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青衣的侍卫单膝跪地,齐刷刷低头,面露愧疚。


    “属下知罪。”


    谢九郎神色冷肃,“那便自去领罚,再有下次,一律逐出谢家。”


    侍卫们低头,恭敬道:“是。”


    灵翼不甘抬头,“郎君,您现在已是谢家家主,怎能整日守在这别院,姜姑娘一日不醒,难道您就要一直守在这儿吗?”


    “陛下既已寻到此地,定然已经生疑,属下以死劝谏,望郎君以谢家百年基业为重,送出姜姑娘。”


    院中一片静默,侍卫们头埋的更低。


    灵羽偷偷看了眼上方,担忧拉了拉灵翼衣角,“快别说了。”


    灵翼抽回衣袖,态度强硬,“求郎君莫要因一己之私,害谢家于险境。”


    空气变得冷凝,灵羽默默收回手,老老实实双膝跪地。


    兄弟,自求多福吧。


    他家郎君自来温润,现在脸都气绿了,可见气的不轻。


    谢九郎看着下方,眸色冷意森然,薄唇缓缓扬起,“灵翼,你当真以为我不敢伤你?”


    灵翼低头,“不敢。”


    “灵翼,你自小便跟着我,如今也有十五年了吧。”谢九郎声音轻飘飘的,清冷又无情。


    “是。”


    谢九郎垂眸转动指上玉戒,漫不经心道:“想来是时间久了,连你都忘了自己的身份,谢家不留目无尊卑的人,收拾东西,你走吧。”


    灵翼猛然抬头,眼眶泛红,不敢置信,“郎君?你要赶我走?”


    谢九郎不再看他,转身回房,“灵羽,日落前,他若还在谢家,你便随他一起走。”


    “啊?”灵羽欲哭无泪,“这有我什么事啊?”


    灵翼面色惨白,颓然跪在地上。


    侍卫们纷纷起身,叹息摇头,“郎君一向言出必行,灵翼,你这次真的鲁莽了。”


    “走吧,郎君这次是真生气了。”


    “从未见过郎君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种地步。”


    “看来谢家要有主母了,只是不知是何身份。”


    “听说是个极美的女子……”


    灵翼跪在地上,手指紧紧抠入掌心,倔强低头,纹丝不动。


    灵羽抓抓脑袋,“你说你怎么想的?明知道那女人是郎君的心头肉,你为何还要说那些话。这下怎么办?”


    “兄弟,我这次是真帮不了你了,郎君这次真的动怒了。”


    “要不……你先离开几日?不是我说,你故意把消息透露给陛下,真当郎君看不出来?”


    灵羽絮絮叨叨的抱怨,灵翼垂着头,面色难看。


    陛下是他引来的,那个妖女在一日,谢家就不会安宁。


    但他没错,他这么做都是为了谢家。


    灵羽看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头都要炸了,怎么就认识了这么个犟驴。


    “先不说姜姑娘如何,单凭她是主子看上的人,咱们就得捧着点,况且,她还救了咱们,你怎么能恩将仇报?”


    灵翼握紧双手,“她是妖女,留在主子身边定有所图。”


    吸食人血中的力量,她怎么可能是好人。


    灵羽看他顽固不化,气的团团转,“你可别胡说了,什么妖女,世间功法千千万,有些异常又如何,她只要护着郎君,便是好人。”


    “赶紧起来,郎君正在气头上,你先出去避避风头,等郎君气消了,你再回来成不?”


    他若是不走,走的可就是自己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兄弟,对不住了。


    趁他不备,一个手刀落下,而后扛起昏倒的某人转身离开。


    外面发生了什么,姜宛并不知晓,此刻她浑身发烫,雪白的肌肤成了粉色。


    血脉好像沸腾了,小腹空虚燥热。


    识海中,她眉头紧皱,神情极为不安。


    白栀尖尖的狐耳动了动,倏地起身,黑亮的狐眼看向姜宛,“糟了,传错功法了,这是狐族的双修媚术,若不尽快与男子双修,丫头会爆体而亡的。”


    火红的狐狸急躁的围着姜宛来回转。


    “得尽快让丫头苏醒才行。”


    充满灵性的狐眼闪过纠结,犹豫片刻后,红狐呲了呲牙,狠狠道:“真是欠你的,便宜你了。”


    忍痛咬破指间,挤出一滴精血按入姜宛眉心。


    鲜红的血滴,刚一触碰肌肤立刻没入,化作一朵娇艳的鸢尾花浮现。


    “一滴精血就当做补偿了,死丫头,若你日后不好好孝敬我,我让你好看。”


    白栀气息奄奄,看她身形渐渐虚化才放心瞌上了眼。


    床上的女子倏地睁开眼,清澈的眸子闪过粉光。


    姜宛难耐的拉扯衣领,“好热。”


    谢九郎见她醒了,忙按住她的手,惊喜轻唤,“宛宛你醒了,来人,快传府医。”


    “不要府医。”姜宛如藤蔓般缠上男人的手,难受轻咛,“我好热,帮帮我。”


    “宛宛,你怎么了?”谢九郎探了探她额头,入手温度滚烫,“好烫,你发热了。宛宛乖,我这就找府医来为你诊治。”


    女子白皙的胳膊死死揽住他脖颈,滚烫的唇无意识寻找那片冰冷。


    “不要府医,谢千砚,我要你,帮我……”


    姜宛找不到想要的,急出了眼泪,“谢千砚,你行不行,不行我去找别人。”


    谢九郎额角突突直跳,一把掐住女子纤细的腰肢,翻身将她压下,低声怒问,“姜宛,除了我,你还想要谁?”


    他守了她十几日,这个女人刚醒就要找别的男人,当他是死的么。


    薄唇凶猛的噙住女子粉嫩的唇瓣,狠狠碾压。


    姜宛闭上眼,挺起腰贪婪汲取那抹甘甜,体内炙热的火被浇灭了些许。


    渐渐的,这点甘甜已经无法满足。


    玉指用力扒扯他衣领,女子眼角含泪,泛红的眼尾,如狐狸般娇媚可怜。


    “谢千砚,我好难受。”


    女子娇软哭泣,身子愈发滚烫。


    姜宛要被折磨疯了,脑子一片混沌,已经无法正常思考。


    现在的她只能凭借本能,索取自己想要的。


    谢九郎喉头滚了滚,嗓音暗哑,“宛宛,这是你自找的。”


    床幔落下,满室春情。


    日落月升,直到深夜,房内的声响才结束。


    姜宛拥着被子,呆呆望着帐顶,脸色绯红。


    刚刚发生了什么?她又强上了谢千砚?


    可这次好似不同,她非但不觉得累,反倒神清气爽。


    小腹处暖暖的,浑身似乎有用不尽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