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记忆
作品:《爱你太苦,这辈子打死我都不嫁了》 剑下的男子吓的浑身发抖,禁不住哭喊:“大人,我真不知道姜宛在哪啊。父亲,你快救救我,我不想死,呜呜……”
“母亲,你快说啊,姜宛那个小贱人究竟去哪了?”
被威胁的人是周氏的亲儿子,今年刚满十四,仗着是府中唯一的嫡子整日作威作福,嚣张跋扈惯了。
现在被剑架在脖子上,吓得差点尿了。
谢九郎眼神一厉,手腕翻动,一条带血的舌头从少年口中掉落。
“再不说,下一次掉的便是脑袋。”
血珠顺着剑尖滴落,冷白的衣摆上溅上点点血花,如雪中寒梅般诡艳。
少年疼的浑身打颤,嘶吼声从满是血水的口中溢出。
周氏目眦欲裂,含泪哭求,“求郎君放过他,他还小什么都不懂,你要问便问我吧。”
“姜宛……她随曦月去了潇湘院,至今未归。”
说话声越来越小,周氏眼神闪烁心虚低头。
“呵!”一声冷笑,四周气息冷凝。
姜家人纷纷低头,心跳如鼓,暗暗骂主母不地道,竟然让姜家小姐去那种地方讨好男人。
好好的女子,算是毁了。
尤其是姜宛那副狐媚相,怕是早就被那些男人吞吃入腹了。
谢九郎眼中墨色云涌,心头莫名闷痛。
满头青丝被风卷起,男子白衣如雪,一双含情凤目漆黑深不见底,好似吞噬苍穹的漩涡,危险破碎。
一道道陌生的画面走马灯般在他眼前浮现,娇艳痴缠的姜宛,破碎癫狂的姜宛,奄奄一息的姜宛……
每幅画都是她与他,渐渐不知何时,女子好似冷了心,不再纠缠,独自一人躲在偏僻的院落,他如旁观者般站在院子外静静看着女子如花般渐渐凋零。
画面停止转动,大雪覆盖了幽州,女子破布般躺在地上,双目紧闭,没了气息。
“噗!”一口鲜血喷出,心头的疼深入骨髓。
谢九郎茫然捂住胸口,呼吸急促,那些画面是什么?
灵翼担忧上前,“郎君?”
谢九郎手指松开,剑从他指尖跌落,俊美的脸苍白,“按律法,收监。动用所有力量,寻到她。”
阿宛,他的妻,前世是,今生也该是。
虽不知为何这一世出了差错,他与她擦肩而过。
但无碍的,殊途同归,她最终只能是他的。
此刻清朗若仙的男子眼尾泛红,似仙人堕魔,邪肆霸道。
灵翼心惊,端方自持的郎君从未如此狼狈过,难道是因为那个姜家庶女?
“禁卫军听令,封锁雍城,只许进不许出。”
“按名单封查各府,违抗者,杀无赦!”
“挨家挨户搜查,有姜宛消息者赏千金。”
一道道命令下去,整个雍城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平衡被打破的刹那,便是战火纷起之时。
紫萱只不过是轩辕皇族收服皇权的借口,雍城是开端,从今日起,由谢九郎为首的三千禁卫军将横扫整片大陆。
由此,谢家、萧家将是所有氏族的敌人。
谢九郎深知自己此次出面代表了什么,但他不得不如此做,谢家在谢氏女为后的那日起,便与轩辕皇族紧密相连,荣辱与共。
另一边,姜宛拉着弟弟一路奔跑,终于在城门关闭前一刻冲了出去。
“轰!”厚重的大门在身后关闭。
姜宛停下脚,双手撑膝用力喘息,精致的小脸上浮现运动后的潮红。
扭头,最后看了一眼,勾唇冷笑。
“再见了,雍城。”
“再也不见,姜家。”
姜行止站在姐姐身后,望着陌生的大门,眼底是不符合年纪的冷寂。
“阿姐,姜家是不是没有了?”
姜宛站起身,摸了摸弟弟头顶,眸色幽远,“也许吧。”
姜行止勾唇,“那就好。”
所有欺负过娘亲与阿姐的人都该死,姜家人若今日不死,他日他定会亲自手刃。
姜宛愣了愣,手僵僵定在弟弟头顶,眼底划过诧异,她这个弟弟……好似长大了?
暴雨冲刷过后的世界,空气里都是水汽,一条小路绵延向东,远处山峦起伏,碧玉翠山隐在雾气后,美如画卷。
亲人已逝,活着的人仍要好好活着。
泥泞的马路边,一辆青色马车安静候着。
娇俏的小丫鬟站在马车旁焦躁的来回踱步,时不时踮脚看向城门处,忽的她眼前一亮,挥手高呼:“小姐,小姐,这里。”
喊了几声,九月急匆匆跑向姜宛,猛地一把将眼前的人抱住,哽咽低喊:“小姐,你可算出来了,城门关了,我还以为你出不来了,呜呜……吓死我了。”
她等了许久,大雨忽降,出城的人更少了,她一个人躲在马车里连头都不敢露,只能趴在窗边盯着城门。
姜宛拍了拍女子发抖的脊背,轻声道:“城里出事了,这里不能久留,咱们快走。”
姜家被围,若她所料不差,暴君定还在搜索她的下落。
如果不是因为她逃跑,暴君担心走漏风声,也不会将计划提前,对于惹了他的人,暴君怕是恨不得杀之后快。
“阿姐,城门提前关了。”姜行止忽的出声。
姜宛不敢再多耽搁,一手拉一个快步走向马车。
“九月可会驾车?”
“之前同随风哥哥学过一些,小姐与小郎君坐稳了。”九月忐忑拉起缰绳,小脸紧绷。
学是学过,但实操可是第一次。
新手上路。
怪紧张的。
“小……小姐,抓牢了。”
声落马鞭声响,马车猛地向前蹿了出去。
姜行止死死抓住车壁,冷寂的眸色露出慌乱,“阿姐,你确定九月姐姐会驾车?”
姜宛咽了咽口水,“应该……会的吧。”
车帘荡起,四周景色飞快后退,马车被九月开的飞起。
车辕上的小丫鬟马鞭飞舞,一脸兴奋,马车在她的控制下越来越稳。
“小姐,放心吧,不会出事的。”
青色马车如离弦之箭穿破水雾,官道两侧树荫森森,雨后的山林一片静寂,唯有哒哒的马蹄声在林间回响。
忽的前方碎石滑落,还未等九月反应过来,参天大树夹着泥土石块铺天盖地滚下。
“吁!”
马儿扬蹄嘶鸣,堪堪在落石前停下。
姜宛与姜行止顺着惯性后仰,头狠狠砸在车壁。
两人倒吸一口凉气,掀开车帘探头,“九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