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 32 章

作品:《美好生活[年代文]

    一个晕倒的男子在路边不省人事。


    是个生面孔,顾准和老苏将人送到附近的医院。


    几个人推着自行车往回走,商量着过年要买些什么。


    “我妈说今年初一去我家吃饭的啊,你们别忘了。”


    过年本来就是图一个热闹,往年常思都会带着老苏回去娘家,今年她不想来回奔波。


    吕桃也算是操办的第一个年,要买的东西列了长长的单子。


    知道两家都会留在这里过年,陈芳直接预订两家大年初一的午饭的时间。


    年夜饭大家伙儿就一起在食堂吃了,人多,年味儿更足。


    “记得呢记得呢。”常思问,“这个姑娘今年打算要多少压岁钱?我好给你包上。”


    “这还能我自己选呢?”提到这个,陈宁可更兴奋了。


    “瞧你那财迷样儿。”吕桃看着陈宁的样子也笑了,“阳阳你俩怪不得能玩儿到一起去呢。”


    “嘿嘿。”陈宁拉着吕桃胳膊晃了晃,“谁让我小呢。”


    她想了想,说了出来,“都行,多多益善啊,姐姐们。”


    “哎,慢点儿。”常思看着倒着走路的人,“你后面有个坑。”


    那个来路不明的人醒过来了,可一句话也不说。


    医生说是饿的太狠了,所以才晕了过去。


    不知道是哪里的人,也不清楚经历了什么。


    一身的伤,有很多的疤,还有刚结痂的,背上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好的皮肤了。


    饭倒是吃的凶,就是无论怎么问都不说自己的家在哪儿。


    一切也不清楚,只能先找到他的家人。


    临近年关,学校也放了假。


    吕桃跟着陈芳置办年货,陈芳买什么,她就跟着买什么,打扫屋子什么的,都被顾准和胡阳分担去了,她每天还能剩下些时间去看看书。


    “桃子,你收拾好了吗?”听到陈芳的声音,吕桃带着东西从屋里出来,“好了好了。”


    周会生了一个姑娘,三个人约着去看一看。


    “周嫂子不是说去医院生的?怎么在家就生了?”常思问。


    “说是没有赶上。”陈芳回到,“毕竟在家省钱。”


    “那花不了多少钱吧?”吕桃也觉得去医院会更让人放心一些,周会家不至于连这个钱都没有吧,“她婆婆不让?”


    “嗯。”陈芳说,“听说俩人还吵了一架,说是吵得可厉害,但最后还是在家生了。”


    “不是,那郑天他爸竟然不管?”常思认为不可思议。


    郑天他爸是出了名的孝顺,郑天他奶奶让往东就往东,哪怕西边儿是对的,哪怕西边儿站着他媳妇儿,他也是往东。


    换句话说,没有一点主见,全是他妈的想法。


    吕桃也问了一句,“那不是他媳妇儿吗?”


    “这样的人结什么婚,就应该和他老娘过一辈子,嚯嚯别人家的姑娘干什么?”常思气不过,她自己没有婆婆,看到这种婆媳之间的问题,却还总是忍不住火大。


    “你呀你呀。”陈芳笑了,“你这是上门打架啊?这架势。”


    被她这样一说,常思也笑了,“我就是觉得结婚前,你听爸妈的,结了婚,自己过日子,是不是要有个主心骨?周嫂子那人多能干啊,日子就该红红火火的才是,哪能受这窝囊气。”


    常思在娘家排行就是最小的,一家人宠着,也没吃过什么苦。


    嫁给了老苏,俩人感情也好。


    她最看不惯这种倚老卖老,指指点点的行为。


    谈婚论嫁的时候免不了双方的家庭介入,围绕着两个人有商有量地走完该走的流程。


    可结完了婚,就意味着这俩人是被双方都认可了的,就该让两个人自己去经营。


    “冷暖自知吧。”吕桃看着郑家的门,说了一句。


    抛开这一点,郑天他父亲是真的挑不出来错,周会能跟人一起生活那么久,看来也是容忍了这个缺点,再怎么说,她们毕竟是外人。


    已经到了人家的家门口,几个人打住话茬。


    此时的周会心里是冷冰冰的。


    她本来和郑天他爸商量的好好的,要提前去医院。


    这是她盼了好几年的,她要提前把一切都安排好。


    郑天他爸一直也没反对,周会以为这件事儿也就这样定下了。


    按照预产期,她提前两天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带着去,包孩子的毯子,尿布什么的都是能用得到的。


    她婆婆见了,先是骂,骂她乱花钱,不会过日子,去花那冤枉钱。


    还说虎子妈妈就是因为去了医院所以才走的,那就是不吉利,她不同意去。


    一通骂完,将东西都摔在了地上,坚决反对。


    气不过,周会跟人吵了几句,气得连饭都没吃。


    郑天他爸听了他妈的话,过来劝她,能省就省,孩子生下来一切也都要花钱。


    周会俩人又吵了一架。


    动了气的周会提前发动,医院也没来得及去,直接在家里生了。


    生下来是个姑娘,完全不符合郑天他奶奶多子多福的观念。


    从孩子出生到现在,别说换尿布抱孩子了,郑天他奶奶连周会的屋子都没进去过,嫌弃周会生个孩子就娇气起来。


    坐个月子,连吃东西都是周会自己做的。


    老太太回家走亲戚去了。


    周会晚上还要看孩子,白天的精神并不太好,几个人将东西放下,说了会儿话,没多呆。


    前几天的陌生人找到了他的家人。


    他的家人来了医院,要带他回去,可这个人一看见他媳妇儿就往老苏和顾准的身后躲。


    他岳父穿的体面,脸上也都是常年混迹于社会中的圆滑和假笑,给顾准和老苏赔着笑,叫着他女婿。


    看这情形,顾准将人拦住,“你要接人回去?”


    “嗯,对,”老人还在笑着,“这些天给你们添麻烦了。”


    “接回去也行。”顾准看着人,“他这几天住院的钱是我缴的费,你先把钱给我?”


    一听要给钱,男人的媳妇儿直接冲了过来,不由分说地就上手,“你个死东西,让你乱跑,让你乱跑,乱花钱,又花老娘的钱,把老娘的钱还回来。”


    男人抱住头,蜷缩在床角,护住自己,一声不吭。


    这女人太熟练了,老苏一时不妨,让她上了手。


    反应过来之后,立马将人拉开,但床上的男子还是挨了好几下。


    一切都不言自明。


    顾准和老苏将那对父女赶了出去,男人这才开口。


    他是流浪到这里的,就在那个女的她们的村儿上。


    他爹有病,半路就没了,娘的身体也不行,所以最后就剩他一个人。


    这个女子家里地多,多他一个人吃没啥问题,就收留了他。


    他聪明,学东西也快,种地也是一把好手。


    这个女子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凶,所以过了年纪也没嫁出去。


    他念着主家的好,就凭着女子父亲的意愿娶了她。


    可女子认为他是招上门的女婿,家里的一切活儿也都该让他干。


    她自己从来也不下地,天气好了就坐村头,跟一群人扯闲篇儿,遇到个下雨下雪的,就在家里睡觉。


    庄稼人一年四季都有活干,忙得时候他去侍弄庄稼,闲了下来,他就去河里弄些鱼啊虾的,能改善生活,还能贴补个家用,换些钱,他也能给自己买些烟。


    日子虽然过得不和谐,但也能过。


    特别是儿子出生了之后,他觉得日子更有盼头了。


    妻子不喜欢他,但对儿子很亲近。


    常常是要星星给月亮的。


    他担心时间久了,儿子会被养出一身毛病。


    俩人就在儿子的问题上产生了分歧。


    第一次被打是因为儿子偷了人家的桃,被人家找上门来,他让儿子给人赔礼道歉。


    妻子拦着不让,还把人家骂走。


    等人走后,他跟妻子争辩了几句,往常都是她说什么他听什么,这次,见他还嘴,直接动了手。


    第二天,他的岳父上门,压着妻子来给他道歉,老人让他看在他这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的面子上,不要跟他妻子一般见识。


    毕竟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终归是心软了。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他也不是没想反抗过。


    可他年年干活,吃的也一般,妻子常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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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吃好喝的,还不劳动,一身的肥肉和劲儿,瘦骨嶙峋的他根本打不过,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


    他也想过一走了之,但又舍不得儿子。


    他跑过一次,出村儿两里路,就被他老丈人带着大舅子们“接”了回去。


    从那儿之后,他自己出去也都不可能了。


    妻子喝醉了酒回家,见着他,巴掌又往他脸上招呼。


    他熟练地躲开,将人抬上床,转身要自己去睡。


    身后却传来了妻子的醉话,“你真是个孬种,要不是爹说你能干活,当个长工使着,我早就不要你了。”


    这话他已经听了成百上千次,只当是人放了个屁。


    这些年,更难听的话他都没少听,这几句话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了。


    他只能怪他自己命不好。


    每次妻子喝醉了酒,第二天就要找事儿,他做好了饭,早早地背着锄头去地里。


    他们家就他一个人干活,进度没有别人家快,人家就剩三分之一了,他们家的才刚开始。


    玉米长得高,进去直接跟外面隔绝,这是他的天地,他喜欢这里。


    谁也不用去搭理,什么也不用想。


    挨着的地界儿也来了人。


    两口子边干边说,他听到了自己,他不在意,嘲讽也好,嘲笑也罢,他都习惯了,偶尔有一个为他打抱不平的,倒是让他觉得奇怪。


    两个人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也不忌讳,“那也是造孽,俩人是不瞒了,基本上就成明的了,你看他儿子是不是跟”两人没提名字继续说,“越来越像了。”


    那家的男的接着说,“你说,他一点儿都不知道?”


    “这种事儿谁会跟他说?”那家女的催着男的赶快干,等会儿太阳上来了,钻在这玉米地里就是遭罪,“他成天也不出去,连那个男人见都没有见过,再说了,谁到他跟前儿说,你儿子不是你的,是你媳妇儿跟外边的人生的野种。”


    “可怜喽。”


    三十度的天里,他只觉得每个毛孔里出来的都是冷气。


    他唯一的寄托和念想,到头来竟然也只是笑话一场。


    他要让那对奸夫□□偿命!


    留心观察了一段时间,他摸准了规律,将两个人摁在了屋里。


    男的慌着要往外跑,他妻子看着他手中的棍子,丝毫不害怕,“就凭你?你敢吗?”


    他敢。


    只是他没打赢。


    最后挨打的是他。


    被发现之后,他妻子连遮掩都没有了。


    就连儿子都问他,“那个男的是谁?”


    儿子跟亲爹长得真的很像,他看着,只觉得胃里一阵恶心。


    他还是如往常那般去干活,看不出来有任何的变化。


    等到村里有人摆酒吃席,到晚上还热闹着,他趁着机会,砸了放钱的柜子的锁,把值钱的东西全都揣在了身上。


    趁着天黑,逃了出来。


    怕被发现,他连手电都没拿,摔了一跤,滚到崖下,醒来之后凭着感觉走,走着走着就没了知觉。


    再醒来就到医院里了。


    本来弄明白他的来历,是为了让人回家。


    现在来历清清楚楚,但真相却让人难以轻松起来。


    “也找人核实过了,”顾准说,“都是真的。”


    胡阳睡了,两个人在客厅里小声地交谈。


    “那接下来怎么办?”吕桃问,“总不能让人一直住医院吧?”


    “我想着,要不然,先把他接来我们家?”顾准和吕桃商量着。


    “行。”吕桃考虑着让人住哪。


    “先住阳阳屋里?”顾准说,“明天跟阳阳商量一下。”


    对于家里要有新成员的事情,胡阳很是兴奋,他很痛快地表示没问题。


    俩人怕小孩儿好奇心重,交代说,田叔生了一场病,所以好多事情记不起来了,让胡阳不要去问以前的事儿。


    胡阳一口应下,想着自己生病的时候爱吃糖,田叔之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肯定是场大病,那要多吃点儿,一点儿也不小气的胡阳小朋友抓了一大把的糖装到人的口袋里。


    “田叔,你吃。”胡阳剥了一颗放进人嘴里,“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