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8 章 拜相|更新+28w+29w营养液加更三合一
作品:《殿下为何如此心虚》 第108章拜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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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天涯之广阔,寰宇之浩渺】
“大人现在也是,”沈持意抬了抬头,顶着男人的下巴,“——为国为民的纯良之臣。”
楼轻霜明明笑着,眸底却浮着涩意。
他这样的人,碰上沈持意已经是老天没了眼,若是没有小殿下,他哪里有一点可能拥有君臣相宜的未来?
沈持意片刻的犹豫已经说明,那所谓的天命里,他的结局并没有这么好。
甚至……对于沈持意来说,很差。
他回想着方才沈持意的每一言每一语。
太子殿下似乎很是坚信他是一个高洁无垢的君子。
这种自内心而出的坚定,并非城府不深的小殿下能够矫饰而出的。
假不了。
原来的结局如何,他无所谓。
沈持意不知他最见不得光的污秽内心,足矣。
“大人?”
沈持意迟迟等不来应声,有些不满,“孤夸你呢。”
“……臣不敢当。”
太子殿下挑眉:“有何不敢?”
他嗓音愈发柔和。
“大人就算现在不是,以后也会是的……”
不论过往如何,未来灿烂在望。
“沈沉霆将九论原稿给我之后,我在筑星台上等你来寻我,对着原稿看了很久。昏政之君尚还在位,能在不曾入朝之时,以少年之身,写下如此谏言策论的人……”
他稍稍后撤,在昏暗烛光之中,对上了男人的双眸。
对上了那眼底只有他面容的双眸。
“来日必定会是个治世名臣。”
刚刚拉开的距离骤然被那人再度拉近。
劲风扫过床边烛火,送走了小室内唯一的光亮。
双唇被缓缓撬开。
这一吻不疾不徐,主动凑近的那人仿若捧着稀世珍宝般细细品尝,又不愿放开。
气息交缠之际。
楼轻霜低声说:“好。”
……好什么?
气息愈发沉重急促。
沈持意悬崖勒马,赶忙推开这人,背过身去。
楼轻霜也知在皇后的舟湖该收敛些,失望地叹了口气,只从后方抱住沈持意。
他又喊他:“殿下。”
沈持意以为这家伙又要开始假正经真耍赖了,没有出声。
身后却传来那人极为轻缓的言语:“臣在内阁拟批条陈时,看到礼部送来了皇太子冠礼的章程。八月二十六——殿下二十岁的生辰要到了。”
沈持意活了三辈子,早就对过生辰麻木了,想到冠礼,想的也是繁琐忙碌的流程。
他以为楼轻霜是在问他想怎么过这个生辰,不太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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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你我的要事不在于此,大人不必费心,礼部怎么拟就怎么办?”
楼轻霜似乎在轻吻他的发顶。
“八月二十六……”
又重复了一遍日子。
随后没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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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深处的水面入了夜依然同风缠绵,波纹难止。
笼罩而来的冷夜却入不了小室门窗,钻不进相拥而眠的床榻。
沈持意闭着双眸,眼前却浮过了去年八月二十六,他在家中过完生辰之后,便带着乌陵离开苍北,一路游山玩水,下了江南,在冬末的榷城遇到了木沉雪。
眨眼一春秋。
“殿下。”
已经睡意半拢的殿下:“叫魂呢。”
“苏涯是取自殿下的表字,对吧?”
这旧账翻没完啦?
“嗯……”
“什么字?”楼轻霜在他耳边说,“臣一直想问——殿下早就取好的表字是什么?”
沈持意心下嘀咕:大晚上不睡觉,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
可他转念想到这人今日受了那么久的蛊毒之苦,此刻还有些伤着,他连调侃的话都说不出,还是乖乖回答道:“识涯。”
“是我父王和母妃一起取的。”
他虽喊了楼明月为“母后”,却从未喊过沈骓“父皇”,沈骓也乐于见他深谙臣子本分,并没有让他改口。
他这一辈子,只称呼过素未谋面的苍王为父。
“他和我母妃成亲的时候,就和我母妃一道取了好些孩子的名字,男孩女孩都有,表字也有。我出生时,一开始的脉象确实是命不久矣,母妃希望我长命百岁,却又担心事实不是如此,便早早选了表字给我。”
“她说苍都偏远,北地荒芜,天涯却广阔无际,她希望我能见识天涯之广阔,寰宇之浩渺,所以从那些表字里面,选了‘识涯’二字。”
“只不过我还没有及冠,所以只是选好了表字,并未对外宣扬。”
楼轻霜又默了片刻。
“识涯,”他换了个方式喊他,“我想为你加冠。”
屋内没了动静。
太子殿下裹在被褥中,于温热怀抱里渐渐被困意环绕。
睡意朦胧间,他隐约想起来,历来能为皇太子加冠者,多为帝王,帝王若是年迈病重,则会选个德高望重的年长者来承担此责。
加冠者为帝王尊重之人,太子信任之人,于天下文人和朝堂清流的眼中,其意义非凡。
宣庆帝如果还在位,必然不可能选择楼轻霜来为他加冠。
可楼轻霜想为他加冠。
太子殿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床榻之间好似耳鬓厮磨的呢喃轻语,其中含着多重的分量。
-
次日。
楼轻霜以身体不适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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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上了告假的折子。
皇帝瞧了一眼,并无质疑之意,只让同在内阁的工部尚书吴况乾暂领一日代相之责。
沈持意倒是起了个大早,混了一次早朝。
皇帝问他:“苏相领了彻查长亭宫的差事,朕命他不办好不回朝,楼卿又身子不适,内阁一下子缺了两个人。太子,不若你去内阁行走两日,替朕分忧。
太子却说:“臣叩谢陛下信重,但陛下龙体抱恙许久,钦天监算出今日是个好日子,臣正想出宫前往护国寺,为陛下求神祈福,还请陛下恩准。
皇帝不假思索:“太子有心,准了。
太子殿下似乎真的很忧心天子的身体,一下朝,连东宫都没有回,穿着朝服便带着太子仪仗和护卫出宫往护国寺去。
护国寺香火旺盛,殿宇恢弘壮阔,主殿前千百层台阶直入高山,更衬得国寺庄严。
禁军开道,僧人执佛礼立于两侧,恭迎储君驾临。
就在众人以为太子仪仗要直上这长阶之时。
青年在尊呼声中走出,挥开宫侍,只让禁军在旁护驾,说:“为陛下烧香祈福,岂能安然享福坐于轿中?孤自己走上去。
大半的人被他留在了护国寺外。
他撩起太子朝服衣摆,仪态端方,举止从容,迎着庙宇钟声,古刹香火,一步一步拾阶而上。
僧人道:“太子仁德之心,恭孝之行。
沈持意回以微笑。
终于行到至高处,从小体弱的太子殿下气喘吁吁,朝服仿若重担般压在他的身上,衬得他好似风一吹便落下高台。
跟随的僧人赶忙道:“太子殿下请随贫僧入禅室,主持方丈已经为殿下备好祈福求佛之物。
僧人离去,禁军在外,宫侍站于门前。
禅室内除了正在念经的方丈,有人身着白衣,玉簪束发,正端坐在蒲团之上,先是算好了他入内的时间一般,正好沏茶倒出。
方丈要起身:“太子殿下。
沈持意走上前,止住对方:“住持不必多礼,孤来此之前,饮川已经将两位的关系尽数告知。
楼轻霜将温热正好的茶推到沈持意面前,也说:“我与殿下知根知底,住持可与我说之事,都可与殿下说。
住持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了惊讶。
不知是在惊讶楼轻霜和沈持意之间居然已经交底到了如此地步,还是在惊讶楼轻霜和“太子关系之密切。
他放下佛珠,拿出一物,递给楼轻霜。
“你先前担心局势太乱,此物不便随身带着,将它放在老衲这里许久,现在可算物归原主了。
——正是白玉龙环!
楼轻霜接到手中。
“多谢方丈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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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管。”
他转过头,又将白玉龙环递到了沈持意面前。
“……?”
男人笑道:“这才是物归原主。”
太子殿下眼眸一转,想起当时,这白玉龙环曾被楼轻霜当做定情信物送给他,又被他留在了画舫……
他轻哼一声,不自在地接到手中。
熟悉的细腻白玉触感传来,他把剩下的温茶一饮而尽,跟着楼轻霜起身。
楼轻霜对住持说:“轻霜带殿下去后山看宝库,劳烦您替我们遮掩。”
“在你们回来之前,老衲不会让任何人进这间禅室。”
住持走到禅室另一面的窗户,在那鼓捣了一会,边角的墙下竟然开出一扇暗门。
门下有透光的暗道,看那方向,显然就是楼轻霜所说的后山。
住持侧开身让他们进去,沈持意走近细看,发现那机关和楼轻霜书房的密道一模一样。
从时间来看,楼大人显然是从护国寺住持这学到的。
沈骓当年自以为赶尽杀绝,可这世间之人,但凡存在,都会留下痕迹。
这些痕迹绵延不止,最终还是在皇帝力所不能及的地方悄悄蔓延,成为了若干年后仇敌遗孤的助力。
楼轻霜先行入内,回过头来同他说:“此处可以避人耳目去后山宝库。”
沈持意没有犹豫,跟着走了进去。
暗门关闭前,方丈突然喊住楼轻霜。
“刚才都在同你聊正事,忘了问你。”
“住持请说。”
“上一回你来此,求了一枚平安符,用以护佑你那江南的心上人平安。如今否极泰来了吗?”
太子殿下歪了歪头,垂眸看向腰间荷包——里头塞着一枚平安符。
楼大人好似并不在意这些,极为平静道:“平安了。”
住持笑道:“如此甚好。”
暗门合上。
楼轻霜转回头,便瞧见太子殿下站在密道光束中,一双润亮的眼睛转来转去地看着他,满是打趣之意。
“回来的时候随手买的?”
“……”
“路边摊贩卖的?”
“……”
楼大人直接将太子殿下拽入怀中,亲了一下小殿下的眼尾。
沈持意眼中狡黠之色登时褪去,小声而又慌乱道:“你干什么?佛门清净地!”
“干大逆不道之事。”
“楼卿慎行!”
“是殿下非要招惹臣。”
又被冤枉的殿下:“……”
他连楼大人的手都不牵了,一言不发地跟在对方身后,走出暗道,遁入后山。
护国寺后山广袤非常,稍往深处走便人迹罕至,路都没几条。
他们边走边佐以轻功,仍是行了大半个时辰,才到那藏在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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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草丛后方的山洞门前。
白玉龙环嵌入机关。
石门“轰隆隆地往两侧拉开。
沈持意率先踏入其中,总算见到了这个原著里没头没尾的宝库的真正面貌。
竟然不是金银钱财,而是——
“甲胄!?**,长刀,这些……
他回过头。
楼轻霜点头道:“都是军需。二十三年前,先朝太子秘密奉了圣命,苦寻这份没来得及被前朝用上的宝库,追寻踪迹到了护国寺,才发现宝库就在骥都脚下。而白玉龙环作为国寺里传给历任方丈的宝物之一,被认为是前朝的御赐之物,因为是宝玉才一直留到了我朝。
“先朝太子看到机关之后才明了,那其实是宝库钥匙。不仅钥匙玄妙,这山洞也是特意所选之处,本就少有水汽,其中又放了许多用以贮存铁器的东西,军需损耗并不严重,还有大半可用。
“那时正值我父母婚宴前夕,先朝太子便先拿着白玉龙环去了我父母婚宴。出事之时,沈骓已经围了顾府,先朝太子自知无力回天,将此物塞给我的母亲。
阴差阳错,这宝库的钥匙,一直在这世间最该拿到它的人手中。
直到正月十六那日,又被楼轻霜给了他。
沈持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回过头:“你当时把门钥送给**什么?
“送你。
“……沈持意不得不说清楚,“那时候我对外的身份就是个浪迹江湖的苏家旁支,就算真的知道可以拿着白玉龙环到这里打开宝库,我也用不上。
“因为军需宝库对我而言很重要。
这回答牛头不对马嘴的。
“那更不应该给用不上的我吧?
楼轻霜走到他的身边,同他一道并肩而立,看着面前尘封多年的宝库。
这人直接越过了白玉龙环之事,说:“殿下,这两日臣私下派去淮东的人接连有密信回报,淮东的情形和烟州不太一样。
“烟州只有楼禀义和烟州府兵总兵最清楚谋反之事,其余多数人多半都是被裹挟其中,如孙应一般不得不参与,或是根本不知情。
“但是淮东那边,他们有马场,有训练有素的兵马,拥兵自重,上下将领都参与其中,我们斩了烟州府总兵便能收回烟州兵权,但淮东这边……怕是无法兵不血刃地**。
沈持意了然。
也许,现在正好到了需要用上这个宝库的时候。
“恐怕不仅是淮东……
他叹气,“如果背后之人知晓这个天命,那人不可能这么多年只成功策反了淮东。
原著里,沈骓驾崩之后留下了很多弊政的烂摊子,除了边境好歹还算安稳,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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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官武职多有尸位素餐之人。
楼轻霜前后肃清了许多,背后之人十年来不可能只用这种装神弄鬼的预言之法策反了淮东。
原著里还写了谁被楼轻霜清算?
谁又能助淮东骑兵一臂之力?
“阖州太守……他说,“此人楼卿可有留意过?
“有些消息,回府之后,臣再喊奉砚来细查一番。
“兵事如今看来是无法避免了,朝事呢?苏铉礼和枭王那边……
楼轻霜抬手。
沈持意眉眼之间泛起一片痒意,快速眨了眨眼——这人正直勾勾地望着他,极为轻柔地触摸着他的眉眼。
“苏铉礼已经在自寻死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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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头偏移,古刹钟声不绝,香烟袅袅不散。
静谧禅室墙边传来几声轻微的敲击之声,同护国寺住持敲击木鱼的声响混在一起,没能让外头的人听出一点端倪。
住持打开暗门,楼大人带着太子殿下走了出去。
为皇帝祈福烧香本就是幌子,事情办完,太子便要走了。
楼轻霜继续躲在禅室之内,住持送太子殿下走出禅室。
他陪着太子一路出了护国寺,下了长阶,看着太子在宫人的簇拥下走上轿辇时。
住持目光一顿。
只见这位百姓极为爱戴的少君腰间,比来时多挂了一个同那精致尊贵的太子朝服有些不太相配的物件。
正是住持曾经给出的平安符。
“恭送太子殿下。
两侧僧侣的呼喊唤回住持心神,他赶忙敛下失态,与众人一道行礼垂首,恭送恩人遗孤的心上人离去。
-
又过了好些时日。
眨眼来到了八月。
早朝时分,楼轻霜前头的位置依然空着,禁军搜查行刺天子的刺客一无所获,禁军统领江元珩卸甲上殿请罪。
皇帝命人即刻赶去长亭宫,询问事情办得如何,忽有御史出列,状告内阁首辅苏铉礼为了一己之私,办差之时枉顾尊卑律例,为了证明废太子枭王确实得了疯癫之症,严密封锁长亭宫,连日以馊饭苦水应对枭王,让枭王服食。
大理寺卿闻言,继而愤愤出列,请求彻查。
皇帝直接让江元珩将功赎罪,领着禁军前往长亭宫一探。
禁军统领提刀踹门进了长亭宫,瞧见废太子枭王狼狈之极,身边服侍的唯一内侍横挡在前,苏铉礼领着人在另一侧,不仅端着馊饭苦水,长亭宫内还搜出了刑具。
江元珩登时依照圣命将苏铉礼扣下,封锁长亭宫,拎着那枭王内侍回到殿前,奏明情况。
本来一直在避嫌没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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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的楼大人勃然大怒,出列问那内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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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侍枭王,为何不来报此事!?”
那内侍哭嚎道:“陛下明鉴,苏相说疯子不分是非,若是王爷吃了馊饭喝了苦水还没有异样,面对刑具也不惧怕,这才像个疯子……可王爷吃了喝了,苏相还不肯停……”
高昶之皱眉道:“公公说话可要三思,枭王虽是废太子,但还是有王爵在身,苏相更是内阁宰辅,国之栋梁,公公若是编排苏相逼迫宗亲王侯吃馊饭喝苦水,便是欺君大罪。”
那内侍跪着往前爬,“奴才怎么敢欺瞒陛下!陛下,王爷他怎么也是您的长子啊陛下——”
龙椅之上,一直沉默不言的皇帝突然道:“你为何不反驳高卿刚才所说的?”
内侍一愣,情急之下,甚至没能明白皇帝所指的是哪一句话。
宣庆帝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他病得太久,一步一晃,高惟忠战战兢兢地跟在他的身边,生怕皇帝一个没站稳便倒下。
他就这么走到那个趴跪在地的内侍面前,稍稍垂眸,森然道:“刚才高昶之情急之下,顺口说错了一句话——他说苏相‘逼迫’宗室王侯。你自己也说,若是疯癫之人,无需逼迫,可刚才高昶之说这句话,你却默认他所言无错……”
内侍猛地变了脸色。
“苏铉礼知道沈沉霆没疯,但他领了这个差事,想糊弄我,就必须让沈沉霆疯了。这才用了这些花招,是亦不是?”
“一个内阁首辅,觉得朕时日无多老糊涂了,想着逼疯朕的儿子来交差!”
“一个谋反的逆子,事到如今什么也不愿意说,还想装疯卖傻混过此节,以便来日翻盘!”
“连你,一个跟着废太子的小小内侍都一清二楚,你们!你们一个个,却妄图欺瞒朕!”
皇帝骤然抬脚一踢。
那内侍被皇帝踢得翻滚在地,天子带着怒意的嗓音响彻大殿,众臣尽皆慌忙跪地俯首。
“咳咳……咳……苏铉礼,革职查办,沈沉霆……沈沉霆——!”
皇帝身形一晃。
高惟忠惊呼:“陛下——!”
楼轻霜也一同露出惊忧之色,几步上前,同高惟忠一道,一左一右扶着皇帝,在一众宫侍的簇拥下将皇帝抬回了后殿。
百官依然跪在大殿之中。
太子殿下先行起身,面色沉沉道:“陛下不曾说出废太子枭王该如何处置,长亭宫一事需留待圣裁,还请江统领先将这犯上作乱的奴才押下,派人看守长亭宫。”群******岜巴5**5硫
“楼大人跟着高公公伴驾去了,怕是来不及处理内阁事宜。吴大人——”
他看向吴况乾,“陛下有命,苏铉礼革职,此事暂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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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办。”
江元珩与吴况乾一同领命:“是。”
“众卿平身。”
朝臣们尽皆站起,太子却作揖行礼道:“还未到散朝之时,陛下也没有散朝之令,有劳吴大人继续主持朝局,各位大人继续商议政事,莫要耽误军国大事。”
太子殿下将一切安排妥当,这才转身跟着去了后殿。
高惟忠正指挥着其他宫人进出伺候、传唤太医,他着急忙慌地进进出出,走出殿时,正好看到太子殿下从朝堂而来。
青年虽满面愁色,却并无慌乱之意,行步更是端方从容。
高惟忠恍然想起冬日冷风中,那个领着圣命夜半入宫的苍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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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人还是那个人,可眼前这个身影,竟然完全无法和他初见的那个苍世子重叠在一起。
“公公。”沈持意喊住他,“陛下如何了?”
“禀殿下,陛下方才气有些不顺,如今躺下好多了,奴才已经差人去唤太医了,楼大人在里头陪着陛下。”
“今早皇后娘娘还特意送来了天没亮就开始熬的参汤,陛下喝了,还提了提精神,没想到又被气着了……哎,幸亏有殿下在朝堂上稳住百官啊。”
“公公一片忠心,孤也十分忧虑陛下的身体,还请公公替孤通禀一二。”
高惟忠应声回屋。
没过一会便出来了:“殿下一片孝心,陛下看在眼中。”
那便是不召他进去的意思。
沈持意早有预料。
皇帝身体越不好,越担心太子会在一旁图谋不轨,哪里可能让他进去?
会让楼轻霜守着,多半还是因为在皇帝的眼中,楼轻霜连中了两次青衣蛊,皇帝这才放心。
眼下一切都是他和楼轻霜设想的一样,沈持意继续做着一个守在殿外、忧心圣体的太子。
不多时,太医来过,为皇帝开了些宁神静心的药,屋外都能听到的片刻不停的咳嗽喘气之声总算缓了许多。
高惟忠又来和沈持意说:“殿下,陛下无碍。”
“那孤便先回东宫了。”
“殿下慢走。”
殿内。
“轻霜。”皇帝嗓音沙哑,裹着沉重的暮气,连怒意都被疲惫削减了许多。
楼轻霜满面忧虑地上前跪下:“陛下。”
“苏铉礼革职待查,长亭宫内侍欺君罔上,斩首示众,沈沉霆这个逆子……即刻绞杀。”
“陛下!早朝之上的争论还未证实,刺客除了曾经现身长亭宫后消失,长亭宫并未寻出任何痕迹,也许枭王真的疯了两年,即便没有,他或许只是想让陛下饶他一命,并非狼子野心——”
“拟旨,去办。”
皇帝挥手,让高惟忠垂下床幔,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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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说是楼轻霜,便是伺候在一旁的高惟忠都明白,皇帝并不是因为枭王装疯卖傻欺君而如此决绝。
废太子的痴傻是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保命之法。
皇帝也未必不清楚,刺客出现在长亭宫,也许是他人的栽赃之举。
可为什么有人在皇帝病重之时,莫名其妙要栽赃一个已经和太子之位无缘的枭王?
枭王为什么直到如今,明知皇帝心知肚明,却还要装疯卖傻不说话不辩解?
除非有人觉得枭王有威胁。
那便够了。
不论刺客是真的和长亭宫有关,还是有人想让刺客和长亭宫有关,皇帝不会放心其他宗室,同样也不会让长亭宫再有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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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心已决,无可转圜。
片刻的沉寂。
废太子的同母兄长面露悲痛,好似无能为力地接了圣命。
“……臣遵旨。”
门扉开合。
皇后靠在软榻之上,浸在安神香飘出的香气之中,听着徐掌事转告天子谕令。
她听后许久无言。
徐掌事踌躇了片刻,还是问:“娘娘,准备仪仗吗?”
——去送枭王最后一程吗?
皇后侧过头,顺着窗隙送来的天光,往寝殿外看去。
宫墙高得瞧不见远方,枯枝黄叶多得望不见生机。
长了多年的老树之下,似乎还有两个孩童一同捧着书的身影。
“算了。”她说。
……
宫城中秋将至,四处已经装点了许多团圆佳节的饰物。
沾着人间烟火的长风走过千家万户,入了囹圄深宫,吹落枯黄枝叶,没能给屋檐下的饰物挂上一点暖色。
早已失了储君之位的枭王被禁军押送到了筑星台下,脸上挂了两年的呆滞痴傻之相被惊愕所替。
那曾经也属于过他的太子仪仗停在一旁。
可现今的太子殿下只是掀开窗纱,往外扫了一眼,回过头,不知是对着谁笑了笑。
而后,纱帘掀开,被少君浅笑以对的重臣下了车。
正是身着仙鹤腾飞绣案官袍,腰间缠着唯有首辅方能得御赐的**纹玉带,头戴朝冠的楼轻霜。
少君端坐仪仗内,新官上任的宰辅从灯火照亮的现太子仪仗那缓步而来,行至被困缚到了刑架之上的废太子面前。
沈沉霆还未来得及开口。
楼轻霜吩咐道:“陛下抱恙,不愿听到嘶叫哀嚎之声,封口堵喉。”
沈沉霆瞪大双眼,目眦欲裂,却已发不出声响。
他毕竟是宗室里的亲王,至死没有被废除枭王封号,为了皇家脸面,四方没有点灯,昏夜正好掩住了行刑之状。
唯有那领了皇命,被迫来监刑的废太子的表兄,手中拎着一盏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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