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清晰感受到体内那强大到令她颤栗的力量，以及…


    那与程墨血脉神魂间斩不断、理还乱的奇异联系。


    还有小腹深处那团融合了混沌与本源玄冰的生命气息…这感觉让她窒息。


    程墨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眼神复杂难明。


    愤怒？杀意？


    一丝荒谬的占有？


    最终都化为冰冷。


    他挥手凝聚一件黑色帝袍扔过去盖住她几乎赤裸的身体。


    “再有一次，形神俱灭，绝无侥幸。”声音如同万载玄冰。


    没有丝毫留恋，程墨一拳轰出，蕴含混沌冰源之力的拳锋直接撕裂了摇摇欲坠的玄冰棺壁！


    他一步踏出，身影消失在破口之外，只留下满目疮痍的冰棺世界和一个失魂落魄、气息混乱的巅峰女帝。


    目标：凌霄宝殿！


    仙界中枢，无上仙宫的核心，悬浮于九天清气之上。


    由亿万道则凝聚的仙金神玉构筑，霞光万丈，瑞气千条，仙禽环绕，神将肃立。


    凌霄宝殿内，起码有超过十位仙帝，可谓是仙界发号施令中心。


    往日神圣威严的所在，此刻却被一片末日般的恐慌笼罩。


    万妖血池化为深渊的景象如同噩梦烙印在每个仙人心头。


    当程墨那毫不掩饰撞破层层仙界屏障，悍然降临在凌霄宝殿那由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阶通天神玉阶梯前的宏伟广扬时，整个仙宫死寂得如同坟墓！


    所有仙兵仙将面无人色，握持仙兵的手都在颤抖。


    拱卫大殿的仙君们气息不稳，惊惧地看着那道黑衣身影。


    程墨踏足广扬，脚下神玉无声龟裂。


    他抬头，目光落在凌霄宝殿深处那至高帝座之上。


    “你们谁做主的！给小爷滚出来！”


    淡漠的声音不高，却轰然炸响在每一个仙界生灵的神魂深处！


    无数修为低微的仙官仙女瞬间昏厥！


    “放肆！”终于有仙君忍不住，乃是镇守凌霄殿门的‘巨灵神君’，身高万丈，金甲煌煌，手持开山巨斧，怒吼着劈向程墨！


    这一斧蕴含其毕生修为，足以劈开星河！


    程墨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只是随意地屈指一弹。


    咻！


    一道灰蓝色、细如发丝的混沌冰源指劲激射而出。


    嗤！


    巨灵神君那足以劈开星辰的巨斧寸寸冻结、碎裂！


    他万丈高的金甲神躯，从指尖开始，瞬间覆盖上一层死寂的灰蓝色冰晶！


    惊恐的表情凝固在脸上，连同他磅礴的神魂，在亿万仙兵骇然欲绝的目光中，无声无息地化为一座栩栩如生的冰雕，随即寸寸崩解，湮灭成灰！


    连一丝抵抗都未能做出！


    弹指间，帝境初期陨灭！


    骇然！死寂！


    剩下的仙君连呼吸都停滞了，噤若寒蝉，再无人敢上前一步！


    程墨负手，一步步踏上那通往凌霄宝殿的通天神阶。


    每一步落下，脚下神阶便无声湮灭一截，留下一片虚无的脚印。


    他如同行走在毁灭之路上的君王，所过之处，仙光退散，道则哀鸣！


    轰隆！


    厚重的凌霄宝殿大门，在程墨靠近百丈时，如同被无形的巨锤轰击，轰然炸碎成漫天齑粉！


    殿内，一位长须仙帝端坐帝座，周身无量仙光汹涌，模糊的面容下是极致的凝重。


    数十位仙君和几位仙帝聚集在他帝座之下，勉强维持着仙庭最后的尊严，但眼中的恐惧出卖了他们。


    “程墨！你已毁我妖庭阵基，还要如何？！”


    主位上，长须仙帝的声音宏大，却难掩一丝色厉内荏。


    程墨踏入大殿，目光如刀锋扫过，所有被他目光触及的仙君无不神魂刺痛，下意识后退。


    “本王说过，下一个是轮回殿。”他声音冰冷，“尔等倒是乖觉，先停了那劳什子大阵。”


    他一步步向前，无形的压力让大殿的空间都开始扭曲。


    “但这还不够。”程墨停在帝座之下百丈，目光穿透仙光，直视仙帝模糊的面容，


    “本王要的是，你们永远、彻底、从神魂深处，打消对九大天域的任何念头！包括…你们背后那几位！”


    最后一句，如同惊雷！


    仙帝周身仙光猛地一颤！


    殿内众仙君更是脸色狂变！


    “大胆！圣人尊讳，岂是你能妄议！”一位白发老仙君厉声呵斥，却底气不足。


    程墨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本王今日踏碎凌霄，就是要看看，所谓的圣人，会不会为你们这群废物出头！”


    “狂妄！”


    “找死！”


    殿内一片哗然，但无人敢动！


    仙帝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漠然：


    “程墨，你很强，帝境之中已无敌手。但须知天外有天，仙界能屹立诸天之巅，非你所见这般简单。”


    话音落下的瞬间！


    一股无法形容的威压，毫无征兆地降临！


    没有光芒，没有声响，没有能量波动。


    仅仅是一种‘存在’的感知！


    如同沉睡的洪荒巨兽悄然睁开了眼眸！


    整个凌霄宝殿，不，是整个无上仙宫，乃至其笼罩的亿万里仙域，瞬间陷入一种绝对的凝滞！


    时间、空间、法则、能量…一切的一切都变得无比沉重！


    噗通！噗通！噗通！


    殿内所有仙君，如同被无形大山压顶，齐刷刷地跪伏在地，瑟瑟发抖，连头都无法抬起！


    那是源自生命层次、灵魂本源的绝对压制！


    就连帝座上的仙帝，周身无量仙光也被死死压制，模糊的面容彻底显露，那是一张威严却隐含震撼与敬畏的脸庞。


    唯有程墨依旧站立！


    但他周身沸腾的混沌魔元被强行压制回体内，混沌冰源的气息如同风中残烛！


    他脚下的地面无声碎裂，双膝沉重得几乎要将他压垮！


    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这不是帝威！


    这是超越帝境，凌驾于诸天法则之上的意志！


    仅仅是一缕意念的注视！


    程墨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混沌魔躯运转到极致，硬生生挺直了脊梁！


    他艰难地抬头，魔眸之中混沌与冰蓝交织，试图看清那威压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