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用夹子夹着棉花蘸上生理盐水擦拭她额角的血污，她却连眼皮都未眨一下，只是偶尔无意识地啃咬自己的手指，眼神始终涣散地飘向洞口外的天光，仿佛那片光亮与她隔着万水千山。


    清理一下对方身上的伤，医生这才用毛巾将她的身子给裹了起来。


    “来两个人把他抬上担架！”


    两名公安立刻拿过剩下的一副担架过来，岑局长亲自小心翼翼的把对方从干草垛上抱起放在担架上。


    感受着女孩的重量，他对卢富贵两人深恶痛绝！


    畜牲，都干不出这种事来，他们两个真是连畜生都不如。


    当队员用担架将她抬出山洞时，她的手指还保持着被抱起时紧张抠抓干草的姿势，嘴唇上渗出了被牙齿咬破的血丝，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生气的布偶，唯有微弱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


    等到担架抬着人离开山洞，陆珩和岑局长立刻就对山洞以及顾璃所说的那棵松树进行搜查。


    手电筒扫过洞壁时，霉斑斑驳的岩壁上突然映出几道反光，岑局长蹲下身，从石台上拿起铝制饭盒查看。


    铝制饭盒拿起检查，他就发现了盒盖内侧用小刀刻着模糊的数字“27-03”，随后就将铝饭盒装了起来。


    洞角的枯叶堆里，陆珩细看着上面的痕迹，随后用手轻轻拨开枯叶堆，露出用油布层层包裹的牛皮日记本。


    纸张已经泛黄发脆，扉页上歪斜的字迹写着“处理记录”几个字。


    陆珩翻开内页，在记录里，歪歪扭扭标注着“丢尸三具、深坑填埋”。


    丢尸一具，丢尸两具等等等等。


    在最后一页还画着半个残缺的地图，红墨水在潮湿的侵蚀下晕染成诡异的暗红色。


    把有用的东西都寻找出来，陆珩抬脚就走出洞外了来到顾璃描写的那棵树下检查。


    果不其然，在树上两米半处的一个小洞里，他掏出了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三个字“继续抓”。


    没有再找到有用的东西，陆珩原地返回。


    和岑局长对面后，两人交流了自己找到的东西，随后这来到担架旁。


    看着女人手腕上被铁链磨出的深紫色淤青，又想起尸体上的红疙瘩，以及纸条上写的内容，陆珩指尖在口袋里无意识地摸索了下那条纸条。


    山林微微拂过，卷起女人几缕枯槁的头发，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在阳光照到脸颊时，才极其缓慢地、像生锈的齿轮般转动了一下眼球，空洞的瞳孔里，映不出半分获救的庆幸。


    “咱们回公安局！”


    岑局长下令，一行人抬着担架就往山下去。


    他们是避开大队从山的另一侧上来的，现在也从那条路离开。


    只是陆珩看着手腕上的手表，和岑局长耳旁低语了几句，随后就把自己收到的物品都递给了他，人也离开了。


    现在正是大队下工的时间，他得要回去进行登记农具。


    知青点里，加上大队长媳妇三人和被陆珩请来的两个大婶，厨房里的活都用不着顾璃出手了。


    随着下工时间逐渐到，肉香不断从厨房里飘散出来，在厨房里直面肉香暴击的几个大婶馋得直咽口水。


    不一会儿，一大锅热腾腾的的焖饭就被从里面抬了出来放在门口，另一位小媳妇也搬出了顾璃用的桌子以及大队长媳妇后面从自己家搬来的桌椅。


    在厨房里面把菜炒好的几个大神看见外面都摆好了，直接利索地把菜都端了出来。


    大队下工，给顾璃家扩建房子的十几个大汉交了农居后迫不及待的往家跑，端着自己的几个盘子就往知青点赶。


    上午完工时，顾璃就和他们说好的，让他们自己拿碗筷过来。


    现在，越是靠近知青点，肉香越是霸道，他们跑起来的动力越发强劲。


    给村里人做好登记的陆珩没有逗留，直接骑上自行车就离开大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公安因为是开了三辆吉普，现在早已经到了镇上，陆珩也直接去了公安局。


    等着他来的岑局长看见他把自行车停下，立刻就上前汇报。


    “陆副团，姑娘已经被送去医院，卢富贵他们两个被我隔离关押，可以进行审讯了。”


    陆珩也想要赶紧从他们的口中得到有用消息，于是就和岑局长分别进入两间审讯室对里面的两人进行审问。


    黑漆漆没有一扇窗户的审讯室里，昏黄的灯光悬挂在头顶，卢铁牛低垂着眼，嘴巴上的东西已经被拔去，但他却是一声不吭，心里心乱如麻。


    他都没想过自己会被抓住，也从未想过被抓住后该如何办。


    进来的陆珩在他面前站住，眼神犀利的直视着他，语气淡淡的却带着莫名的压迫感。


    “你们的日记本，说说吧。”


    …………………


    两人被审问时，山上的一处地下，身材矮小且穿着白大褂的三人正面对着铁笼里的男人。


    看着被关在铁笼里的男男女女不断在痛苦得尖叫哀嚎，手上还把身上的肉挠得一丝一丝的，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显了。


    “田井君，看来咱们的实验很快就可以成功了！”


    “确实，只要再多上几个人给我们实验，我相信，我们这次研究出的病毒一定能让这些病夫全都死啦死啦滴。”


    “哈哈哈，到时候，我们帝国又将重新走向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