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放肆撒野

作品:《白天和渣男互殴,战神王妃夜刀人

    第六十六章  放肆撒野


    “祖母,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宋昭昭面对宋老夫人的怒火,一张精致的小脸上,虽不见丝毫惧色,冷若冰霜一般,但眼底却隐隐透出一丝红意:“对于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来说,这世上所有事情,皆都无所畏惧。”


    面对宋老夫人的诘问,宋昭昭脑海中,不停闪现过原主过去的记忆。


    宋昭昭对原主过往的记忆,仿佛感同身受一般,想到宋庭威提起宋老夫人时的无奈神情,和季氏黯然神伤的模样,她就那么居高临下,看着宋老夫人,终是渐渐替原主红了眼睛。


    “宋昭昭……”


    轩辕聿作为看客,从进门开始,便一直不曾出声。


    眼下,见宋昭昭红着眼睛,身形也隐隐有些发颤,他不禁有些担心地轻唤了宋昭昭一声。


    可宋昭昭却不曾理会于他。


    她此刻,连个眼神,都没给轩辕聿,只为原主,感到不值!


    等到她深吸一口气,再对沉着脸色,始终不发一言的宋老夫人开口时,她的身形,虽有些发颤,但是她唇角勾起的弧度,却始终带着那抹无尽的冷嘲:“当初我从南疆回府之前,我父亲曾说过,让我务必代他好好在祖母跟前尽孝。父亲他可谓事事以祖母为先,孝心可鉴,可是祖母您呢?”


    “祖母……”


    宋昭昭猛地回眸,赤红着眼睛,左右看了看宋庭礼和赵氏母女,这才回头再次对上宋老夫人浑浊且深沉的双眼,眼底隐隐有了泪意,凄凉笑问:“您敢说,他们对自己兄弟的女儿,自己的堂妹,您的孙女,做下此等恶事,您事先是不知情的吗?”


    若说,不久前,宋清婉说宋昭昭问赵氏的话,是咄咄逼人,有些言过其实。


    那么现在,她对宋老夫人接连发问,才是真正的咄咄逼人!


    面对宋昭昭的含泪逼问,宋老夫人看着眼前,与当初自南疆初回国公府时,胆小又乖巧,想着法子想要讨她欢心,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女孩,已然判若两人的宋昭昭,一双浑浊的瞳眸之中,情绪如海浪一般起起伏伏。


    她紧紧盯着宋昭昭那双赤红的眼睛。


    半晌儿之后,见宋昭昭迎视着她的目光,将眼底泪意逼回,眸中冷冽骤起,想到宋昭昭现在的身份,和她带回来的那两人,她只得将心中不悦暂时压下,在深吸了一口气,用力闭了闭眼睛之后,耐着性子再次开口。


    “事已至此,你不是还好好站在这里吗?你也说了,你父亲孝心可鉴,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的祖母,是你父亲的母亲,而他们……”


    宋老夫人朝着宋庭礼和赵氏轻点了两下:“他们……是你的大伯和大伯母!是你的长辈!”


    “好一个我还好好地站在这里,好一个我的祖母!我的大伯大伯母!我的长辈!”


    宋昭昭想到她虽然活着,但是原主却是实实在在的丢了性命。


    可原主当初一心讨好的祖母,却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她还好好地站在这里,意图以亲情道德绑架她!


    这让她直觉心中悲从中来之余,更觉讽刺万分,紧握着白玉戒尺的手,不禁下意识地攥紧。


    她沉眸之间,睫毛轻颤时,眼底闪过无尽冷意,唇角轻扯之间,露出一个短促,干涩的笑,“祖母眼下,将您和大伯和大伯母的身份都搬出来,这是要以孝道压我?逼我低头?”


    “我若说是呢?”


    宋老夫人凝视着宋昭昭的双眸片刻,视线扫过疼得脸色煞白的宋清婉,还有恨不得将宋昭昭抽皮剥骨的赵氏,眸子危险眯起,言语之间,似是已然做了极大的让步。


    “你的堂姐,已然得了教训,你大伯皇上也已重罚,你大伯母我也会狠狠罚她,至于你……今日.你在我这安寿堂撒野,我念在你受了委屈,可以不计较,但是日后你若再敢如此放肆,我定不轻饶。”


    “呵——”


    宋老夫人话音刚落,宋昭昭不由便讽刺一笑,声音冷得似是冻掉了一地的冰碴子:“好一个定不轻饶!”


    宋老夫人脸色一沉:“怎么?你不服?”


    “当然不服!”


    宋昭昭昭昂首,满色冷凝,在冷哼一声后,再次伸手,拿手里的白玉戒尺,怒指着身后的一家三口:“虽然祖母您偏帮大房,也不是一两日了,但今日简直偏到漠北去了。他们一家三口,谋去了我的亲事,害得我差点丢了性命,不过要打我时,被我打了一下,踹了一脚,便是得了教训?这样的教训,未免太过儿戏了些吧?”


    “你大伯是长房,我纵是偏他一些又何妨。倒是你……”


    宋老夫人紧皱着眉头,佯装和善地问着宋昭昭:“你到底欲如何,才肯善罢甘休?”


    宋昭昭知道,人的心,本就是偏的。


    宋老夫人既是承认了,她便也不再纠结,只她的目光,如淬了毒的匕首,直勾勾的剜向那一家三口:“自然是让他们,全都去死上一死!”


    “宋昭昭!”


    宋老夫人再次沉声厉喝,方才慈眉善目的面容,瞬间扭曲,浑浊的眼睛里,也因震怒,泛起了血丝:“你现在虽然是战王妃,但时移世易,日后如何谁也不敢妄下断言,但是你父母却永远都是我的儿子和儿媳,在你说话之前,当先想想你的父母。”


    “看来……”


    宋昭昭虽然早已料到,宋老夫人会是如何反应,但是眼下真正面对的时候,却仍旧忍不住嘲讽一笑,说话时又重新用上了自称:“祖母是不同意本宫的提议了。”


    言落,她眉梢一挑,缓缓敛了笑,停直了脊背,视线堂而皇之地在堂厅里来回扫视了一番。


    最后,眸光猛地一闪,朝着一边的檀木博古架,款步而去。


    宋老夫人见状,神色紧绷,疑惑出声:“你要做什么?”


    “既是跟祖母谈崩了,那自是如祖母所言……”


    宋昭昭在檀木博古架前站定,伸手在插着几朵牡丹花的青瓷花瓶上摩挲了下,旋即将之拿起,然后浅笑吟吟地,回眸看向宋老夫人,嚣张一笑:“放肆撒野啊!”


    语落,她手中的青瓷花瓶,哐啷一声,掉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


    瓶中的几朵牡丹花,四下飞落。


    “孽障!”


    眼睁睁地看着宋昭昭,摔了自己的最喜欢的古董花瓶,宋老夫人觉得她的头都要炸了:“你个孽障!”


    “本宫是孽障,那你是孽障的祖母,岂不是老孽障?”


    宋昭昭回眸,回骂了宋老夫人一句,也不看宋老夫人的脸色,到底有多难看,指着宋庭礼一家三口又骂道:“还有他们,全都是孽障!””


    说着话,她径直将手伸向那檀木博古架上,另外几件价值不菲的古董瓷器和玉石摆件。


    “哐当——”


    “哗啦——”


    “咔嚓——”


    ……


    “嘶啦——”


    在博古架上的古董瓷器和玉石摆件,全都被宋昭昭摔砸在地之后,又听嘶啦一声,宋老夫人挂在堂厅用来昭显身份的古董松柏图,也在宋昭昭手中,被一分为二。


    “你们还愣着作甚?还不赶紧拦住她!”


    宋老夫人眼看着宋昭昭将她书桌上出自大家之手的古董笔洗,狠狠砸向青砖,顿时捶胸顿足地对宋庭礼和赵氏命令了一声,喉咙里发出凄厉的呜咽:“让她住手!快些住手!”


    可宋昭昭才不会听她的。


    宋庭礼和赵氏,倒是真的上前,欲要拦着宋昭昭。


    怎奈,宋庭礼虽贵为定国公,却不爱金戈铁马,只爱笔墨纸砚,当得一句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被宋昭昭一戒尺便打在了手臂上,疼得他当即捂着手臂踌躇不前。


    而他的夫人赵氏,则被宋昭昭一戒尺,直接抽在了脸上,当即捂着脸便哀嚎了起来。


    当下,宋清婉见父母被打,欲要上前,却忌惮宋昭昭手里的白玉戒尺。


    眼看着宋昭昭戒尺一扫,将宋老夫人书案上的所有摆设,全都挥落在地,宋清婉忍着痛,紧咬银牙,眼底燃着阴鸷的火,厉声喝道:“宋昭昭,你当真不顾你奶娘和七巧的死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