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出外打工

作品:《得与失

    第二天,秋红去了一趟娘家礼合集,将出去打工的事告诉了她父母,让她母亲常去看看佳佳,必要时接她来这里住几天。她母亲答应后并嘱咐秋红出门在外一定要保重身体,千万别让人骗了。秋红点点头说你放心好了,我和三妹一块去不会有事的。她母亲仍心存忧虑称卫东也在广州,要不我去给你要个电话号码,如果遇到啥事去找他也许能帮帮你。秋红犹豫了一下说不用,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了,上次借他的五万块钱如今未还。她母亲一想也是,这么一大笔钱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还给人家,已经是感激不尽了,也不好意思再麻烦人家了。


    秋红回到家中,知道武彬情绪不好,但出于好心嘱咐他:“我出去不在家,家里一切全靠你来支撑了,千万别像以前似的,一定要把佳佳照顾好,咱爸腿脚不好千万别惹他老人家生气了。”


    不料武彬立马吼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还用得着你来嘱咐吗?你那点心思我早就猜出来了,去广州找你那相好的。”秋红气得满面通红,一想明天就要离开家了,也不想再惹气生,只好忍气吞声随他说去吧,反正这种日子也不是一天半月了,早就习己为常。


    秋红一宿几乎没有合眼,这些年从来没有和女儿分开过,明天母女就要各分南北,而且一去就是一年,不由地一阵心酸,泪水如雨点般滴在枕头上。她也不想抛下不懂事的孩子,但负债累累为了还帐,为了给女儿看病,为了这个家又不得不出去,这一夜她泪水始终未干紧紧搂着佳佳不肯松手。


    拂晓,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这时,万籁俱寂,突然有了一声鸟叫,划破了这寂静。为了赶头班公交车,秋红早早起来将饭做好,佳佳仍在睡梦中,没敢惊动她恐怕哭闹,流着泪默默告别了女儿,给公公打个招呼便跟着三妹一起踏上了打工的征程。胡立峰用电动三轮车将她们送到镇上,从未出过远门的秋红,乍一离开家心里难免有些放不下,一直到镇上她两眼始终浸着泪水。三妹劝她:“你应该高兴才是,终于离开了那个让你几乎窒息的家,干吗像赴刑场似的,哭哭啼啼,你看我,从来没有掉过泪,身子是自己的,哭坏了自己受。”


    她们从镇上乘早班公交车到达县城火车站。春节后正值春运的高峰期,这个有着十三亿人口的国家,每年最为壮观的人口迁徙就在这段时间,各地的车站都是人满为患,一票难求,况且四省交界的砀山火车站更是人海如潮,拥挤不堪。乘车第一关就是买票,只见那提着大包背着小包,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像个蜿蜒的巨龙,看样子没有二三个小时很难买到。秋红看到这么多人,难免有些着急,马上就要去排队,却被王三妹伸手拦住,让她看好行李买票的事不用她操心,说过转身就走。秋红将几个行李摞在一起,看着这拥挤不堪的长队,担心不知啥时才能买着票呢?没想到十分钟不到,三妹竟然把票给拿了回来。秋红既兴奋又惊奇,问她咋回事?三妹非常自豪地说这种小事还能难住我吗?原来她是从票贩子手里买的高价票,每张多花了十块钱,下午六点到郑州的。她说如果买到广州一张票至少要多花一百元,这样只多花十元,上车后再补到广州,这样既买了票又不要排队,况且花的钱还不多,岂不是一举两得吗?秋红也觉得三妹会办事,可就是多花了十元钱有些心疼,又一想多花十块也值,无论怎么说这样就可以安心上车了,不然万一买不着票再等上一天,不仅少拿一天工资,反而又要多花两饨饭钱。


    天色已到午饭时分,他们来到广场附近的小饭店内,秋红想下两碗面条,再买两个馒头就可以了,能省一个是一个。不料三妹却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干么亏自己,吃饭不用你掏钱我包了。她要了两碗羊肉汤,四个烧饼,又炒两个菜,吃饱喝足后离上车还有将近四个小时,三妹非拉秋红去歌舞厅唱卡拉OK不可,秋红既怕花钱又不愿去这种地方。三妹说不用你掏钱。秋红称倒找钱我也不去,你自己去吧。三妹没办法说一句,土老帽在家受了这么多年罪,出来也不知享受,我看你一辈子都是个受罪的命,你不去我去,行李交给你了,说罢将行李朝秋红一扔,一抬屁股向不远处的歌舞厅一扭一摄地走去。


    由于人多车站规定列车进站半小时前才让进候车室,秋红只好在寒风剌骨的广场上呆着,冻的她不停地跺着脚。一直等到下午五点多了,再过半个小时火车就要进站了,却迟迟不见三妹的影子,急得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又过了十多分钟,三妹仍然没有过来,秋红存不住气,便手提肩扛两人的行李慌忙去了歌舞厅,刚走到舞厅门口,顶头碰见三妹,秋红好一阵埋怨,说她只想着玩万一车开走咋办?可是三妹却不慌不忙地说这个我心里有数,不会开走的,每逢这个时期火车都会晚点。秋红心里不踏实,便催着三妹两人赶忙挤进了候车室,一问火车果然晚点三十分钟。三妹自豪地说:咋样,本小姐说得不错吧。秋红说算你蒙准了,可是万一提前了怎么办?三妹说这个时候没有万一,因为出去打工的都在这几天,上车的人特别多,每趟列车都严重超员,所以火车站站晚点,明白了不土老帽。


    好不容易等到检票了,秋红和三妹随着拥挤的人流朝站台涌去。站台上是人头攒动,混乱不堪。不料火车又晚了十分钟,没办法只好在刺骨的寒风中焦急地等待着,随着一声长鸣,火车终于轰隆隆地驶进了站台,一节节绿皮车厢在眼前闪过,列车渐渐慢了下来,尚未停稳,人流便争先恐后地涌向各个窄小的车门。车门刚一打开,大伙是蜂拥而至,几个青年男子凭着力大气粗直往车上挤,列车员被挤到一边,无法维持秩序,车上同样是人满为患,上下车的旅客双方堵在车门口,车上的下不来,车下的上不去,僵持在那里。后来在工作人员的强制下,勉强控制住上车的一方,车上的旅客才开始陆续下车,上边的刚下来,车下的就急不可待地向上挤,好不容易挤上几个人,不料列车一声鸣笛开走了。工作人员解释说由于列车严重超员,车上无法容纳,只好等下班车。没法子秋红和三妹只有回到候车室等候,还好尽管候车室内拥挤不堪,可比外边暖和多了。秋红这才真正领会到在家千日好,出外当时难的滋味。下一班是晚上十点的,还得等四个小时不说,麻烦的是这趟车是去重庆的,必须在长沙换一次车才能到广州。三妹一个劲埋怨:“秋红,如果不是你,我初十走多好,非要赶三六九,这下可好如果下班车再上不去,也只好十四走了。”


    秋红说:“谁也没想到坐车的人这么多,早知头两天走好了。对不起三妹,连累你了”。


    “你就是个受罪的命,跟着你同样也会倒霉。干脆你别去电子厂了,那里的工资不高,而且还得租房。服装厂倒可以,记件工资,按劳取酬,听说多的能拿五千多块。哎,忘了告诉你,你的那个初恋情人也在广州搞服装批发呢,听说生意还不错,你不如去找他了。”其实三妹是不想和秋红在一个厂里,故意说工资低没宿舍,她是怕和秋红在一起肯定会影响到她和孙元柱的好事,在家时就想到了这一点,特地让她哥找到了卫东的号码,准备把秋红打工的事告诉他,凭卫东和秋红俩个的关系,他知道秋红去广州打工,一定会去车站接她,到时所有的问题便迎刃而解。她主意拿定,就等上车后给卫东打电话了,只是未告诉秋红而已,怕她从中阻挠,所以没有直说先试探一下秋红的意思。


    “还是不打扰他的好,我是出来打工挣钱的,别给他添麻烦了。”


    “你这个人咋那么死心眼,又不是让你去给他要钱,是他的门路广,让他给你找个既钱多,又不受罪的活,岂不是两全其美吗。”


    “还是我自己找吧。哎,我说三妹你是不是嫌我跟着你,妨碍你的好事是不是?我可听说这打工的,好多都在外边找个临时搭伴在一块过日子,你是不是也找了,老实交待?”


    秋红只不过是开了句玩笑,没想到把三妹吓了一跳,稍等片刻镇定下来:“我这样的丑小鸭没人要,也许你这美人坯子还差不多。”


    “没人要,你成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给谁看。还不敢承认,放心吧,即使我知道也不会坏你的好事,谁让咱是好姐妹来呢。”


    “我无所谓,可你在家受了这么多年罪,出来就该快乐点,要不好意思我给你张罗一个小白脸,过一过现代人的生活。”


    “拉倒吧,小白脸还是你自己留着用吧,别□□的心了。”


    他们说着闹着又开始检票了。人群马上骚动起来,纷纷向检票口挤去,好不容易检了票,人流又开始向站台涌去。车终于来了,刚一停车几个小时前的一幕再次上演。秋红被挤在人群之中,觉得呼吸都非常困难。三妹拉着她一步步拼命的向车门挤去,不料秋红的鞋被人踩掉一只,她喊道我的鞋掉了,三妹告诉她掉了再买新的千万别拾,要是被踩倒就没命了。她拽着她拼命的向前挤,秋红也不敢再去拾鞋了,只好赤着一只脚跟着三妹向前挤去,谢天谢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大泠天秋衣秋裤都湿透了总算上了车,幸运的是刚挤上去车就开走了,不然还得等下一班。车上的情况比想象的还要糟糕,别说有位子了,甚至连站的地也没有,整个身子都悬在半空,尽管无立足之地,毕竟上了车。她们俩个挤到厕所门前,好在秋红多带了一双鞋,不然就得赤着脚到广州了,换上鞋,秋红的心仍在怦怦乱跳,刚才如果不是三妹提醒,真的去拾鞋麻烦就大了,上不了车是小事,很有可能被拥挤不堪的人群踩在下面,不死也得重伤,别说是出去挣钱了,能保住小命就谢天谢地了,她越想越感到后怕。


    列车很快过了商丘车站,三妹让秋红看好行李,说去七号车厢补票,不然逮着难堪不说,还要罚款。秋红说辛苦你了。三妹离开他们乘坐的五号车厢之后,马上用手机给田卫东通了电话。告诉他秋红去广州打工,让他去车站出站口迎接,田卫东一听秋红来打工,顿时欣喜若狂,张口就答应下来,问她几时到广州?三妹这才想起中途要换车,时间无法确定,对他说等换车后告诉你。三妹放下手机感到一阵说不出来的愉悦,这样既不会影响她和孙元柱的好事,又解决了秋红的住处,真可谓是一举两得再好不过了。接着又给孙元柱打了电话,让他作好接她的准备,到站时间得等换车后再打电话告诉他。一切安排妥当才去七号车厢补票。


    一夜好不容易过去。第二清早列车到达汉口车站,折腾了半天一宿的三妹早已肌肠辘辘,她听到站台上一阵阵叫卖的喧嚣声顿时来了精神,匆忙下了车,站台那酱黑的茶叶蛋,鲜红的卤猪蹄,焦黄的洋面包,净白的热包子,发散着勾人食欲的香味,馋得三妹直流口水。她看见啥买啥,一下子买了好几包,秋红嫌她买得太多了,提包里根本放不下,三妹说包里放不下就提着,路上再也不要操办吃的了,说着拿出一个猪蹄塞给秋红,嘴里还说吃饱不想家,干么亏着自己。在三妹劝说下,秋红终于饱餐一顿,在家一年也没吃这这么多的美味。她看到三妹花钱如流水,既心疼可又不好意思讲,她寻思着如果跟她在一块打工,除了吃的玩的恐怕也剩不了几个,干脆去别厂算了。


    七小时后到达长沙站,他们下了车正好有列开往广州的列车。三妹带着秋红直接挤了上去,然后她躲进厕所分别给田卫东和孙元柱打了电话,告诉他们乘坐的车次和到达广州的大概时间,为了避免田卫东和孙元柱见面,她让田卫东在出站口接秋红,让孙元柱在广场南面的售货亭等她,打过电话三妹是心花怒放,几个小时后就能和情人亲热了。岂不知她高兴的太早了,中国有句俗语叫人算不如天算,三妹用尽了心机,不仅未能和情人亲热,反而将事情暴露无遗。


    列车又经过将近八个小时的颠簸,比正常时间晚了一个小时,凌时终于到达广州车站。她们下车后,三妹马上就可以和情人见面了,甭提有多高兴了。她和秋红随着拥挤的人流涌向出站口,田卫东早已在此等候多时,看见秋红和三妹老远就喊道:“秋红,三妹我在这里?”然后便挤了过来。


    秋红听到喊声,猛然一愣,发现竟然是田卫东,她心里当时就明白了几分。一定是三妹这个小蹄子搞的鬼,不然卫东哥怎么会知道她来广州的呢?尽管心里埋怨三妹多事,但她仍然亲切地招呼道:“卫东哥,你咋会在这里?”


    “是三妹打电话告诉我的,我在这里等了一个多小时了。”田卫东说着上前去接秋红的行李。


    “车晚点了。”三妹说。


    秋红瞪了她一眼也没再说什么。


    田卫东说:“走吧,我的车子在外面。”


    三妹调侃道:“哟,卫东哥,混得不错,玩上汽车了。”


    “瞎混,是运货用的小货车。”


    “能混上小货车也不简单,卫东哥,你既然有车了,想必生意肯定不小,一定缺人手吧,这样吧,秋红姐就交给你了。”


    秋红并未答应:“不,我还是去厂里打工吧。”


    “你这人,真没劲,放着这么好的条件不用,偏要去厂里受罪,难道你脑子进水了不成。”


    “三妹,谢谢你的一番好意,不过我有我的打算。卫东哥,麻烦你把我先送到三妹那里。”


    “啊,送到我那里。”三妹顿时一阵慌张:“不行,不行,我那里就一个小床,睡不下,你还是跟卫东哥走吧。”


    秋红看到三妹紧张的样子:“你住的地方不会有相好的吧?”


    “没,没有。”尽管三妹否认,但语气和神态显得很不自然。


    “既然没有,今晚就住在你那里。”秋红的口气十分强硬。


    田卫东见状,也不敢勉强,便跟着说:“那也好,我先送你们去休息,有事明天再说。还没吃饭吧?咱先去附近饭店垫垫,明天我请你们两位正式搓一顿,就算给你们接风洗尘。”


    三妹一时闷了腔,不知如何是好,愣在那里。


    “俺俩在车上刚吃过,一点也不饿,就是有点累,想回去早点休息。”秋红说过发现三妹毫无反应,“哎,你发啥呆,快拿行李走吧。”


    三妹故意说:“我那里离这里有好几十里哪。”


    “几十里路开车不算啥,半个小时就到了,既然不吃饭,咱们抓紧走吧。”卫东说着一手提秋红的行李,另只手扛起了三妹的包裹。


    三妹看样子不走是不行了,只好垂头丧气地跟着他俩来到搁车的地方,可如何向孙元柱解释呢?这事必须先通知他一声,不然碰到一块就尴尬了,她急忙撒了个谎:“不好,我肚子不舒服,得去趟厕所。”


    秋红说她:“在车上刚去趟厕所,也没听你肚子不舒服。”


    “刚不舒服。”说着转身向公共厕所跑去。


    就剩秋红和卫东两个人,田卫东趁机问道:“秋红,你这两年过的啥样?”


    “还是那样。你呢卫东哥?”


    “我还可以,比头两年好点。”


    “谈女朋友没有?”


    “每天忙的焦头烂额,顾不上。”


    “到你这个年龄,再不谈就有些晚了。”


    “不晚,广州一般结婚年龄都在三十左右,好多快四十了还没谈对象呢。”


    正说着三妹回来了,其实她根本没去厕所,就在不远处的地方给孙元柱打了个电活告诉她今晚不能在一起了,她一块来的闺蜜非要住在那里不可,你先找个旅社暂住一晚,明天再见面。孙元柱听后很不高兴,说他在车站等了将近两小时了,也不早些告诉他。她说对不起,等见了面再给你解释。


    田卫东问了三妹的地址后,三人便上车离开了车站,夜晚路上车不多,半个小时后就来到三妹的出租屋。原来这里的出租屋是一个大筒子房,分别用木板隔开的一间间小房子,面积只有七、八个平方。田卫东把行李从车上取下想提进房内,却被三妹一把拦住:“卫东哥,不麻烦你了,天不早了,你快回去吧,我们也该休息了。”


    既然到了地方,不进去也吧,他便说:“哪好,你们休息吧,我明天中午再来。”


    “路上小心点,别开太快。”秋红嘱咐他。


    “人家走南闯北的,还要你叮嘱瞎操心。”由于秋红搅了她的好事,所以她对秋红是满肚子意见。


    等田卫东走后,三妹才领着秋红来到最里面的一间小房子前,将门打开,一张床足足占去一半空间,床边放着一双男式皮鞋,三妹赶紧将鞋踢到床下,可是早已被秋红看在眼里,靠墙有一布链子做的简易衣柜,桌上放着电动剔须刀,衣架上还挂着一件刚冼过的男式服装。秋红好奇地拉开布链子发现里面也有几件男人的衣服,她顿时明白了,怪不得这小蹄子不让她来,于是便问:“三妹,这房子是你自己住吗?”


    “当然我自己了。”


    “那这男式皮鞋和衣服,还有剃须刀是咋回事?”


    “是别人放在这里的。”


    “三妹,你也别瞒我了,我也不是傻子,你姐也是过来人,又不是外人,老实交待吧,你姐不会坏你事的。”


    三妹看她如此亲切,也只好告诉她实情,还对秋红说寂寞的滋味太难熬了,并不是他们这样,现在好多打工的都组成临时夫妻,这样不仅克服了孤独情绪,而且还能相互照顾,又不妨碍各自的家庭,这一片出租房内几乎全是临时夫妻,现在刚过年人还不多,等过了十五以后就热闹了,还说虽然她和立峰是夫妻,其实早已名存实亡,立峰经常出外干活,一年半截才回来一时,即使在家也从没主动过,连新婚之夜都不知道碰我,一直到第三夜还是我拉他才圆了房,说梁山泊傻,他还不如梁山泊呢,说不好听的话,他就不是个男人,和宫里的太监差不多。


    秋红听后陷入沉思,由于他们的婚姻是她搓和的,虽然三妹没埋怨她,可自己又觉得对不起她似的,两口子之间的事,她也不好插嘴。她在家也曾听到在外面关于临时搭伙过日子这方面的消息,并没想到如此严重。经三妹这么一说,她觉得此处更不宜久留,决定明天就搬出去。但她仍对三妹不放心:“三妹,临时住在一起也可以,不过还是慎重点为好,千万别让人骗了,别落个人财两空,到时连哭得地方都没有。”


    不料三妹却说:“你放心吧,秋红姐,我才不会傻到那种地步。我看你也别老苦自己了,我听说卫东哥还是单身,况且你们又好了这么多年,卫东哥至今不谈对象,她一定心里还有你。你们干脆就住在一起算了。”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快把手机给我,我给家打个电话。”


    “这三更半夜人家都睡了,到明天一早再打吧。”


    秋红一想也对,12点多了,肯定都休息了,还是明天再打吧:“就依你,天不早了,坐车也累了,快休息吧。”说罢两个人洗了洗脸,便上床休息。


    尽管两天两夜没休息了,终于可以美美睡上一觉,三妹很快进入了梦境。可秋红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如翻江倒海一般,自从在车站见了卫东之后,让她思绪万千,她本来和田卫东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一对,好了这么多年,并私定终身立下海誓山盟,但不幸的是由于种种原因被迫嫁给她最讨厌的三寸丁武彬,让她痛苦不堪,可又不敢明言。她躺在床上卫东的影子一直在她脑海中浮现,记忆的风帆不由自主地驶向往日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