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骆远方是很温柔的人

作品:《乱麻里摘花[出租屋]

    “还真是有情饮水饱啊。”安城北酸溜溜盯着那罐荔枝爽,不明白现在的女生怎么都喜欢骆远方这种冷漠的人。


    像他那样傻乎乎乐呵呵,没事还能调侃智商,彰显自己优越感的男朋友不想要么?


    他胳膊肘不无醋意地撞了撞骆远方,“骆哥,现在送水的人都已经默默无闻了。”


    骆远方面上古井无波问郑策:“谁送的?”


    郑策挑了挑眉,去看他桌上的饮料,“不知道。”


    好吧,骆远方心里明镜似地坐回位置。


    “我们刚在食堂看见你舅舅了。”


    “宋乐洋?”


    这个消息倒是吸引了郑策的注意。


    “他来学校干嘛?”


    “学校运动会和大型统一考试的时候,工作量大,他都会来帮忙。”


    食指扣上拉环,刺啦一声,空洞上方瞬间凝结一小片空气,骆远方拉开罐装饮料接着道:


    “他也不会说话,之前一直东一家西一家地帮忙,最近几年才好些了。”


    前排安城北吃红烧肉,不慎一口吞了酱汁里的COSER姜大,被辣的像个小狗吐出舌头转过身求救。


    郑策一脸嫌弃从抽屉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他,说刚去自动售货机的时候,饮料卖完了只剩白水了。


    骆远方僵了瞬。


    是的,郑策本来怕骆远方逞强干成沙漠,买了瓶水的。


    但回来就看见桌上的荔枝爽,转念一想,觉得多送一瓶不划算,肯定喝不完的。


    于是郑策又非常识时务地收了回去。


    而安城北顾不上喝的是什么,千恩万谢拿过来。


    余光里,后桌的脸上黑云压城。


    他又喝了一瓶郑策买的水。


    忽然后背传来一阵无名火,带着致死的力道把安城北门牙磕上瓶口。


    安城北呛咳着扭头质问骆远方。


    “你干嘛!”


    “脚滑。”


    安城北一脸懵,振振有词,“再狡猾的狐狸也不能误伤你前桌。”


    他翘起一只脚,俏皮地晃了晃,“这是班足,班足懂吗?”


    郑策被安城北吵得脑仁麻了,从抽屉里拿出最后一瓶水,去食堂找宋乐洋。


    骆同学心里的无名火那叫一个旺啊,可以去黎族办篝火节了。


    食堂里,宋乐洋正巧搬东西太累,一口干了又让郑策快走,别脱离班级一个人独来独往。


    不给她机会心疼自己。


    怪难为情的。


    郑策再回到班级,大部人都吃完了开始午睡。


    而她同桌还在面对两菜一汤细心钻研,吃出了国宴的精致。


    这要是放在她以前家里,准得被调侃生了胶牙。


    郑策忙抓紧将蒸蛋和米饭混合搅拌后,囫囵往嘴里赶。


    中途收获了林歌撕开一人一半的纸巾分享,还有骆远方嫌弃的评论,说这样吃对胃不好。


    “可是好吃啊!”


    林歌表示誓死拥护汤泡饭王爵。


    “醋溜白菜的水,西红柿牛肉的汤,冬瓜排骨的汤水,就连青椒肉丝的酱汁泡饭也是一绝!”


    对此,郑策和她一拍即合,表示相见恨晚。


    两人一人拿着一半纸巾擦嘴,默默又把什么汤汁泡饭好吃,给挨个罗列了遍。


    午休中途,老雷过来问今天放学前把作业做完好不好?


    也不管他们是边跑八百米边写作文,还是跳远腾空的时候做听力。


    没有人性。


    虽是疑问句,但答案貌似只有专制雷一人说了算。


    学委齐深带头说老师过虑了,老雷砸吧嘴道他这辈子就是咖啡壶的滤纸,一辈子都在过虑。


    这样的惊天噩耗,让刚运动完的九班跟霜打了一样,统统趴在桌子上午休。


    更不可能去做什么作业。


    郑策在桌上收拾东西,慢悠悠腾出空位趴着。


    她蚂蚁搬家一样把桌面上的书累成一座碉堡隔在骆远方中间。


    在莫名其妙和骆远方对视一眼后,她从抽屉里掏出一罐荔枝爽轻拿轻放在他桌上。


    然后留给骆远方一个后脑勺,趴在桌上独自见周公。


    为了饮料生闷气的事,江蔚云都干不出来。


    她心里还琢磨着这位运动员的情史,眼睛一眨一眨望着窗外。


    在这个位置上能看见一年四季不同的鸟飞过,迁徙,离开。


    她却早早倦鸟桂林。


    一只手忽然出现在视线里。


    少年纤瘦手腕上骨骼分明。


    校服原来在骆远方身上也是大的。宽大的袖口耷拉下,若有似无地蹭过郑策鼻尖。


    “太晃眼了。”


    骆远方没料到一低头就和两只大眼睛对视,他小声解释,气息扑打在郑策侧颊。


    “午安玛卡巴卡。”


    这个年纪的人最缺觉,蓝色窗帘一拉,不一会儿教室里就起伏平稳深重的呼吸。


    他们脑回路清晰鬼点子多,一个上午能折腾整个学校鸡飞狗跳,他们也够单纯天真,随便一趴就能毫无负担地沉睡。


    还真是动若脱兔,静若处子。


    偶然路过的中年教师们这样羡慕地说。


    恢复几十分钟的体力,下午是班级接力赛。


    每个班在这种集体比赛面前,最容易激发一些莫名奇妙的班魂。


    比如一些穿啦啦队短裙扭着小腰的男生加油队;比如场上观众莫名其妙就打起来的班级之战。


    再比如安城北没脸没皮溜进广播站,操着一口做作机车腔,捏着嗓子给九班的哥哥姐姐们加油吼。


    总之,洋相是出完了的,脸皮是丢尽了的,作业是写不完的。


    但总有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会像阴沟里的老鼠偶尔出现。


    九班男女混合接力的时候,有人故意用镜面反光骆远方的眼睛。


    郑策看见朝自己跑来的骆远方明显降下速度,她暗骂了声人渣,然后作为最后一个接棒的人,一条闪电般作为第一个冲线。


    一个一个超越的时候,她还朝杨吟眨了眨眼睛。


    嚣张至极。


    红绸被摘下,全场欢呼。


    广播里安城北脏话还没骂完就哭了,全操场回荡他的嘶吼。


    还有校警在广播站门口威胁的敲门声。


    热闹的氛围仿佛这个年纪所有的荒唐也盛大得如同一场华丽晚宴。


    他们接纳不同,包容一切。


    跑得太用力,郑策撑着双膝大口喘气,眼前忽然递来一瓶脉动。


    “厉害。”


    顾元笑着拧开瓶盖,递给她。


    “缓一下再喝。”


    正巧郑策懒得应付围上来同学们,顺从地被顾元半扶着走开了。


    “我想请你喝奶茶。”顾元笑着说。


    “不用了,这瓶水还多……”


    “最后一场比赛结束了,回家吗?”顾元不理她,自顾自说。


    “嗯。”郑策点点头,脑袋还处于缺血状态。


    “我得去接侄女,在旁边的小学。”


    “我顺路,刚好那边有家奶茶店。”


    顾元挽着郑策手,目的达成般兴奋地一蹦一跳。


    “他们家的抹茶特别好喝,走。”


    “我呢,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没别的意思。我也马上要出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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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元看着郑策欲言又止,礼貌斟酌的表情,像个迷路的兔子,有些失笑。


    “出国?”


    “嗯。”顾元递给她一杯奶茶,笑眯眯道,“因为我喜欢女生……”


    郑策噗得一声,珍珠差点从鼻孔里无礼地冲出来。


    “所以我一直很谨慎,没怎么敢和女孩子交朋友。”


    顾元笑着抽了张纸给她擦嘴。


    “走之前想体验一下,和好朋友一起喝着奶茶逛街聊八卦,是怎么样的心情。”


    郑策放任顾元牵着她一只手,在旁边小声哼唱着转圈。不知道自己眼里有多么温柔的目光。


    “为什么告诉我?”


    顾元停下,假装思考了阵,“觉得你比他们都要成熟稳重些,会理解我。会吗?”


    她大剌剌地盯着郑策,郑策又艰难地咽下一口珍珠,想这种八卦时刻还是不要加料的好。


    她笑着点点头。


    “那你和……”


    顾元忽然停下凑近看她,“问我和骆远方的事是吧。”


    她神神叨叨又站直,扶着下巴严肃道:“我之前向一个女生表白,被他撞见了。后来杨吟又找我表白,他怕我说出去后会被孤立,传纸条让我不要说。被我逮住了。”


    这操碎了心的模样,还真是骆远方。


    年少轻狂,顾元之后约着骆远方打了一架,以骆远方破相结束。


    顾元把他带回去上药,她两个妈妈借此向骆远方请求了前男友这件事。


    目的也是保护顾元在学校的处境。


    所以,最后杨吟他们看见的,便是顾元家里不让早恋,顾元一心分手,暴打前男友的场景。


    “那你们是一个队的,你知道他为什么退队吗?”


    郑策吸了口奶茶,认真八卦起来,逐渐进入状态。


    顾元撅了噘嘴,“你不是住他家吗?左右都是些糟心事,他不愿意说,我也不好说。”


    这话又把郑策给呛了下。


    “哎哟,你怎么这么容易尴尬,怪可爱的。”


    顾元替郑策抚背,嘲笑她已经红透的耳骨。


    “我们不是……”


    “不要解释啊,我不想知道,也从来没乱想。”


    顾元笑着看向街口,停住脚步说。


    “骆远方其实是很温柔的人。杨吟很小气的,你今天在场上挑衅他,难保不会私下找你麻烦。”


    她下巴朝街口指了指,“呐,书包都帮你带上了,是害怕你被报复呢。”


    顾元狡黠地眨眨眼,可能也怕我这个疯子,临走前找你表白呢。


    顾元叹口气:


    “哎可惜了我,本来想扮演一次英雄救美的。”


    郑策看过去,骆远方果然单肩背着自己的书包,手里还提溜着她的,站在江蔚云他们校门口不远处。


    如果不是来接骆乘光的,就是在等她。


    现在想想,刚走得糊里糊涂,忘记说一声了都。


    骆远方背对着她们站在长街尽头,脚下影子被落日拉得很长。


    少年人身着夸大的校服,依旧挺立得像一棵杨树苗,努力为周围人伸展开稚嫩枝丫。


    身前忽然被顾元一挡,郑策听见顾元语气里带着厌恶地咬牙:


    “男的就是脏,真是不让人好过呢。粘人精。”


    杨吟的脸笑嘻嘻挡住骆远方,近在咫尺地朝她们傻笑。


    “喝奶茶呢?郑策是吧?聊聊。”


    郑策哼笑一声,不屑地偏过头去。


    还真是粘人。


    她立马画个圈圈诅咒这些混子吃泡面没酱包,扫共享单车刷到坏车,冬天出门打出溜摔个满头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