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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前夫哥,你老婆更爱我

    第101章 借种-拾捌 打老婆的屁屁


    段嘉瑞和柳影闲谈了几句就带人走了, 临走前还不忘提醒段嘉瑞给杨清磊额外关照一下。柳影对他的态度随着身份转换而变化着,还是对他儿子在学校里的事情不放心,觉着别人会欺负一个哪哪都好的好学生。


    母爱的滤镜让柳影把比他高半头的好大儿当成崽崽。


    话肯定不会像心里想的那样说出来, 段嘉瑞转述了老师的评价, 让他别太紧张。转头就看见柳影嘲讽着催促杨清磊快点去洗澡, 别熬夜折腾木头块子了……挺凶的,和系统对他的描述压根不沾边。


    系统也是敷衍不负责,兴许根本不了解攻略对象的性格就锐评了。


    【宿主,你蛐蛐我会被我听到的。】


    “哦。”


    【宿主,如果您按原本的世界线走, 他肯定是风情万种俏寡夫。这是您自由发挥的下场,请不要冤枉无辜的系统。】


    段嘉瑞把勉强擦干净的小东西抱起来, 可拉倒吧,抛开柳影那张如花似玉的脸。要是有人这样动不动刺儿段嘉瑞一下,段嘉瑞大概率会让他明白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他不爱这么闹着玩。


    他更想解决的是花溪吃醋的问题。


    其实能明显看出柳影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但好感度那么高, 也不知道是不是搞些欲拒还迎的套路。第一次接触,柳影就是试探出来他俩对彼此都没想法,没必要执着于勾引他啊。


    段嘉瑞想的头疼,这种情情爱爱的事儿最难办了, 他自认为对外人和花溪的态度都分明了。


    现在花溪还牵着他的手呢,可为什么花溪对他的好感却是负的,这时候不该是连沾边都嫌恶么。


    他有些怀疑是不是系统从中作梗, 毕竟这玩意儿从一见面就试图忽悠他。


    花溪起初就很喜欢他,事事都是花溪先主动,难不成现在花溪不打算负责了——他还跟自己要孩子呢——段嘉瑞有些动摇了, 他不敢确认自己在花溪心中的分量,将近十年没见可以发生的变故太多了。


    段嘉瑞将可能的名字想出来,在脑海中一一排查,其他姓段的男人都不靠谱。


    他不相信花溪会有眼无珠到对那些玩意儿动心。


    与此同时他还是有些说不出的别扭,酸了吧唧地难受,像是有刺儿在心尖子上蛰了一下。倘若他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花溪大可以说啊,那些负分的数值让人分不清是爱他还是恨他。


    方才在回来的路上,他和杨清磊遇到了可疑的人。


    在杨清磊家院墙外狗狗祟祟,来回踱步,被他们抓着了只说是来传话的,段老太太催他们回家。


    那人也姓段,是段嘉瑞这个世界的堂哥,系统解释说是原来设定里段虎的好朋友。推进故事线的核心还是折辱攻略对象为主,当初段虎不满意花溪的矜傲,就带着一群叔伯兄弟轮流和花溪发生关系,这位的戏份仅次于段虎。


    段嘉瑞不清楚这个情节是之前还是未来,系统只是含糊其辞地推诿着世界线乱套了。


    ……乱就乱吧,无所吊谓了。


    段嘉瑞并不是知难而退的性格,就算花溪出轨也不能全怪他啊,是他没得选。


    他现在回来了,自然是要把属于自己的那份争抢回来,就算花溪变心了那也能变回来。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他不相信天长日久花溪还能无动于衷,他们之前有感情基础。


    实在不行,还可以来个强扭的瓜。


    把这狗屁倒灶的世界线刷到及格,他就带花溪走,强扭的瓜不甜但解渴。哪怕外面真的有了姘头小三,花溪也必须断了,老老实实的在他身边待着。


    想到这里段嘉瑞凝重着的表情有了丝松动,开朗了一些。


    这不是多大的事。


    一路上谁都没有多说什么,回到段家的时候,月亮明晃晃的照着。


    在板结的土路上白的清澈透亮,大片大片的白像是反射月光的水洼,一如当年马前泼水的凄冷。


    夜风凉飕飕,促织虫鸣藏在草地里。


    段老太守在门口栽嘴,困得眼皮打仗,披着个厚棉袄抱着个棍儿。听到吱呀呀的推院门而入的声音,就立刻清醒了,拔高音量骂骂咧咧的,抱怨花溪不关心自家小叔子,把她的好儿子给带坏了。


    段嘉瑞赶紧拦住她,让花溪回屋待着。


    “你又从哪弄来个小孩,家里养个瞎子就够浪费粮食的了,你还弄个拖油瓶!”段老太操着棍子要和段嘉瑞扭打。


    段嘉瑞推了小孩一把,让他去找花溪,抓着棍子头解释:“妈你冷静点,你不想要孙子么,我给你弄来了你又不乐意。”


    “我要的是亲孙子,你从哪抱来个野种。”段老太不依不饶,“段豹,你真是翅膀硬了,现在倒翻天罡和你老子娘打架了,你是个男的就别还手。”


    段嘉瑞借力将那根从铁锨上拆了下来的棍子夺走,气乐了:“我是你儿子么,你打死我就没亲孙子了,你找那个棺材瓤子给你生去。”


    段老太气喘吁吁,小跑过来要打他:“他死了,但凡活着轮得到你?”


    段嘉瑞又围着石磨和老太太整了个秦王绕柱,你追我赶,闹了半天衣角都没沾上边儿。气得段老太咬牙切齿回屋了,进门前还捡个石子儿砸过来,扔偏了。


    娘俩有些尴尬地四目相对,段老太摔门不理他了。


    他无语地叹了口气,片刻后,笑了几声。


    就特么离谱。


    他去厨房里看了眼,那个姓段的男的回来给段老太传信了,烧了一锅热水。他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把洗衣服用的大木盆拿过来,热水凉水兑了下。打算让小孩洗一下澡,脏的都没法要了。


    今晚还得给小孩收拾出一间房,毕竟他还是得注意一下那什么大防,不能让一个十一二的双性跟他和花溪睡,但跟段老太睡,段老太知道真相了还得跟他吵一架。


    【宿主,您考虑的真周到。】


    “再多嘴让他跟你睡。”


    段嘉瑞起初是想把小孩放在学校的,但系统一直在他耳朵里劝他带回来,万一被男同学发现了可就是校园性.侵了。系统模糊了小孩的年龄,没说他到底多大,估计是打了个审核的擦边球。


    他把第一次出场的杂物间收拾了下,回屋拿了个厚被子,把水端过去后才叫小孩去洗澡。


    那有什么落难后难掩倾国倾城之色,小孩脸上蜕皮斑驳,头发脏的都打绺了,指甲缝里全是黑泥。带补丁的小褂都被树枝刮成流苏风格了,浑身上下臭烘烘的,病恹恹地像个癞猫。


    段嘉瑞把他叫出来后,交代几句就离开了,出门前闻了闻自己的衣服。差点干呕出来,仗着四下没人直接脱了个光膀子,再圣人他也得先是个人。


    太特么味儿了。


    回屋后,花溪听到了段嘉瑞进门的声音,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但没有说话。往常这个时间,段嘉瑞都会让他擦擦身子的,说晚上睡觉的时候得干干净净的,哪怕他们边缘性,行为后也得洗一洗。


    刚才他知道段嘉瑞进进出出几次。


    但段嘉瑞都没和他细说,反而全程支会那个陌生小孩,他看不见,不知道那个小孩长什么样。那个小孩也不说话,屋子里静得让人心烦意乱。


    段嘉瑞是回来拿肥皂的,这边连个沐浴露都没有,就这玩意儿还沾点香。见花溪没说话就回头了,身上滂臭再凑过去,估计就更让花溪讨厌了。


    花溪解着衣领的盘扣,听着段嘉瑞在不远处地衣柜翻找,过了一会儿还是没理他,急匆匆的向外走了。他蹙着眉静立,那种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段嘉瑞对他没兴趣了,亦或是段嘉瑞要走了。


    他有些惶恐,忍不住去想那个小孩是不是段嘉瑞的私生子。


    有了私生子,自然不需要他这个“嫂子”来代行责任了,要是他和段嘉瑞有了孩子,肯定会传到孩子妈妈那里,到时候段嘉瑞就更不好跟原配解释了。


    也许他该知足?……花溪舍不得段嘉瑞,他随时等待段嘉瑞离开他,但还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


    真相到来的那天可怖,但离现在应该还有一段距离吧。


    一门之隔,段嘉瑞冲了个凉,直到没味了才擦擦身子。他非得问问花溪的小脑瓜里想的哪个野男人,他还不想和花溪因为外人闹得太难看,毕竟强扭的瓜解渴也真不甜。


    段嘉瑞端着盆热水进来,见花溪只穿了件里衣,垂着眼在煤油灯旁编头发。今早出门的时候,他盘起来了,现在为了防止睡觉的时候被他或段嘉瑞压着,就得编成麻花辫。


    淡红色的唇含着一截发绳,在段嘉瑞过来后,抿了下。


    花溪有些紧张,他感到段嘉瑞过来了,带着湿冷的水意和肥皂的香味。粗棉线的发绳被段嘉瑞拿下来,粗粝的绳子从唇上划过,酥酥麻麻的。


    接着段嘉瑞从身后搂住他,从眼尾开始向下亲,湿润偏凉的柔软在花溪脸颊划过。干净湿热的气息在段嘉瑞呼吸时落在他脸上,烫得他险些落泪,局促不安地想靠在段嘉瑞怀里撒娇。


    那双结实有力的手臂揽住他的腰,隔着单薄的布料也能感受到段嘉瑞身上的温度,热的朝气蓬勃,仅仅是这样贴着,花溪就觉着自己有了想要索取的反应。


    确实如此。


    段嘉瑞在他耳边低声笑了下,一阵始料未及的摩挲。花溪浑身一僵。他的动作算不上怜惜,收着力气,故意挑逗着怀里的妻子。


    “段嘉瑞……”花溪的手在颤抖,他险些惊叫出来。


    段嘉瑞偏过脸和他接吻,将那些不合时宜地声音都堵在口中,他跨坐在花溪身后。这个动作方便他像抱小小孩似的把人托着下面拉过来。花溪瘫软在他怀里,仰着他主动迎合,让他在口中索取津液。


    花溪的眼尾滑落一道亮晶晶的泪痕,藏到了发丝间。


    段嘉瑞吮吸着他的舌尖,水声啧啧,怀里的身体温软瘦弱,像是一条不安分扭动的白蛇。扎了一半的辫子垂下,三股松散,细白颈子的喉咙上下吞咽,抬手去摸段嘉瑞的侧脸不让他离开。


    等到这绵长的吻分开后,花溪才稍稍安心一些,佯装无事的笑道:“时间不早了,我擦擦身上,咱们快点睡吧。”


    “跑一天了,给你泡泡脚。”段嘉瑞并着手张望,想找东西把掌心里的东西擦去,转了一圈,发现还是去洗了比较方便。


    花溪没有动:“我想擦擦身上。”


    “那你等一会儿,我去找找。”


    段嘉瑞一时心虚。


    他大老爷们无所谓,乌漆嘛黑地夜里光腚冲凉不算啥。


    但花溪不行,先不说井水拔凉拔凉的,其次是段嘉瑞觉着不合适,毕竟花溪是个双性,多少、万一被哪个男的看见了就得糟蹋名声。


    所以这几天擦一擦的话,都是站在那个洗衣服的大盆里,段嘉瑞拿瓢帮他浇热水。


    段嘉瑞也乐意满足花溪的要求,无非是他媳妇爱干净,想洗个澡。


    主要是现在让那个小孩给占了,身上脏的没法要,肯定是得洗半天。他过去敲门催一催挺尴尬的,到时候再赖上他,说你看了我的身子,我要你对我负责……可拉倒滚一边儿去吧。


    【宿主,你更爱哪个攻略对象。】


    “滚一边儿去,我这是找了个活爹。”段嘉瑞有点急,他不愿意和系统硬塞的攻略对象有过多的纠缠,这和他找小三有什么区别。


    【宿主,这边建议去看看“无名氏”哦。】


    段嘉瑞站在空落落地院子里,他真对小孩崽子没兴趣,还硬塞给他个攻略对象。这不是明摆着让他和花溪之间存在芥蒂么,到时候三个人的好感都刷上去了,就剩下他和花溪纯恨了。


    【宿主,如果您不干涉该攻略对象的话,他会成为村.妓。】


    “……我不是管他了么,还不行?”


    【宿主,您应该刷一下他的好感。在原来的世界线中,原宿主也关心了该攻略对象,您只要按剧情走,不会节外生枝,也不存在你们所谓的出轨。】


    段嘉瑞欲言又止,要是真不管这小孩,自甘堕落去做那种事,他确实是于心不忍。但以小窥大,这位活爹在这儿留着可能会导致他和花溪的生分。


    他静了一会儿,追问道:“原文里花溪和那个小孩是怎么相处的?”


    【宿主请稍等,正在加载中。】


    【以下为情节概括:花溪将该攻略对象抚养长大,该攻略对象在此期间对原宿主产生了超越亲情的爱,在花溪第二次怀孕初期和原宿主发生关系,成功怀上原宿主的孩子。】


    “你好,你说的是中文么?”


    段嘉瑞觉着这个情节太几把离谱了,把花溪当日本人整啊,段虎和小孩纯恶人啊。他对小孩的抵触多了几分,得快点给这个活爹找个落脚处,免得夜长梦多再生是非。


    他能看出来,花溪不是很喜欢这个小孩。


    但原剧情即使再不喜欢,花溪还是捏着鼻子把小孩养大了,为了回馈他的抚养,于是送了个绿帽子。这和柳影勾引他是两码事,柳影是生活所迫,这特么纯牲口啊。


    【宿主,花溪他对该攻略对象并不是很好。】


    段嘉瑞对自己媳妇是有滤镜的,本来就烦,一听这话就更不乐意了:“他拿烟头烫小孩屁股了?”


    【……没有。】


    【但是他不够有正房的包容,没有容人之量,心胸狭隘。】?不是哥们。


    段嘉瑞绷不住了,这系统也忒偏见了,得多大的心才能容忍一个不安分的男人。吃醋有占有欲很好啊,证明还是爱的,不爱了死在外面都懒得管。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两个贱人。


    但凡换位一下,他做的肯定还不如花溪呢。


    爱情这玩意儿容不下第三者。


    【宿主,请不要对攻略对象有那么大的偏见,他们都是最爱你的。】


    段嘉瑞无语地没有话可说了:“你睁眼说瞎话也挺没溜的。”


    茫茫夜色,明月独照。


    段嘉瑞靠坐在石磨上出神,影子在惨白的地上照的分明,他对那些小说里穿书的人有了感同身受。要不说他们都执着于回家呢,在这儿破地界带着不亚于受刑,交流靠吼交通靠走。


    但凡不是没得选,他真吃不了这苦。


    他大夏天卧底卖鸡蛋灌饼还能整点冰红茶呢,这几把地界就剩下活着了,狗操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宿主,请不要悲伤。】


    段嘉瑞托着下巴叹了口气,没有精神:“第四个攻略对象也是个双性?”


    【没有,他是个宽肩窄腰大长腿,身高187的纯正男性。身手矫健,八块腹肌,能让您体会到真男人干男人的乐趣。】


    段嘉瑞嗤笑一声:“我想起来一句话,再冷漠的直男,直肠都是温暖的。”


    【是的呢宿主,您对他有兴趣了吗?】


    “嗯,有点硬了。”


    但是拳头硬了。


    段嘉瑞很难不保证下个奇葩出现时,自己会忍住不动手,他攒了一肚子火就差个撒气对象了。身量和自己差不多正好可以打一顿狠得,一般人的身手都比不了他,这也是个上赶着给他和花溪戴绿帽子的主。


    反正他是不相信系统对每个攻略对象的评价了。


    他看着紧闭的杂物间,思索几秒后还是不想和小孩有太多的交集,从厨房里拿了壶热水,让花溪委屈着用毛巾擦一下吧……


    段嘉瑞推了下东屋的门,两扇木门露出一道缝隙,上面显然是插了条栓子。他没有段老太挑门栓的心性,叠指敲了敲门:“小宝,你把门打开。”


    肯定没睡。


    花溪觉浅,他夜里醒的时候翻个身,花溪都得摸摸他。


    段嘉瑞再次敲了敲,语气比刚才提了些:“小宝,花溪。”


    依旧是没理他。


    他低声骂了一句,声音再大些就得把段老太引来了。


    视线搜寻着去看周围,发现刚才花溪开窗通风的窗子没关严。他推窗直接利落的翻了进去,花溪背对着他躺在床上,落地声音挺大的,但这也没惊得花溪回头。


    “你又生什么气呢?”段嘉瑞有些不快地走近,拉了拉花溪的肩头。


    花溪缩着肩膀和他对着干,埋着脸不理他,僵持了一会儿才被段嘉瑞扳过了,他立刻呜咽道:“你别理我了——”


    段嘉瑞本来想兴师问罪的,但见花溪哭了,心里的火也不如刚才烧的旺了。显然花溪是哭了有一会儿,脸颊粉扑扑的,泪水将发丝粘在腮上,胸口有些急促的起伏着。泪水止不住的往下落,形象的诠释了断了线的珠子。


    段嘉瑞抬手摸了摸他的脸,眉心微蹙,语气软了下来:“好端端的哭什么?”


    “和你没关系、咳……反正我对你来说也是个累赘,你对我好也没用,咱俩没必要这么……呜——咱俩也没必要纠缠着……”花溪一股脑的说了出来,黯淡的眼睫中蓄着一汪水,随着他用手肘撑起身划落。


    段嘉瑞静静地看着他,等了一会儿才开口,声音平淡地没有波澜:“你是不是外边有人了?”


    花溪咬着唇要哭不哭的模样,那只属于段嘉瑞的手还在帮他整理碎发,动作很温柔。


    “要是真有就趁我没发现断了,咱们接着好好过日子。”


    花溪的眼泪还在落,抿着唇压抑着泪意,故意和段嘉瑞对着干:“如果我不断呢。”


    “那你完了。”段嘉瑞笑了下,“我没那么大的心胸容忍我的妻子出轨,你只能是我的,再讨厌我都只能是我的。”


    花溪被他按到在床上,听到段嘉瑞这么说,他有些不合时宜的开心。他偏过头望向段嘉瑞,无神涣散的眼珠子倒映着,眼睛弯起笑的弧度。


    他喜欢段嘉瑞这样说。


    这样他就可以坦然地介于段嘉瑞和那个陌生人之间了,卑劣地见不得光的欢喜雀跃。他想着,名不名分的无所谓,只要段嘉瑞最爱的是自己就行了。


    段嘉瑞掌着他的下颌,拇指摩挲着他的唇,无奈且气愤地劝解道:“你安分一点。”


    花溪低头含住了他指节,用舌尖舔舐着,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还在抽噎,却含糊着挑衅道:“我不安分你会怎样?”


    段嘉瑞脸色冷了下来,他现在很认真的跟花溪谈论这个问题,借着腕子将花溪拉到腿上,用力地在他后臀扇了一巴掌。


    花溪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几秒后又疼又羞,他好像有些过火了。但段嘉瑞却扯下了他最后的遮羞布,根本不给他搜肠刮肚辩解的时间,伸手去挡也被段嘉瑞打到了手上。


    “段嘉瑞你!”


    “我怎么了?”段嘉瑞反问道。


    花溪连挨了好几下,疼得瘪着嘴委屈起来,他没想过段嘉瑞会对他动手。原来前几天说不听话就挨揍是真的。他不敢再胡说八道了,挣扎着往一边爬:“嘉瑞,我外面没有男人,疼……”


    段嘉瑞按着肩胛骨将他压回去,帮他揉了揉屁股:“你让我怎么信你?”


    花溪被揉的忍不住哼哼,痛楚渐渐被另一种感觉取代,他回过头望段嘉瑞,垂眸羞臊道:“段虎没碰过我里面,我在等你……我跟他说,要是敢进去,我肯定会杀了他,他总有闭眼的时候……”


    他说完了,但段嘉瑞并没有他预料之中的感动。


    反而段嘉瑞趁着他沉溺在颤抖的边缘时,再次不留情的在软肉上抽了一巴掌,疼得花溪惊叫出来。眼眶中再次蓄满了泪水,少部分是委屈,更多的是疼得了。


    第102章 借种-拾玖 老婆终于叫我老公了


    花溪的两只腕子被段嘉瑞单手抓着按在后腰, 两条腿被他用膝盖压着,除了能回头骂他几句什么也做不了。但他连顶嘴都不敢,他一个成年人居然还能被扒了裤子抽屁股, 段嘉瑞凶得他那里沉坠坠的发酸发胀。


    ……贱骨头。


    他把脸埋在被褥中, 不愿面对让人面红耳赤的现状, 瓮声瓮气道:“你打死我吧。”


    段嘉瑞原本帮他揉着屁股,听到这话又让他惹得起火,皱眉道:“我是想打你嘛,你说的是人话?”


    花溪也有些生气,他是有错, 但段嘉瑞也不无辜啊:“我死了你正好再找一个,反正你妈也看我不顺眼, 我也没必要为你守身如玉、也不算,段虎碰过我外面……”


    “花溪。”段嘉瑞目光暗了下来,低声打断他的话。


    “你好好说话,我哪里让你不满意了你可以直接告诉我,这十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我大概率是没法及时明白你想干嘛。”


    花溪被他的冷静吓得不敢动了,他静了好一会儿,缓缓偏过头去看段嘉瑞。他有些埋怨自己是个瞎子,单凭语言不好判断段嘉瑞的态度, 这话太诚恳了,没有一点弯弯绕绕……要是换做这里别的男的,就比如说段虎, 早就让他长长记性了。


    他咬着唇呼吸着。


    花溪的脖颈白净修长,在衣领敞开时更显得诱人,眼神迷离的勾着首去望他。方才编好的长发在争执中松散, 几缕黑色的发丝落在侧脸上,双眸半阖,浓密的眼睫投下一片阴翳。


    段嘉瑞一瞬不转地盯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他有的是耐心陪花溪耗下去,在面对自己的人时,他愿意去解决矛盾。就算花溪身上都是刺儿,他也会一根一根拔下来,这是他的妻子。


    花溪叹了口气,挣了挣手腕,段嘉瑞很有眼力见地放开他。他撑着床坐起来,幽怨道:“你记错了,不是十年,是四年。”


    “如果是十年我绝对撑不到你回来。”


    他与段嘉瑞僵持着,心里愈发难受:“你回来干嘛,我本来可以浑浑噩噩等死的,你偏要把我喊起来。非要看我因为你变得可怜兮兮才满意么?”


    段嘉瑞一怔:“我没有,我喜欢你。”


    花溪的眼睛又不争气的红了,一碰到段嘉瑞他的泪水就格外多。其实细想想,段嘉瑞不欠他的,一开始就是他上赶着喜欢段嘉瑞的。


    现在段嘉瑞也不欠他的,要怪就怪他痴心妄想。


    花溪已经嫁过一次人了,他当时心甘情愿所做的事情段嘉瑞又没点过头,怎么可能会为他感动。段嘉瑞出去了,见过世面了,怎么可能还喜欢一个瞎子。


    段嘉瑞默默帮他擦着泪水,眉头紧锁:“谁跟你说我不喜欢你的,我对你怎样,你自己感觉不出来?”


    他自问回来后没有对不起花溪的事情,为了护着花溪,他都和段老太太吵了多少次架了。再说别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也不为过,花溪明明知道,却对他的好感那么低。


    还振振有词地说自己不喜欢他,怎么敢的。


    花溪攥住他的手,靠近他一些,含着眼泪自嘲笑道:“那我对你呢,你就感觉得出来?”


    段嘉瑞帮他擦了擦眼泪:“……我知道你在怨我。”


    “你怨我很正常,就算不喜欢了不爱了也正常。”他顿了顿,“是我哄骗你跟我走的,害得你变成现在的样子,我现在能唯一做的就是弥补你。”


    “只要是你还给我这个机会。”


    他从来都不是那类不负责任的男人。


    花溪偏过脸不让他碰自己,闭着眼睫,泪水扑簌簌地顺着脸颊滑落。白皙的脸因为啜泣而潮红,抿着唇一声不吭,双肩打着细细的颤儿。


    段嘉瑞用指节抵开他的唇瓣,凑近亲了亲,尝到了一片咸湿:“给我这个机会好不好?”


    嗓音低柔。


    花溪也不知道自己在怨什么,被段嘉瑞这么一说,他好像没那么委屈了。他最大的贪念就是在段嘉瑞面前装的冷心冷性,让男人履行和他生孩子的义务就够了,别的更进一步的关系都是奢念。


    搂着他的段嘉瑞是有温度的鲜活的,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给予他的热量。


    快要把他捂化了。


    段嘉瑞低头窥探着他的神情,视线不肯放过任何变化,见有了动摇又道:“只要有我在,你只能是我的。”


    花溪垂着眼睫没有反驳,嘴角有了丝笑意。


    过了会儿,突兀道:“你怀疑我在外面有人,其实我没有。你去问你妈妈,我对你和你哥不一样的,我没有为他守节的想法……”


    此时对他不好的段老太成了唯一能证明他清白的人。


    “我刚嫁过来的时候,你哥他生病了,病得很厉害。我照顾他好几个月,他才好过来,他说我是他的恩人所以不碰我。”


    花溪摸索着去找段嘉瑞搂在肩头的手:“再之后他就要和我睡觉,我让他滚,他再敢近身我就杀了他。我真这么说的。一个好的双性不该这样对丈夫,可我觉着他不是——”


    说到这,他扭脸望向段嘉瑞。


    段嘉瑞于心不忍,他将花溪搂紧怀里:“我不介意你的过去,只想关心你和我的未来。”


    花溪呜咽着将脸埋在他的颈间:“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去摸摸好不好,我是干净的。那个东西、它还在……落红能证明我是清白的,我在等你。”


    “我想让你做我第一个男人,之后我不会再干预你的选择了。”


    至少能为他这些年的坚持画上个句号。


    世人都对第一次有执念,只是程度不深罢了。花溪本可以不在意的,但他固执己见,觉着这些事情是和段嘉瑞相关的,能和自己爱的人扯上联系,就肯定要偏向自己爱的人啊。


    他有欲.望,是对段嘉瑞的。


    他想生孩子,是想和段嘉瑞生的。


    他不是一意寻死,如果可以和段嘉瑞陪他,他也想要活下去。


    段嘉瑞不反抗地任由花溪拉着他的手动作,他心中并没有因触感产生旖旎的念头,专心凝着花溪因难受闭上的眼睫,泪水打湿了睫毛,一簇簇颤抖着。


    “躺下吧,你在我怀里会疼。”


    “我不想。”花溪跪直了正面搂住他的脖子,恹恹地垂着头,身体里的钝痛让他没心力委屈,疼得脸色泛白。仍用膝盖蹭着段嘉瑞的大腿外侧,催促他快点检查,“我是个瞎子,那样我看不见你……”


    屋里昏暗,只在入门正对着的桌上摆了个煤油灯,只亮了那一圈。


    混沌在一起的黑影子倒影在墙上,缠绵耳语,情人的爱意厮磨让屋内的温度升温。驱散了山里的冷意,捂化了凝结在他们之间的无形的冰,再接吻时不再唇齿生寒。


    花溪一遍遍地向段嘉瑞确认,他期望自己能得到贞女的评价,这样就可以放浪起来。对自己爱的人,他才会变得寡廉鲜耻,这种反差无疑是最好证明爱欲的方式——我对别人冰清玉洁,但我是独属于你的婊.子。


    段嘉瑞肯定了他的推测。


    花溪激动地亲了一口他的脸颊,七手八脚地去脱段嘉瑞的衣服,贴着耳朵轻声道:“你是我第一个男人,这辈子我都不会忘了你。”


    段嘉瑞回吻过去:“你也是我第一个。”


    外面的那个小孩儿真不是他的野种。


    花溪嗯了一声,有些开心,像是和段嘉瑞不存在的原配的争夺中获得了胜利。他说不出的开心,光裸着大片玉色的后背,笑着瘫软在段嘉瑞怀里:“我们生个孩子吧。”


    “这边不适合你生,产后恢复不好就是一堆后遗症。”段嘉瑞不打算做到最后一步。


    花溪枕着他的肩膀,软若无骨,一只手还在段嘉瑞耳边、脖颈撩拨,语调暧昧:“要是出不去的话,我们可以等几个月再打了,嗯……双性很容易怀孕的,只是不知道你介不介意我的肚子死过人。”


    段嘉瑞动作一顿:“你不喜欢孩子?”


    “是你的我就喜欢。”花溪仰头亲了他一口,笑道,“要是会给你添麻烦,可以打掉的,我不给你添麻烦。”


    “伤身子。”段嘉瑞没有顺着他的轻推躺下,眉头微蹙,“等之后再说吧。”


    花溪跨坐在他的下腹,腰身款摆,流过泪的双眸亮晶晶的:“段嘉瑞,你对我有念头。”


    那盏煤油灯昏黄朦胧,为彼此熟悉的面孔平添了色欲,看得暧昧遥远,却又触手可及。一切都恰到好处,干柴烈火烧的灼灼不可收拾。


    段嘉瑞喉结滚动一轮,视线躲闪着,理智在告诉他此刻不合适。


    花溪用双臂环住段嘉瑞的肩颈,白嫩柔软的身躯贴靠上来,讨好地希望他进行下一步:“段嘉瑞,你犹豫是怕生出和我一样地怪物么?”


    “生男生女都一样,就算是个双性我也养着。”段嘉瑞扶着他的腰,让他起来一些,“你不要想太多,我们家都没有性别歧视。”


    花溪用不大的胸脯蹭着,亲吻他的嘴角,撩拨道:“段嘉瑞,就当是可怜可怜我吧,行行好。”


    他仿佛身上没劲儿,直不起身。


    段嘉瑞记得垃圾统的话,双性易孕,他不想让花溪在这里吃苦。将一手的水糊在他后背上,瘦窄白嫩的小腰变得亮晶晶。他捏住花溪的下巴,挨近着认真道:“你能不能别总叫我段嘉瑞?”


    好像在做恨。


    花溪用唇含住他的手指,含的很深,用湿热的舌缠绕吮吸。好像吮得津津有味,两颊都陷了进去,换气的时候还笑了几声。


    段嘉瑞用指夹住他作乱的舌,充裕的涎液从嘴角溢出,疼得花溪呜呜着求饶。瞎了二十年的眼睛蓄着泪水,泪光闪烁,像是在今夜复明,所有的神采都为了看清身后的男人如何占有自己。


    “娇气。”


    花溪喜欢段嘉瑞这样骂他,被压在床上一身狼藉泪水涟涟,却回过头嗔笑着:“你惯得。”


    段嘉瑞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挑衅,不对,更像是调情。他挺喜欢花溪这副模样,很轻地随着他笑了一声,俯身贴着耳朵低声道:“你该叫我老公。”


    炽热的带着段嘉瑞味道的气息扑在花溪耳上,烫的他一哆嗦,半边身子都变得酥麻了。


    叫老公……好羞耻啊。


    花溪可以口无遮拦,但都是自我贬低的,对于这一类亲昵称呼却望而止步。这意味着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段嘉瑞会更爱他,满足花溪四年前对洞房花烛夜的幻想。


    他比段嘉瑞大一岁,如果他们可以顺利结婚的话,花溪就可以自诩年长一岁来占据主动权,比如说一步步教段嘉瑞如何占有自己。那会儿段嘉瑞也会哥哥那般叫他,想想还挺可爱的。


    但现在和花溪的想象截然相反,是段嘉瑞一步步领着花溪走。


    花溪有些害羞了,他叫不出口。


    他掐住花溪的两颊,让他只能望着自己,哄诱着:“叫一声好不好?今晚伺候你舒坦。”


    “老……”花溪垂下眼帘,水红的唇喘息着,“段嘉瑞,你别逗我了。”


    “你以前都是叫我哥哥的,现在连这个都不叫了,你先改口再说。”


    段嘉瑞从善如流,声音低哑着,脸鼻息都粗重了不少:“哥哥,花溪哥哥,老婆哥哥,我想听你叫我老公。”


    花溪脸色酡红,他手肘撑着床抬身,很轻易地就和他接吻了,感慨道:“你长高了好多。”


    段嘉瑞回吻过去,和花溪交换着口水,低语时声音性感:“不止那里长了,小花哥哥。”


    “……行。”花溪重新趴下去,回首问道,“老公四年没见,你长高了多少。”


    “先前你就比我高半头吧?”


    花溪知道自己个子确实不够高,不想和花二叔有太多接触,但钱都让他二叔拿着。要是自己去买吃的,先不说找不到地方,其次就是会被别人知道二叔对他不好——当时他挺怕自己双性的事情泄露出去,他父母一再强调被发现了只有死路一条。


    糊糊弄弄的活着。


    他忽的觉着自己喜欢上段嘉瑞,有一部分原因是跟着他能吃饱饭。段嘉瑞总是来给他送吃的,不留情面地嫌他太瘦了,一点也不像个男的。


    段嘉瑞亲吻着他的后背,帮花溪转移疼痛的注意力:“记错了,后来你就到我耳朵下边儿那,后来我又长了。”


    花溪有气无力地开玩笑:“长大了。”


    一语双关。


    段嘉瑞用手探索着:“你没变。”


    “那就好。”花溪绷紧身体,被身后的段嘉瑞温柔安抚着,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声音变得又轻又哑,“老公,我想要你。”


    “再等一等。”段嘉瑞低头和他亲昵,为下一步动作做铺垫。


    花溪还想说什么,再开口前睁大了眼睛,呜咽地悲鸣被段嘉瑞用唇封住。唯有眼泪是被允许流出的,在相贴的面颊中蹭出一片湿润,唇舌尝到了泪水的咸湿。


    斜月西沉,夜枭啼鸣。


    段嘉瑞赤着膀子来到院里打了盆水,拿条干净的毛巾回了屋。


    花溪听见他进门时慌忙忙地动静,忍不住笑了下,躺着歪头看他:“你小心点。”


    “我没事,等下帮你擦擦吧。”段嘉瑞兑上热水,确认水温合适后,将毛巾淘湿帮花溪擦洗。


    热帕子扑在胳膊上还挺舒服的,花溪慵懒地靠在床头,似笑非笑地看他。他确实看不见,但总觉着这样就是面对着段嘉瑞呢,配合着抬手换手的。


    段嘉瑞对他真的很好……


    第103章 借种-贰拾 攻略对象成我儿子啦


    第二天。


    段老太听了段嘉瑞给她画的大饼, 迷迷糊糊地,最后就得得出个结论地里刨食儿好几代的老段家,混出来个人民教师。虽然没有编制, 一个月整上几百块也比在家吃白食强。


    听着也好听。


    以后老段家也算书香门第了。


    段老太越想越美, 连带着旁边往嘴里扒饭的野孙子都顺眼了, 给小孩加了一筷子咸菜。扭头看向瞎忙的段嘉瑞,说是要做个焦糖布丁给花溪吃,这身量这长相,别说配个双性了,配十个八个的黄花大闺女都算她们高攀。


    “欸小豹, 你娶个媳妇吧。”


    段嘉瑞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听错了,熬着焦糖:“花溪挺好的。”


    “好什么啊。”段老太撇撇嘴, 瞪了眼一脸探寻的小孩,佝偻着起身走到他身边,“一个瞎子,你现在都是老师了,大小也算个体面人, 哪能找这么个脏东西——睡到这个点儿还不起,你再惯惯就得把菩萨换下来,把他供上去。”


    段嘉瑞搅着勺子,不往这茬捋:“他夜里累着了。”


    “干啥累着了, 他连个孙子都生不出来,你从哪里弄个野种给我?”段老太尖酸呛道。


    段嘉瑞心情好不跟段老太一般见识:“我俩天快亮才睡的,你别管他了。”


    段老太一听这更不乐意了, 怒视着东屋啐了一口,高声骂道:“这个骚货。”


    段嘉瑞的目光扫向她,一把拉住段老太, 冷下语气道:“是我拉着他做的,你别总把错往花溪身上推。”


    “我呸!”段老太继续拔高语气,朝段嘉瑞他俩睡得屋子骂道,“不要脸的狐狸精净勾搭我儿子,没听过那句话啊,没有犁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你个当嫂子就这么带坏小叔子啊。”


    她越说越激动,不着四六地脏话往外蹦:“憋了二十年,破了身子就管不住了,一见着公的就往上凑,成宿成宿地不睡连个蛋都生不出来!我儿子你小叔子可是老师,你男人早死了,还真他妈把自己当新媳妇了……”


    段嘉瑞扯了老太太一下,皱眉愠怒道:“我和花溪是两情相悦,和段虎在一块那是没办法,不然他早就是我的人了。”


    段老太推了他一把,反而把自己推了个趔趄,恼羞成怒地指着段嘉瑞:“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你有本事了,换一个多好。就算你喜欢这种男不男女不女的脏东西,咱家也能再买个新的。”


    “这就叫有本事?”段嘉瑞真无语了,重重地把勺子摔下,“我他妈不干了,反正家里的钱还够我混日子的,谁爱教谁教去。”


    段老太被他这模样唬住,但只慌了一瞬,接着冷哼一声:“你爱去不去。”


    说着,竟见段嘉瑞真从她身边绕开,要回到花溪那屋。


    这是真的不打算去了……


    “段豹你干啥。”段老太追过去拉住他,她好不容易能在人前装个面子,哪能说撂挑子就撂挑子,“你得去啊,你不去学校那边儿可没法交代,我又没说现在就换了你嫂子,总得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吧。”


    段嘉瑞站定俯她,被气得无话可说了,奇怪地像是在笑:“将来那也是我和花溪的孩子,和棺材里那位没有关系。”


    段老太也不想退让太多,拉着他的胳膊解释道:“人家都说死了后得续个香火,回头生下来让他喊你哥大爸,喊你二爸就行了。”


    还是偏心她的大儿子。


    段嘉瑞推开段老太的阻拦,不愿和她再费口舌。


    “段豹,你别以为你大了就能给脸不要脸!”段老太气急败坏。


    段嘉瑞拉过小孩,凶狠道:“要是真有鬼神,你就让你那个儿子从棺材里爬出来找我,看我们俩谁能活到最后。”


    段老太被他这番话吓得变了脸,嘴唇哆嗦了半天也没骂出词儿。


    他想好了,大不了带着花溪回学校那去住。


    反正那边职工宿舍也能凑活,条件艰苦点,但不会有这老太太打花溪和他们孩子的主意。什么狗屁倒灶的破陋习,他的媳妇不归他了,他的孩子也不归他了,合着他就一无私奉献搞绿化的热心市民啊。


    但凡这世上有鬼神存在有报应循环,就不需要警察来主持正义,一个个冤魂去索命就好了,何必养这一群人去浪费公家的税收。


    此时的段嘉瑞还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他不晓得段老太的话会不会对小孩产生什么影响,昨天花溪告诉他,他当时心情不好就没搭理小孩——把小孩当成段嘉瑞在外面的野种了,并不知道按照这边的时间线推算有很大的纰漏。


    这种砖头盖的老房子没有隔音这一说,段老太扯着嗓子叫骂的声音又尖又利,刺耳难听,饶是花溪睡得正香也被吵醒。


    花溪身上是真难受,睡前还有精神拿话撩骚段嘉瑞,睡醒了所有的酸疼劲儿就上来了。胸口被被子蹭一下就让人皱眉,下半身就更不用说了,他那里更是和先前变了模样,空落落的,连挪一下腿都牵连着后腰钝痛。


    他实在不想听段老太骂他,扯过被子蒙住头。


    在段老太这里,他怎么做都是错的,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听着段嘉瑞为了自己据理力争,花溪既欣喜没喜欢错人,又不想看到他因为自己和亲妈吵架。躺了一会儿,忍着痛楚坐起来,不用想了肯定是肿的没法看了,段嘉瑞睡觉的时候还拿手护着捂着呢。


    哄他说护食儿。


    花溪回忆着昨天的对话就觉着脸红好笑,段嘉瑞也乐得陪他胡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荤话,也忘了是谁先睡着的了。


    段嘉瑞推门而入,见花溪起床起一半,并没有双性和双性之间可以互相看的无所谓。他让小孩在门口等一下,拦住正忍着痛裹胸的花溪:“你不躺一会儿?”


    “我不想你和你妈吵架。”花溪哑着嗓子解释道,手中的白布被段嘉瑞拿开,“我想跟你走。”


    意识到自己太粘人了,又改口道:“也和柳哥约好了去找他的。”


    段嘉瑞将他推回床上,帮他拿了件自己的衬衫:“我替你转告他过几天再去,先养一养吧,到时候你不跟我,我也得带你离开。”


    花溪惊诧地抬眸,懵懵的,没想到段嘉瑞为了他做到这一步。


    “抬手。”段嘉瑞帮他穿上,“不是跟你说了别束么,怎么还勒着,回头生病了就可能都给你割了。”


    花溪愣了下,他还没听过这种事情呢。


    段嘉瑞扣着衬衫的扣子,忍俊不禁,感觉花溪这模样可爱死了。捧着他的脸,在额头亲了一口:“听学校里的老师说,过一阵等城里的学生期中考了,有机会去城里买试卷,到时候我去给你买个内衣。”


    事实证明,只要多探索,就能完善这个世界的剧情。


    花溪慌道:“你别说了,被听到了又得说咱俩不害臊。”


    “他们管不着。”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段嘉瑞也没觉着不好意思。段嘉怡也差使他去买过卫生巾,男的女的归根到底都是人,顶多是穿内衣的时候多费块布,一个月多买几个创可贴。真要是觉着女性用品上不了台面,就让爸爸把自己生出来,名词就叫孤雄生殖。


    细究起来,段嘉瑞就有些好奇怎么生了。


    但段嘉瑞十几年的受教育生涯不允许他完成逻辑自洽,想不通干脆就不想了,他摸了下花溪的胸口。花溪蹙眉吸了口凉气,却主动向他挨近,不算丰盈的胸脯贴着他的掌心。


    “你现在就走?”花溪问道。


    段嘉瑞摇摇头,让小孩把早饭端过来,压低声音:“还得等一会,今天上午大概是来不及了,不过课都排在下午还行。”


    “你先吃个早饭吧。”


    “我不大想吃。”花溪没胃口,轻笑着起身偎在段嘉瑞肩膀,亲了亲他的耳垂,“你今晚还回来么?”


    段嘉瑞接过小米粥,他特意撒了一大把红糖,现在都化在里面了,闻上去都觉着甜丝丝地。他舀起来吹了吹,递到花溪唇边:“不烫了,多少喝点。”


    “我肯定得回来,你一个人在这儿我不放心。”


    花溪配合的喝了一口,叹道:“我要是看得见就好了,这样你也能省点心。”


    “我们家小宝还不够懂事省心?”段嘉瑞又舀了一勺,“别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我是不放心那个干巴老太,她觉着我当个老师就今非昔比了,我会站着尿尿她都夸我尿得远呢,这不亚于祖坟冒青烟了。”


    花溪被他的话逗笑了,往下摸了摸:“我也好奇能有多远。”


    “……”


    段嘉瑞觉着花溪在耍他的流氓,但又没有证据。但说真的,他真不觉着自己多牛逼,他顶多就是个道德底线高点的男的,素质还没多高就是了。


    花溪没精打采地问道:“那个小孩怎么办,你总不能带学校里去。”


    昨天段嘉瑞和他解释了小孩的年龄,最起码都十一二岁了,说是小孩也沾上少年的边儿了。只是细问年龄,小孩只会摇摇头表示不清楚,在这边没人能会多在意双性的出生,能给口饭养活大就算有慈悲心了。


    “我想着让他在家当个眼线,看着段老太,要是那老太太再欺负你,他能给我通风报信。”段嘉瑞玩笑地避着说,他可不想牵扯多余的感情。


    花溪略微皱眉,他只在意段嘉瑞爱不爱他,抛开这件事对于别的都很正常。他有些不忍心,不想给外人添麻烦:“他这个年纪该学点东西吧……”


    “学,肯定得学,九年义务教育他咋着也得追平啊。”段嘉瑞把小孩喊过来,“我好歹也能教一教,在家里也能把东西给他讲了,他一个双性在外面流浪肯定活不下去。”


    花溪听不懂他说的义务教育,但他喜欢段嘉瑞心善,有些认真道:“双性真的和正常人差不多,智力上没有差别。”


    听到小孩过来了,他温声问道:“你叫什么啊?”


    小孩担心花溪不能接纳他,在进门之前,段嘉瑞就坦白了——花溪愿意留下他,他就能有个长久的住所;要是花溪不愿意,他就会在待一段时间后,再被送到别的地方。


    他望着花溪,声如蚊呐:“……我没有名字。”


    【宿主,快给他取个名字,您已经拖了一天一夜了!】


    段嘉瑞感受到花溪悄悄挠了下他的后背,催促他继续僵硬的话题,他抿了下唇:“你有什么想叫的名字么?”


    【宿主,这得让拯救他的您来啊。】


    小孩垂下眼睫:“我不知道。”


    “……那我们给你取一个?”段嘉瑞赶鸭子上架地继续道。


    “真的吗。”小孩惊喜地露出了笑,“谢谢您。”


    段嘉瑞这是才发现他虎牙那豁了一块,和他估计的差不多,刚换乳牙的年纪就成了攻略对象,这很难评了……他不好扫小孩的兴致,但他真不会取名字,先前的光宗耀祖都是他说着玩的。


    段嘉瑞叫这名只是因为出生那年下大雪,瑞雪兆丰年,取得一个瑞字。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花溪,看他能不能及时想出个符合双性的名字,他单名一个溪就很有温柔意向了。


    花溪被他在身后勾住小指,却不接受段嘉瑞的暗示,笑着问道:“老公,你有什么好的推荐么?”


    段嘉瑞抿了下唇,他可以搞抽象,但不能不分场合。沉默良久,脑海里疯狂思索一阵,才开口问道:“你能不能叫‘铁军’?”


    “段铁军。”


    又瓷实还正直,实在不行就叫段正直。


    第104章 借种-贰拾壹 成功喜当爹


    饶是花溪双目失明也被段嘉瑞这两句话惊得愣住, 匪夷所思,倒不是说铁军不好,只是和普世意义上对双性的认知和定义有些偏颇。


    这种反差的效果不亚于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叫摧城拔寨大老白。


    段嘉瑞也挺心虚地, 看着小孩在镇静中掩饰慌乱, 目光躲闪。显然也是对这个坚毅的名字有所抗拒。但他还没够格给家里的小孩取名字, 带着大侄儿玩也是净唠小孩嗑,论大头儿子和蜡笔小新的战力,贝利亚和赛罗谁是M78星云一哥……


    “嘉瑞,你能不能换一个?毕竟他不是个男生。”


    段嘉瑞讷讷地应了声,真不会起名, 他文科类的成绩都不好,甚至高考的时候语文还不如英语的成绩高呢。一着急脑子里面就是回忆杀, 乱七八糟的开始走马灯,蜡笔小新吊打大头儿子,因为对面那是个脑积水患者……不对不对,真服了。


    “段正明怎么样?正义的正,光明的明。”


    现在已经回忆到六脉神剑了, 当时小学看《天龙八部》的时候,他和同学打闹就扮演段誉这一角色。和另外两个哥俩结拜,罚站都一起罚,大哥二哥三弟这么称呼着。


    段誉不行, 段正淳,段延庆都不行。


    那就剩下段正明了。


    小孩哥对这个名字挺满意的,笑了下:“谢谢您。”


    “不客气, 版权费替我交一下。”段嘉瑞正色道。


    “什么是版权费?”段正明有些懵。


    段嘉瑞噗嗤笑了下,连忙摆手:“没事,逗你呢, 还是段康旭吧。”他偏头看了眼院子,收起混不吝的神情,压低声音告诫道,“私下里怎么叫都行,但如果别人问起来,你就说我是你爸。”


    小孩哥点点头,一脸坚定:“好的爸爸。”


    今早上段嘉瑞见他头发没洗干净,拿着剪刀就给他剪成了寸头,修一修勉强能入眼,但还是毛毛糙糙的。配上掉皮斑驳的小花脸,豁着个门牙,快到变声期跟鸭子似的少年腔。


    真有种养儿子错觉。


    段嘉瑞觉着自己被这声爸爸叫老了十岁,捋了下不存在的大长胡子,指着花溪沉声道:“那你该叫他什么?”


    “妈妈。”小孩哥很爽快的喊了一声。


    段嘉瑞配合的鼓掌,毫不吝惜自己的夸赞:“真聪明!”


    花溪无语地在身后戳了戳段嘉瑞,虽然他二十一了,段嘉瑞二十了。但也生不出那么大的儿子啊,听着跟闹着玩似的,真像是段嘉瑞记忆糊涂了。


    但凡不是年龄对不上,他肯定是要有疑心病的。


    段嘉瑞不置可否,很轻地笑了一声,继续和捡来的野儿子热络感情。把这里当自己家就好,不用管外面的老太太,你妈妈只是看着内向其实很喜欢小孩的——花溪笑着点点头,人前他不会和段嘉瑞对着干。


    感觉小孩对母亲的感情更深,段康旭被允许管花溪叫妈妈后,就忍不住频频用余光看他。


    这不挺好的嘛,也不想会搞背刺啊。


    【宿主,那是因为该攻略对象遇到的是您,而不是原宿主。】


    段嘉瑞有些不解:“他是不是在小孩哥成长期间做了很多不合时宜的事情,比如说动手动脚,性骚扰未成年什么的。”


    【抱歉宿主,一切为了剧情服务,如果您想更进一步的了解详细内容,请稍等我做出总结。】


    “也真是饿了。”段嘉瑞心里嘀咕着,边劝花溪再吃几口饭。


    【宿主您好,以下为剧情概括。】


    【在该攻略对象年满十六岁前,常常看到原宿主与花溪、柳影等人调情,再加上本世界对双性的定义,因此产生了与您相悖的世界观,希望可以得到原宿主的青眼。】


    段嘉瑞神情复杂:“所以等花溪一怀孕,他就行动了?……”


    这会小孩哥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欢喜的看着花溪,要是段嘉瑞不在兴许就缠着花溪问东问西了。花溪皮相俱佳,在人前又表现得温润和善,嘴角时常漾着笑意,任谁看了都得说好相处。


    小孩天然的对温柔的人有所向往。


    有样学样,肯定在几年的耳濡目染中学坏了。


    他叹了口气,侧过脸去看蹙眉关心小孩哥的花溪,用指节轻抚着粗糙掉皮的脸颊。这么相处挺好的啊。既然是跟着段虎才变坏的,那他和花溪多正向引导就行了,待在家里顶多是跟段老太学几句骂人而已。


    “嘉瑞,家里还有剩的鸡蛋清么?”


    “有,怎么了。”段嘉瑞挑眉不解,“小孩恢复快,不管也没事吧。”


    花溪迟疑地嗯了声,坐起来挨着段嘉瑞:“有的话你去拿过来一些吧,帮康旭涂一下,时间长了留在脸上也不好看。柳哥说找工作的时候先看能力,其次就是看脸。”


    他笃定段嘉瑞不会放任孩子在大山里长大。


    段嘉瑞乐了:“这么快就关心上了啊妈妈。”


    花溪羞赧地推了他一下,催促道:“你别逗我了,快点去吧。”


    小孩的皮肤嫩,很容易就会被晒伤,他摸着比自己的手还粗粝,没人管的那段时间肯定吃了不少苦。只因为是个双性。想到这一点,花溪对段康旭又多了几分心疼,宽慰着让他不要怕自己。


    结果没说两句呢,就把小孩弄哭了,瘪着嘴用哭腔小声喊他妈妈。


    花溪于心不忍,他虽然在起初不喜欢段康旭,但架不住对方真的还是个孩子。他将小孩搂紧怀里,轻轻地擦着眼泪:“好了好了,不哭了,这里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他没有段嘉瑞的系统,不知道小孩为什么没人管。


    无非是几种情况,家里见生的是个双性就扔掉了,或者养几年卖到祠堂,又或者是从谁家逃出来的。


    “康旭,你以前的家人都去哪了?”


    段康旭不会和同龄人那般哭得撕心裂肺,他是没有声音的,晶莹剔透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蜇得腮上的新皮生疼。他吸了吸鼻子:“我妈妈是个双性,生我弟的时候难产死了,我爸爸把我赶出来了。”


    他遮掩着说的。


    本来他的亲妈不用死,只因为肚子里难产的是个男孩,家里所有人都选择保小不保大。用牛勒着那个孕夫的肚子,将小孩从下.身挤出,这种做法就是不打算要孕夫了。只有段康旭在旁边哭着阻拦,说不要弟弟要妈妈,结果好不巧的大的小的都死了。


    大人们就觉着是段康旭在旁边哭得了,让天上的神仙不高兴,所以才没上他们家有真正的香火。


    于是他们就把段康旭打了一顿狠的,又怕死去的孕夫鬼魂留在家里不走,就把生出的婴儿重新从下面塞了回去,找个山沟沟随便埋了。


    段康旭气不过他们,和他生父顶嘴,就被踹了个窝心脚,昏了一天才从门口醒来。听到他们盘算着把自己便宜卖给祠堂,他才知道生父其实对他没有一点感情,与其便宜他们还不如让狼吃了。


    基于这个理论,段康旭就连夜跑了。


    杨清磊是他遇到的第一个好心人,之后还有其余的几个学生,在之后才是段嘉瑞。段嘉瑞捉他的时候脸上笑得惠风和畅,下手却又狠又黑,他来不及跑就被段嘉瑞按在地上了。


    刚想咬人,就被段嘉瑞塞了颗巧克力。


    甜的。


    他好久没吃过糖了,这次被毒死他也心甘情愿。


    和面善心狠的段嘉瑞相比,他当然会忍不住亲近同性的花溪,刚一接触没有讨厌他而且还关心他。花溪垂眸关心他的神情和他妈妈差不多,都是一样温柔包容,让他想要啜泣落泪。


    花溪摸索着帮他擦拭眼泪,轻声劝慰:“别哭了,到时候你脸上的伤口就更难痊愈了。”


    段康旭赶紧用袖子擦了把眼泪,哽咽道:“您真好。”


    花溪蹙眉摇摇头:“你别这样客气,和我丈夫说的一样,你叫我妈妈就好了。”他拍抚着段康旭的颈背,帮他顺气,“别哭了。”


    他鲜少有这样正大光明称段嘉瑞为丈夫的机会,这种称谓也让他忍不住开心,心里软软呼呼的。


    他摸出段康旭身上穿的是段嘉瑞之前的旧衣服,有些宽大,得以认出的标志是他不自量力要帮段嘉瑞绣的针脚。当时他听说别的女孩子会为喜欢的男生缝一下破衣服,恰巧段嘉瑞的肩膀挂破了,他有了得以展示的机会。


    想不到居然能留到现在。


    那会儿的段嘉瑞没比小孩大几岁,看见花溪缝好后在旁边疯狂彩虹屁,比如说花大夫人美心善,小花哥哥蕙质兰心,我和小花哥哥天下第一好……


    等等,这么一说倒像是段嘉瑞先撩拨的他了。


    “来了来了,宝宝,随便涂一下就行么?”段嘉瑞重新敲了一个鸡蛋,把蛋黄舀出去,留下小半碗蛋清。


    花溪回过神,忍俊不禁,但也不排斥这个称呼:“不是让你随便涂,你总要把他身上晒伤的地方都涂一下嘛。”他帮小孩擦了擦脸,“去让你爸爸帮你涂上。”


    段嘉瑞故作正经地清了下嗓:“保管比刮腻子都抹的匀。”


    “你还会刮腻子?”花溪有些诧异。


    段嘉瑞用指尖沾着在小孩脸上点涂,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他脸上的伤口:“段警官无所不能。不然为什么说,有困难找警察。”


    花溪笑了下,他听过段嘉瑞说要做警察,是一种匡扶正义的角色。


    “任何黑恶势力终将绳之以法。”


    “嗯,听你说过。上岸了?”


    “肯定啊。”段嘉瑞想起来自己次次擦边考试的成绩,简直是惊险,“我不大爱学习,全靠临时抱佛脚和运气好,所以结果还行。”


    他对继承家业没有兴趣,再加上警察的身份,他父母早就明说了等他结婚了再给他分股份。但段嘉瑞对相亲对象的态度总是不冷不热,能聊但没一句在正道上,把人气得背后蛐蛐他没大人模样。


    所以段嘉瑞找对象就得找个合他眼缘的上心的,不然大额开销都得经过家庭会议。


    为了催他结婚,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三个人闲聊着,其乐融融倒还真有了几分一家三口的模样。


    直到段老太用拐棍敲了敲门板,才打破安逸祥和的氛围,她看到段嘉瑞警戒冷漠地回头,连忙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小豹啊,不是妈说你,你都答应人家了,答应好了又撂挑子不干,人家肯定不同意啊。”


    段嘉瑞冷冷得望着她:“我走了花溪怎么办。”


    段老太真服了他娶了媳妇忘了娘的精神状态,她得多想不开才去招惹一个脏东西,但想想自己能在人群里骄傲一把,维持着假笑道:“他是你媳妇,我还能欺负他啊?睡就行,睡醒了我伺候着端给他吃。”


    这番话说的咬牙切齿。


    段嘉瑞叹了口气,对惊慌地段康旭笑了下,摸摸他的头轻声道:“没事,不用理她。我等会儿要去趟学校,你帮我照顾好妈妈可以么,回来了给你带巧克力。”


    段康旭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福,用力的点点头:“爸爸放心。”


    唉……一对比连小孩都比段老太省心,要不是占着人家儿子的身份,他真是不愿意和段老太纠缠。这老太太净拿拐棍敲他了,再配个地狱恶犬吉娃娃,一定可以在这里战无不胜、所向披靡。


    他当然不会让段老太知道他那么快同意,他得多磨一会儿,免得他前脚出门后脚老婆孩子就没了。


    当段老太答应不让别的男人随便上门,不苛待他们母子后,段嘉瑞才换衣服打算走人。


    临走前,花溪叫住他了,等段嘉瑞坐到他身边时,主动送上一吻又轻声笑道:“老公你早点回来。”


    第105章 借种-贰拾贰 要想学得会,先和老公睡……


    学校里要教课的内容并没有段嘉瑞以为的那么简单, 却也不算繁重,他算是明白袁校长为什么要给他八百块钱的高工资了,合着是把他当核动力驴使唤……似乎在哪个单位单身青年都得被委以重任。


    段嘉瑞熬了半个月, 拦住送教案的袁春刚:“袁校长, 我能力有限, 我太太和母亲因为我太晚回去已经有了怨诽,初二的班我真带不了。”


    “您太太也是大学生么……”袁校长有些期待。


    “内人双目失明,更是不堪大用。”段嘉瑞尬笑着婉拒了,“咱们学校的老师还是不够用么?”


    袁校长叹了口气:“你也看到了,南老师的腰伤越来越厉害, 彭老师和岳老师又不能教理科,实在是没办法。”


    苦于用人难的光景。


    段嘉瑞看向了默默刷题的杨清磊, 杨清磊被盯了一会后才察觉到段嘉瑞的目光,关于他们的对话,他也是听进去了只言片语,但让一个双性去做老师……


    杨清磊露出戒备的表情,放下水笔, 视线在段嘉瑞和袁校长之间轮换。他觉着自己放学做个木匠活挺好的,虽然紧吧点,但勉强也能糊口。还不至于让柳影出来抛头露面,到时候就更管不住一些人的嘴了, 谣言难听且伤人。


    袁校长对这些一无所知,和蔼地问道:“清磊,你们家还有学历高点的人么, 高中的也可以……”


    杨清磊没有犹豫地摇了摇头。


    段嘉瑞觉着可以在放学后问一下柳影,柳影确实比普通的双性思想开放,和杨清磊这么一小孩商量没啥用。他十四岁的时候连情窍都没开, 在现实世界了就想着放学买小吃吃,要么就是写完作业去看动画片。


    而且柳影一直想攒一张回家的车票,比杨清磊慢慢削木头快得多。


    袁校长一时语噎:“清磊,你家里那几个叔叔呢。”


    杨清磊又摇了摇头,写道:胎教。


    “那好吧,没事清磊,现在时间也差不多该放学了,你和你表哥收拾收拾回去吧。”袁校长把剩下的教案拿回办公桌,他要等会再走。


    段嘉瑞和杨清磊算是顺一半路,柳影不乐意让他儿子做个木匠,除了让段嘉瑞在学业上留心之外,还让他看着杨清磊不要乱跑——倒是不拿他当外人,纯粹就是一个看孩子的工具人。


    老头看了看日历,沉默一会又看向段嘉瑞:“段老师,明天你早来一会儿学校吧,城里的期中考试应该过去了,咱们去给学生买点书。”


    段嘉瑞穿着外套,应了声:“好嘞。”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等咱们买完书,是不是可以在城里逛一会。”


    袁校长有些懵:“……可以是可以,段老师你打算干些什么?”


    段嘉瑞嘿嘿一笑,尽量不显得太像个秀恩爱的,清嗓正色道:“我太太没去过城里,我想给他捎一些东西。”


    “当然可以。”袁校长露出了然的样子,他听说过段嘉瑞和他初恋的事情,一个人在这里饱受非议等了十年,怎么着也得疼一疼。“你打算给你太太买些什么?”


    段嘉瑞不能在人前说是内衣,借口道:“他是个大夫,我想看看城里有没有卖银针和药的,这边很少有卖药的过来。”


    “你太太还能看病啊。”袁校长高看他一眼,惊喜道。


    段嘉瑞算是见识到老头逮着啥都得攥出点好处的特点了,最近花溪也会帮妇女小孩看个头疼脑热,人虽然不多,但救人治病的成就感让花溪比先前开朗多了。


    袁校长赧然笑了下:“咱们学校有些孩子天热了还流着大鼻涕,家里也不舍得花钱看,我私下里掏钱给他们买的感冒灵也没有用……段老师,你看这……”


    段嘉瑞看了眼杨清磊,杨清磊背着书包无声嗤笑一下,很快就风水轮流转转到自己家了。


    袁老头尖得很啊。


    “段老师,明天你把你太太请来吧,出诊费就……就算不开药,你让他写几个药名,明天我和你一道去买了吧。”袁校长搓搓手,让他借段嘉瑞的人情,他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段嘉瑞想了想:“我太太不在意这些,只是我想多余问一下,您介意明天他一道去么?”


    “要是行的话,我就和他商量一下。”


    其实他挺想领花溪看看外面的,花溪从出生到现在都一直在这个小村子里待着,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段嘉瑞领着他去山上看景。段嘉瑞看景,他看段嘉瑞。


    袁校长连忙点头:“当然可以,等买完书,你和太太去忙就行。”


    “那还是真给您添麻烦了。”段嘉瑞客气道。


    他按照当地人的话去了一次车站,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地方,孤零零的立着一块路标。蓝色铁牌上锈迹斑斑,段嘉瑞在路边蹲守了一下午都没见过有个人影,甚至顺着公路走了一段距离,静得根本不像有活人似的。


    但袁校长信誓旦旦地说经常有通车。


    这让段嘉瑞不得不怀疑是系统给他卡bug,一张下山的车票就要三百块,这对当地收入微薄的村民来说着实高昂,鬼打墙一般,普通的村民攒不够钱出去,但却有满足内循环的纸币流通。


    【宿主,请您不要考虑那么多。】


    【作者对于原文并没有写的详细,所以这些都是本世界根据您的意识生成,您所看到的大多源于您的认知。】


    段嘉瑞也只能借助袁校长出去了。


    当然,他不会逃跑,啷个晓得跑到尽头是不是一片空白。这个世界的创造者是敷衍的,并不愿意在砰砰砰之外的关系多费笔墨。


    “那我再问一件事,有麦当当么?”


    【宿主,您是已经是个二十七岁的成年人了。】


    “麦门永存,谢谢。”


    段嘉瑞表示即使七十二岁也会是一个坚定的麦门信徒,他挺想带花溪吃一次麦当当的,按照系统这番话,似乎只要他意志够坚定,一切都有可能显化成功。


    【抱歉宿主,本世界的“城里”已经完善,请您不要痴心妄想。】


    “……哦。”


    一回到家段嘉瑞就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花溪,花溪不出预料的很惊讶,有些期待地从衣柜里拿出两件衣服,问会不会给他丢人。


    这些天段老太净在他耳边念叨,说段嘉瑞不一样了,以后就是个念书的老师了,和地里刨食儿的文盲不一样。让一个没上过学的双性做妻子,确实是给他丢人,一说出来肯定会被笑话不般配。


    花溪也只能从外貌上找补一些,他没有太大的自信可以让段嘉瑞长久把心留在他身上,至少不能在外面给段嘉瑞丢人,想去维持现在美好的平静。


    “嘉瑞,你觉着我穿哪件好一些?”


    “都好看啊。”段嘉瑞笑着接过来。


    眼底却温柔纠结,他着实在两件袍褂纠结,说实话都挺旧的,一件月白色,一件粉青色的。花溪总是在他心里冷不丁的刺儿一下,可怜的让他难受,这种现状就是在控他身为伴侣的失职。


    被那个负分数教训一番后,段嘉瑞决定还是放任自流,他相信只要他坚持努力,总会在最后把花溪的好感刷上去。


    花溪笑着望过来,对惹人心疼得处境一无所知,白皙的面上透出羞涩:“你别逗我了,你帮我选一个,不然我明天就给你丢人了。”


    【妻子的美貌,丈夫的荣耀。】


    这次还真说的没错。


    段嘉瑞沉默几秒,上前抱住花溪,抚着他扎起的长发:“我肯定带你过上好日子。”


    人生低谷也仅此而已了,还有什么比现在的状况还惨,但凡能回到现实世界,别说这种衣服,香奈儿迪奥那堆名牌都得排着队请他们家的女性挑选。自己苦点无所谓,但再苦不能苦媳妇。


    “我相信你。”花溪笑着回抱他,期待地小声道,“先说明天的吧,如果有时间,我们可以在那里逛一逛么。”


    那晚是花溪央着柳影说的,他从没听说过那些新奇的名字,他相信段嘉瑞一定是清楚地。如果他能在和段嘉瑞的相处中多提一些现代词,兴许就显得他不一样,与这里的其他人比更能吸引段嘉瑞。


    这样段嘉瑞对他的兴趣消失的慢一些。


    “都听你的。”段嘉瑞心累地低下头,黏黏糊糊地抱着花溪,“宝宝,你跟着我受了好多委屈啊。”


    花溪一怔,不大想得通段嘉瑞的脑回路,明明便宜都是他占,反倒让段嘉瑞心疼起来他了。他轻笑着叹了口气:“你儿子今天做了数学题,你要不要帮他看一下?”


    段嘉瑞依旧搂着他,拿脑袋蹭了蹭花溪:“等一会吧,我现在只想和你带着。”


    “那么粘人啊。”花溪偏着头笑道,“今天康旭说教我识字,我问他你的名字怎么写,他教了我好几遍我都没学会。”


    段康旭的亲妈还活着时,得以上过二年级,等到三年级的时候就被他亲爸拽回去了,觉着女生和双性上学都没用,还不如养大了嫁人呢。这会儿是拿着字典学写字的,写完后再让段嘉瑞写个好的,比着临摹。


    段嘉瑞的字写得非常好看,字如其人,骨力遒劲,取匀衡瘦硬。


    “多大点事,我教你啊。”段嘉瑞挺乐得教花溪练字的,虽然他看不见,但看不见又不影响会写。


    他拉着花溪坐到腿上,把着他的手腕,用指尖在他掌心里一笔一划的写出自己的名字。


    “段,嘉,瑞。”


    花溪跟着他读,读完后就忍不住笑了一声,软了身子挨着段嘉瑞:“你以前是怎么练字的啊。”


    “以前啊,小时候是把书法协会的几个老头请到家里来教,后来我学业重了,我就在打草纸上练一些话。”段嘉瑞低下头在他耳边笑着说。


    花溪疑惑:“课文么?”


    “当然不是。”段嘉瑞拉过花溪腕子,没声响的写着,“我写一个字,你读一个字,写不出来就留堂打你板子。”


    花溪沉默着看向他,转过来的眼珠子朦胧涣散,但行动表明他的惊诧。他集中精神去关注掌心的比划,能感受的出来段嘉瑞的指腹用力,掌心的软肉被这个力道挠得想缩,可刚缩起来就被轻打了一下。


    “同学,怎么这么不专心。”


    花溪用气声笑了出来,他是侧坐在段嘉瑞大腿上的,不服气地小幅度晃着腿:“段嘉瑞,鹅受你。”


    “你说什么?”段嘉瑞乐了,“是我爱你,我爱你啊。”


    “我没上过学嘛,你别和我计较了,至少我能认出段嘉瑞啊。”花溪笑着撒娇,“后面那三个字时间太久了,忘了很正常嘛。”


    段嘉瑞在他唇上咬了一口,语气稍重:“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温故而知新,嗯?说话。”


    花溪含了下湿润的唇瓣,露出两颗不明显的小梨涡,甜丝丝的。过了会儿一只手搭在段嘉瑞的肩膀,低头枕在手背上,开口就是弱小无助:“我从小就是个瞎子,老师你别那么严格嘛。”


    段嘉瑞很受用这套,但还是把那三个字重新教了一遍,非得让花溪记住会写才行。


    他一开口就是蛊惑:“你想想,城里人多眼杂的,万一你不小心走丢了。怎么才能找到我?”


    “是不是得会写字,至少得会写咱俩的名字吧。”


    “警察问你,你丈夫是谁啊?”段嘉瑞变化着声线,一高一低,“你就说,我丈夫是段嘉瑞。明明白白的写清楚,到时候人家就说你丈夫是段嘉瑞了,我一听,这不是我媳妇么,立马就来找到你了。”


    花溪听得愣愣地,眼睛都亮了:“那我再写一遍,你看看我写对了嘛。”


    说着,他就拉过段嘉瑞的手在他掌心重复了一遍。


    段嘉瑞垂眼看着花溪的兴奋劲儿,心都快让人家捂化了,这话说得都是哄他的。要是真让他和花溪一起出门,他才不会放心花溪独自走呢,恨不得当成心肝宝贝眼珠子,怎么可能走丢啊。


    眼前的耳朵润白无暇,几丝碎发拢着压在上面,小小的,一张口就能含住。


    “宝宝。”


    “唔,怎么了。”那只耳朵听到声音动了下。


    花溪没有抬头,专心写着自己的字:“段嘉瑞,我爱你,花溪。”


    段嘉瑞在他写完后攥紧了他的手,揉开后十指相扣,另一只手扳过花溪的脸在他脸颊上嘬了一口,挺响亮的:“真棒,都写对了。”


    花溪无奈地用手背擦了擦他的口水,笑道:“你再教我点别的字。”


    “要收学费的。”段嘉瑞按住他的腿。


    花溪抿了下唇,兴致全然没了,他晓得现在家里主要是段嘉瑞挣钱。听段老太说,段嘉瑞在那里呆一下午就随便写写画画就能挣不少,比种地赚钱的多。要是段嘉瑞真跟他较真的话,他根本就支付不起这个费用。


    他推开段嘉瑞的手,意兴阑珊:“那算了,反正我学了也没什么用,你看你儿子去吧。”


    场面一时寂静。


    段嘉瑞忍不住皱眉,搂住他的肩膀不让走:“我是你谁?”


    花溪静了一会儿才小声道:“我男人。”


    “我人都是你的了,那我的钱是不是你的钱?”段嘉瑞循循善诱。


    花溪低头扣着手指,不愿意回答段嘉瑞的话,他又有些钻牛角尖了。他父母去世的早,没有人会和一个瞎子商量事情,便养成了自己跟自己较劲的毛病。


    既然段嘉瑞都挑明跟他要钱了,他给就是了……


    段嘉瑞被他的不解风情气笑了:“宝宝,我问你话呢。”


    花溪避开他,委屈道:“我去想办法。”


    “你想什么办法啊,我的就是你的。”段嘉瑞凑近他,认真地强调道,“你是我媳妇,我挣钱就天经地义该给媳妇花啊。”


    “那你干嘛一本正经地跟我要钱。”


    “调情啊。”


    段嘉瑞笑了下:“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要想学得会,先跟师父睡。”


    第106章 借种-贰拾叁 老婆要被发卖?……


    隔日等段嘉瑞一睁眼, 就看见花溪缩在他怀里,半垂着眼睫眨动。估计是醒的比段嘉瑞早得多,临睡前还嘀咕着要早起, 一点不像平时做完连话都不想说的疲乏模样。


    “那么兴奋?”


    “没有……”花溪轻声道, 片刻后转过来看向段嘉瑞, 摇了摇他的胳膊,“我去了不会给你丢人吧?”


    “我还是别去了吧。”


    段嘉瑞哼笑一声,把花溪往怀里搂了搂,一条腿压在他身上:“我说了带我太太去的,那边有几个小孩净淌大鼻涕, 袁老头拿了一堆普通的感冒药都不管用,就把希望寄托在段太太身上了。”


    花溪沉默一会, 之后连忙否认:“还是算了吧,我会的并不多,万一看不好怎么办,肯定会给你丢人的。”


    “丢什么人啊?”


    段嘉瑞摸着他的发顶,委屈巴巴地玩笑道:“我到这地界不是让干巴老太拿棍子撵, 就是在村子里被狗撵,脸面早丢的差不多了。就指望着我们家温柔漂亮的太太替我长脸呢,太太不会不同意吧。”


    花溪对这个称呼臊得慌,只是在村子里放电影的时候听过演员这么说, 现实里哪有人真的这么叫。


    “太太,可怜可怜我嘛。”


    嘴上说的可怜兮兮,段嘉瑞的动作却挺强硬, 看了眼外头的光亮觉着差不多了,就搂着将花溪拉起来。


    花溪诶了一声,懵懵的。


    段嘉瑞收起面上混不吝的笑, 有些正色,分开花溪的膝盖:“疼了?”


    昨天他并没和花溪做太久,自己一次花溪三次,段嘉瑞都素了二十多年了,猛一开荤才发现自己之前过得都是什么苦日子。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男人床上说的话都不作数了,为了吃着一回,什么不着调的都敢往外溜。


    “没有没有……”花溪用手挡住。


    段嘉瑞拨开他的手,看清后忍不住笑了下,搂着肩膀在他耳边笑道:“太太那么喜欢这个称呼啊?”


    花溪用手肘抵开他胸口,口是心非道:“没有。”顿了顿,侧脸与段嘉瑞四目相对,“我在想你在原来的世界是怎样的?我觉着你应该和柳哥原来的家庭差不多吧,都是有钱人。”


    段嘉瑞想了想:“不是一个赛道的,没法比。”


    “我们家就普通人,只是运气好一点而已,有点积蓄而已。”


    他们家没那么多规矩,甚至对俩孩子都没个准确的规划,爱干点啥就干啥呗。不然肯定不会同意段嘉瑞去当公务员了,一般都觉着让他做个警察就是亏欠,就该开着超跑出去炸街扰民。


    先前有几个纨绔少爷炸街,吵到了旁边小区的大人物,直接就被正义的铁拳制裁了。他们父母再体面的人都得来局子里领人,还是段嘉瑞接待的呢,都是熟悉的叔叔阿姨。


    “时间不早了,起床吧太太。”


    花溪应了声,被段嘉瑞拉着做到床沿,等着一件件套衣服。


    【宿主,您雨露均沾吧。】


    “沾不了一点。”段嘉瑞无语道,“你也不怕咱们被和谐了,到时候你这世界又得白忙活。”


    【何以见得。】


    段嘉瑞懒得理祂:“先不说柳影,单说段康旭,他才十一岁,你打算把我们一家老小灭门端掉么?”


    【谁让您问年龄了,您不问,他就是成年人。】


    “……刚换乳牙的成年人啊。”段嘉瑞绷不住了,蹲下握着花溪的脚腕子,帮他套上布鞋,“实在是离谱,但凡我再大几岁就真可以做他爸爸了。”


    段嘉瑞一贯喜欢踩点到达,等一切收拾完了,和花溪出门时。


    段老太看他们大清早就折腾,拿小包袱装了苹果和大饼让段嘉瑞路上吃,剩下的再给花溪;刚要走,又被叫住,说给他媳妇拿个棍儿别摔死了。


    这些天段老太比早初胖了不少,没先前那么干巴了,甚至还在一头白发里长出了几根黑得。天天迈个小脚走街串巷,炫耀自己第二春,假以时日一定有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找事儿都找的少了。


    “好了妈,我求你说点好听的吧,”


    “我说的哪难听了,这一片有好大夫?还不是就、就花大夫么,他一个瞎子还能自己给自己看啊!你是想去新媳妇了吧,你再去你得找个会看病的先生。”段老太拔高声音。


    段嘉瑞被呛的哑口无言,接过拐棍时,说了一句“喳。”


    她跟着花溪占了不少便宜,谁也别想赖她家的医药费。


    但凡有个想耍无赖不给钱的,段老太就要伸张正义,要和那贼子决一死战——你等我儿子回来,我儿子回来打不死你,我就把他的姓倒过来写。


    反正段老太是不吃亏。骂起人来跟倒豆似的流畅不重样,强行跟花溪娘俩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吃喝骂人,过得比之前舒心多了。


    花溪给她把脉的时候,都说段老太脉搏强劲有力,再活一个二十年不是事儿。


    “嫂子。”


    段朗正要和两个哥哥下地除草,看到花溪站在自家门前,穿着月白色的长衣,一贯垂在后背的长发拿着嵌红珊瑚的银簪子盘起,是已婚妇人常挽的发髻。他本就生的温婉漂亮,经了事更在眉眼间多了种说不出的韵味,勾的他们三人想多看几眼。


    他听说过段嘉瑞回来了,就鲜少从这条路过了,他还记得段虎在时的许诺。


    ——早晚让花溪这个贱人长长记性。


    ——跟哪个弟弟睡不是睡,非得守着段豹那小子啊,我看段朗就不错。


    ——他是没跟男人睡过,睡过就知道男人的好处了,哥几个把他睡一边。看他下次还装不装清高,破了身子就好了……怀了,怀了也流着咱们姓段的血,都是兄弟哈哈。


    段朗的步伐慢下来,和两个哥哥拉开距离,他站定望着花溪的侧影。孤零零的在门外等着,衣着比平时都整洁,很难不想到双性惯有的结局。


    被丈夫厌弃卖掉。


    他有些期待了,双性在这里并不能算人,更像是财产。听说段嘉瑞是因为在外面混的不行才回山里的,而且回来后还天天往深山里跑,这样一结合肯定是要外出躲债。


    估计段嘉瑞是要把花溪卖到祠堂了,肯定的。


    花溪一般不会给别人好脸色,段虎说他喜欢会读书背诗的,恰巧他之前在学校里念过小学,古诗也会背几首。肯定比动不动就不去学校的段嘉瑞强。段嘉瑞在这边上学经常逃课,即使上到高二也在半路跑掉了。


    是段嘉瑞先抛弃花溪的,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心有怨恨。


    他们这边的男人不会受这种委屈,不管是女人还是双性,妻子都要好好服侍丈夫。


    这么一想,段朗就笃定花溪不讨喜,要被卖掉了。


    既然都打算不要他了,不如直接卖给段朗,省得祠堂在中间赚差价。小嫂子的性格不好,但皮相生的极为俊俏,所以在段虎要大家一起寻欢作乐时,没有人拒绝,都挺好奇这个小美人被艹服了是什么模样。


    段朗有些心动了,又叫了一声:“嫂子。”


    花溪一贯厌恶这些人,闻声回头瞥了眼就没理,继续听着院子里段老太和段嘉瑞纠缠。他觉着特别有意思,段嘉瑞拿老太太一点辙没有,只能糊弄着躲闪。


    段朗以为他没有听清,很不甘心。


    另外两个哥哥交换了视线,把他的锄头接过去,戏谑的用余光瞥了眼花溪。暗示段朗快点付出行动,反正一个被冷落的瞎子没有还手的能力,能占一点便宜是一点。


    段朗心虚狡辩道:“段虎哥活着的时候对我很好,我得问问这婊.子为什么不给他守节……”


    “那你快去问。”


    “对啊小朗,看看他能不能给你守节。”


    段朗的脸瞬间涨红了,磕绊着回怼两个哥哥,僵硬的快步走到花溪身边。他清了下嗓,意识到身后的哥哥在嗤嗤笑他,花溪在听到脚步声后本能地后退一些。


    这些举动让他有些恼火。


    他清了清嗓子,居高临下地轻蔑道:“嫂子,我叫你那么多声,你没听到么?”


    花溪又躲开一些,冷道:“听到了就要理?”


    “……”


    太羞辱人了。


    段朗被他的态度激怒,一个都快要被卖掉的双性,居然还有胆子和顶嘴。他攥了下拳头,要不是看在花溪长得不错的份上,他非得让他长长教训。


    花溪不愿和外人纠缠,他分得清声音,这人和段虎是一伙的。


    他转身向院里走,可刚转身,就被段朗拉住了手腕。


    “嫂子,反正段豹也不喜欢你,等下我就带你回家。”段朗微微垂首,在他耳边劝导着,“你这些天受的委屈我都清楚,既然他不要你了,那我可以给你一个家——”


    话没说,就被一棍子顶在肩窝,力道大的他直接向后滚了个跟头。


    段朗还没反应过来,再清醒时,已经在地上坐着了。他看到他这位堂哥帮花溪拍他牵过的地方,人高马大,搂着小嫂子关怀备至。小嫂子将脸埋在堂哥的胸口,露出的一点侧脸证明他被吓得不轻,没有血色的惨白。


    “小豹!你拿着啊,万一有人拦路,你就……小朗子,你来干嘛?”段老太拿着赶羊的鞭子也要塞给段嘉瑞,一出门愣了。


    段朗揉着肩窝,他晓得段老太骂人的能力,讪笑道:“我看我嫂子在这儿愣神,过来打个招呼,不小心摔了一跤。”


    “花溪和你又不熟,你打什么招呼?”段老太疑惑道。


    段嘉瑞用余光看了眼笑得前仰后合的哥俩,又垂眸看向地上的段朗,很快了然他们的龌龊心思。都是男人,装什么装。他攥着那根棍子,定了定神,不带犹豫的在段朗身上打了好几下。


    打得段朗连滚带爬的往一边滚:“你干嘛啊小豹哥,我真就是和嫂子打个招呼,哎呦!!!……婶子救我,哥、哥哥,哎呦妈妈啊……打死我了!疼,啊———!”


    段嘉瑞才不管他那些呢,他懂得杀鸡儆猴,鬼晓得段虎给他留下多大个烂摊子。刚刚花溪一说被拉袖子,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是个人都知道和嫂子保持距离。今天是看见三个人了,背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他没看见的呢……


    他没有手下留情。


    吓得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过来拉架,被问清楚详情的段老太叉着腰骂了一顿,劈头盖脸地。


    等到段朗滚到自家亲哥身后,段嘉瑞才收手。


    另外两个姓段的把弟弟架起来,恼怒着要和段嘉瑞打一架,段嘉瑞也不怕他们。本来自己媳妇被调戏了就烦,他们居然还有脸争吵,非得让他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段老太怒骂道:“你们不就是看我们日子好过了,眼馋嘛,有本事自己娶个会看病的媳妇啊。”她扯了把花溪,“这是我们家娶的,干嘛便宜你们这群臭不要脸的!”


    段嘉瑞回头看她一眼:“妈,你悠着点,花溪禁不住你这样扯……”


    “婶子,老爷们说话女的不能不插嘴,你一把岁数了还分不清啊。”年长的那个警告道。


    段嘉瑞比他高一些,打量他一眼,挡在段老太和花溪身前,嗤笑道:“你得多窝囊才拿女眷撒气。”


    年长的感受到他身上的压迫感,但还是故作稳重,嘴硬道:“小豹,不是哥说你,一个双性又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哥们玩玩就玩玩了,况且段朗还小,牵个手就牵啊,你还能为了个双性打死亲兄弟啊。”


    “再有下次,我真打死他。”段嘉瑞直白道。


    躲在哥哥身后的段朗缩了缩身,哭得狼狈不堪,搬出段虎的话术:“小豹哥,跟哪个弟弟睡不是睡,怀了也流着咱们姓段的血,咱们都是兄弟嘛……”


    “我去你妈逼的,你那俩亲嫂子咋不给我们送来!”段老太骂道,“把那俩碎嘴子拉来,啥时候怀上啥时候给你们送回去,妈妈的,我操!”


    段嘉瑞跟她聊过一些事,还是觉着孙子得是自己儿子生的才行,凭啥他们家去的媳妇要跟别的人睡。她可不想吃亏给别人做嫁衣,这比要她命都难受。


    另一个哥哥意识到他们确实不占理,拉了下年长的那个,笑道:“小豹,这次还是段朗不懂事,你打都打了,别为了一个双性伤了兄弟和气。”


    “都快成年了,还那么不懂事?”段嘉瑞阴沉地盯着段朗,吓得他躲在哥哥身后彻底不敢出来了。


    二哥笑了几声:“你看段朗就那么大的胆子,你是不知道,花溪先前也不是多安分的人。难道说全赖我弟弟嘛,万一是他嫌过得不好,要勾引我弟弟呢。”


    花溪惊愕道:“我没有!”


    段嘉瑞真特么气乐了,不屑地嗤笑一声:“你弟弟长得跟条细狗似的,我媳妇再瞎也看不上条狗啊。”


    “小豹,你说归说,这么侮辱我弟弟我真的要生气了。”


    “那你生。”段嘉瑞双手抱臂,满是看笑话的意思,“我倒要看看你生的是男是女。”


    年长的怒了:“你!”


    结果被二哥拉住,两人再次递了个眼神,刚才看身手确定自己不是段嘉瑞的对手。只能转过来对段朗又是一巴掌,把段朗打得鬼哭狼嚎,然后押着人离开。


    【宿主,他们三个都和花溪发生过关系。】


    段嘉瑞先安抚段老太和花溪,过了会儿才回复系统:“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不会让他们碰花溪的,必须有次狠得才能让他们长记性。”


    【……你说得对。】


    “把他们三个的记忆抹了,旁观的别抹。”段嘉瑞被花溪检查着伤口,抚着胸口顺气。


    【宿主您不是要让他们长记性么?】


    段嘉瑞捧住花溪的脸,在他额头亲了下,默着回复道:“永远不要低估人性的恶,我不想给自己留下隐患。”语调一转,笑嘻嘻的,“有什么让人多疼几天的小道具么,让那货长长记性。”


    【宿主,这类npc并不是重要配角,属于一次性的。】


    【系统提示:您已使用“记忆修改”,作用对象为段氏三兄弟,技能使用成功。】


    事后段嘉瑞又和段老太交代几句,才匆匆忙忙的带着花溪出门,这时已经比原定的出门时间晚了十几分钟。


    等赶到学校里,袁校长都带着一连串地小屁孩翘首以盼,恨不得望穿秋水。一见到他们两个进入校门,就热情地招呼,用眼神暗示段嘉瑞快点引荐自己。


    花溪是个好说话没架子的,知道袁校长同意他和段嘉瑞一起去城里,就想着报答呢。温声细语地帮这些小孩看病,挨个写出药方,当然,是他说段嘉瑞写。


    夫夫俩配合得很默契。


    看的旁边围观的老师都目瞪口呆。没想到段嘉瑞说不歧视双性是真的不歧视,千顷地一棵苗,不敢相信这穷山恶水里能出现这朵奇葩。


    忙完小屁孩,几个人直接绕开段嘉瑞,围着花溪请他帮自己看看身体。


    花溪倒也不恼,始终都是好态度的帮他们解答,反倒是把段嘉瑞看的在一旁酸溜溜。但也不算特别酸,还有点小骄傲,谁让他媳妇他太太如此的优秀呢……我愿称之为家属的荣耀。


    段嘉瑞抱臂站在花溪身后,似笑非笑地看着。


    花溪看病看的详细,与此同时就会慢一些,等到袁校长通知走了还有人没排上号。


    袁校长也不好意思多占便宜,敲了敲门催促道:“诸位让一让吧,等下次可以去卫生室来找,人家花大夫是为了学生才来的。”


    于是,几个人在收拾一下就去站牌等着去了。


    第107章 借种-贰拾肆 老婆与快捷酒店


    花溪上了公交车还状况外, 他这辈子居然还有机会和段嘉瑞走出大山,俩人挤着并排坐下,玻璃窗开出一道缝吹着小凉风。


    段嘉瑞歪在他肩上, 半搂半靠地讲着窗外的风景, 青天白日, 山峦起伏,溪流潺潺……其实这里的景色还行,离深山老林的村子越远,他的心越来越轻松,甚至有些遗憾花溪双目失明。


    他的眼珠转过来, 含笑凝着那张玉白色的小脸。


    车身在盘山公里打转,在拐弯时, 有光不吝啬的从车窗撒入,照的花溪瓷白细腻。鬓角滑落的几缕发丝筛下浅淡的影子,长翘的睫毛投下一片小影子,水红色的唇微微勾起。


    那风裹挟着玉兰花香,从花溪身边吹过后, 又多了份说不出的清甜。


    段嘉瑞在他衣领处嗅了嗅,笑了一声。


    花溪惊得睁开眼,小幅度地回首看他,压低声音道:“怎么了?”


    在外人多的时候, 花溪惯常闭着眼睫,他的眼睛总是没有聚焦。尽管段嘉瑞说过很多次,只是比寻常人晦暗一些, 没有再多的差距。但他还是不怕被别人指责围观,先前小的时候总是有人嘲笑他,段嘉瑞则出头把那些小孩赶跑了。


    “没事, 有光别睁眼。”段嘉瑞一只胳膊在他背后搂过去,抬手挡住光亮,“闭着吧,伤眼。”


    车程还很长,进城的村民在篮子里挎着鸡鸭鹅,背着果蔬农作物。空气污染浑浊,段嘉瑞喜欢花溪身上的香味,明明衣服是一块洗的,偏偏就觉着花溪比自己香的多。


    花溪很乖巧地挨过来,枕上段嘉瑞的肩膀,闭着眼含糊道:“你身上好热。”


    “热你还过来。”段嘉瑞嘴上嫌弃,实际还是搂住他的后背,视线搜寻着万一可能没拆下来的窗帘。一番搜寻未果,只能等待下一个站点和花溪换个座,就算现在瞎了,将来总会有复明机会的,不能不好好爱惜这双眼。


    花溪困得声音发粘,小声道:“我喜欢挨着你。”


    段嘉瑞无声笑了下,顺嘴亲了亲花溪的额头:“那你睡一会吧,等到地方天都快黑了,等到了带你转转?”


    “哦。”


    过了一会儿,花溪没由的冒出一句:“段嘉瑞,你怎么那么好啊……”


    “你这话说的,你是我媳妇,我不对你好对谁好?”段嘉瑞觉着这是理所应当的。


    他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可能真的不会疼人,和相亲那些小姑娘都是挑明了打个哈哈作罢。对他评价最多的就是各方面都优秀,美中不足的就是不开窍。陪小姑娘在购物中心逛一圈,接着安排司机给人完璧归赵,自己乐呵呵的回局子里值夜班。


    说起来值夜班,他还挺想带花溪去夜市的,在这边除了庙会大节就没有什么热闹的场合了。


    段嘉瑞对花溪这点好才哪到哪,但凡回去了,就得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泉市首富的经济实力。大钻戒,大豪车,大豪斯,总之一切都得是大的。


    让那些笑话他的人都知道他有个金屋藏娇的漂亮媳妇。


    【宿主,您真的选择带花溪回去么?】


    段嘉瑞嗯了一声,这没感情的硅基生物是不明白初恋加发妻对男人的含金量。而且如果他不选择花溪,在完成世界线修复后回去,留下一个无依无靠地小瞎子肯定活不下去的。


    前两天他还看见有人把仍有一线气息的双性往山上拉,白净的身体变得红肿溃烂,一些私密的地方撕裂大张,红黑的脏器从伤口处流出。一截手臂歪歪挂在板车外面,随着道路的颠簸摇摇晃晃……


    他借着帮忙的理由跟了一路。


    男人知道他不忌讳双性,以为和条件不好的光棍一样,打算捡回去养一养接着用。便散着烟告诉段嘉瑞救不回来的,双性是脏东西,不算人,肯定会带来霉运的。


    说罢,便将车里还有呼吸的尸体掀进山谷。


    段嘉瑞还是于心不忍拦了一下,男人看热闹的抽烟蹲在旁边,看他给一个双性做心肺按压。那个双性比其他的都算完好,只是腿间挂着干涸血迹,一嘟噜深色的东西。本来不流血了,被段嘉瑞一救又开始流。


    可刚醒来那个双性就求段嘉瑞别管他了,让他死。


    抽烟的男人听了嗤嗤嘲笑,看着那个双性往坑边爬,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走到他身边,在后脑用力砸下去,补了一脚将人踹走开。他斜了眼段嘉瑞,语重心长道:“这就是他们的命,谁让他们从娘胎里爬出来就是个双性,死了反倒能投个好人家。”


    段嘉瑞看他离开,在原地站了一会才走。


    他隔着坑沿看到了从未见过的景象,腐烂的腥臭扑鼻,尸体挨着尸体,新的挨着旧的。


    大屠杀?


    算么,作为一个从出生就生活中和平国家的青年,段嘉瑞实在没有评判的标准。这算什么?……这里的人都默认了这一习俗,他用学过的所有知识去在生物课讲解双性的原因,但在意的人并不多。


    段嘉瑞确信这些小孩还是有改变的机会的。


    但这需要两代人甚至三代人的努力,他不是圣人,也属于这个世界。迟早是要离开的,能做的都是有限的,有一份热发一份光。


    就算他现在的做法不对,但肯定不是错的。


    【宿主,您目前的完成进度才达到43.98%,请不要考量的太多。】


    段嘉瑞的思绪猛然被系统一句话惊醒,那么一瞬仿佛思绪被抽走了,他垂眸看了眼睡得正香的花溪。往怀里搂了搂,这里对他来说确实都是数据,但花溪是为数不多的真实。


    他肯定会带花溪一起走的。


    静了静心神,他回怼道:“这也快了,过了及格线我就走。”


    这段时间他就活脱脱一个扶贫干部,上山下乡,在学校里努力引导杨清磊好好学习,听妈妈的话;放学了回到家还得关心自己儿子的学业,告诉他人一定要自强自立,不要想着随便嫁人乱生孩子,敢犟嘴就把名字改成段铁柱。


    任谁见了都得说一句尽职尽责。


    不然柳影和段康旭的好感不会升的那么快。


    【可是宿主,您走了您儿子怎么办?】


    “……有老太太呢。”段嘉瑞顿了顿,“他好好学习,肯定有办法考出去的……实在不行就把他托付给柳影。他可没少给我画大饼,到时候我走了,他稍微给点就够老太太和康旭过日子的了。”


    柳影说过,他生活的J市和这个穷山沟完全不一样,大城市就算有歧视也不会和这里那么厉害。


    段嘉瑞想了很久,觉着他的话应该不是假的,倘若歧视厉害的家庭也不会养出那么心安理得差使儿子的双性。而且越深入了解,越能发现系统给的人设不能说一模一样,简直是毫不相干。


    连他的便宜儿子都不“父控”了,学习没学的怎么样,就缠着花溪学把脉和找穴位了。


    似乎他的出现干扰了这些攻略对象原定的发展。


    系统不甘心:【您这就安排好了?】


    段嘉瑞拿定主意就不会改变,敷衍地应了声。


    【但是宿主,您还没有了解所有的攻略对象,您怎么可以轻率的作出决定?】


    “没必要。”


    段嘉瑞听到这话就忍不住想笑了,难不成他看见个新鲜的类型,就得把自己媳妇撇开,上赶着对个大老爷们嘘寒问暖。


    想想这画面就觉着恶心,他姐之前就谈过一个在校男大,整个就一捞男。没认识几天呢就开始许愿要电脑要车,三个月就开始想要房产证上挂他的名了。后来还跑到公司里面去要名分,非得送到法院里转一圈才哭着求原谅。


    系统似乎在为最后一个攻略对象做铺垫,讲述着他和原宿主的恨海情天。


    段嘉瑞对此不感兴趣,听祂絮絮叨叨着,根本不往心里去。权当做无聊路上应景的说书,听一听得了,伤害妻子的事情他做不出来。


    等到车站已经快要晚上八点了。


    车站旁边是类似于地标的小钟楼,在路灯的映照下,投下一道模糊延长的影子。


    不远处能看到街边的小店铺,暖橙色的灯光从门窗里透出来,给寒冷的夜添了几分温度。


    出了车站后就看到了小吃摊,升腾起袅袅的白色热气,摊主热情地招呼着客人。烤肠在油锅里滋滋作响,臭豆腐独特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有一种久违的重返社会的感觉。


    段嘉瑞牵着花溪的手,跟着袁校长他们去旅舍租房。


    花溪睡了一路,还处于睡眼惺忪的阶段,夜风吹了吹反倒精神了些。边走边回头闻着空气中没见过的味道,他泌出了口水,直觉告诉他这东西应该会很好吃。


    “馋了?”


    “没有。”


    段嘉瑞顺着他的视线往后看,一眼就了然是想吃垃圾食品了,笑道:“等会领你来买,现在先跟袁校长去找房间。”


    花溪一怔,连忙婉拒:“算了吧嘉瑞,好好休息吧。”


    他本身就是想带花溪出来见见不同的世面,一直困在山沟沟里这辈子也就那样了,至少在小县城转一圈不会太羡慕柳影。


    说起来这事儿他还有些拈酸,花溪没有和柳影搞些为了段嘉瑞扯头花的事情,反而关系不错。甚至花溪一和柳影贴贴就脸红,也不知道他比柳影差哪了,花溪大多时候都会把一天做了什么都告诉段嘉瑞。


    唯独和柳影聊了什么,段嘉瑞是听见就不舒服,全是夸夸。


    【妈咪的扔扔是溪溪坚实的依靠。】


    ……妈的,这都什么雕花。


    段嘉瑞无语地嫌弃,老公的胸膛宽广伟岸,丈夫的手臂孔武有力,也不见得花溪夸他练得好。


    在来之前袁校长就把房间安排好了,来的是六个人,四个男老师一个女老师一个双性。


    四个男老师睡得是一间房四张床的小房间,另外两个人是单开的双人标间。那个女老师还是来看病的南自芳,她不介意和双性一个屋,两人也好有个照应。


    但段嘉瑞不放心,额外垫钱要求和花溪一间,被几个同事调侃恩爱。


    恰巧他挺喜欢秀恩爱的,巴不得大家都晓得他有个漂亮柔弱的小媳妇呢,谁见了都得说一句般配。


    分配好房间后,袁校长安排了一下明天的行程,上午去书店取完书,中午逛一逛,下午再赶回去。在山里呆的太久了,大家都需要好好放松一下,但不能耽误周一的课。


    花溪和段嘉瑞开的也是个标间。


    进门后,段嘉瑞就领着花溪熟悉了一下环境,这里的床和家里的木板床不一样。有软乎乎的床垫,而且床上用品的香味也比家里的明显,闻起来很舒服。


    段嘉瑞在下车时帮老乡搬东西,弄了一身的土,他得先清理一下再和花溪出门,不然就太丢人了。


    花溪坐在床位,手伸进裤兜里攥着一个不大的小瓷罐,这是段老太在临走前悄悄塞给他的。当时段嘉瑞见过一次,直接扔到灶膛里面烧了,也教育过他很多次。说不要相信没有科学依据的偏方,要相信科学巴拉巴拉地。


    但段老太说很多人都用,谁家结婚想生孩子都得抹点。


    他得快点怀上段嘉瑞的孩子,不然肯定会有人再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今早上只是稍微打扮的了一些,就被误以为是段嘉瑞厌弃他了。如果他能和段嘉瑞有个孩子,兴许那些人就不会这样想了,事实会证明他和段嘉瑞才是一对……


    他听着盥洗室里有力的水声,带着羞意垂下眼睫,明明段嘉瑞的身体很好,他现在还没动静……肯定是他不行,多做几次,肯定就能怀上了。


    段嘉瑞按下冲水键,洗了手,上完厕所可谓是神清气爽。他拿过茶几上的卫生纸擦擦手,打量着矮桌上的大头电视,这玩意儿他小时候见过几次。


    可想现在的年份还挺古早。


    “宝宝,你想看电视?”他蹲下来捣鼓电视,这个比家里的大彩电多了个开机键,按开之后就是没台。


    段嘉瑞不信邪,拿着遥控器按了几下,然后就水到渠成的打开了成人影像。上头是几个男的和一个双性,双性正掰着大腿冲着镜头展示,配的音效还带着十几年前的噪音。


    他看了一眼就飞快关上了,心虚地望向花溪。


    花溪和他发生过关系了,能听出里面的动静不正经,侧过脸对段嘉瑞讳莫如深的笑了下。


    段嘉瑞脸上一热,他还记着自己带花溪来的目的,要是为了造小人就不如走之前狠狠来一次,然后让花溪在家躺两天了。他对孩子的事儿算不上着急,体检的时候他还和几个同事比了比精.子活性,成绩还是挺好的。


    该来的时候总会来的。


    而且花溪现在还太年轻了,才二十一岁,放到现实正是读大学的年纪。在这边饥一顿饱一顿的,身子也未必长结实发育完,伤害太大了他会心疼。


    他有些愧疚,过去亲了下花溪:“宝宝,你还有事么,没事我们就出门吧。”


    “没有了。”花溪讷讷地站起来,现在段嘉瑞对他越温柔,他就越心虚不敢面对他。要是被发现自己不听他的话,估计又得被训一顿,倘若再生气点,就肯定要打他的屁股了。


    段嘉瑞以为他还没醒神,操心地碎碎念着:“怎么没精神,睡一路了还没醒么,要不咱们别去了吧……”


    花溪赶忙拉住他的手臂,着急道:“我醒了,真的醒了。”


    段嘉瑞笑出了声,单手捏了捏他的双颊,声音低柔温和:“你知不知道,你向我撒娇的时候特别可爱。”


    第108章 借种-贰拾伍 (重修)我是老婆的贞洁……


    小县城没有夜生活, 等段嘉瑞和花溪出来的时候就马上九点了,呼吸时能明显感觉出这边的空气不如山里的清新,马路上不时驶过一辆叫不出牌子的杂牌车。远光灯由远及近, 再由近及远, 在眼前头晃一下驶向远方。


    段嘉瑞一直都生活在泉市的市中心, 也就是大了能自由行动了,才会跑到偏远落后的地方看一眼。就算他爸妈给贫困县捐款都没带过他,直接让段嘉怡做的代表人,那会好像他正犯着精神病呢……


    妈,我分不清, 我真的分不清。


    笑死了,真就是小说照进现实。


    【宿主, 您这个年纪已经不适合中二病了。】


    “男人至死是少年。”段嘉瑞回怼道。


    转眼就奔三了,时间过得真他妈快,哪怕是个骡子车他都追不上。岁月不饶人啊。虽说是年纪大点儿,但他还是觉着自己和十八九时没啥差别,顶多是找了份正经工作, 不上班就自己给自己找点事儿干。


    还自由了不少。


    花溪拉了拉他的手腕,赧然道:“段嘉瑞,我吃不完了。”


    “那你先拿着吧,等会我吃。”段嘉瑞叼着个冰棍含糊道。


    花溪有些惊讶。


    段嘉瑞斜眼看了看他, 不明白哪里奇怪了,想了一会儿才噗嗤一笑:“真没事,在家里我妈吃剩的我吃, 我姐吃剩的我吃。”


    他爸经常在外面开会,他妈就是负责在家貌美如花的富太太,衣食住行都是有专人负责的。要不是他妈强烈要求, 他和他姐也得让保姆带大。反正他是从小就被他爸教育,要做个男子汉保护妈妈和姐姐。


    但凡老段在家,就得让老段去打扫。


    花溪和他理解的剩菜有些偏颇,以为真的是残羹冷炙,主动过去挽住他的手臂,仰头心疼道:“以后别吃剩的了,不是有点钱嘛,不贵咱们可以自己买的。”


    “主要是扔了可惜。”


    “再可惜也不能这么欺负你啊……”花溪对此有些怨诽。


    段嘉瑞一怔:“还好吧。”他余光中看到花溪似乎真的烦躁了,只觉着好气又好笑,低头和他蹭了下脸颊,“不是欺负,以前逛街的时候看什么都眼馋,她俩吃不多胃口还小,吃两口塞给我很正常。”


    “实在不行,等回去了我就给我妈买条狗,买条比格犬。”


    花溪哦了声,过了幽幽问道:“狗吃剩的你也吃?”


    “嗯?”段嘉瑞停步与他对视,眉骨相抵,笑得阴恻恻的,“太太你说什么?”


    花溪心虚的干笑两声,垂下的眼睫眨了眨,不敢抬眸看他。再次撒娇的挽紧了他的手臂:“我顺着你的话想到的,你要是不喜欢,我下次肯定不说了。”


    段嘉瑞倒不介意他跟自己犯浑,只是没想到花溪会骂人。认识那么久了,他从来没听到花溪说过脏话,顶多是最开始缠着他要和他睡觉的艹字儿,现在才反应过来,合着是不需要脏话就能骂人啊。


    “你是故意的?”


    花溪连忙道:“没有,我真就是顺手想到的,我错了好不好……”


    段嘉瑞抽出手臂挣开他的手,这一动作吓得花溪眼睛一瞬间红了,含着泪水。接着出乎他预料的,段嘉双手捧住他的脸捏了捏,凑近在孜然羊肉味儿的油乎乎的粉唇上啃了一口。


    花溪立刻讨好地张开嘴,却被段嘉瑞用手指抬起下颌,重新闭上了。


    他并不打算和来个深吻。


    “老公,我知道错了。”花溪委屈地仰着他。


    段嘉瑞被这一声叫的心都快化了,他按住花溪的肩膀,语调哭笑不得:“等回去后再亲,我现在跟吃屎了似的,那臭豆腐太够劲了。”


    这话有点糙。


    花溪想了想,几秒后仰头撅了下唇:“……那再亲一口。”


    段嘉瑞美滋滋的,不是,家人们谁懂啊,哪个男的能拒绝老婆这样撒娇。他捧着花溪的脸连亲了四五下,把人亲的晕晕乎乎傻笑了才松开。


    “臭么?”他追问道。


    花溪立刻坚决地否定:“香的。”


    【呵,恋爱的酸臭味罢了。】


    见不得小情侣恩爱的垃圾统请滚远点好不好。


    段嘉瑞领着花溪继续逛了一圈,附近确实没有多少营业的店铺了,段老太和他儿子的东西可以放一放明天再买。有任务采买和为了媳妇是两种不一样的感觉,前者只想速战速决,后面的还想让花溪也开心。


    街上只有路灯还亮着光,散发着融融的光晕。


    道路两排的商店基本上都歇业了,就近的只剩下一家电影院了,是老年间的样式。类似于大会堂,好几十节台阶才能走到正门。门口的铁牌子上,褪色的港风海报在风中簌簌作响,能看出一张海报是李小龙。


    另一个些他没见过电影演员,真真假假掺着来。


    在这边呆的时间长了,就很难分清哪边是真实世界,哪边是虚假的。


    售票处的玻璃窗上贴上褐红色的字眼,卷头发的女售票员打着哈欠和另一个同事聊天,嗑着瓜子有一搭没一搭的。瞅见段嘉瑞两人了,猛然精神了一下,笑呵呵道:“最后一场了,你们这来的太晚了。


    “姐,拿两张吧,领我媳妇看个热闹。”段嘉瑞看着剧目表,“现在映的什么?”


    售票员裹了裹身上的呢子大褂,想了想:“行,现在有三个都演着呢……你这是刚结婚?”


    段嘉瑞笑着应了声:“分开了一段时间,刚愿意理我。”


    花溪蹙眉拉了拉他的手,让他少在外面胡说八道,这话说的好像他多心胸狭隘一样。却被段嘉瑞反手攥住,包着手挣脱不开。


    “要不说感情那么好呢,我让我家那个领我来看,他就推脱上班忙。”另一个同事感慨道。


    售票员啧了一声:“当初我就看你们家老刘不行,你还非得同意。欸弟弟你看看这三场选哪个,有个爱情片拍的还行,不少小夫妻都爱看。”


    同事强调道:“这次还有海岛那的大明星呢,来演个双性帅哥,看热闹的也不少。”


    “是的嘞。”售票员斜了眼段嘉瑞的神情,“不介意吧弟弟?”


    段嘉瑞当然不介意,这边电影如果受众主要为女性的话,倒不会太过于黄暴。宣发栏上贴了几个专供男性看的电影,还贴着女士止步呢。


    他交了钱拿票领着花溪往影厅走。


    他俩白天睡一天了,又碍于明天一天都有安排,所以只能抓紧玩一会儿。看半截纯属是图个热闹,到时候花溪回去了也和别人有的聊,别人问能聊上几句就行。


    这里跟山沟比更像现代,但还没多少人有钱到随便看电影的程度,人影稀稀疏疏地。随便找个后排座位也没人管。


    花溪倒挺自觉,一落座就挨着段嘉瑞的肩膀了。


    段嘉瑞牵过他的手把玩着,轻笑着去关注花溪,看看他对于这种陌生的环境有没有太大的抗拒。他想慢慢引着花溪来,不至于看啥都新颖,到时候跟他回去了也更容易接受现实世界的境况。


    这场电影拍的很大胆。


    就是讲得男人、女人和双性三个人的爱情故事。


    改革开放时期,女主角小美出生在摩登的海边城市,遇到了男主角小帅和竹马小白。一句话概括就是小美爱小白,小白爱小帅,小帅爱小美。三个人爱的你死我活,最后小白为了救小美死了,小美怀着小白的孩子和小帅结婚了。


    段嘉瑞缺少点浪漫因子,看完后憋不出好屁,当初看些拿奖的老电影也就会喊好。


    硬说是能看出点大时代背景的浪潮下,小人物的爱恨纠葛。


    这玩意儿太难评了。


    谁都有错,谁都又没错。主要是沿用了一套封建落后的三观,双性和女人都不配上桌吃饭,所以小白就一直隐瞒自己的性别,成长一段时间后刚爱上小美,就被吃醋的好兄弟揭穿秘密。


    但很离谱的一点是,小帅和小美都与小白发生过关系?…小帅是趁着情窦初开套路好兄弟骗身子,小美是意乱情迷追求本心,夫妻俩睡过同一个人。


    太离谱了。


    等到散场后,段嘉瑞非常好奇花溪是怎么想的,这部电影还有旁白,出乎预料地和有声书差不多,花溪应该也能理顺剧情。


    花溪沉默一会儿才回答他:“还是得生个孩子。”


    段嘉瑞一怔,牵手扶他下台阶:“宝儿,你就看了个片尾?”


    “我真的有在认真看。”花溪认真道,“那个双性从一开始就不该跟男主角走,留在村里给他看孩子挺好的,这样他们三个就不会爱的死去活来了。男主角可以有两个家,女主角可以找个如意郎君。”


    “……亲爱的,重婚犯法。”


    花溪沉默一会儿:“不跟那个双性领证。”


    段嘉瑞哭笑不得:“你怎么只替男主角着想啊,天底下便宜都是他家的,纯纯一渣男。”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花溪蹙眉思考着,过了一会儿:“最后女主角也是因为名声才不得已和男主角在一起的,要是想和那个双性过日子,不如让双性顶替了男主角的身份。这样男主有了钱,女主和双性还能结婚。”


    更刑了。


    段嘉瑞侧过望花溪,明明看起来挺乖的,怎么想的全都是蹲铁窗的买卖。他们家小媳妇爱的方式挺偏激,但不内耗就很好!爱情这玩意本就两难自解。


    “嘉瑞,你是不是喜欢大城市的姑娘了?”花溪幽幽道。


    “没有。”段嘉瑞光速否认,“我长得挺一般,还天天上夜班,就有我爸给的俩子儿,谁家好姑娘能看得上我啊。”


    花溪有些不信。


    段嘉瑞亲了他一口,嘿嘿笑道:“我没那么滥情,喜欢谁就不会改的,搁明清时期我咋着也得评个从一而终的贞洁烈男,官方赏贞节牌坊的那种。”


    他一激动就是嘴上更没六。


    花溪不明所以,以为段嘉瑞想趁着夜色和他亲热,紧张得看了看左右。


    “看哪呢?”段嘉瑞回过神。


    花溪有些害羞,用手背擦了下眼周的泪痕,咬了下唇:“你想和我在这里做么?”


    段嘉瑞眨眨眼,忍不住问道:“我亲爱的太太,你知道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么?”


    花溪脸颊微微泛红,羞涩地点点头:“只要你想,我就可以。”


    段嘉瑞赶忙按住他要解衣领的手:“扰乱公共场所秩序的,处警告或者二百元以下罚款,情节严重的还可能被拘留。身为警察家属,咱们不能知法犯法,咱们回家再做。”


    “哦。”


    “……”


    【宿主,你最爱的攻略对象并不能完全理解你。】


    段嘉瑞思忖几秒,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计生办,有的话可以领一些带回去,现在先买一些备着。怎么都比山里拿鱼鳔羊肠子管事儿,他还是挺宝贝花溪的。


    【宿主,如果是第四个攻略对象,他肯定能理解你的良苦用心。】


    “滚。”


    段嘉瑞知道自己对花溪滤镜很重,不就是想在公共场合做一次嘛,到时候把他们家的酒店清出来一家,从一楼做到十八楼都行。他远没有系统以为的那么古板,他就是看着正经,背地里挺闷骚的。


    而且花溪能直白地说出来,也挺可爱的。


    他喜欢花溪有话直说的性格,总好过道貌岸然的欲拒还迎,在他看来口嫌体正直就是给脸不要脸。


    【哇哦,看来宿主您一点都不喜欢高岭之花。】


    段嘉瑞无语地闭了下眼,“你看花溪像不像高岭之花。”


    【不像。】


    段嘉瑞长呼一口气,厌烦道:“这不就得了,我喜欢我媳妇,我不喜欢他我喜欢谁啊。我不喜欢他那他妈叫出轨,我压根也不喜欢倒贴,我和花溪在一块都是他先追的我。”


    【宿主,请您不要那么情绪化。】


    段嘉瑞真是快被这傻叉系统气死了,动不动就劝他出轨,本来看见男大就烦。再加上系统给他铺垫的那些恨海情天,仿佛下一刻他就和男大学生爱得难舍难分了……纯爱战士可看不了这个走向。


    而且这特么还是纯男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算直算弯。


    但一想到如果和一个大老爷们拼刺刀,人生的屈辱也不过如此了。念头一起来,他就得起一身的鸡皮疙瘩,恨不得能吐出来,油然生气一股怒火。


    段嘉瑞看着花溪盘着发髻的珊瑚簪子,是他从段老太那里拿来的,可好看了。但还是薄唇抿了抿:“宝宝,你想过剪头发么?”


    花溪很好说话:“都可以啊,你喜欢就行。”


    这话被别人听到了会被当作恋爱脑。但他确实是想讨段嘉瑞喜欢,只要段嘉瑞喜欢,他剪成个秃瓢都可以。


    段嘉瑞看了他一会儿,心口悸动,亮而有神的眼睛弯起笑了下:“还是这样比较习惯,等回去了,我给你买一堆首饰,让你穿金戴银珠光宝气。”


    花溪叹了口气,觉着他又在发癔症。


    回到旅舍,反而问段嘉瑞为什么不开个大床房,他听到前台给别人开了,是段嘉瑞不想和他在一起睡觉么。


    “因为得干湿分离。”段嘉瑞说了个荤话。


    他知道花溪听不懂,也就是仗着他听不懂才胡说八道的。他看了眼屋里的时钟,转眼马上就十一点了,拿过花溪手里的可乐瓶:“晚上喝多的了坏牙。”


    花溪不舍得给他:“我从来没喝过。”


    “都是垃圾食品。”段嘉瑞正色道,“你喝多了牙就黄了,你想年纪轻轻就一嘴烂牙么?”


    花溪心虚地哦了声,岔开话题:“是不是该睡觉了。”


    “差不多了,你困了?”


    段嘉瑞倒挺精神的,来的时候做了一路的大巴车,花溪靠在他身上睡了没多久,他也跟着睡了过去。基本上一车里只有司机是清醒的,路长还颠簸,跟回到摇篮里似的只能晕晕乎乎睡过去。


    花溪点点头:“我想洗澡。”


    “行,一起洗吧。”段嘉瑞把可乐瓶放到床头,解着衬衫扣子,“这边和家里洗澡不一样,你不会调水温,等会我帮你。”


    花溪有些犹豫,他还带着段老太委派的重任呢,要是段嘉瑞在身边肯定不会同意的。看段嘉瑞现在的状态,似乎今晚并不打算和他做那种事,甚至还要和他分床睡。


    “嘉瑞,等会我想自己洗。”


    第109章 借种-贰拾陆 老婆与生子小药膏的孽缘……


    段嘉瑞头一回碰见花溪不粘他, 要是往常,这时候肯定就卖乖撒娇的让他陪着。他还不至于那么快失宠吧,因为一瓶没气儿的可乐就要和他使小性子也太无理取闹了吧。


    有点可疑。


    【宿主, 您要拆穿他么。】


    拆穿什么?


    段嘉瑞不大喜欢花溪有事瞒着自己, 但要是拒绝了, 肯定不知道花溪想干什么。一想到好感度不如别人的事儿,他心里还是不舒服,忍不住去怀疑花溪是否并没有表现得那么喜欢他……


    大概率现在花溪对他的好感也不高。


    【宿主,现在快要到您所谓的及格线了,请加油。】


    “……”


    段嘉瑞怀疑垃圾统此时此刻正在嘲讽自己, 这个好感度甚至还不如他的便宜儿子段康旭呢,就算他倾向于照顾自己的爱人, 但也不应该因为他的照顾而滋生厌恶啊。


    他明明已经在满足花溪的需求了。


    人前人后都对他很好,虽然他不期望某些游戏剧情里拯救奴隶少年后,被奴隶少年感激涕零以身相许的剧情。但至少花溪得想段嘉瑞喜欢他一样,同样的喜欢过来啊,让他一厢情愿的付出算什么事儿。


    【那宿主您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凉拌呗。


    段嘉瑞没有回答系统,难不成他还得跟段虎似的,喊上一堆人欺负花溪。把人欺负狠了,再义正言辞地说, 你乖乖听话就不会被别人嘿嘿嘿了。


    他有病才会这样呢。


    他不仅要得到花溪的人,还要得到花溪的心啊,心不在他这里, 那就是强扭的瓜了。也不知道花溪和他亲热时会不会心生厌恶,想着别的男人,却不得不被段嘉瑞压在身下。


    段嘉瑞一向认为缺乏个人魅力的没能力的男人才会被老婆出轨, 他不能说人群中的翘楚,但跟村里的那群只晓得交.配的牲口来说,他肯定甩他们十八条街带拐弯的。


    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你确定?”


    花溪小声地应了下,扣着手指不敢正面瞧他。


    “……行等下你先洗,我在门外,有事叫我。”段嘉瑞不悦地皱着眉,他倒要看看花溪要耍什么花招,最好别让他逮到不可告人的事情。


    花溪点点头,心虚地去拉段嘉瑞的手,不出意外地话等下又要惹他不开心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执着于和段嘉瑞有个孩子。


    现在这样挺好的,一个温柔贴心不嫌弃他的爱人,无微不至。他想多和这样的段嘉瑞相处,但他是个双性,最大的价值就是用作泄欲的工具。能和自己爱的人有一个留有共同血液的孩子是幸运的——与旁的双性比,他幸运太多了。


    这么说来,还是生一个最好。


    段嘉瑞会是一个很好的父亲,就算面对不是亲生的段康旭,他都能耐下心来循循善诱,和动不动打骂孩子的父亲俨然相反。


    虽然教育康旭的时候家里鸡飞狗跳,但都能看出段嘉瑞是真的上心。


    他对没血缘的都那么好,对亲生的一定更好。如果花溪能和他有一个亲生的孩子,段嘉瑞就算再次离开,也肯定会为了孩子再尽快回来的吧。


    盥洗室里,段嘉瑞沉默地跳着水温,裤腿挽到膝盖上,露出来的小腿修长结实,踩着旅舍里常用的藏蓝色拖鞋。


    此时的两人心思各异。


    段嘉瑞调好水温后,将花溪拉过来,一步步教他如何使用。


    花溪看似专心听着,心里却有些担心段嘉瑞等下怎么跟他讲道理,要是讲不通的话,段嘉瑞肯定又要打他屁股了。


    倒不是多疼,就是臊得慌。


    花溪现在就开始编织理由,段嘉瑞吃软不吃硬,大多数时候他撒个娇就能把事情翻篇。但主要是段嘉瑞曾经特别认真的跟他说过一次,处处为他考虑,他要是在等会佯装忘了,无异于火上浇油。


    要是他说知道,那就是明知故犯,也是奔着故意激怒段嘉瑞去的。


    这下一根筋变两头堵了。


    花溪是真的想和段嘉瑞更进一步。


    但他们感情进一步升温的方式只剩下有个孩子了,有了共同的孩子,血脉会成为联系他们的根系。这样段嘉瑞心里就有他了。那么好的男人,他不奢求段嘉瑞能对她始终如一,但有了孩子他就会是最特殊的那个。


    段嘉瑞教会他如何调水温后,把洗头膏和沐浴露也说清楚,便先一步离开了。


    只是临走的时候关上门并没有完全,这样他随时可以进来。


    【宿主,您终于开窍了!】


    段嘉瑞不愿意搭理这个垃圾统,他也清楚自己这脑回路和行为有些不正常,虽不屑于做个扒门缝的偷窥狂,但还是留了一线可能。


    真是有病了。


    他道德底线再低也从未想过会做到这一步,实在为人不齿。


    【宿主,请不要自我唾弃,您这是爱他才有的行为。如果不是因为爱,您怎么会用这种手段呢,看似是您向前的一小步,实则是推动剧情的一大步啊。】


    滚。


    段嘉瑞被它吵得头疼,他回首望向留着一道缝隙的玻璃门,玻璃门后隐约能看出花溪的影子。视线停顿了几秒,接着快步走过关上。关门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显得聒噪刺耳。


    他垂眸望着自己握着门把的手,心里乱糟糟的,真他妈恶心。


    花溪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惴惴不安地问道:“嘉瑞,怎么了?”


    段嘉瑞呼吸烦躁,他咽了咽喉咙,尽量让声音听上去和平时差不多:“……刚才门没有关好,我重新关一下。”


    盥洗室里,花溪的声音有些遥远模糊,被水声盖住了一半。听不真着。段嘉瑞没有竖起耳朵听的想法,他含糊应了声,起身离开去了窗边。


    他想吹一吹冷风,好好地平复一下心情。


    月光顺着青瓦缝隙淌进小镇,给石板路镀了层流动的银边。梆子声由远及近,木杖敲击青石板的脆响,惊起三两声犬吠,又很快消融在浓稠的夜色里。


    风带着潮湿的水汽吹入窗户,卷着夜来香的味道。


    段嘉瑞倦乏地眨着眼睛,月光在他侧脸投下温柔的弧影,将睫毛的颤动投成缓慢摇动的扇形阴影,深邃漆黑的眸子仰着月亮。


    【宿主,您不必如此自我唾弃,您与原宿主已经是正道之光了。】


    段嘉瑞冷笑一声:“因为我特么是个正常人。”


    好家伙,仅仅是做个正常人就显得稀有了。


    他和这里的土著肯定是不一样的,他受过教育,未经开化的人并不算完全意义上的人,只能算开了灵智的动物。越在这里待着,他就越有这种感觉,差别实在是太大了。


    他现在觉着连花溪都背叛自己了。


    本身他不对这里的任何人抱有希望,先前十几岁的时候,段嘉瑞并没有和这里的人牵扯太多,他主要是和花溪待在一起。关于段老太,段老太的男人说的一些狗屁倒灶的话,他都可以和花溪吐槽,说这里的人都是神经病。


    可是……这次回来的时候多了个系统,这玩意儿发挥着挑拨离间的作用。


    段嘉瑞对于花溪没有他以为的那么爱这件事很是逃避,怎么会呢,较之前相比,他和花溪之间多了份□□关系,却感觉中间有了一些陌生的距离。


    这种感觉即使没有系统存在也能捕捉到。


    唉。


    【宿主,强扭的瓜不甜但解渴啊!】


    段嘉瑞没心情和系统吵架,他望着窗外的夜幕,讶然发现刚刚还悬着的圆月被浅淡的云遮住了,群星暗淡。这夜色还真是黑得沉甸甸,压得人胸口发堵难受。


    “我还强扭什么瓜?他只想和我睡觉,我跟他睡了才是顺了他的意呢。”


    【也对吭。】


    段嘉瑞很无语这系统的脑子,他这个程序一定是淘汰过时的,不然不会蠢成这副模样。


    他想的挺开的,就算花溪不喜欢他也得跟他会现实世界,和这个有病的设定说再见了之后,他们可以慢慢谈。


    不就是先婚后爱的剧本么,先确定人是他的了,之后再想别的也可以。


    【到那时他举目无亲,还不是只能依靠宿主您嘛,嘿嘿。】


    段嘉瑞真特么气笑了:“……我是人贩子?”


    这垃圾系统才是人贩子,小时候他根本不敢睡觉,反应不过来梦里的世界会如此真实;等到后来,遇到花溪了之后,他才渐渐意识到这个世界也能勉强凑活一下,怎么活不是活啊。


    系统被他的脑回路批判的有些理亏,默默在之后的对话中匿了声。


    徒留下段嘉瑞自己一个人靠着窗棂钻牛角尖,有点委屈,他尽可能的对花溪好还遭冷待,有种怅然若失的低落。


    过了一会儿,花溪系了条浴巾出来,脸颊泛着粉意,张望地寻找段嘉瑞的身影:“嘉瑞?”


    段嘉瑞看着他,停顿片刻还是回答了:“怎么了?”


    花溪很疑惑他的迟钝,往常段嘉瑞肯定不会晾着他的。


    不过这算是他有史以来洗的最舒服的一次澡,水管里面居然可以出热水,实在是匪夷所思。洗完澡感觉灵魂都舒展了,他比刚才轻松多了,笑着循声走过去:“没事不可以叫你么。”


    “可以。”段嘉瑞避开他的手,“我身上脏,等一会儿再碰吧。”


    花溪连连答应,这会儿段嘉瑞去洗正好,省得一会儿还要放冷水才能出热的。


    他也可以趁着这个时间做下准备,等弄完了再去找他,刚刚似乎段嘉瑞挺期待和他一起洗澡的。


    两个人一起洗可以搓下后背。


    听到段嘉瑞走近盥洗室,关上门后,花溪摸索着去翻找自己脱下的衣服,从口袋里翻出那个小瓷瓶。冰凉的触感从掌心传来,他有些心虚地望向段嘉瑞离开的方向,然后解开了浴巾。


    他赤着身子爬到床上,生疏地去调整合适的姿势,看看哪个可以尽量涂得深一些。


    段嘉瑞站在不远处,靠在一旁,静静地望着这一幕,面上没有太大的表情。


    年久老化白炽灯光线昏暗,照在屋里雾蒙蒙的发灰。


    花溪身上光溜溜的白,背对着段嘉瑞跪趴下。


    蜷缩在床上。


    背上的骨节将皮肤撑起,韧细的小腰不盈一握。他是个双性,身形自然介于男女之间,腰胯比寻常清瘦的男性多了份丰腴柔美。


    他攥着那只小瓷瓶,犹豫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打开了,用两指沾着挖出来一股药味的膏。


    段老太跟他说,抹到下面,多抹点,要是肚子再没动静就给段嘉瑞找房小的。


    那肯定是不能让别人来……


    第110章 借种-贰拾柒 老婆光溜溜


    被段嘉瑞说几句和家里再多个人, 花溪再笨也拎得清轻重缓急。


    他叹了口气。


    花溪没心思给慢慢来,得益于昨天晚上段嘉瑞和他亲热了两次,倒也不算太困难。他羞恼地将飞红的脸颊埋在手臂里, 出汗了, 润白的皮肤被在光下亮晶晶的。


    段嘉瑞静静地看着, 眼里多了丝阴鸷的欲念,克制着鼻息呼出一口气,心里的情绪冗杂繁重……


    他觉着自己多少是有些恶劣的因子作祟,血管突突跳着头昏脑涨,从刚才开始, 那个傻逼系统和他说过的话都如浮光掠影般闪过。


    没必要这么作践人。


    段嘉瑞垂下眼掩饰略微的慌张,是他没有定力, 还是系统扰乱了他的心智。他此时已然明白花溪蹩脚的谎言,但并没有多么开心,相反,他着实不喜欢这番行为。


    【宿主,您要不要和该攻略对象进行负距离交流……】


    系统问得没有底气, 它这会儿良心不安,也搞不清段嘉瑞到底在想什么。


    先前别的世界的宿主都会选择在这个时机占一波便宜,和攻略对象酣畅淋漓的做一场,它检测到段嘉瑞有了那方面的想法, 却处之泰然波澜不惊。


    段嘉瑞伫足望了一会,温润斯文的皮囊赏心悦目,眉头微蹙, 但乍一看能品出些悲悯的意味。睫下的眼仁黑白分明,目光锐利冷静没有掺杂太多的情绪,谁也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宿主?】系统弱弱地叫了他一声。


    段嘉瑞无声息地走近, 将花溪身前的小瓷罐拿起砸进垃圾桶,吓得花溪惊慌抬头。没有焦距的灰眸因慌乱圆睁,显然没有料到刚刚的动作被他尽收眼底。


    “嘉瑞……”


    段嘉瑞冷肃地觑着他:“你就那么想生那个破孩子?”


    花溪害怕地跪坐起来,将手上残余的药膏在腿上蹭了蹭,去掉药味才摸索着去找他:“嘉瑞你听我解释,我就是太喜欢你了,再加上你不是要走么——”声音越来越小,静了一会儿冷不丁反问,“你拒绝和我做到最后的原因是什么?”


    “因为我怕你怀孕,这地方够苦的了,你身体不好,怀上了只会更难受。”段嘉瑞觉着这是个正当理由。


    “这和你没关系。”


    段嘉瑞服了他的逻辑,攥了攥拳头,压下怒火换了个稍微柔和的口气:“怎么和我没关系,你是我的人,这种情况没有必要去要孩子,再等一等不行么?”


    花溪烦躁地闭了闭眼:“你还要我等多久。你不和我睡,我始终都是你嫂子,你就那么乐意我当你嫂子!”


    “段虎他死了。”


    段嘉瑞怎么可能不想更进一步,这是他喜欢的人……要不是那个垃圾统在那胡说八道,他肯定早就和花溪睡了,才不会让他和自己在这儿争吵呢。


    【宿主,您这不是冤枉我么~】


    就这么僵持着,花溪长出一口气,低头不愿意面对他了:“你妈说了,我要是再不怀孕,就给你找几个姑娘和双性,让你看看,总比我这个嫁过人的好。”


    段嘉瑞被这番话气笑了,十分无语:“她管不着我。”


    “她管的了我。”


    “因为她是你妈,我是个死了男人的寡夫。”花溪说的轻快自嘲,“你不是不行,其实是对我不行对不对?……你去忙吧,等回去了你妈肯定会想办法,让你那些叔伯兄弟和我睡觉。”


    “这不就是你想看的么。”


    但凡段嘉瑞真的爱他,心里有他,就该在回来的第一天把他睡了。让那些人都是谁把他占了,而不是在这里上下嘴皮子一碰说喜欢——他知道段嘉瑞对自己好,但他等不了了,都催到这份上了怎么可能再等啊。


    而且他怯懦了,在段嘉瑞回来后变得贪生怕死,再没有大不了一死的心气。


    段嘉瑞被他这番话激的哑口无言,呼不出气来,真特么能气死。他思绪复杂的盯着花溪说完,几秒后,抓着人直接扯进自己怀里,抱起直接走向盥洗室。


    花溪还在讥他:“你干嘛,反正你又不打算睡我,累一天了,要是再搞蹭蹭不进去那一套,那还不如就算了吧……”


    段嘉瑞咬牙道:“闭嘴。”


    花溪怔怔还没反应过来,听着周围的动静变得潮湿,激动地情绪渐渐被仓皇取代:“段嘉瑞,你要干嘛。”


    段嘉瑞三两下把身上的衣服除了个干净,摘下淋浴头冲了冲,就将手往花溪身下摸。冷水激的花溪缩了缩,药水滴滴答答淌了他一手,接着就被羞辱性地骂了一句。


    花溪单手撑在洗漱台上,眼角湿润地喘道:“你要睡我?”


    “我不睡你让别人来?”段嘉瑞恨得咬牙切齿,逮着他肩头拉过来亲了亲,在气头上还不忘了帮他放松情绪。不管那狗日的系统了,老婆都快没了还管个屁的孩子,他吮咬着薄荷味的湿热口腔。


    花溪靠着他的心口,热情主动地索吻:“嘉瑞,里面烧得慌,难受。”


    段嘉瑞往他身下看了一眼,花溪有反应了,那玩意儿和他猜的不错就是催.情用的。他掐着他的下颚,愤愤道:“忍着。”


    花溪笑了下,被松开后去舔段嘉瑞的喉结锁骨,细细热热的鼻息喷洒在皮肤上。温驯的杏眼随着情动变得妩媚,含着一汪泪水全然望着他,把段嘉瑞看的火大。


    段嘉瑞掌住了花溪的后臀,能明显摸出他长肉了。毫不怜惜地揉搓了几把,就让花溪呜咽着往他怀里挤,细白的手指抓着段嘉瑞的上臂。


    有点疼。


    “老公,你抱抱我。”花溪垫着脚要去攀段嘉瑞的肩颈。


    他看不见,但能通过触感摸出段嘉瑞身上的肌肉。这是最原始的冲动,对力量的慕强,可能是生活的这个世界将男性捧得太高,即使处于被压迫的最底层,他还是愿意想向段嘉瑞俯首。


    他另一只手摸着段嘉瑞的腰腹,比平时高上许多的温度让他满心欢喜,想要用唇舌亲吻。


    段嘉瑞紧紧攥着他的手背,俯身在他耳边道:“那么喜欢?”


    花溪的耳朵酥麻发痒,虚拢着,激动地表白道:“只要是你我就喜欢。”


    段嘉瑞在他后臀拍了一掌,清脆的声响在逼仄的盥洗室显得羞人,花溪低头闷哼一声,讨好地啃吻着段嘉瑞的锁骨。


    他们挨得太近了。


    段嘉瑞的低喘让他亢奋。


    花溪用段嘉瑞曾对他的方式回应,使出浑身解数希望他的男人能疼一疼他。他黏糊糊蹭着段嘉瑞的胸口,有些委屈地催促道:“老公,我想要你……”


    将近一个月的相处,他不会再像一开始似的直白,这种事就该是饱含爱意的。远没有他以为的粗俗脏乱,段嘉瑞在他身上四处点火,让他沦陷在情欲之中。


    有时候他在想为什么要把那种事叫做.爱。


    他自圆其说,爱就是要做出来的,不做怎么能更明显直观的感受到对方的情绪呢。段嘉瑞爱他,所以才会温柔细致予取予求,若是不爱,就会把他当作发泄的器具,粗暴的征伐着痛快了就够了。


    花溪侧脸枕在他肩头,没多久就快化到人家怀里了。


    段嘉瑞托着他,另一手压住他的后腰不让花溪再动,低头在他侧颈咬了一口:“给我洗手呢?那么讲卫生。”


    他故意臊人的。


    花溪却笑不出来,哆嗦着想往下软,脚趾紧紧绷紧蜷着。他又疼又爽,本能无意识地望段嘉瑞怀里拱了拱,嗅闻着他身上的气息。


    眼泪扑簌簌的滑落,蹭着抹到段嘉瑞胸口。


    段嘉瑞嗓子眼发痒,喉头攒动,他看着花溪后脑松散的发髻。发丝乌黑,被汗水黏在雪白孱弱的后背,湿热骚甜的身体在他怀里缩着,视觉触觉嗅觉叠加在一起,撩得他想再次看到花溪失焦抽搐的模样。


    像个流心的奶油泡芙。


    他的理智和欲念谈判了几秒,最后还是不带犹豫的将花溪抱回了床上,提着腰让他跪趴着床上展示。花溪还眉眼弯弯地催他快些,生怕段嘉瑞反悔不碰他了,直到段嘉瑞的胸贴压在后背上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


    这是花溪从未有过的体验,很奇妙和强势。


    段嘉瑞第二次就让花溪面朝他,沿着眉心落下细密的亲吻,他真想一口把一直试探他的妻子标记。把他那些惶惶不安的念头全都赶走,他怎么不爱啊,要是不因为花溪他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身下潮红的面容情色可爱,黏糊糊地抽泣着喊他的名,浑身上下都在发抖。用手去摸花溪的唇,便会含入口中用小舌吮吸,好像多了一个入口似的。


    时钟向后走了两个格。


    段嘉瑞弄完了,爽了之后亲了亲花溪汗湿的额头,薄眼皮儿都哭肿了,抽泣着打着细细的颤儿。他顺了花溪的意思,但没有完全顺,在最后一刻弄在了外面。


    他下床倒了杯热水,口对口渡着喂给还在余韵中的妻子。


    等了一会儿,花溪才缓过神,和刚刚被弄到意识模糊的失神眼仁上翻不同,脸上清清淡淡的没有反应。他不信邪的摸了摸身下,眨眨眼,三分惊诧一分愠怒得看向段嘉瑞。


    段嘉瑞好笑的看他虚浮的坐起来。


    玉白色的皮肤还残留着情欲的痕迹,小白腰上都是指印,敏感的地方跟不用说,红得淫靡。


    “你欺负我。”


    段嘉瑞听到后又喂了他一口水:“清醒了咱们就算算账,先说你为什么不听话,再说我欺负你的事。”


    花溪佯装没听到,撒娇地拉着手臂往他怀里靠,轻哑道:“以后我就不是你嫂子了。”


    “嗯,你是我老婆。”段嘉瑞顺着他的话说,压下他一条膝盖检查,他还是有些顾忌,收着力道去做的。换言之就是没进行,之前在外面弄到没有顾忌了,但花溪还是说股沟疼。


    “疼么?”


    花溪忙着亲他呢,胡乱答道:“没感觉。”


    段嘉瑞气乐了,眼珠子转过来斜他:“你说什么?刚才谁喊疼的。”


    腻歪一会儿后,段嘉瑞关灯上床。


    花溪缓慢地眨着眼,不厌其烦地在段嘉瑞锁骨亲吻着,他喜欢段嘉瑞结实有力的骨架。有时面对面的体位,他就想搂着男人的脖颈,快要静止的心跳又怦怦跳动起来。


    他忍不住胡思乱想。


    想的不是人,是狗。


    他们一家三口还养了条大狗,别人都跟他说这狗是金色的洋狗,长得威风凛凛其实见谁都摇尾巴。


    那条狗和村里的狗不一样,有名字叫毛毛,和这儿的嘬嘬嘬格格不入。小时候他没有朋友,是毛毛跟他玩,等他再大点了就是毛毛陪他在家周围走走,最后他父母死了,毛毛老的嘴边的毛都白了就被打死了。


    毛毛死的时候变成了一大锅狗肉,在冬天温暖了花二叔一家的五脏庙,不算枉活一生。


    不被打死也离死不远了,花溪能感受到毛毛没有之前有活力,摇尾巴的幅度也小了,甚至连震慑的吠叫都嘶哑无力。他时至今日还记得堂姐跟他说毛毛死的挺痛苦,嘴筒子被砸烂了还在摇尾巴,笨得可笑。


    确实不聪明。


    花溪觉着他们家就没有很聪明的人,他爸妈从一开始就不该回来,一开始就不该把他生下来,又或者生下来就不该教养他……弄得他现在也笨的可笑。


    段嘉瑞被他黑洞洞一瞬不转的眼睛惊了下,他放轻语气:“又怎么了宝贝”


    花溪搂住他,将脸埋在段嘉瑞的胸口,长呼一口气,幽幽低哑道:“段嘉瑞,咱们走好不好,别管那些人了。”


    他害怕了。


    他同时也憎恨那些人,但恨来恨去也不知道该具体的恨谁……他父母把所有都给了他,他二叔至少给了他一口饭吃,段虎让他有了落脚处,因为他是个瞎子只能依附别人。


    现在段嘉瑞是他的依靠。


    久违的温暖让情绪反扑前所未有的强烈,他之前愿意和段嘉瑞私奔就是看到了希望,他们有种如出一辙的蠢笨。他不敢想这么好心的人会被村子里同化成什么样,对他好,但又能好多久,一想到回去他的心就凉了。


    一定会失去的。


    那他该怎么办。


    花溪抓着段嘉瑞的手指抽搐了几下,他希望段嘉瑞再和他私奔一次,他不想在人前被叫段嘉瑞的嫂子。他们可以去别的地方,如果没有人认识他,那他就是段嘉瑞合法的爱人。


    “你不是说要带我走么,现在可以么?”


    段嘉瑞注意到他的情绪不太对劲,拿过浴巾帮他擦干身体,紧紧搂在怀里亲了几口:“我们会走的,但不是现在。”


    花溪脸色变得惨白,红着眼圈要哭不哭的:“可我们要是回去了,走不掉怎么办……”


    段嘉瑞耐心地哄着他:“我有办法,把这些事交给我好不好,你不需要担心这些的。”


    花溪蹙眉不语。


    他轻声笑了一下:“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什么?”花溪抬眼。


    段嘉瑞在他耳边笑着道:“夸夸我。”顿了顿,“比如说,你说老公真棒,老公太厉害了,诸如此类的。”


    他惯会给自己谋好处。


    花溪讷讷点头,沉默一会儿吸了吸鼻子:“老公你、好大。”


    得,这话又不能播了——大,但是手大!


    段嘉瑞哭笑不得,捧起花溪的脸像搓小猫头似的搓了搓,哄孩子般拍抚他的后背:“很快了,你再喜欢我一些,我们就能走的早一些。”


    垃圾统只是催促他把完成度提上去,但具体没有细讲,段嘉瑞觉着应该是剧情和攻略对象好感度的结合。齐头并进,完成到及格线他就带花溪回去见家长,该让他太太过几天好日子了。


    【宿主,您的内心话我都听得到,请您端正态度。】


    段嘉瑞依旧选择不尊重,造成现在局面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垃圾统,居然还有脸在他面前狗叫让他放尊重一些。


    笑死。【你现在阅读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