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
作品:《论女帝是如何练成的》 第二日,首恶伏诛,余者依着昨日的决定一一处理,以儆效尤。
然而,即便处置得如此迅速周密,此事却还是掀起了波澜。她并非那种天生就洞悉人心、手腕圆融的奇才,但到底也曾在社会熔炉中的摸爬滚打,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某种异样:那些曾带着敬畏的目光,如今掺杂了惊惧与疏离;过往军中上下一体的情势,已然无声地裂开了一道缝隙。她知道,这场风波虽已暂时压下,但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擂台赛?”
“凡参赛者,皆有200文的赏赐,小组胜者,头名奖励白银三十两!更可获挑战大人之资格,若能胜出,另有百两赏银!”
传令官穿梭于各小队之间,高声宣告。
须知这三十两,在当下足可让一户五口之家一年到头顿顿见荤腥,已是实打实的巨款。而那百两赏银……整个营地瞬间沸腾了!
下午时分,擂台便已着手搭建。在营地另一侧操练的士卒们,忍不住频频侧目张望。
“现在,一个一个来!王狗子,喊口号!陈大旺,走!”
“开步——走!碗是左,筷是右!先出左,后出右!左手——右脚!左脚——右手!碗、筷!碗、筷!……”
起初,陈大旺尚能跟上步伐,可随着节奏骤然加快,脚下便乱了方寸。“呼”的一声,棍子破空而至,“啪!”地抽在他的后背上。
“哎呀!”
“啪啪!”又是两下。
陈大旺闭紧嘴巴不敢再叫。也不敢再分心,全神贯注下,总算是走对了。
整个下午挨打的士兵数量是几天前的几倍之多,几乎和训练刚开始时一样多了。好不容易熬到下午训练结束,用过晚饭后,各队的教官将各自的士兵集合起来,统计参加擂台赛的名单。几乎每个人都报了名。
王麻子被一声厉喝钉在原地:“王麻子!谁准你乱跑的?滚到最后去!”
王麻子悻悻地挪到队尾,心里直犯嘀咕:“这他娘什么破规矩!干个啥都得排这劳什子的队。”但他也只敢腹诽,若真说出来,免不了又得吃上几棍子。
另一边,宋祁年正听着李兴平几人报告今日的训练情况。
“大人,”李兴平迟疑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属下……属下从未听闻这等训练之法,实在不解为何要练这走路列队?”
宋祁年听得有点牙疼——其中太多道理她也说不透彻。但她曾亲眼见过那支所向披靡的军队,他们便是如此训练的。那支军队用无数场胜利证明了自己。既然知道那是正确的路,跟着走便是了。
她定了定神,解释道:“军中,比勇武更紧要的是纪律!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任何军令与纪律都必须不折不扣地执行。为何?只因战场上,将领唯一能仰仗的便是麾下士兵,而每个士兵能依靠的,唯有身边的袍泽。若无纪律,人人各行其是,整支队伍顷刻便会化作一盘散沙,一触即溃。唯有严明的纪律,才能让士兵们在战场上如臂使指,进退有序,攻守一体,爆发出远超单打独斗的强悍战力。这,便是我让你们练走路、练列队的缘由。这些看似枯燥的操练,实则在锤炼士兵的纪律性,磨砺你们的协同作战之能。唯有平日练得精熟,战时方能所向披靡!”
李兴平听得心悦诚服,当即撩袍跪倒,叩首道:“谢大人教诲!”
张国川、王长兵见状,也立刻随之跪地,齐声应和:“谢大人教诲!”
宋祁年抬手虚扶,示意众人起身。她目光深邃地扫过眼前几人,沉声道:“尔等皆为我臂膀肱骨。这支队伍能否炼成精兵劲旅,未来,就系于诸位之肩了。”
李兴平等人神色肃然,齐声应诺:“属下必当竭尽全力,不负大人厚望!”
夜色渐深,营中灯火次第亮起,与漫天星斗交相辉映。宋祁年独自立在门口看着这片由她亲手缔造的营地,心中百感交集。前路注定荆棘密布,她也必将一往无前,虽死无悔。
次日清晨,校场中央的擂台已然备好。
李兴平立于台前,目光扫过台下众兵士,再次高声重申擂规:
一禁兵器:徒手搏击,禁用一切兵刃器械。
二禁死伤:以制服对手为限,严禁击打要害,致残、致死立判出局。
三禁私斗:胜负当场清算,事后寻仇报复者,重责五十军棍!
重申完毕,李兴平随即宣布擂台开战。依照昨日抽签结果,持相同序号的两人便为一组,捉对比试。
宋祁年端坐台上,与众将领一同观战。
首场较量,由一队王麻子对阵三队叶成。两个人都是一般的壮汉,号令刚下,只见王麻子如蛮牛般率先冲撞而出,两人瞬间抵在一处,角力相持。王麻子凭借一身横劲,将叶成推得连连后退,趁其重心不稳,猛地箍住腰身发力一摔!叶成后背着地,发出一声闷哼,反应却极快,双腿如铁箍般立刻绞住王麻子的腿狠命一拧。两人旋即滚作一团,在沙地上激烈缠斗,汗水泥尘糊了满身满脸。最后还是王麻子体力更好,将叶成掀下了擂台。
“王麻子胜!”裁判高声宣布。
第二场,对阵双方身形悬殊:一个瘦削精干的汉子,他的对手却是个身高约一米八的魁梧大汉。
“兴平,”宋祁年饶有兴致地开口,“可有兴趣赌上一局?”
李兴平毫不犹豫:“属下押杜兴赢!”
“哦?杜兴?”宋祁年目光投向场内。
“就是那瘦削的汉子。”李兴平解释道。
“属下也押杜兴。”石虎在一旁笑着附和。
宋祁年失笑:“瞧我这记性,忘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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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早跟这些军士打成一片了。罢了,”她语气轻松,“那我只好押对面那个了!”
随着一声令下,二人同时动了。杜兴身形迅速,围绕着壮硕对手疾速游走,步法飘忽。壮汉怒吼连连,几次猛扑想将他堵在角落,却都被他如同泥鳅般矮身滑过。
“要遭!”宋祁年眉头微蹙,身体不自觉地微微前倾——以她的武道修为,已然看出不妙。
场中,壮汉久攻不下,心浮气躁,动作愈发大开大合。就在他挥出一记势大力沉却略显笨拙的直拳时,杜兴眼中精光一闪!他竟贴着呼啸的拳风矮身急窜,瞬间切入对方空门大开的肋下,同时一记迅猛绝伦的扫堂腿贴地而出,沙尘弥漫!
“砰!”壮汉下盘受创,身形巨震,猛地向前趔趄。
电光石火间,杜兴已如附骨之疽,借势腾身!双腿如钢索般盘锁腰胯,双手化作铁钳,精准无误地扼住了壮汉的咽喉要害!
“呃——!”壮汉双目圆睁,暴怒之下反手去抓杜兴脚踝,可气管被锁,气息瞬间断绝,整张脸迅速由红转紫,挣扎的力道肉眼可见地衰弱下去。最终,他只能从喉咙里挤出不甘的“嗬嗬”声,用尽最后力气,重重拍击地面!
——认输!
宋祁年摇头叹气,拍拍自己的荷包,笑叹:“银子啊,银子,今日可上了两位将军的当啦,是保不住你了。”
正如擂台之上日渐融洽的气氛,随着赛事渐入高潮,一份份沉甸甸的真金白银实实在在地发到兵士手中,军中那持续了数日、壁垒森严的“敌我分明”之感,终于如冰雪消融般悄然和缓下来。
感受到这股微妙却可喜的变化,宋祁年心底那根紧绷的弦,才算是真正松了下来。当夜回到自己的军帐,她竟破天荒地没有召见心腹议事,也没有伏案处理堆积的文书,而是默默提了一壶烈酒,牵了马,独自一人策马出了营盘。
清冷的夜风拂面,朗月高悬天幕。她信马由缰,走走停停。壶中浊酒入喉,如一道滚烫的火线,灼烧着食道直抵肺腑。这陌生的灼痛感,竟奇异地勾起了几分前世记忆——恍惚间,像是回到了那个时空,在旅途的某个陌生城市,于夜半时分独自踏入喧嚣的酒吧,任由光怪陆离淹没自己。
多久了?她仰头灌下一口酒,辛辣的气息直冲鼻腔。多久没有这样,任凭思绪放空,将那些沉重的谋划、无尽的权衡、如山的责任……统统抛诸脑后?什么都不想,只感受这夜风、这月色、这喉间的灼热。原来让头脑彻底放空,竟是如此奢侈,却又如此畅快的一件事。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弯弯的河水从天上来......”刚唱了两句。
“是谁,唱的这般聒噪?”一抹懒洋洋的男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