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刚结束高考的学子，他没有追随同龄人游山玩水的脚步，而是日日守着这方飘着面香的小天地。


    习惯性抓起掉漆的遥控器，老式电视机开始发出沙沙的电流声。这台陪伴他整个童年的电视机，早已被时代淘汰，却始终占据着店面最显眼的位置。


    "奇怪，怎么全是雪花点？"他皱眉连按几个频道键，屏幕依旧闪烁着无信号的蓝光。正当他弯腰检查天线接口时，门外传来熟悉的刹车声，轮胎与水泥地摩擦的声响惊飞了电线上的麻雀。


    ‘看来是老爸买面粉回来了。’


    将遥控器随手一放，叶宾鸿便出门帮父亲抬面粉。


    推开玻璃门时，父亲正从破旧的小货车里探出身。盛夏的阳光将男人晒得黝黑的脖颈镀上一层细汗，看到儿子出来，他下意识用袖口擦了擦额头："不是让你多歇会儿？这点面粉我......"


    “爸，一起吧，快点搬完，你也能休息休息。”


    话未说完，少年已经利落地扛起一袋面粉。沉甸甸的麻袋压在他尚未完全宽厚的肩膀上，扬起一阵雪白的面粉。


    "你这孩子..."父亲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是沉默地跟了上去。


    24袋面粉，父子两人扛完第8趟时，汗水早已浸湿衣衫。


    "歇会吧，别累坏了！"叶父声音里带着心疼。


    “好，歇一会。”


    叶宾鸿点点头，倚着车门喘息，喉结随着呼吸上下滚动。


    "啪......"副驾驶处传来打火机的轻响。叶父点燃一支皱巴巴的香烟，劣质烟草的味道在闷热的车厢里弥漫开来。


    "爸，不是给你买了好烟吗？"叶宾鸿皱眉，汗水顺着眉骨滑落。


    "习惯了，习惯了。"叶父憨厚地笑了笑，粗糙的手指摩挲着烟卷。抽到一半时，他忽然瞥见儿子后颈上晶莹的汗珠，


    “儿子……”


    “嗯？”叶宾鸿正用手扇风，汗湿的刘海黏在额前。


    沉默在车厢里蔓延。当叶宾鸿疑惑地转头，却发现父亲正出神的望着他，当反应过来时，叶父慌忙低头，烟灰簌簌落在裤腿上。


    就在叶宾鸿以为只是寻常呼唤，刚刚转过头后，父亲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儿子，你不会怨爸吧？"


    叶宾鸿扇风的手一顿：“爸，你说什么呢！”


    "哎......"叹息声沉甸甸地砸在车厢地板上，"爸知道你成绩好，要是能参加武考，铁定能考上，可家里……"


    爸！"叶宾鸿立马转身望向叶父："您别这么说，我从来没怨过。您和妈供我读书已经够辛苦了，再说了，上个普通大学不也是挺好的吗？"


    叶宾鸿想参加武考吗？ 答案毋庸置疑，没有一个人不想参加武考，即便明知道自己会考不上。


    但叶宾鸿不同，他成绩好，觉醒进度高，连老师都建议他参加武考，可……他家拿不出钱。


    先不说去其他大区参加武考期间的十数万费用，单单是入学后那高昂的学费和生活费，就是这个家庭绝对无法负担起的。。


    "砰！"叶父突然一拳砸在方向盘上，仪表盘的塑料盖板震颤着发出哀鸣。


    "都怪爸没本事！"叶父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像是咽下了什么苦涩的东西。


    “叶宾鸿攥紧了衣角，指节发白，却还是挤出一个笑容："爸，快搬吧，一会就要来客人了。”


    “啊！”就在这时，店内突然传来了一声尖叫。


    “啊！”就在这时，店内突然传来了一声尖叫。


    "妈——！"叶宾鸿的呼喊声几乎与尖叫声同时响起，他像离弦之箭般冲向店内。叶父也顾不得年迈的身躯，踉跄着从货车上跳下，父子二人一前一后冲进店铺。


    原以为叶母遭遇不测，但当他们冲进店内时，却见叶母双手捂着嘴，肩膀剧烈颤抖着，泪水早已浸湿了衣襟。


    "妈，出什么事了？"叶宾鸿的声音因紧张而发颤。


    "孩子她妈，你这是怎么了？"叶父也急得直搓手。


    叶母闻声转过头来，泪眼婆娑地望着儿子，嘴唇哆嗦着："儿...儿子，你...你能上高校了..."


    "什么？"叶宾鸿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随即又回过神来："妈您说什么胡话呢？是不是中暑了？"说着便伸手去探母亲的额头。


    "你快看，快看电视！"叶母一把抓住儿子的手腕，拽着他转向那台老旧的电视机。屏幕上的新闻主播正字正腔圆地播报着："...经教育部批准，南部大区已成立天南高武，并于近日重新组织武考..."


    电视屏幕上，主持人正激动地宣布着天南高武的招生政策，叶宾鸿的瞳孔微微收缩，心跳如擂鼓。叶父一把抓住儿子的肩膀，声音颤抖：“儿子，这是你的机会！”


    叶母的泪水已经打湿了衣襟，喃喃道：“老天开眼了……”


    叶宾鸿死死盯着电视上的招生简章，脑海中闪过无数个日夜的苦读画面。叶父猛地一拍大腿，高声道：“快！快去咨询点问问情况！”


    “那……那店里怎么办？”叶母犹豫的道。


    “还管什么店，今天先关门。”说着，叶父便拉着失神的叶宾鸿向着门口的车走去。


    “天南高武……天南高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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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成集团，孙强成摩挲着通讯器，声音里透着几分期许："儿子，新闻看了吗？咱们南部大区新成立的天南高武......"


    话音未落，通讯器那端便传来儿子急促的打断："爸！西大高武的录取通知书都到我手上了！天南高武这种新办的高校，师资力量、教学质量都是未知数，您让我拿前途去赌吗？"


    孙强成闻言一怔，额间渗出细密汗珠，连忙改口："是爸考虑不周，这事确实要慎重......"


    "好，好，我这就去联系买家。"孙强成攥紧通讯器，指节泛白，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办公室墙上那张全家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