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一剑封喉凝寒光
作品:《仙门第一背锅侠》 她转过一道弯,忽见树枝随风微微摇动着,猛地停下屏息凝神,随后握紧了腰间的剑。
方才她分明觉察到了,另一个人的气息。
一个高大的人形,浑身裹在紧绷的黑衣之中,正从长廊顶上一闪而过。
他是谁,想做什么?
程衍眉头皱紧,当即收敛气息,轻手轻脚地追着那抹黑影疾步向前。她没有开口唤其他人来,一是不愿打草惊蛇把人惊走,现在这个时间潜入县衙,必然与凶手关系密切。
二是她有底气,可以靠自己处理好这件事,不必再依靠他的手。
那人似乎很急,踏着屋瓦直奔存放证物的房间无暇他顾,甚至没能发现身后有人正紧紧跟随。
房间晦暗如浓墨。
那人剑柄金属折射出的一点银色,是这里唯一的亮光,微弱得几乎无法辨认。
但已经够用了。
“深夜拜访,请问是有什么事吗。”
程衍站在房间门前,话音才起,就已拔剑出鞘,身法迅捷轻快,足下如风,剑势如海潮扑袭,对方手还未能碰到武器,那把剑就被击飞了出去,剑刃一转,已是横在那黑衣人咽喉之前。
几缕被裹着法力的剑气割断的碎发飘忽着落下。
月光透过云层洒进屋内,程衍这才看清,他手中拿着的是那枚不知出处的令牌,心中忽地有了一个猜测。
“这是你的东西,是么?”
黑衣人并不说话,可要害被制,他也动弹不得。
“你深夜偷偷潜入,就是为了拿回它,它对你很重要么。”
他仍是沉默。只是死死盯着程衍手中的剑,并不解释,也并不试图逃跑,也许是已经意识到自己并不是眼前这个人的对手。
但程衍却感觉得到,这个黑衣人的修为与自己在淮安时遇见的那位不相上下,甚至,比那个人更强。而这身平平无奇的黑衣也几乎完全一致。她又想起当晚那个人,没忍住又问道:
“你…说不出话?”
他并未回答,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滚落,眼神左右晃动着,像是落入笼中的困兽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紧接着,他喉中猛地迸发出一声低吼,徒手握住了程衍的剑刃,鲜血即刻汩汩顺着手腕落下,而后右手掌风携着充沛的法力直扑向她的心口。
竟是连招式都一模一样。
程衍还有许多话要问,她现在下手还是有些没轻没重,控制不好力道,实打实对阵,又怕真的伤到他,忙撤剑回手,就在这一瞬间的档口,那黑衣人已是抢步而出冲向敞着的大门,却不知此处已有人等候在前。
另一个黑衣的身影手脚轻快地拦住了他奔逃的路,而后两指一点,就让人双腿一绷,瘫倒在地。
“该说的说完了。来时看你没点灯,就知道多半是出了什么事。”沈渊没看地上的人,语气淡淡的看向程衍。
“这点穴功夫倒是方便得很呢,日后有机会,我也要学一学。”她禁不住赞叹道。
“不算什么。回去就教你。”他答允的利落,从黑衣人手中拾起那块小令牌,而后蹲下身捏住他的嘴
果然,他的舌头也已被人割掉了!
“他是为了拿回那枚令牌,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应该对他很重要,才会不惜深夜偷偷摸摸到这里来。
她想了想,俯身去看地上的黑衣人: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只需要摇头点头就够了。反正事已至此,再说假话也已经没有神秘意义了,还望你老实交代吧。”
“你今天来偷这枚令牌,背后是有人指使么?”
摇头。如此那便是他自己要来的。
“城外那家总计二十余人,以及那锁魂阵,是你做的么,或者说,是你动手的么。”
点头。她心头一跳,看向沈渊,不过心下早有预料,二人都没有太意外。
“那,最后一个问题,这件事,背后有人指使你么?”
点头。
“果然!”她一拍手:
“淮安城中袭击我的人,与他应当师出同源。只是不知背后究竟是什么人,才能做出如此狠毒的行径。但他现在这个样子,我们也问不出什么来了,该怎么办,会有同伴来救他么?”
万一来的又是个一模一样的黑衣人,那还是什么都听不见。
也许这个神秘组织的头领就是为了杜绝泄密,才会选择将这些人的舌头都割掉,这是比任何忠心和誓言都更有效的方法。
“未必就没有办法让他开口。”
“你,不会是想用溯魂吧?这是不是不太合适?”
虽说能够查看对方的记忆后,许多问题都会得到解释,但单纯为此就得要了一个人的命,她又当真无法心安理得地画上等号。
“此人可是杀了那二十余人的真凶,杀人偿命,有何不可。”
“我当然知道!但我们既然已经将他擒住,就交给官府自有律法处置。在那之前,我们总不好为了自己的目的就私自决定旁人生死。呃,我是这样觉得……”
“你真是,一点没——没什么。”他面色一顿,终于还是无可奈何的苦笑摇摇头,我知道了。”
程衍有些不好意思,这才想起来收剑入鞘,可就在她的剑收入剑鞘的同一刻,原本瘫在地上的黑衣人忽地像是受到了极大的痛苦一般在浑身抽搐着扭曲起来。
而后喉间浮现出那枚形状诡异的符纹在顷刻间捏碎了他的喉骨,让人甚至来不及出手相救。
程衍莫名觉得浑身发冷,眼下抓到了凶手,也拿到了锁魂阵幕后主使的线索,她却一丁点也无法轻松。
而更令她不安的是,沈渊试图利用溯魂重现死者曾经的记忆,却发现此人的魂魄早就已经碎成了一块一块,那符咒除去夺人性命以外,竟直接就将他打了个魂飞魄散。
“为了防止泄密做到如此地步,当真是天衣无缝了。只怕就算下手杀了他,这符咒也会抢在之前先把他打个魂飞魄散。”
“这可当真不是一个狠毒能形容的…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总之先叫人来收尸吧。但至少不算全无收获,我再向帝都去一封信,问一问有无修补魂魄的秘术大师。”
他轻叹了一口气,起身拍了拍尘土。
忙活了一整日加上半夜,程衍早就困的眼皮发酸,约定好明日再去县衙检查看一看还能不能找到其他遗漏的线索,道过晚安后回屋倒头便睡。
翌日程衍早早被街边早点摊子的叫卖声吵醒,想起今日还要再去县衙,没舍得赖床即刻换了衣服,下楼时就见沈渊已经坐在角落里点好了早饭在等她人了。
觉察到脚步声,他稍招了招手示意。清晨时分静得发冷,客人也没有几个。她走进才发现,她的早饭被他用法力温着,现在还是热乎的,不禁心上也泛起些微暖意。
“你醒了先吃就好,不用等我啊。”
“等一等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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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你先吃。”
沈渊只小口小口喝着他手上攥着个淡青色的酒杯中的液体,正散着阵阵清淡沁人的香气。
她这才注意到面前青玉的酒壶,二人这段时间同吃同住没有分别,今日第一回见他也会喝酒,不免有些惊奇,闻到那壶中一股清甜香气,也并非什么烈酒。
“你在喝酒吗,好香啊。我也尝尝。”
她握住壶柄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哪知他出招快得像是闪电,猛地劈手夺过她手中的杯子急道:
“不行!”
一推一拉间,整杯酒都洒在了她前胸,衣服被浇了个彻底。
“抱歉,我——”
沈渊难得手忙脚乱地掏出手帕试图为她擦衣服浸湿的部分,慌乱间手滑到锁骨时,又被烫了一下似的猛地缩回手去,耳根顿时通红,将手帕塞给她:
“你,你自己来吧。”
“欸,没事。我不喝就是了。怎么反应这么大。”
程衍擦着胸口与衣袖上沾的酒水,眼见湿透的地方黏糊糊的,已经洇透了,一时半会是干不了,叹了口气先不管它。
“修行之人须得戒酒戒嗔,即便不戒,也须得少沾才是,尤其是酒。你如今法力才刚刚恢复,还是多注意一些为好。绝非危言耸听。”
沈渊心里心虚,嘴上也开始胡说八道。说罢又叫侍者撤了酒,又给了她些碎银,要她去城里再买一身新衣。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聊了一会儿天,正巧见到去买衣服的侍者回来了,打过招呼后快步上楼去换上,将那件沾着酒香的旧衣再交给侍者请求对方帮忙再洗干净。
只是待再下楼时,却不见了沈渊的人影。
想也许是临时有什么别的事情,程衍随意坐在客栈门前的台阶上等待。
这客栈的门口种着一颗杏花树,如今已不是杏花开放的时节了,浑圆澄黄的杏果取代了杏花如飘雪似的白嫩花瓣,细细嗅来,四下隐隐飘着一股甜香。
树枝忽地沙沙来回晃动了两下,一个年轻女孩忽地落到树底,她身手矫捷伶俐,怀里抱了一大把的杏半个也没晃动,一上一下,高低之间竟如履平地。
她穿着一身黑红的长裙,皮肤在炙烈起来的日光下白得像雪,脸上也生着一双杏眼,线条圆钝,显得很是灵动可爱。
双眸含笑,明媚如水。她落地后觉察到不远处的目光,见程衍一个人坐在前门的台阶上,转身抛给她一个杏子。
“刚摘来的,你要吃么?破地方里里外外,还就属这颗树最好吃。”
“这是店家种的,而且下面贴了告示写了不可以随便乱摘,被掌柜的发现会直接扭送官府的。”
程衍笑了笑,接住了但没有吃。
“啊?什么时候写的?怪不得那个老兔牙这两天这么火大要报官抓贼,原来是要抓我,居然还喊我是贼?太难听了。这怎么办啊?”
听起来她已经在这里住了数日,年轻人偷鸡打枣虽然不对,但也可说是少年人心性顽皮,算不得什么不可饶恕的过错。听她语气对掌柜报官一事似乎颇为忌惮,又转声安慰:
“几个杏儿而已,真要较真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只怕县令也懒得管。但不问自取终归不太好,之后别再摘就是了。”
“嗯,你说得对,这么点破事唧唧歪歪,吃俩果又没啃他身上肉。再不满意,我就剜了他的舌头,看他还能不能废话。”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