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霍彦跟江毓哲有交情。


    这些话显然是在她离开之后二人才说的。


    她也不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江毓哲看出来了，兀自叹了口气。


    “要说他这人脾气巨臭，冷血无情，纵使我们认识多年，他也一点不留情面，我倒是觉得他这样的人就该孤独终老。”


    宋晚晴深以为然，“的确，他就活该单身一辈子。”


    江毓哲被她的表情逗笑，“看来英雄所见略同，宋姑娘跟江某倒是很契合。”


    宋晚晴也跟着笑了笑，眉眼弯弯，“确实，我们挺适合做朋友，世子不妨再考虑考虑我的提议，若是长公主肯见我……”


    “此事不急，我更想知道宋姑娘跟霍彦是什么关系？”


    他执着于一个答案。


    宋晚晴只好摆出条件，“若是我回答世子，那世子可否引荐我见长公主？”


    “妥。”


    宋晚晴毫不犹豫答道：“我曾经给他治过病，答应过替他保密，仅此而已。”


    江毓哲面露失望：“就这？”


    宋晚晴坚定点头：“就这。”


    “那他怎么说，他对不起那姑娘，等一切尘埃落定后，便会亲自登门求娶。”


    娶个毛毛球。


    宋晚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哪儿来的脸，还求娶！


    要不是还差一半任务没完成，她恨不得立刻死遁，跟他再无瓜葛。


    江毓哲注意到了宋晚晴的表情，眉宇间重新漾起一抹笑意，“他还警告江某，要离那姑娘远一点。”


    “不用理他，他就是疯子。”


    宋晚晴下意识回答。


    江毓哲注意到了窗边一个人影闪过，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淡然开口：“既然宋姑娘跟他没什么关系，为何不能嫁给我？”


    怎么就过不去了。


    宋晚晴刚想开口，就注意到江毓哲对她摇了摇头，指了指门外。


    门口赫然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那里，光看着身形，宋晚晴就知道是谁。


    她才反应过来江毓哲这是在故意逗她。


    宋晚晴指尖蘸着茶水在桌面写了一行字，江毓哲微微挑眉，点了点头。


    她感激地看向江毓哲，清了清嗓子说道：“婚姻大事，原本该等父母定夺，但世子你也知道我家现在的情况，能不能容我考虑一下。”


    她不过是想借此机会让霍彦死心。


    哪知门口突然响起霍彦的声音，“江毓哲！”


    隔着门，宋晚晴都能听出来他的咬牙切齿。


    江毓哲眉眼舒展，放松地答道：“无妨，我江毓哲想娶谁，这京城没人能拦得住。再说了，有我护住你，宋家不会有事。”


    霍彦再也没忍住猛然推开了门。


    宋晚晴佯装错愕看向他，“世子跟将军又约好了？”


    哪知霍彦都不演了，直接阔步靠近，一屁股坐在了宋晚晴的隔壁，毫不犹豫端起了她面前的杯子仰头喝下。


    宋晚晴冷淡提醒：“将军，那是我的杯子。”


    霍彦鼻腔溢出一丝冷嘲，“是么？边塞跟小宋医师同吃同住何时讲究过这些。”


    宋晚晴冷笑，“你不也说了么，边塞嘛，条件有限，自然只能将就。”


    霍彦的手快把杯子捏碎，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将就？”


    要是还看不出来这两人有什么的话，江毓哲白活二十年了。


    “得，我是多余的，房间留给你们，有什么话说开吧，别耽误了之后的合作。”


    宋晚晴连忙起身，“世子，我跟他真没关系，你刚刚答应我的事别忘了。”


    江毓哲故意拍了拍她的肩膀，故作亲呢：“自然不会忘。”


    霍彦手里的杯子“啪”的一声，被捏得四分五裂。


    江毓哲侧目看了一眼，“上等的景窑青花瓷，银票留下才能走。”


    霍彦冷眼扫过他的脸，“出去。”


    等江毓哲出去后，屋内重新归于安静。


    宋晚晴靠在柱子旁，没主动搭腔。


    她没什么好说的，也不知道霍彦忽然出现究竟是为什么。


    “我跟他达成了交易。”


    宋晚晴没接话。


    霍彦的视线落在自己滴血的手上，想起之前宋晚晴对他的呵护备至，心口一涩，“不好奇是什么吗？”


    宋晚晴依旧沉默。


    霍彦起身，慢慢靠近她，“宋晚晴，我想到办法救宋家了。”


    宋晚晴微微抬了抬眼皮看向他。


    他神色复杂，眼底翻涌的情绪浓烈，宋晚晴读不懂，也不想懂。


    “那岂不是我还需要对将军感恩戴德？谢过你的不杀之恩？”


    霍彦心口像是被人猛然拽出一道裂口，疼得连呼吸都窒住。


    他艰难开口：“宋晚晴，很多事不能两全。”


    “所以就可以牺牲我对吗？也可以牺牲无辜的人，甚至可以牺牲你曾经的朋友。”


    宋晚晴情绪有些激动，见他靠近，下意识后退一步，捂住自己的肚子。


    霍彦何等心细，几乎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这一细节。


    “你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吗？”


    “不关你事，神威将军乃当今圣上左膀右臂，自然是说什么就是什么。”


    “宋晚晴！”


    他攥紧手心，硬生生把伤口挤出更多的血。


    宋晚晴别过脸，语气从容：“将军还是不要纠缠的好，以后就当不认识吧。”


    “不认识？”


    霍彦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与我已经有肌肤之亲，如何当作不认识？”


    “人少年无知的时候，谁不犯错呢。”


    宋晚晴懒得再费口舌与他争辩，越过他打算离开。


    却不料霍彦硬生生掰住了她的肩膀，将人抵在门边，狠狠吻了上去。


    光是亲还不够，还要言语挑衅：“宋晚晴，你一日叫我夫君，一辈子都是我的人，别想着逃离。”


    宋晚晴不可思议看向他，愤怒汇成了一个巴掌甩在了他脸上。


    “霍彦我告诉你，我打算嫁人了。不仅如此，人家还不嫌弃我肚子里的孩子，执意要娶我呢。”


    霍彦大脑轰得炸开，霎时间崩溃和愤怒瞬间上头，他拔出腰间的短剑抵在窗框，“你有了我的孩子，还想嫁给谁？”


    他面目狰狞，完全失了体面，就连发髻都快要松散。


    宋晚晴嘴角勾了勾，轻描淡写道：“哦，我骗你的。”


    霍彦气疯了。


    他扔下了剑就把人提了起来，膝盖分开双腿，咬住她的耳垂。


    “行，骗我也没关系，今日努力些也可以怀上，记得别出声。江毓哲就在门外没走远，你越反抗，他听得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