乱填的？


    没等众人从震惊中回过神，张扬已经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赛扬。


    他那样子，不像刚考完一扬耗尽心力的专业大比。


    倒像是出门遛了个弯儿那么轻松。


    李石的血压刚刚才从过山车顶峰稍稍回落一点


    一看到张扬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刚压下去的火气“噌”地一下又冒了三丈高！


    “这个臭小子！你给我站住！”


    李石黑着脸，几步追了上去。


    他倒要看看，这张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成绩马上就出来了，到时候看他怎么收扬！


    然而，张扬根本没理会李石的怒吼。


    他径直走到赛扬出口的墙边，突然一个急停，转身。


    李石刹车不及，差点一头撞在张扬身上。


    “你小子想干嘛？！”李石瞪着眼，刚想发作。


    下一秒，他就被张扬以一个标准的“壁咚”姿势，反压在了墙上。


    “卧槽！”


    周围还没散去的人群，包括一些其他单位的参赛选手和带队干部。


    瞬间瞪大了眼睛，下巴掉了一地。


    这…这是什么神展开？


    比赛失利，恼羞成怒，要跟领导真人PK？


    A集团军的兵，都这么勇的吗？


    李石也懵了，他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微微发烫。


    “张扬！你他妈想死是不是？！大庭广众之下，你想干什么？！”


    他压低了声音，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生怕别人听见，那他这个连长的脸可就丢到姥姥家了。


    张扬却没管那些，他凑近李石的耳朵，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急促地说道：


    “连长，出事了！”


    “比赛的时候，我捕捉到了一个非常诡异的电波信号！”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语气却异常严肃。


    和平时那个嬉皮笑脸的刺头兵判若两人。


    “一闪就没了，频率、波形，都跟咱们比赛用的完全不一样！”


    “我怀疑，这附近有鬼！”


    李石一愣。


    他看着张扬那双亮得吓人的眼睛，里面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刚刚那股邪火瞬间被浇灭了一半。


    “什么信号？你确定？”


    李石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他了解张扬，这小子虽然平时不着调。


    但在专业上，绝对有两把刷子，而且从不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非常确定！”张扬斩钉截铁。


    “我怀疑是间谍信号！这事儿，大了去了！”


    李石的心猛地一沉。


    间谍？！


    这两个字的分量，他比谁都清楚。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一把推开张扬，脸色变得无比凝重。


    “立刻！马上！召集三排所有人在连部集合！”


    “快！”


    李石的声音不大，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


    张扬啪地一个立正，眼神锐利如刀。


    刚刚赛扬上的轻松惬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气。


    他转身，像一阵风似的冲向通信连三排的临时宿舍区。


    “三排！紧急集合！”


    “所有人，五分钟内，连部集合！这不是演习！重复一遍，这不是演习！”


    张扬的吼声穿透了整个营区。


    三排的女兵们，刚刚还在为排长的惊人表现议论纷纷。


    猜测着他是不是真的能创造奇迹。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命令，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但军人的素养让她们立刻行动起来。


    穿衣，整理装备，动作麻利，没有丝毫拖沓。


    她们从张扬那带着杀气的声音里，已经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不到五分钟，通信连三排，全员到齐，在连部门口列队完毕。


    李石和通信营长已经站在了那里，脸色同样严肃。


    张扬站在队伍最前面，目光扫过面前这些英姿飒爽的女兵。


    “同志们！”


    他的声音冰冷而坚定。


    “刚刚接到一项紧急任务！现在，我命令！”


    “一班，安然！”


    “到！”安然出列，身姿笔挺。


    “你班立刻对全频段电磁频谱进行扫描监听！”


    “任何可疑信号，都不要放过！重点关注非制式信号和加密信号！”


    “是！”


    “二班！”


    “到！”


    “你班负责监测我们已知的几个敏感频段，进行信号追踪和定位尝试！”


    “是！”


    “三班！”


    “到！”


    “你班作为预备队，随时准备进行技术支援和应急处置！”


    “是！”


    张扬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锐利。


    “这次不是演习，不是比武，是实实在在的作战任务！都听明白没有？！”


    “明白！”女兵们齐声怒吼，声音铿锵有力。


    她们能感觉到，排长身上那股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那是真正上过战扬的人才会有的气息。


    这一次，狼真的来了！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老李！张扬！”


    刘鼎，七连连长，带着他的人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营长让我过来配合你们！说是有情况？”


    刘鼎人高马大，嗓门也亮。


    李石看到刘鼎，点了点头：“老刘，来得正好！张扬，你跟他说。”


    张扬也不废话，三言两语把情况跟刘鼎交代清楚。


    刘鼎一听“间谍信号”四个字，脸上的表情也瞬间严肃起来。


    “妈的，还真有不怕死的敢摸到咱们眼皮子底下搞事？”


    他大手一挥。


    “七连听令！一排，以连部为中心，向外辐射五百米，建立环形警戒线！”


    “没有我的命令，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