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兄长坠崖
作品:《龙阙囚凰》 马车碾过官道,窗外草浪翻涌,天光倾泻如金。
萧景琰与沈知挽同乘一车,两人之间不过半臂距离,却似隔着一道看不见的深渊。帝王目光落在窗外,忽然开口:
“朕该多陪你出来。"
他的声音低沉,尾音微哑,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某种隐晦的懊悔。
——他想起那年御花园初见。少女攀在假山上摘杏,裙角沾了泥,发间落着花瓣,却比满园春色更灼人眼。她笑着唤兄长沈辰舟"哥哥"时,那声调像把钩子,无声无息扎进他心底。
沈知挽闻言侧首,唇角竟浮起一丝温柔笑意:"现在,陛下不就在陪着我么?"
——就当是告别吧。等到了草原,等哥哥带她逃离,一切都结束了……
萧景琰瞳孔微缩,猛地攥住她的手。掌心相贴处传来灼人的热度,烫得她指尖一颤。
帝王盯着她罕见的柔顺,忽然觉得胸口发闷。这笑容太像当年假山上的少女,可他早已亲手打碎了那个梦。
——
——
(行程说明:从大胤皇城至北狄王庭,快马需七日,帝王仪仗缓行则十日有余。此时众人已跋涉九日,正值夜幕降临。)
墨蓝天幕低垂,银河如碎钻倾泻。夜风掠过草浪,掀起沙沙声响,偶尔夹杂着远处牧马的响鼻。篝火在帐外明明灭灭,烤肉的油脂滴落火堆,"滋啦"炸开几点火星。草尖上的露水渐渐凝结,映着月光像撒了一把水晶屑。
拓跋律设宴的金帐内,酒肉飘香。萧景琰与几位重臣围坐,帐外侍卫森严。而女眷则被安排至偏帐——沈知挽独居一帐,赵沅柔则带着侍女住在不远处。
夜色渐深,草原的风裹挟着腥气。
沈知挽刚放下筷子,忽听帐外传来一阵阵嘶吼,紧接着是侍卫的厉喝:"护驾!有野兽!"
她猛地掀开帐帘——
月光下,数十双幽绿的眼眸如鬼火般逼近,狼群龇着獠牙,喉间滚动着低吼。
"沈知挽!"
沈辰舟不知何时已冲到她身边,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走!"
赵沅柔的尖叫声在不远处炸开:"救命!有狼!有狼啊——"
场面瞬间大乱。
——
萧景琰冲出金帐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狼群撕咬侍卫的惨状。
"沈知挽呢?!"他厉声喝问,目光扫过混乱的人群,却不见那道素白身影。
一头巨狼突然从侧面扑来!
帝王眸色一寒,腰间长剑铮然出鞘!寒光划破夜色,一剑贯穿狼喉!鲜血喷溅在他玄色衣袍上,他却连眉都没皱一下,反手拔出剑,狼尸轰然倒地。
"找!"他声音冷得骇人,"翻遍草原也要把她找出来!"
不远处,拓跋律手持弯刀,刀光如月,每一击都精准斩下狼首。他余光瞥见萧景琰阴沉的脸色,心头猛地一震——那男人眼中翻涌的杀意,竟比狼群还要骇人。
——
——
沈知挽被兄长拉着狂奔,身后厮杀声渐远。
"快到了……"沈辰舟喘息着指向远处的山崖,"崖下有牧民小道,能直通西北——"
话音未落,阴影中突然窜出三头恶狼!
沈辰舟一把推开妹妹,拔剑迎战。剑光如雪,两头狼瞬间毙命,第三头却趁机扑向他后背——
"哥哥!"
沈知挽的尖叫中,沈辰舟被狼爪狠狠拍向崖边!他单手抓住岩石,另一只手仍死死握着剑。
"挽挽,走!"他咬牙嘶吼。
最后一头狼纵身一扑!
"不——!"
沈辰舟的身影消失在悬崖之下。
恶狼转身,幽绿的兽瞳锁定了瘫坐在地的沈知挽。
她浑身发抖,手指深深陷入草地,却连一根草茎都拔不起来。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连尖叫都发不出——
"嗖!"
一柄长剑破空而来,精准贯穿狼的咽喉!
狼尸轰然倒下,砸起的尘土扑在她裙摆上。
沈知挽茫然抬头,看见萧景琰高踞马上,身后是持火把的禁军。他面色阴冷如铁,声音比夜风更寒:"去哪?"
帝王翻身下马,靴底碾过狼尸,"铮"地拔出长剑。鲜血顺着剑锋甩出,几滴溅在她脸上,温热腥咸。
"哥......哥哥......"她突然崩溃,泪水混着血污滚落,"他掉下去了......掉下去了......"
哭声在草原上回荡,撕心裂肺。
众人静默,唯有火把噼啪作响。
萧景琰握剑的手青筋暴起。
他看着她为另一个男人哭到颤抖的模样,胸口翻涌着近乎暴虐的情绪——想掐断她的脖颈,更想将她揉进骨血。
沈辰舟坠崖后生死未卜…女主崩溃,沈辰舟到底是生是死后续文章会给出答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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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兄长坠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