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鸷鸟?

作品:《灵气复苏,乱武纪元

    古经恒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这世间何曾有过真正的公平?"


    他缓缓抬起眼帘,视线仿佛穿透了厚重的墙壁,望向某个遥远的地方。


    "况且,成为觉醒者对他们而言也未必是好事。"


    听到这话,省长李长林的脸色再度难看了几分,他想不明白,明明就是一件双赢的事,连省委书记都如此低声下气了,对方为什么就是不答应?


    “古经恒同志,好不好不是你说了算。”


    “而且你也没有权力替他们做主?”


    "我确实没有权力替他们做主。"


    "但我至少还能做我自己的主。"


    听到这话,古经恒身前的顾万泉猛地一拍身旁的桌子:"古经恒,你要知道,你现在做出的这个决定,不仅会影响你自己,更会影响到整个南方大区,数亿人的未来!"


    "那又如何——!哎!"


    古经恒的声音由高到低,但最后还是化作了一丝几不可闻的叹息。


    若是当年那他没有回来,亦或者是选择了另一条路,或许现在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了。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


    "鸷鸟?"


    门外突然传来的苍老呼唤,让古经恒如遭雷击。这个名字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撬开了他记忆深处最沉重的枷锁。


    "寿......寿叔?"


    古经恒尚未转身,那声呼唤便已习惯性的脱口而出。


    而当他缓缓回身,看清来人面容之时,年过半百的他竟一时恍惚,仿佛时光倒流。


    "寿叔,真的是您!"


    古经恒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双手紧紧攥住老人枯瘦的手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那苍老的骨骼捏碎。


    而被唤作寿叔的老人却未立即应答,只是颤巍巍抬起布满皱纹的手,指尖悬在半空,似是不敢触碰古经恒那斑白的鬓发。


    "鸷鸟啊,你......"老人喉头滚动,声音哽咽,"怎生就......老成了这个模样!"


    古经恒眼眶瞬间通红,声音也颤抖得厉害,。"寿叔啊......"


    他望着老人浑浊的双眼,那里面映出的自己已是两鬓斑白,而记忆中寿叔最后一次见他时,他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老人的手终于落下,粗糙的指腹轻轻抚过古经恒眼角的皱纹,每一道沟壑都让他的手指微微发颤。


    "这么多年,你怎么就能狠心一次也不回去啊!"


    "寿叔!"古经恒喉头滚动,千言万语哽在心头,最终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我没脸回去!"


    “当年我把大吉哥带走,但却没有把他带回来,我……我……”


    “好孩子,我知道……我知道……。”


    寿叔浑浊的泪水顺着皱纹蜿蜒而下,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却依然温柔地拍打着古经恒的后背。


    然而,老人这样的举动,却是让古经恒更加的羞愧,因为那位大吉哥,正是老人的儿子。


    作为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伙伴,他当初只是说了一句话,就带走了对方,但最后……


    所有人都静静地注视的两人,尤其是顾万泉等人,此刻他们意识到,或许这个老人的出现,会改变古经恒的态度。


    “鸷鸟啊,寿叔从小看着你长大,知道这些年你定是吃了不少苦头。可寿叔还是盼着,你能回去给你阿爷、阿爹、阿娘上炷香......”


    “还有,你大吉哥的事,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良久,老人满腔话语终化作一声沉沉的叹息。


    半晌,老人枯瘦的手指在膝盖上摩挲了几下,终于还是颤巍巍地开口:"鸷鸟,今天寿叔来......是想求你件事。"


    说着,老人朝门外招了招手。古经恒这才注意到,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的黑瘦姑娘正怯生生地贴在门框边。见老人示意,她像只受惊的小鹿般挪进屋来,始终垂着头,那双磨得发白的布鞋在地上局促地蹭着。


    古经恒望着这张似曾相识的面容,眉头微蹙:"寿叔,这位是......?"


    "唉!"老人重重一叹,那叹息里浸着说不尽的酸楚,"这是芸芸,二荣家的闺女......"


    他轻轻推了推女孩单薄的背脊:"芸芸,叫人。"


    "叔......"女孩的声音细若蚊呐,头垂得更低了,只露出一截被烈日晒得黝黑的纤细脖颈,几缕碎发黏在汗湿的皮肤上。


    见女孩这般情状,寿叔布满皱纹的脸上浮现出深深的无奈,他颤巍巍地转向古经恒,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我那苦命的二儿媳妇走得早,二荣又是个心狠的,这些年就只有我们爷俩相依为命,所以她......"


    话到此处,老人哽咽着说不下去了,只剩一声长叹在屋内回荡。


    古经恒的目光细细描摹着这个叫芸芸的小丫头,从她低垂的眉眼间,依稀能辨认出几分故人的轮廓。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当年那个跟在大吉哥身后嬉闹的二荣,如今竟变得如此薄情寡义,不仅弃老父于不顾,就连亲生骨肉也忍心抛弃。


    芸芸这小丫头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衣裳虽然整洁,但却掩不住布料边缘的磨损。古经恒的眉头越皱越紧,指节不自觉地攥得发白。


    "寿叔,这些年我寄来的钱......"


    “都被二荣拿走做生意去了。”


    “该死!”


    古经恒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眼中寒芒乍现。


    若是大吉哥没有死,以他的孝顺,寿叔又怎么老成这个样子,要知道,现在人的寿命已经可以达到150岁,而寿叔现在才80多,可背脊佝偻的几乎要折断,连走路都要扶着墙,可想而知,他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


    想到这里,古经恒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周身不自觉地泄出一丝凛冽杀气。


    这杀气如霜,让人感觉整个办公室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好重的煞气......"


    胡蒙三人不约而同地绷直了脊背,彼此交换了一个惊骇的眼神。


    作为经纬保密局的小队成员,他们比常人更敏锐地捕捉到了这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从已知的情况来看,上面的领导对这个人十分的了解,要不然也不会让我们派飞行器去接这爷俩了。’


    胡蒙暗自思忖,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他死死盯着那个看似普通的中年男人,心中却翻涌起无数疑问。


    “这煞气……古经恒……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从来没听过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