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成为太子亲卫

作品:《夺我军功不当人,我成武神你悔疯?

    王正北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又猛地转青。


    他胸膛剧烈起伏,鼻孔里喷出两道粗气,死死盯住太子那张年轻的脸。


    “殿下!”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末将不敢威胁殿下!但陛下出征前,曾亲口嘱咐末将,要好生照看江寒!陛下看重的人,殿下就这么抢了,末将回去没法跟陛下交代!”


    他把乾帝搬了出来。


    这是他最后的,也是最硬的底牌。


    在军中,圣命大过天。


    卫英的眼皮跳了一下,悄然后退半步将空间完全留给太子。


    这已经是神仙打架的级别了。


    太子闻言非但没有动怒,反而轻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营帐里显得格外清晰。


    “王将军多虑了。”


    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漂浮的茶叶。


    “既然父皇也看重江寒,那本宫就更要将他带在身边,亲自看护,免他磕着碰着,岂不是更能全了父皇的一片爱才之心?”


    “你!”


    王正北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无耻!


    太他妈的无耻了!


    这话从太子嘴里说出来,硬是把“明抢”说成了“代为照顾”,还顺带把他王正北给架到了一个“办事不力”的位置上。


    好像他王正北看护,就不如太子亲自看护来得周全。


    “殿下!军中自有军中的规矩!临阵抽调大将亲兵,乃是兵家大忌!”王正北试图讲道理。


    “规矩?”


    太子终于放下了茶杯,眼神陡然锐利起来。


    “在这北境大营,本宫的话,就是规矩。”


    “王将军若是觉得不妥,大可以修书一封送回京城,问问父皇,本宫做得对不对。”


    “……”


    王正北彻底没话了。


    修书?


    等奏章送到京城再批复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这黄口小儿分明是吃定了他!


    他瞪着太子,胸口如同风箱般鼓动,最终,所有怒火都化为一声沉重的冷哼。


    “好!好一个太子殿下!”


    王正北猛地一甩披风,转身就走,那背影充满了不甘与滔天的怒意。


    “末将告退!”


    ……


    江寒的营房被安排在太子扈从营的末尾。


    他刚把那柄制式长刀放在桌上,帐帘就被人一把掀开。


    王正北带着一身寒气和怒火闯了进来。


    “将军?”江寒立刻起身。


    “妈的!”


    王正北看四下无人,压低了声音咒骂一句,一屁股坐在简陋的行军床上,把床压得咯吱作响。


    他抬头看着江寒,眼神复杂,有愤怒,有惋惜,也有一丝愧疚。


    “小子,让你受委屈了。”


    他沉声道。


    “太子那边,我暂时拿他没办法。但你不用怕!”


    王正北拍了拍胸甲,发出沉闷的响声。


    “你现在就跟老子说句实话,想不想在这儿待?只要你不想,现在就跟我走!他太子要是敢放半个屁,老子就敢带着北境军跟他闹!天塌下来,我给你顶着!”


    这番话,是纯粹的武将逻辑,霸道,直接,充满了护犊子的蛮横。


    江寒心里流过一丝暖意。


    但他并没有立刻答应,沉默片刻后反而提出了一个让王正北意想不到的问题。


    “将军,您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


    王正北还在气头上,“那小子仗着自己是太子,不讲道理,有什么好奇怪的!”


    “卑职说的不是这个。”


    江寒摇摇头,目光深邃。


    “卑职是说,北境战事虽然吃紧,但有您坐镇,三十万大军固若金汤。太子殿下金枝玉叶,为何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亲自跑到这冰天雪地的边关来,还直接插手军务?”


    王正北愣住了。


    他之前光顾着生气,还真没往深了想。


    被江寒这么一点,他那颗被怒火烧得发昏的脑袋,瞬间清醒了不少。


    对啊!


    太子来北境督战,这事儿本身就透着一股子邪门。


    说是为了历练,为了镀金,可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战况最胶着,也最危险的时候来?


    而且一来就大张旗鼓地要人,建立自己的武装,这姿态,不像是来镀金的,倒像是来夺权的?


    王正北的后背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猛然抬头,看着江寒。


    “你小子……是说……”


    “卑职什么都没说。”


    江寒垂下眼帘,语气平静,“卑职只是觉得,太子殿下此行,目的恐怕不简单。朝堂之上的风云,或许已经吹到我们北境来了。”


    王正北的呼吸变得粗重。


    他不是傻子,他只是不想玩弄权术。


    江寒的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他思路的某个关隘。


    是啊,京城里那位皇帝陛下,身体可算不上硬朗了……


    “所以。”


    江寒抬起头,迎上王正北震惊的目光,眼神里燃烧着一种名为“野心”和“疯狂”的火焰,“卑职想留下来。”


    “你疯了?”王正北脱口而出,“那可是太子!是龙潭虎穴!”


    “没错。”


    江寒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笑容里带着几分少年人的悍勇。


    “可只有待在老虎身边,才能知道老虎什么时候想吃人。”


    “将军,您在明,我在暗。或许……我能帮您,也帮陛下,看清楚这位太子殿下,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王正北沉重的巴掌拍在江寒肩上,力道之大让江寒的骨头都发出了闷响。


    “好小子。”


    这位北境统帅的眼里怒火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名为复杂的情绪。


    “你比老子有种。”


    王正北没有再多废话,军人的承诺不需要繁文缛节。


    他转身从怀中掏出一面令牌扔给江寒。


    令牌是黑铁所铸,上面只刻了一个狰狞的“王”字。


    “拿着。这东西,关键时候能调动我的亲卫。”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压得极低。


    “记住,从你走出这个营帐开始,你我再无瓜葛。我会下令,你正式成为太子亲卫。”


    江寒握紧了那面尚有余温的令牌。


    他明白,这才是王正北能给他的最大程度的保护。


    “保重吧,小子。”


    王正北深深看了江寒一眼,随后转身就走。


    江寒就这么站在门口看着王正北远去。


    寒风如刀,卷起漫天雪屑扑打在他脸上。


    身后,是熟悉的,粗犷豪迈的北境军营。


    前方,百步之外,是一片崭新的营区。


    营帐的制式都与北境军不同,旗帜上绣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金龙,透着一股与这苦寒之地格格不入的奢华与傲慢。


    那就是太子亲领的“锐士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