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寿叔那饱经沧桑的嗓音里透着前所未有的恳切，古经恒心头一颤，喉头竟有些发紧。


    "叔，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您放心，芸芸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给安排好，再说了，您这才90岁，还是好几十年好活呢！"


    "好...好..."


    待安抚好情绪激动的老人，古经恒将目光转向始终低垂着头的芸芸。


    少女纤细的手指绞着衣角，目光却始终盯着自己的脚尖。


    "芸芸，叔和你大伯是生死之交的兄弟，你也算是我的亲侄女。"古经恒刻意放柔了嗓音。


    "跟叔说说，将来有什么打算？叔一定帮你。"


    芸芸闻言微微抬头，先是怯生生地望了望爷爷，又飞快地瞥了古经恒一眼。


    "叔..."在心中犹豫再三之后，她深吸一口气，还是鼓起勇气张开了嘴。


    "我想成为觉醒者。"


    这一次，少女终于鼓起勇气直视古经恒的眼睛。那双乌黑明亮的眸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盛满了希冀。


    "觉醒者？"


    古经恒眉头微蹙，目光在办公室里的胡蒙三人身上短暂停留，最终落回这个看似柔弱却出语惊人的小姑娘身上。


    古经恒没有问小姑娘为什么想成为觉醒者这样的蠢话，因为现在几乎所有人都有这样的梦想。


    手指在办公桌上轻轻敲击，古经恒在沉吟片刻后，目光复杂地看向眼前这个瘦弱的少女。


    "芸芸，叔也不瞒你，叔并不认为成为觉醒者是一个好的选择。"


    "虽然觉醒者拥有超凡能力，看似高高在上，但那也是一条极其危险的道路，要不然，当年你大伯……哎！”


    听到古经恒的话，少女的指尖微微颤抖，但眼神却愈发坚定。


    "叔，你说的我都知道，我也都明白。"


    芸芸的声音渐渐变得愈发清晰。


    "可我想照顾好爷爷，想带他都出大山，想给他更好的生活，而且，我更想掌控自己的命运。"


    “掌控自己的命运？”


    古经恒低声重复了一下对方的话，然后微微摇了摇头，将手指指向了胡蒙三人。


    “小丫头，他们就是觉醒者，你问问他们，天朝每年会死多少觉醒者。”


    听到古经恒的话，胡蒙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季雨忍不住轻咳一声：“小丫头，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每年天朝死亡的觉醒者人数，都不是一个小数目。”


    听到这话，芸芸抿了抿嘴唇，却没有退缩：“我知道，但我还是想见识见识不一样的人生。”


    这句话让古经恒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叹了一口气。


    "芸芸，你爷爷知道你的想法吗？"


    闻言少女低下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爷爷...爷爷希望我能过安稳的生活..."


    办公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古经恒的目光在老人和少女之间来回游移，最后长叹一声："寿叔，您看..."


    老人颤抖着站起身，走到孙女身边，粗糙的大手轻轻抚过她的头发："这孩子...从小就有主意，罢了，罢了..."


    话音未落，一滴浊泪已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滑落。


    说完，寿叔转向古经恒，浑浊的眼中闪烁着泪光，"鸷鸟，你……你能帮她想想办法吗？"


    “芸芸，你今年多大了？”古经恒放缓声线，眼角也堆起了细纹。


    听到这话，小丫头直接羞红了脸，不好意思的支支吾吾道。


    “我……我18了，今年才高考完，不过成绩……成绩不怎么好，而且……觉醒进度只有百分之53，跨区肯定是没希望的，叔……叔，你能帮我吗？”


    “没事，没事！”


    古经恒还没说话，省长李长林直接蹦了起来。


    “小丫头，我们南部大区，马上也要成立高校了，你的成绩不够跨区学习的，但只要我们大区的高校落地，你就可以在本地学习了呀。”


    原本在听到南部大区要成立高校时，小丫头还是眼中一喜，但随着李长林话还在继续，小丫头眼中的喜色也逐渐消散下去。


    “这……这位爷爷，我……的成绩不好，而且…………觉醒进度也太低了，就算南部大区的高校成立，恐怕我也考不进去。”


    小丫头越说，头就垂的越低。


    “额……”


    省长李长林脸上的表情凝固，他真想说一句，他来想办法，可高校和大学不同，高校直接与中央对接，地方政府根本就插不上手，他就算是有这个心，可也没这个能力。


    "无妨。"视线有意无意的在胡蒙三人身上扫过，古经恒再次开口。


    “叔这么多年也认识不少人，就算你考了个鸭蛋，叔都能把你送进清北。”


    古经恒语气虽然平和，但其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真的吗？叔！您没骗我吧？"　听到这话，少女激动的抬起头。


    “真的，叔这点把握还是有的。”


    “太好了！”


    “抱歉，我想插一句话。”


    然而，就在小丫头高兴的欢呼雀跃之时，坐在旁边久久不言的胡蒙却在此时开口。


    见众人的目光望向自己，胡蒙再度开口。


    “据我所知，由于这所新增的高校至少有一半会落在南部大区，所以为了防止人才外流，中央已明令禁止跨区就学......"


    胡蒙意味深长地顿了顿，目光直视古经恒，其意思已不言而喻。


    听到这话，古经恒情不自禁的眯起了眼睛，嘴里也发出了阵阵冷笑。


    “还真是熟悉的手笔，一环扣一环，呵呵……”


    侧目瞥见芸芸瞬间黯淡下来的眼神，古经恒心头一软，宽厚的手掌轻轻抚过女孩的发顶。


    “放心，就算跨区不行，那叔就把你送到港岛，送到湾湾，总之，叔一定帮你。”


    胡蒙闻言眉头微皱，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古先生，恕我直言，港岛和湾湾虽然不在禁令范围内，但那边却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而且以她现在的情况来看，她觉醒的几率过低，恐怕任何地方都不会收她入学。"


    “我说可以，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