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用力地摔了水瓶，踩在上面发出啪嗒的声音。


    他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余哥挡在他面前，挡住了飞溅的水，瓶盖擦过余哥的肩膀落在他脚边，滚到吴姐的黑色高跟鞋尖下。


    吴华西默默走开，去研究怎么开关暖炉，安装的师傅走之前，已经帮她们把暖炉打开了。


    练舞室的温度逐渐回暖，而叶稳和余然之间的火药味变得更浓。


    他对着暖炉伸出手，边烤着边看余哥他们，不解地问：“吴姐，他们这是怎么了？以前不是好的跟一个人一样吗？”


    吴华西摇摇头，高高扎起的马尾也跟着晃了晃：“我也想知道，这几年他们一见面就互掐。


    他们上次见面还是在去年华盛音乐会上，他们作为秦浮生的演唱嘉宾，差点在台上打起来。


    算起来，他们至少一年半没见了。”


    她不想参与他们之间的矛盾，叶稳和余然的事，她听过一点。


    叶稳和余然是高中同学，两人一见如故，关系非常好，叶稳进TG，还是余然介绍的。


    他们因为一个男孩闹翻了，两人至今都没和好，具体因为什么，除了他们，估计也没人知道。


    不过这都是道听途说，她就没跟阳阳讲。


    “有事？”


    余然低头看着裤腿上的水渍，似乎才想起来有五哥这个人，语调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却又不失稳重。


    “没事。”


    两人平静到无聊的对话，却能让人感觉到他们每个字的发音，情绪都是成倍叠加的。


    杜京往他身边躲了躲，小声表达自己的不满：“他就是自己作的，江哥给钱他打官司，他不要。”


    “余哥请律师，他也不要。我就搞不懂了，有人帮忙，还非要把自己过得惨兮兮。


    除了满足自己那毫无用处的自尊心，还能有什么用。


    别人歌手住地下室，是迫不得已，而他放着江哥的大别墅不住，非要去住地下室，”


    其实他能理解五哥的想法，并不完全是因为自尊心，而是害怕失去跟命运斗争的心气。


    安逸而富裕的生活，能让人失去斗志，跟他们一同从底层爬起来的五哥，太清楚这点了。


    朋友能给予短暂的帮助，但绝对不是长久之计。


    “别这样说五哥，他会不高兴的，等会他要是揍你，我可拦不住。”


    杜京害怕地闭上嘴，吴华西有点忍不住，阳阳跟着江青白学坏了，都会吓唬人了。


    叶稳也就现在的形象比较吓人，等胡子剃了就是一个又萌又可爱的少年，除了经常炸毛、爱臭脸，没什么别的缺点。


    余然瞥了一眼被踩得扭曲的瓶身，淡然收回目光，回头对他说：“小逸，我明天要陪杜京回老家，你去剧组看着江青白。”


    他猫着眼睛来回在两人身上看，突然被叫到，五哥给了他一个白眼，这是五哥翻的最狠的一个白眼了。


    他默不作声地收回视线，假装看着自己被烤红的手：“好。”


    “我什么……”


    杜京“时”还没说出来，就被他笑着胳膊，杜京很快就明白了。


    只是余哥为什么要和他回老家？这话听着让感觉怪怪的，但又说出哪里怪。


    回老家他自己能回，不用余哥这个大忙人陪。


    唐逸阳看着杜京满头雾水的表情，无语望着天花板，他此时只看到了一个绝望的直男。


    叶稳被气走了，走的时候还穿着夏天的短袖，就这样出去得冻死。


    “余哥，五哥穿着短袖，他的羽绒服借给江青白了。”


    余然站了一会没站住，追出去了。


    怕那人冻死了，上头条污染别人的眼睛。


    能让余哥那么沉稳的人，气成这样，看来五哥确实干了一件很令人生气的事。


    他觉得不奇怪，符合五哥大大咧咧，又不拘小格的性格。


    他问杜京：“你就没看出点什么？”


    杜京蹲在地上，着急吃快冷掉的烤红薯，取下一只耳机，迷茫地反问：“看出什么？他们吵架了。”


    唐逸阳笑了，难怪杜京这么久，都看不出他和江青白的关系，原来不是他们太收敛，而是杜京太直了。


    杜京看他不说话，又重新戴上听歌。


    吴华西作为他和江青白的头号CP粉，当年在现场磕真人，磕得快昏过去，自然也嗅到了一丝别样的意味。


    “我怎么没看出来，他们有一腿呢？”


    他收回快被烤焦的手，失笑道：“余哥那个性子，不是被逼急了，怎么可能露馅？你们又不常见。”


    “也对。”


    吴华西想了想，过去四年，和他们见面的次数，一只手数得过来。


    吴华西抓心挠肝：“我想看，怎么办？”


    他一本正经：“窥探别人的隐私，不好吧？”


    “万一他们打起来，影响了复出怎么办？”


    他和吴姐兴奋的对视一眼，有瓜不吃对不起自己，而且这是兄弟的瓜，他们是真会打起来。


    当他们赶过去时，两人脸上都挂彩了，说不上是谁伤的更重。


    而且两人以种很诡异的方式缠在一起，让想劝架的他们都愣住了，这是什么高难度的姿势。


    五哥嘴角破了，可能是刚刚在地上蹭的。


    五哥体桖上的唇印，可能是自己蹭的，脖子上的牙印……


    他编不下去。


    五哥骑在余哥的脖子上，把人压在地上，而余哥的腿从后背锁着五哥的头，往后扯，两人都用尽全力。


    五哥左手的食指伸进余哥嘴里扯着，右手拳头专门往余哥脸上揍，表情看上去非常凶狠。


    结果五哥拳头还没伸出去，就被余哥截下了，手指也被余哥用舌头抵出来，手指上湿答答的，全是余哥的唾沫，看上去很淫靡的。


    “打够了？该我了吧？”


    这人为什么永远这么云淡风轻？


    但叶稳知道，余然不像表面上的那么温和，肚子全是乌乌漆嘛黑的坏水，听到余然用这种语气说话，就想跑。


    “现在想跑晚了。”


    余然很轻松地把人从身上撂下，将叶稳骂人的话被尽数堵回去。


    “哇！”


    他和吴姐都忍不住惊叹，看他们没什么事，就准备回去。


    突然眼前一黑，刚想把眼前的遮挡物拿下来，就听到江青白比寒风还萧瑟的声音。


    “看得不过瘾吧，我可以让你亲自体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