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直接杀了她们


    “彩嬷嬷？”


    宋家众人惊见彩嬷嬷于宋昭昭榻上正襟危坐，仿佛被惊雷当头劈下，瞬间僵在原地。


    紧接着个个脸色煞白，连嘴唇都开始发颤。


    其中，赵氏震惊之余，更是脱口问道：“你不是去了京郊庄子上吗？”


    “老奴若是在京郊庄子上，又如何能看到今夜这般好戏？”


    彩嬷嬷冷哼一声，冷眼扫过赵氏，手中短刀向前一送，便搭在了不停着扎的宋清婉后颈之上。


    这下，一直都在扭.动着身体，挣扎不休的宋清婉，一动都不敢动了。


    宋清婉不敢动了。


    宋昭昭施施然松了手，沉着脸色，手执白玉戒尺向后一步，坐在了彩嬷嬷身边。


    彩嬷嬷待她落座之后，方才微微抬眸，看向仍旧不曾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宋庭礼，而后握着短刀的手，蓦地向下压了一压，当即疼得宋清婉，忍不住呻.吟出声。


    “嬷嬷！”


    “你别伤她！”


    宋庭礼和赵氏生怕宋清婉有所闪失，紧张到几乎是同时惊呼开口。


    “国公爷！”


    彩嬷嬷不曾理会赵氏，只迎着宋庭礼的双眼，素来爱笑的眸子里，早已不见一丝笑意，尽是锐利冷意：“今夜之事，您最好给王妃一个合理的交代，否则莫说战王府不会善罢甘休，太后娘娘她老人家那里，也不会坐视不理。”


    “这……”


    宋庭礼神情怔怔地，将视线从彩嬷嬷身上，移到宋昭昭身上，再到彩嬷嬷刀下的宋清婉身上，最后看向宋清婉身下那贼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  ”


    宋昭昭冷哼一声，用力踹了那贼人一脚，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语气森冷道：“今夜不知怎么地，用过晚膳之后，我便睏盹不已，却不想这贼人，竟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忽然闯进我的寝室，幸而有彩嬷嬷在，才得以将他制服。”


    语落，宋昭昭抬眸，直勾勾地看向宋庭礼。


    “还请您，为我解惑！”


    宋庭礼被宋昭昭看得心头惊跳，转身看向身边的赵氏，一张温文尔雅的脸庞，尽是晦暗阴霾：“你不是说昭……婉儿与她表哥私会吗？要我与你一同过来阻止吗？”


    “我……”


    赵氏因彩嬷嬷的忽然出现，早已乱了阵脚。


    面对宋庭礼的逼问，她有些慌乱地含糊其辞道：“我也是听说……”


    “好一个听说！”


    宋昭昭听到赵氏如此言语，不禁嗤笑一声。


    她抬起脚来，以脚尖抵住那贼人的侧脸。


    仔细端详了下，确认今夜这贼人，确实是赵氏的侄儿，京都恶名远扬的纨绔恶霸赵成良后，她轻挑着黛眉，脑海中浮现出过往，这个混账纨绔玩意儿，在见到原主时，那垂涎欲滴的样子，不禁一脸讽刺地笑了起来。


    “哦……原本这贼人，是我的表哥啊！”


    宋昭昭嘴角扬起，虽是在笑着，但眼底的冷意，却似是淬了寒冰一样，锋芒如出鞘利刃，直教人不敢直视。


    “如此就更有意思了，我这儿表哥，在定国公府来去自如也就罢了，竟还能轻而易举地潜入我的寝室之中，欲要爬上我的榻……”


    她狠狠又在那贼人，哦不！是宋清婉的表哥，赵成良脸上，来了一脚，接着道：“方才彩嬷嬷与这贼人，哦……与我表哥，在榻前缠斗许久，方才将他制服，那么大的动静，却始终不见人来，外面的那些守卫和值夜的丫鬟婆子们，难不成都死了不成？”


    言语至此，宋昭昭有些后怕地捂着胸口，瞪大了双眼，无比惊恐地对彩嬷嬷说道：“嬷嬷，得亏你回来得早，方才又一直都在这寝室里，如若不然，我今夜只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彩嬷嬷见宋昭昭如此，哪能不知宋昭昭这害怕是装的？


    不过她还是一手持刀，一手轻抚宋昭昭的后背，似是哄孩子般，轻声劝慰着：“王妃放心，老奴在呢，今夜所发生的一切，老奴看得真切，不怪王妃……”


    彩嬷嬷咬牙，看了眼自己刀下的宋清婉，视线又落在赵氏身上，狠声说道：“任他谁胆敢往您身上扣屎盆子，老奴都第一个不答应！”


    事到如今，宋庭礼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眼看彩嬷嬷话落之后，赵氏连头都不敢抬了，他心中怒极，却仍是强压着怒火，低声对身边的宋清晏命令道：“把外面的丫鬟婆子，全都处置了。”


    “是！”


    宋清晏面色变了变，很快便应声而去。


    在宋清晏出门将那些丫鬟婆子全部带离之后，宋庭礼脖颈青筋暴起，卯足了力气，啪的一声，狠狠一巴掌便掴在了赵氏的脸上。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都是你这侄儿干的好事！看你把他宠成什么样子了，无法无天，这等子掉脑袋的事情竟然都敢做。”


    赵氏本就被宋昭昭那一脚踹得五脏六腑都在疼。


    眼下猝不及防，再经由宋庭礼这势大力沉的一巴掌，还打在宋昭昭抽过两戒尺的地方，她脑袋一阵嗡鸣，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摔倒在地。


    “母亲！”


    宋清婉见赵氏被打，不由双目欲眦地惊呼一声。


    宋庭礼听到宋清婉的喊声，面色骤然一变。


    紧接着，便听彩嬷嬷故作惊疑的声音，再次响起：“母亲？宋二小姐怎会喊国公夫人为母亲？不对，这宋二小姐不久前，求国公爷和世子爷救命时，好像喊的也是父亲和兄长……”


    “不！嬷嬷听错了。”


    宋庭心道怕什么来什么，很快便反应过来，用力摇头否认。


    见彩嬷嬷满脸狐疑之色，他忙求救似地看向宋昭昭：“婉儿方才也听见了吧？昭昭喊的是大伯和兄长，至于她唤你母亲为母亲，只因你出嫁之后，一直是她陪在你母亲身边，她们感情深厚，情同母女一般……”


    “刚才太过混乱，我没有听清楚。”


    宋昭昭接收到宋庭礼求救的目光，如是不冷不淡地回了一句，见宋庭礼紧张到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她片刻之后，方才哂然冷笑了下：“许是嬷嬷听岔了吧。”


    “哦！”


    宋昭昭都这么说了，听力没有一丁点问题的彩嬷嬷，暗暗在心里撇了撇嘴，自然也跟着装糊涂：“也许吧！”


    宋庭礼闻言，心弦一松，如释重负。


    可被他打倒在地，做了数十年国公夫人，人前人后从来都备受尊崇的赵氏，在经过今日接连被打，被踹，又被打之后，实在是忍无可忍地爆发了。


    “哈哈——”


    只见赵氏癫狂一笑，在狠狠地啐了一口血沫子后，有些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身来，踉跄着脚步，朝着宋庭礼走近几步，仰头望着宋庭礼说道：“事到如今，老爷还没看出来吗？”


    她手臂一伸，指着坐在榻上的宋昭昭，怒喊道：“这个死丫头，根本就不是个好拿捏的，她如今连老太太和你我都敢打，只要她在，这国公府日后必定永无宁日！”


    惊闻赵氏所言，榻上安坐的宋昭昭和彩嬷嬷，或是眸色一深，或是微眯起了眸子。


    宋庭礼则猛地一惊，连忙伸手要去捂赵氏的嘴：“你疯了？”


    “我快要疯了！”


    赵氏虽然没疯，却也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今日这短短一日，她所挨的打，所受的屈辱，简直要把她逼疯了。


    只见她用力扒开宋庭礼伸到她嘴边的手，低头就咬了上去。


    “嘶——”


    宋庭礼吃痛，想要抽手，却被赵氏死死咬住，当即怒瞪了双眼，迎着赵氏死死瞪视着他的双眼吼道：“赵氏！你真疯了不成？”


    “我没疯！”


    半晌儿之后，赵氏松开宋庭礼的手时，嘴里已是鲜血淋漓：“我冷静得很！”


    她嘴里说着自己冷静，却形容癫狂地怒指着宋昭昭和彩嬷嬷，眼底满意狠戾和杀意：“这里只有她们两人，眼下又是在国公府中，我们日后与其日后投鼠忌器，处处受人掣肘，倒不如直接杀了她们，一了百了！”


    语落，她厉声冲着门外大喊一声：“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