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作品:《把太子当替身后

    风声聒噪。


    祁昀只觉胸膛深处有什么东西被轻轻拨弄,痒意顺着指尖攀附而上。


    “喏。”


    姜时雪从袖中拿出一枚锦袋递给他。


    “我就当薛公子愿意帮我这个忙了。”


    祁昀立在原地,不为所动。


    姜时雪抓起他的手,将东西塞到他掌心:“这是额外的谢礼。”


    “此事过后,薛公子自可离开,也不必再回报姜府什么,你我之间,一笔勾销。”


    “从此天涯路远,愿你我各自珍重。”


    掌心沉甸甸。


    许久之后,祁昀听到自己淡声说:“此事我还需考虑。”


    姜时雪面色如常,点头说:“好,若是薛公子愿意帮忙,五日内都可以差人到姜府说一声。”


    她冲他点点头:“夜色已深,我就不叨扰你了。”


    她转身离开,停在转角处的马车很快驶离。


    祁昀在门口站了一会,才打开锦袋。


    里面赫然是一枚鹤形玉佩。


    祁昀瞳孔微缩。


    此物……不是已经碎了么?怎会完完整整出现在这里?


    他再仔细看去,才发现鹤身仍有裂纹,只是整块玉被人细细修补了一番,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祁昀沉默不语。


    他初入姜府,身无分文,唯独剩下这块碎玉,便托人拿去当铺换些银子。


    玉佩虽然碎了,但这玉佩玉质极好,想来还是能换几个钱的。


    只是他没想到,姜时雪会差人将此物赎回来,又将其修补如初。


    祁昀的指尖顺着熟悉的纹理划过,忽然想起多年之前,他每日下学偷偷摸摸在殿中雕琢此玉,有孤灯一盏相伴,那灯的颜色,像极了今日檐下高悬的灯笼。


    当年尚且天真,他把这块雕琢许久的玉佩呈到母后面前,道:“母后,鹤乃仙鸟,寓意长寿吉祥,孩儿想将此物献给母后,惟愿母后万病俱除,福寿康宁。”


    病卧床榻许久的母后只是用她那双病得凹陷下去的眼睛看着他:“偷奸耍滑,玩物丧志,哪有你这样当太子的!”


    她一挥手,将玉佩重重打在地上:“去找太傅罚抄!没抄完不许来见本宫。”


    玉佩碎成两半。


    彼时尚是孩童的他咬唇在地上跪了许久,直到唇齿之间都溢出血腥味,才颤抖着说:“孩儿领命。”


    从此之后,他将此物时时刻刻带在身边,只为提醒自己,他从来不配当任何人的儿子,只能当好一个太子。


    祁昀凝视那玉佩半晌。


    修补过的玉,自然不似最初完好无损。


    但檐角灯笼轻轻旋转着,鎏金般的光落到玉上,在那细小的裂纹中流转,让整块玉别添美感。


    ***


    姜家独女要成婚了。


    消息长了腿一般,跑遍了整个余州。


    一时街肆茶坊,各家各户都在议论纷纷。


    “听说是要入赘,也不知这新郎是哪里的人?”


    “哪里的人都是有大福之人啊!姜家家大业大,就是入赘又如何?只要进了姜家,那便是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当真是羡煞旁人啊!”


    “你们有所不知,我有一个远方亲戚在姜家做工,听说新郎便是数月前姜姑娘救回府中的那位!”


    “姜姑娘何时救了个人?”


    “高门大户的事,怎么可能叫你知道!这不是重点,我听说啊,这新郎家中生变,父母俱亡,亲人都不在了……”


    “原来如此,这姜家是怕男方将来觊觎姜家家业吧?


    这才挑了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入赘……”


    与此同时,秦府。


    秦夫人将下人刚刚插好的梅瓶一把打翻,怒气冲冲道:“好个姜家!不过是一介商贾,也敢这般张狂!”


    尤嬷嬷在一旁煽风点火:“夫人所言极是,我看他们就是仗着收了季大人的儿子做义子,有恃无恐!”


    秦夫人冷笑:“季应褚不过只是一州刺史,他儿子更无功名职衔在身。”


    她咬咬牙,她定要给季家一点颜色看看!


    秦夫人踩过绿梅,问:“可打听清楚了姜时雪同她那情郎的事情是真是假?”


    尤嬷嬷耷拉着眼皮子:“……奴婢派人去查了,姜时雪的确在两月之前救下一个年轻郎君,对外说是新收进府的奴仆,实则姜时雪处处叫人锦衣玉食伺候着。”


    “如此说来,他们成亲一事倒是真的了?”


    尤嬷嬷呸了一口:“这么着急办事,恐怕是奉子成婚!”


    “也就是这等商贾之家能养出这么不知廉耻的女儿来!夫人,此事也算因祸得福,若真叫这么一个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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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进了秦府,真是给秦家抹黑。”


    秦夫人叹了口气:“鹤年这孩子,自小得我们呵护,不大会识人,遇到那等不检点的稍稍卖弄风情,便将他魂都勾去了。”


    她派人偷偷将耳坠拿走,竟叫鹤年一番好找,发现找不到之后,还黯然神伤。


    没出息!


    尤嬷嬷试探道:“那依夫人所见……”


    “此事就此打住,不许在鹤年面前提一个字。”


    秦夫人眯了眯眼:“若是个识趣的,他们就该把此事烂在肚子里,不敢招惹秦家。”


    尤嬷嬷想起那日被人用剑指着,害她回来做了好几场噩梦,恨不能怂恿夫人铲平季家和姜家。


    只是夫人都这般说了,她只好在一旁阴阳怪气:“听说那季大人政绩了得,将来说不准还要同老爷和老太爷在朝堂上相见。”


    秦夫人轻蔑一笑:“不过是个四品官,还敢得罪秦家不成?”


    “区区蝼蚁,何足挂齿。”


    尤嬷嬷忙道:“夫人所言极是。”


    姜府。


    姜时雪坐在交椅上,一边吃着金丝蜜枣糕,一边看银烛清点那一箱箱的金银珠宝、田产地契。


    银烛数得眼睛都花了:“分明只是做戏,老爷和夫人却为姑娘备下这么多东西。”


    她感叹:“咱们姑娘的命真好!得了个假夫君,之后还可以跟爹娘住一块儿,不用看婆母小姑的脸色。”


    姜时雪将碟子往她面前一递,笑眼盈盈说:“还是你想得通,不像映月老念叨我。”


    银烛拿了一块糕点往嘴里塞:“旁人重名声,但奴婢却觉得实实在在的好处才是真。”


    “孀居寡妇又如何,姑娘有老爷和夫人护着,自然能潇潇洒洒过一辈子!”


    姜时雪揶揄她:“那你也不嫁人?要跟在我身边做一辈子的老姑娘?”


    “姑娘若是不嫌弃,奴婢自然乐意!”


    姜时雪只笑着看她:“待到日后遇见如意郎君,恐怕你就不是这般说辞了。”


    银烛恼得跺脚:“姑娘——”


    姜时雪不再逗她,问:“眠云雅苑那边有人递消息吗?”


    银烛摇摇头:“没有。”


    话音刚落,她察觉到自家姑娘的心情骤然变得糟糕起来。


    窗外已是日薄西山,这一天马上就要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