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将整个人牢牢压在沙发上
作品:《乱麻里摘花[出租屋]》 成年人郑策在脑子短路的十秒内琢磨出了一个答案:
骆远方被下药了。
他妈的和上回的情况一模一样啊。
下唇被不断吮吸,郑策莫名心跳得很快,怀疑再不松开自己下一秒就要嘠过去了。
她反射性伸手去推。
但四肢被吻得没什么力气。因为离得太近,掌心碰到骆远方腰窝的时候,郑策忽然被冰凉的身体给烫了一下。
他还果着呢!
唇上的动作似也凝滞了瞬。
“骆远方。”郑策挣扎着将头埋下,短发挽到耳后,暴露出的两只耳朵纤细又鲜红。
郑策埋着头努力喘匀,身体有些乏力,手又无意识在敞开的外套掩映下,伸出去攀住他的腰。
“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问。
想起什么,又把在兜里早就准备好的银行卡拿出来,依旧垂着头。
“这卡里有点钱,先借给你。”
“哥。”
来者果然认识骆远方,笑嘻嘻站在旁边不远处问:
“这是?”
骆远方抬手挡住郑策,往下拉她脸上的帽衫,宽大的外套将郑策遮得严严实实。
“不关你事。”骆远方看他,语气里充满戒备。
这是刚才他的对手。
之前不是没遇见过这种事,在拳台上比完了,出来之后不服输出阴招的不算少数。
这里太脏,骆远方尽力抹去郑策出现过的痕迹。
他手上一紧,将郑策的脸按在怀里。
男人比起他没好多少,刚打完一场,伤痕累累,虚的要命。
他见状双手摊开,退后两步。
“只是没见过给对手留生路的,想跟你说一声多谢手下留情。”
骆远方顿了片刻,开口:“你也是。”
他说话间,胸口带着微小震动不断起伏,一字一句都更为明晰地传进郑策紧贴在上面的耳朵。
郑策闭着眼,不去看他身上的血痕,只庆幸自己闻不到东西,面前一定是浓重的血膻味。
看骆远方目前的样子,对话流利有逻辑,不像是神志不清。
那刚才是在干什么?
间谍剧看多了吗?还伪装情侣……
这样想着,郑策一时没注意到身边的对话已经结束。头顶沉沉传来一句:
“还要趴多久?”
骆远方扶着郑策站好,垂眸就撞见她泪盈盈的双眸,眉头紧缩,紧张地看着他,纤细的脖子咽了咽。
“跟踪我?”骆远方轻声问。
郑策不答。
骆远方把伤势比较严重的一只手臂挡在身后,也看着她不说话。
得给点时间缓缓。
刚才冲动了。
郑策憋了半天,扭过头去,瞪着黑乎乎的天空,舌尖用力抵住后槽牙,深吸一口气,闷声道:
“干了多久了?这种事很伤身体。”
“一年了。我愈合能力还行。”
骆远方老实作答。
“但是……你。”
郑策捏紧手里的银行卡,一把拍在他手心。
“也不用出来当……少爷啊。”
后面两个字咬得含糊。
“什么?”
骆远方楞了下。
“我没有。”
这误会不解释清楚,可就麻烦大了。
“我在地下格斗场陪人练拳,偶尔上去打一两场。据我所知,没人叫我少爷。”
“打拳?”
郑策怔怔回头,忍着恶心在他身上搜罗那些所谓的草莓。
路边灯光很暗,她眨下眼里的模糊才勉强看清那些伤口。
右胳膊上有道很长的划痕,棕褐色结痂像条恐怖的游蛇攀附在薄肌上。
郑策捏紧的拳头不自觉又开始颤抖。
郑策皱着眉问:“你有暴力倾向吗?第一回在马家巷见着你,就给自己胳膊一刀。”
骆远方停了会儿,松了口气似的,坦白道,“好像有一点。但格斗算是爱好吧。”
看着郑策不断攥紧的拳头,他藏住一只胳膊,微微伸展开另一只。
声音在夜里温柔沉稳:
“不太严重,不会随便打人。天黑了我有点看不清,好累,带我回家么?”
郑策朦胧的眼睛又酸涩起来,她身上还披着骆远方的外套,勉强给了一个拥抱。
双手环住他腰间,气不过,还狠狠在骆远方后腰掐了下。
骆远方小声吸了口气,一只手隔着外套轻拍在她背上。
“对不起。不要怕,不用怕。”
刚跟踪骆远方的时候,郑策觉得他像是立于危崖而不倒的松,白天黑夜都站得笔直耸立。
但现在身旁搀着一瘸一拐的人,像是总算愿意把肩上的重量分担出来一些了。
成了棵歪脖子树。
歪脖子树问:“疼么?手心都被自己掐出血了。”
“疼,不掐会晕血。”郑策冷道。
“晕就晕呗,我等你醒过来。”
“刚看你从里面出来的惨样,我以为我要背你回去,怎么敢晕。”
郑策瞪他一眼,把他外套拢好以免着凉。
“宣泄情绪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比如现在满身伤,我也没见你心情好一点。”
“你怎么知道我心情不好?”
歪脖子树嘴硬。
“但也不是一点用没有不是么?比如现在。”
郑策叹了口气问:“回去后怎么和奶奶解释?”
“就说没管住手,打了一架。”
“听说你在外面接单拍视频,钱不够么?”
“哪个嘴快的说的。”
扯着伤口,骆远方倒吸一口凉气。
“没经过专业训练,技术不太行,但赚的也倒差不差,不用操心。”
谁要操心,郑策冷哼一声,扶着他往前走。
“挺帅,坦荡承认自己的不足。”
“那是。”
骆远方说,“成年人自己养活自己,不靠谁。”
过了会儿,巷子里灯光暗了些,郑策忽然又问:“明天期中考试,没伤到脑子吧?”
骆远方:“……”
家里只有骆淇和江蔚云两人,骆淇养孩子是散养,出去吃屎都不管的模式。
此时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边吃薯片边看电视。
“饭没吃饱吗?还在吃。”郑策一进门就问。
“零食又不占胃!”
沙发上祖孙俩跳起来,一转头看见这副从中东战场上铩羽而归的模样,吓得“咚”一声又坐回去。
虽然告诉骆淇是在街上热血奋战,慷慨为兄弟两肋插刀的结果。
但骆淇只是叹了口气,说也不指望骆远方挣钱,家里医药箱快成消耗品了,不这样耗钱就不错了。
话里话外,郑策总觉得她像是知道了什么。
处理完伤口,因为第二天还要考试,两人把追剧的一老一小撵回寝室睡觉,一人占了茶几一头,趴着复习。
郑策努力了这么些天,上回被杨吟一激,决心就算不去读大学也要翻盘让他们好看。
而骆远方一直就拖着伤病残躯不温不火地学。
骆乘光回来的时候骂这两人简直是要他的命。
并扬言等他们毕业后,一定要雇人把他们打一顿才解气。
搁这儿卷谁呢……
期中考试一共考两天,不专门设考场,都在自己班上考。
骆远方一看就是能忍痛的那种类型,第一天愣是演绎了出身残志坚的光辉。
第一门数学,安城北提前十五分钟做完,原本信心满满,但回头一瞄,郑策都还没做完,心里顿时凉了三分。
考完试安城北非要对答案,郑策说自己考完就忘了,还被他阴阳怪气了一顿。
最后找学委对答案,安城北差点抑郁过去。
导致下午英语考试的时候安城北总觉得念听力那人前一天吃多了火锅,辣着舌头了,念出来的话老是跟舌头少半截似的。
对此,郑策问他是不是前一晚洗头了。
安城北傻傻点头。
郑策啧了声,惊呼不能洗,尤其睡前还得把书本垫枕头下面,才是锁住知识的保鲜秘诀。
宁可信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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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信其无啊。
骆远方插嘴安城北这脑子跟漏勺一样,别说装进去几滴知识难说,锁更是锁不住的。
于是安城北骂他俩安慰人的时候跟哑巴似的,损起来恨不得多长一张嘴。扬言就要绝交。
伴随晚间广播站播放张信哲的《过火》,安城北有些上火地在操场散心,越散,火越大。
还被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的老雷给当场抓获。
老师们多少知道点安城北家里的事,所以才叫住他谈心。
跟小朋友哭闹都是在有观众的场合一样,安城北索性破罐子破摔,说他不想活了。
人生啊,茫茫啊。
老雷一巴掌把他摁在自己旁边,淡定地说正常。
老雷说起自己爸爸是病死的。因为太痛苦,他主动选择放弃治疗,但真的到了那个关口,人的求生欲其实很强的。
不然吊死的人为什么都会在挂在半空挣扎,跳楼的人不是百米冲刺,而是慢吞吞挪到边缘。
这个世界美好又折磨人。内心深处,其实没人像自己想象那么豁达。
老雷跟安城北分享自己当时被医生询问是否适用ECMO,CRRT一系列听不懂的手段时,他感觉自己心脏也快停止跳动了。
“我们千辛万苦把一个活人留得肌肉萎缩,只能靠仪器维持生命,但最后解脱最后是很快的。”
老雷垂头看着自己露趾皮凉鞋说,“你现在该长大了。成绩暂且放在一边,能不能成为家里的顶梁柱,开始变得成熟一点点?”
*
“你成熟个屁,刚升初中就拽得二五八万,跟我比气势。”
骆远方骂骆乘光,“让你陪妹妹玩个奥比岛要什么气势!刚从傻子的年龄出来,加了个舞蹈社,嘚瑟什么。”
骆乘光被骂得不敢吱声,不服道:“幸好她不玩变装游戏。”
江蔚云看他,语重心长,“因为不想和你玩,你换的肯定不好看,看着糟心。”
“……”
“行了,你们进去玩,我们明天考试呢,行行好啊。”
郑策顺势把两人推进卧室。
就这两步路,骆乘光还和江蔚云打着商量,他想玩愤怒的小鸟,植物大战僵尸或者神庙逃亡。
江蔚云牵着自己两只小鸡崽,傲慢地白他一眼,让他安分些,别打扰人学习。
骆远方叹了口气,把练习册推在郑策面前问。
“这题是不是缺个条件?”
“……”
郑策欲言又止,“这题,我已经做出来了。”
“你在做后面的拔高题?”骆远方无语地瞅过去一眼。
“昂。”郑策说,“难题做着过瘾。”
……请你做个人吧。
“变态吧你。”
郑策不可置信看他一眼,“打一架。”
两个在外面复习的人一言不合,由嘴上攻击变成真枪实弹。
骆远方身上只是些皮外伤,力道不减,将郑策双手钳住,越过头顶,膝盖半跪在她□□,将整个人牢牢压在沙发上。
此时,“咔哒”一声,在房间内和江蔚云争论得唇干舌燥的骆乘光走出来。
两个人顿时僵持在沙发上。
骆乘光目不斜视,径直去厨房接了水,边喝边往回走,不想再被这些学习怪刺激神经了。
咚的一声,门在背后关上。
伴随一声鄙夷。
“学个der啊。”
冷静了这么会儿,两人呼吸相闻的尴尬又冒了出来。
对昨晚那个吻一直闭口不提的旖旎气氛瞬间裹住两人。
骆远方盯着身下因为挣扎后,面色泛红的郑策,眼神有些躲闪,又强硬地回视他。
明天还要考试呢。
他松开郑策,坐在沙发一头平复呼吸,转过头去跟郑策说:
“考完试跟你说件事。”
郑策还没反应过来,正想问什么事。
骆远方又用下巴指了指桌面,“快学,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算了。
爱什么事什么事。
这之前她可能已经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