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09 修窗帘 C.Repair

作品:《然后,和最讨厌的朋友结婚了

    几乎成了一种掠夺,片刻间占有她的唇齿间的每一寸领地。蓬勃的情感在此刻从星点火苗迸发成烈焰燃原。


    想占有她。


    但是不敢也不能。


    以至于克制了太久,因她说了这样突然的一句话,以泄洪般毁灭之态淋漓尽致地展现。


    很烫。


    却溺海的感觉。


    这个吻,在当下显得格外漫长。


    却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变成了她记忆里蜻蜓点水的一瞬。


    诸葛康妮甚至没来得及接受这个和十四年前那个最讨厌的朋友在荒岛莫名其妙突然接吻的事实。


    两人之间的氛围就突然变得凝重和尴尬。


    经久的沉默让彼此看上去就像一对陌生人。


    甚至是有了隔阂的对象。


    康妮坐在废弃教室的最前排靠窗的位置,季瑞卧坐讲台上,用余光打量着那个坐在第一排的姑娘。


    看到大风毫不犹豫地将她左侧上方的破窗台刮倒,旧得泛黄的窗帘顺着正上方的轨道摔下来。


    就差一点点要砸在她的身上。


    季瑞及时跑上前将窗帘的边缘裹在自己的手里,却没能来得及将又沉又厚的窗帘布料从康妮的身上完全挪开。


    就这样,像个舞台的深红色幕布一样盖住她,再到被掀起来。


    康妮被窗帘盖住,上面湿漉漉的还有雨水的痕渍,季瑞掀开窗帘想看看她有没有被砸伤。


    但她却默默扯了扯窗帘,让其形成一道蜗牛壳般的屏障,将自己包裹在其内,从外边看,倒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小孩边哭边玩玩躲猫猫。


    她将自己盖着裹在窗帘里,越裹越紧。


    短暂地跟这个世界保持隔离的姿态,躲起来。


    ——不用考虑分数和作业,不用应付人,不用跟任何人讲话。


    跟课间十分钟躲在厕所里一样舒服,自在。


    一种荒诞渺小的希望。


    外边好像有同学们在笑。


    班主任好像生气了。


    紧接着,她感觉到外边有人用一块三角板将窗帘边缘的布料掀开,皱着眉头指的她的鼻子。


    “叫你拉个窗帘也能弄成这样!?”


    “拉坏了就算了,你躲在这脏窗帘里……你是打算让大家觉得好笑,围观你,不能继续上课,你一天天的怎么就那么喜欢影响所有人?”


    还有那句只有成年人才懂得是吓唬人的威胁。


    “拉坏了,你爸得赔个千把块钱。”


    扑克脸瞬间变成了泪失禁体质。


    因为哭得太直接,以至于一群12岁的小朋友都以为拉坏学校的窗帘需要家长来学校赔偿。


    毕竟是她拉坏的啊。


    做了坏事就要承担责任。


    就这样在坏掉的窗帘旁边沸沸扬扬地讨论。


    有旁观者的窃喜、同情、幸灾乐祸、无动于衷和鄙夷。


    “好可怜,如果是我的话简直不知道怎么回家见父母了。”


    “要赔钱的。”


    “大概赔多少,不会要换个新的窗帘给学校吧。”


    “听说学校的窗帘都是厂家特供的。”


    “好烦,我们班的窗帘坏了都怪她,今天下午要晒死了!特别刺眼。”


    “是啊,我的眼睛要瞎了,好刺眼,其实我想说诸葛康妮好讨人厌。”


    她埋着头,此刻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抓紧时间去厕所,躲一会。


    不过不能躲太久,但最起码大课间的二十分钟是可以的,算上厕所到教室的距离还需要预留出两分钟来,她要准点进班不能迟到。


    但是她此刻泪水满溢,鼻涕纵横,实在太难堪了。


    这真的不能给任何人看到。


    季瑞默默在康妮的身边垒起来一座用各种课本、辅导书、试卷堆叠的小山,看起来挺中二的。


    这样恰好能把哭泣的康妮严严实实地挡住。


    一个小围墙,很安全。


    她想哭就哭。


    哭完了一伸手,就可以拿到他叠得整整齐齐的跟酒店大堂里摆的旅游手册一样的面巾纸。


    每次康妮哭,他都能很快拿出纸巾;


    其实他的兜里总是偷偷藏着各种各样不同花色的纸巾。


    因为康妮总爱偷偷哭。


    不过这次有点不一样。


    他能猜到康妮当下的世界已经被这个突发事件弄得快要毁灭了。


    季瑞其实没忍住,他有点想笑,诸葛康妮过分可爱了,怎么拉坏一个窗帘要这么害怕啊。


    这分明是学校设施年久失修,差点砸中了这个叫做康妮的乖学生。


    拉窗帘也是因为老师要放多媒体,需要避光。


    康妮不是一个很好很听话的小孩吗?


    因为心中有数,所以季瑞显得格外轻松。


    你可以看到一对儿小同桌,康妮的这一边充满阴霾狂风骤雨,另一边儿的季瑞头顶灿烂阳光,鸟语花香。


    “诶!哭够了没?”


    他用胳膊肘捅了捅诸葛康妮,凑近的时候闻到了康妮身上奶乎乎的爽身粉味儿,闻起来就干干净净的。


    季瑞微笑着深吸一口气,枕着双臂靠在座椅上。


    在余光中他发觉康妮平直的后背停止了颤抖。


    窗帘的边角攥在她的手里,这时候放下了,开始将目光转移到那些用辅导书和课本堆叠起来的围墙上,情绪好像平复了些。


    “季瑞。”


    “嗯哼。”


    他坐直身体,趴在桌面上仔细观察她的表情。


    当然,她通常都是冰块脸,一般人看不出来她的任何表情。


    但是季瑞不一样。


    他知道康妮有点紧张,脸红红的,不太好开口但是不得不开口的样子。这个时候,他通常会回避视线,避免与她直视,不让她尴尬。


    他是个很“称职”的好同桌。


    “那个……我能求你个事儿吗?”康怡嗫嚅着说出这话。


    “你能不能。”她指着头顶上的窗帘对着季瑞说,“能不能帮我修一下窗户,钉个钉子。”


    “好。”


    他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为了康妮,做什么都是义不容辞的。


    下午他就拎着锤子去了十二中,虽然这个行为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个在初中上学的正常学生。


    但手握着铁锤的季瑞,此刻像个勇士。


    小女孩的娇嫩粉白的面庞上还带着尚未擦拭透的泪痕,就这样拉着窗帘,护着折叠梯上的男同桌。


    阴沉沉地站在那里,抬头看,男孩子手握着铁锤,一锤一锤地砸下去。


    砸得掷地有声,轻而易举。


    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这个让她害怕得要死的突发大事件。


    “我去,高手,还带着这么大的锤子,带来捶老班的吧!”


    “季师傅,季修理工。”


    “太夸张了?”


    “修好了?”


    “诸葛康妮你麻烦季瑞不得请人家吃饭啊?”


    诸葛康妮的注意力最后集中在同班男生的最后一句话上。她已经开始思考该怎么报答“修理工”同桌,但就是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男女有别,她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在早恋。


    季瑞将窗帘拉了拉,调整了下轨道,最后把窗帘的边角交还给诸葛康妮,让她用手抓住。


    “再试试看,这回窗帘肯定不能拉坏了。”


    季瑞在窗台边站着,阳光顺着窗沿映照在他的脸上。


    背光照在男孩子的鬓角上,如细腻的绸缎般柔和,一个光晕将这个站在这里的人烘托到看上去很高尚。


    那一瞬间,是小康妮的守护神。


    虽然她不愿意承认就是对面这个讨厌鬼。


    “你拉拉看啊?不用害怕。”


    他强调了第二遍,说话时很温柔,就是想让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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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康妮再拉一次。


    只见她小心翼翼地将窗帘拉合,又用窗户卡住边角。英文课唐老师在铃声响起之前已经抵达班级,带着大录音机,准备在课前给大家播放新单元的英文听力。


    班级里报纸英文卷翻来覆去的声音此起彼伏。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讲话声。


    “诸葛康妮把窗帘打开,今天不用多媒体。”


    英语唐老师指了指窗帘。


    教室里有些男孩子在那里偷笑,窃窃私语。


    其实就算康妮听不到也能知道他们在嘲笑她把窗帘拉坏了这件事。


    这回她干干脆脆地把窗帘拉开。


    光源顺着窗帘透进教室,英文听力也顺阳光之势漫入学子们的耳朵……


    “请听下面的长对话,将合适的答案填入括号内。”


    “Thankyou,Jack.You’realwayshelpful.”


    “Remember?Amy?LastmonthIfixedSarah’schairtoo.Sunshineisnice,butnotwhenit’s''toostrong'',right?”


    “Yeah!Then...seeyouat4o’clock?”


    “Sure!Evenifitbreaksagain,I’lljustrepairitonemoretime.”


    ——当然!即使它又坏了,我还会再修一次。


    这句话来的太及时,天时地利的凑巧,灵动俏皮。


    季瑞和康妮都懂了,彼此相视一笑。


    锤子在男同桌的手上重新挥了挥,看起来他就是英文听力小故事里面的男主角Jack。


    两人在括号内填上“C”选项。


    C.Repairitagain.


    遇到问题不用担心,总会有解决的方法。


    比如再修理一次。


    季瑞笑得很灿烂,高高兴兴地偷摸着收下了诸葛康妮递过来的那颗瑞士莲薄荷巧克力。


    听力结束后,他开始臭不要脸地放肆起来。


    “零花钱够吗?明天早上我要吃金秋面馆的牛肉面,双份牛肉!ok?”


    “行。”


    “诸葛康妮明天你早点起床,陪我下面馆吃面条。”


    “不行。”


    她很抗拒吃早饭。


    但她知道季瑞第二天一定会打她的小灵通电话,用书包带做牵引绳,拖着她死气沉沉没睡醒的躯体来到学校正对面的金秋面馆坐下。


    面馆的电扇通常吹的都是热风。


    吹得人心烦意燥,一点食欲也没有,但看季瑞吃面条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看到他吃得畅快,她也会饿。


    “饿了吗?”


    一股热风扇在诸葛康妮的脸上,篝火的炽烈扑面而来。


    那些碳烤过后的小海蟹和寄居蟹闻上去很香,蟹壳吮一吮甚至能吸出鲜美的蟹黄和汁水。


    季瑞拎着蟹腿递过来,康妮很快速地吃干净,平常闻到就觉得恶心的海带也一样,此刻变成了绝世美味。


    “没吃饱吧?”


    “嗯。”


    她摸了摸肚子,还是饿。


    “去海边转转,或者后面的树林里找找看。”


    这个时候康妮从落下的窗帘里彻底钻出来了,才发现季瑞把这个一楼的废弃教室里简单布置了一下。


    一个篝火堆、一口不知道从哪儿搜罗来的破锅、甚至出现了一床被子和枕头,以及几个装水的杯子和盆。


    课桌搭成了高高的防护栏,用几块窗帘布遮住,就像当初给康妮建造的课本围墙一样,看着很有安全感。


    这里真的成了个庇护所。


    “看看海。”


    季瑞倒是个乐天派,“流落荒岛了也不要紧,总有办法不是吗?万一有人来救我们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