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锐士营

作品:《夺我军功不当人,我成武神你悔疯?

    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其中有羡慕,有担心…


    “我靠!江寒这小子走大运了!”


    “狗屎运罢了。”


    “闭嘴!你懂个屁!这叫不打不相识!”


    身旁的同袍张三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压低声音:“行啊你,江寒!这下要飞黄腾达了,以后可别忘了兄弟我!”


    江寒没有回答,只是面无表情地抬起头,迎向那名百夫长复杂的目光。


    他知道,这不是什么机遇。


    这是来自太子和卫英的阳谋。


    将他从王正北的京畿大营这个“舒适区”里,硬生生拽出来,扔到太子的眼皮子底下。


    他的一举一动,都将被无限放大。


    要么,乖乖成为太子的狗。


    要么,就死。


    没有第三条路。


    “江寒!出列!”太子亲卫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


    江寒大声应道,声音沉稳,听不出一丝波澜。


    他迈步出列,走向那名传令兵,每一步都走得异常平稳。


    周围的喧嚣和议论仿佛都离他远去。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前方那条通往中军大营的路。


    那条路,是通往权力中心的捷径,也是通往地狱的深渊。


    退无可退。


    那就……往前走!


    江寒的嘴角,在无人察觉的角度,微微向上翘了一下。


    既然你们想看戏,那我就好好陪你们演。


    只是这接下来的剧情怎么发展,那可就不是你们说了算得了。


    太子扈从营的营地,与普通军营截然不同。


    营帐是崭新的,旗帜是鲜亮的,就连空气中都飘着一股淡淡的熏香,与大营里那股子汗臭和铁锈味格格不入。


    这里的士兵个个盔明甲亮,眼神里透着一股高人一等的傲慢。


    江寒被直接带到了一座最大的营帐前。


    “卫大人在里面等你。”传令兵留下这句话,便自行退下。


    江寒整理了一下衣甲,迈步而入。


    帐内,兵部左侍郎卫英正坐在一张铺着虎皮的太师椅上,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柄雪亮的佩刀。


    他没有抬头,仿佛江寒只是一团空气。


    压迫感扑面而来。


    江寒目不斜视,在帐中站定抱拳躬身:“卑职江寒,见过卫大人!”


    卫英手里的动作一顿终于抬起眼皮,上下打量着江寒。


    “江寒。”


    他开口,声音平淡,“抬起头来。”


    江寒依言抬头,目光平静。


    “不错。”


    卫英将佩刀归鞘,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是个好苗子。难怪太子殿下会注意到你。”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你应该明白,能进扈从营,是殿下给你的天大恩典。”


    “卑职明白!卑职叩谢太子殿下天恩!”


    江寒立刻单膝跪地,声音洪亮。


    他的头颅深深低下完美的侧脸线条绷紧,显出几分年轻人骤得高位时的紧张与渴望。


    卫英很满意他的反应。


    他喜欢聪明人,更喜欢识时务的聪明人。


    “殿下的恩典,不是那么好拿的。”卫英站起身,踱步到江寒面前,用刀鞘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在这里,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


    “忠诚。”


    “你的命,你的一切,都属于太子殿下。殿下让你生,你便生;殿下让你死,你便死。”


    卫英的语气森然的说道。


    江寒猛然抬头,眼中满是“真诚”的火焰:“大人放心!卑职的命就是殿下的!从今往后,江寒愿为殿下前驱,万死不辞!”


    这番表态,既热血又鲁莽,完全符合一个被巨大机遇砸中的幸运小兵该有的样子。


    卫英嘴角扯出一丝笑意。


    他要的,就是这种被驯服的野性。


    “很好。”


    他收回刀鞘,“下去吧,会有人安排你的营房。记住你的话。”


    与此同时,主帅营帐。


    “砰!”


    一只巨大的牛角杯被狠狠掼在案几上,烈酒四溅。


    王正北那张布满风霜的脸黑如锅底,粗壮的手指攥得骨节发白。


    “你说什么?人被太子要走了?”


    他的声音如同咆哮的猛虎。


    站在下首的副将心惊胆战地回道:“是……是卫英亲自来传的太子令,组建什么‘太子扈从营’,第一个就点了江寒的名,人……人已经带走了。”


    “混帐东西!”王正北一脚踹翻了面前的火盆,炭火滚了一地。


    “太子!卫英!欺人太甚!”


    江寒不光是陛下提过的人,更是在北境战场上证明过自己价值的利刃!


    自己还指望他在这盘大棋上发挥奇效,结果刚捂热乎,就被太子连锅端了?


    这哪里是抽调!这分明是明抢!


    “大将军息怒!”


    副将急忙劝道,“太子势大,我们……”


    “息怒个屁!”王正北一把抓起挂在架子上的战盔,扣在头上,“老子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他一个黄口小儿来指手画脚了!”


    “备马!老子亲自去要人!”


    副将大惊:“将军不可!这……这是直接和太子撕破脸啊!”


    王正北冷哼一声,眼神凶悍:“撕破脸又如何?他敢动我,也得问问北境那三十万兄弟答不答应!”


    说罢,他大步流星走出营帐,翻身上马卷起一阵烟尘,直冲中军太子营地而去。


    太子营帐内。


    太子正悠闲地品着新进贡的雨前龙井,听着卫英的汇报。


    “……那江寒已经彻底慑服,是个可用之人。”卫英躬身道。


    太子微微点头,不置可否,似乎是对江寒的识实务很是满意。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一阵喧哗与金铁交鸣之声。


    “滚开!谁敢拦我!”


    王正北那标志性的洪亮嗓门穿透了帐幕。


    卫英眉头一皱,就要出去呵斥。


    太子却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抹饶有兴致的笑容:“让他进来。”


    帐帘被粗暴地掀开,身披重甲的王正北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殿下!”


    他看也不看卫英,双眼直视太子,抱拳行礼,但腰杆挺得笔直,“江寒是我王正北的人!更是陛下亲口夸赞过的!您就这么把他要走了,不合规矩吧?”


    太子放下茶杯,抬眼看向他,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云淡风轻的笑容。


    他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整个营帐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王将军,你这是在威胁本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