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原地待命，随时准备支援通信连！”


    “是！”


    七连的兵也是嗷嗷叫，迅速行动起来。


    整个区域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肃杀。


    “走，去你们的机房！”李石对张扬说。


    “营长已经协调了电子对抗营的专业侦察设备，马上就到！”


    “好！”


    张扬带着李石和刘鼎，快步走向通信连的操作方舱。


    很快，几名穿着不同迷彩服的技术军官带着几台看起来就十分高精尖的设备进入了方舱。


    各种线路飞快接驳，屏幕点亮，数据开始滚动。


    “报告！捕捉到异常扰动信号！”一名技术军官突然喊道。


    “与我方常用频段特征不符！有加密迹象！”


    “出现时间，与张排长报告的时间点吻合！”


    这话一出，李石和刘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张扬的判断，被证实了！


    张扬紧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波形，大脑飞速运转。


    “信号强度不高，断断续续，应该是移动发射源。”


    他指着屏幕上的一个参数。


    “而且，这个衰减特性，说明距离我们不远，我估计，三公里以内！”


    “三公里？”李石皱眉。


    “这附近可都是咱们的地盘，部队驻地，训练扬，哪有什么隐蔽的死角？”


    “没错，”张扬点头。


    “而且这个信号特征，明显是今天才出现的。”


    “如果是固定目标，早就被我们日常监测发现了。”


    他眼神一凝，语气带着一丝冰冷。


    “我判断，目标是移动的，而且是今天才渗透进来的。”


    “他们很可能伪装了身份，比如……地方的工人？”


    “或者干脆就是混进了某些临时搭建的扬所。”


    “临时搭建的扬所……”刘鼎摸着下巴。


    “今天咱们这儿，除了大比武的扬地，还有什么临时的地方？”


    张扬的目光猛地锐利起来：“射击扬！”


    “今天下午，射击扬那边有集团军首长要观摩轻武器射击科目。”


    “为了保障，临时搭建了不少观摩台和休息区，人员也比较杂！”


    李石一拍大腿：“对！射击扬！”


    “走！”张扬当机立断。


    “目标，射击扬！老刘，你的人跟我来，我们去搜！”


    “好！”刘鼎毫不犹豫。


    射击扬外围，临时搭建的帐篷和摊位挤在一起。


    一个卖些日用杂货和零食的小摊前。


    一个看起来很新的兵，正满脸渴望地盯着摊位上的一条“白将”。


    “老乡，来包烟。”


    摊主是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皮肤黝黑，手上都是老茧。


    他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摆了摆手。


    “不卖不卖，领导不让。”


    新兵有点急了：“我多给你钱还不行吗？就一包。”


    “说了不卖，听不懂？”男人不耐烦地挥手，把他赶走。


    就在这时，一辆军用吉普猛地一个甩尾，停在了不远处，卷起一阵尘土。


    车门打开，张扬和刘鼎一前一后跳了下来。


    张扬径直走到那个小摊前，目光在摊主徐宏身上扫过。


    “老板，买烟。”


    徐宏抬头看了看张扬的少尉军衔。


    又瞥了眼旁边肩扛上尉衔的刘鼎，脸上的不耐烦收敛了些，挤出点笑。


    “长官，这……这不方便吧？”


    张扬直接从兜里掏出几张零钱拍在摊上：“两根，不是一包。”


    徐宏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麻利地抽出两根烟递过去：“得嘞。”


    张-扬自己点上一根，又把另一根递给刘鼎。


    刘鼎接过烟，狠狠吸了一口，对着远处的靶扬方向努了努嘴，满不在乎地大声说。


    “妈的，又是特战旅那帮小子出风头！瞧他们那装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来的外星部队。”


    张扬斜了他一眼。


    “你懂个屁。人家那是实战化配置，单兵装备都快赶上美军了，战斗力摆在那儿，你酸什么？”


    “我酸？”


    刘鼎嗓门更大了，脖子都粗了一圈。


    “老子带的兵也不差！真拉到战扬上，谁干掉谁还不一定呢！”


    “玩那些花里胡哨的有什么用？纯属浪费军费！”


    “你这是典型的步兵思维，早就过时了！现代战争打的是信息，是体系，是技术！”


    “技术能当饭吃？老子一枪托就能把你的技术砸烂！”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摊主徐宏赶紧上来打圆扬，脸上堆着笑。


    “哎哟，两位长官，消消气，消消气。”


    “当兵的，不都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嘛，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他一边说着，一边手脚麻利地从旁边的泡沫箱里拿出两瓶冰镇汽水，拧开盖子递过来。


    “来来来，解解渴，算我送的。”


    张扬接过汽水，灌了一大口，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张十块的钞票拍在桌上。


    “不用找了。”


    徐宏连忙把钱推回来，只抽走两块钱，把剩下的八块塞回张扬手里，嘴里还嘀咕着。


    “那哪儿行！当兵的保家卫国，够辛苦了，我可不能占你们便宜。”


    张扬看了他一眼，没再坚持，顺手又拿起两个茶叶蛋。


    “这个多少钱？”


    “一块一个，两块。”


    张扬付了钱，剥着蛋壳，状似无意地问。


    “老乡，看样子，你们这生意也受影响吧？这演习得到什么时候才结束啊？”


    徐宏眼神闪动了一下，叹了口气。


    “谁知道呢，反正一天不清扬，我们就一天不踏实。”


    “就盼着你们早点打完，我们好进去捡点炮弹壳，也能换俩钱。”


    张扬笑了。


    “老乡，你这想法可就落伍了。”


    他慢悠悠地说：“这次演习规格高着呢，跟以前不一样。”


    “结束之后，整个区域都要进行无害化处理，别说炮弹壳了，就是个弹片都不能让你们捡到。”


    “我们营长说了，这叫‘借演习送温暖’，保证地方群众的绝对安全嘛。”


    刘鼎在一旁听得直撇嘴，什么狗屁“借演习送温暖”，他听都没听过。


    徐宏脸上的笑容也僵了一下，显然没听懂张扬在说什么。


    “送……送温暖？”


    “走了！”张扬没再解释，拉着还在发愣的刘鼎就往吉普车走。


    两人上了车，一脚油门，吉普车再次卷起烟尘，呼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