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断粮七日,皇叔他杀上门了

作品:《180斤胖妞硬撩禁欲九皇叔

    自从收到了萧彻那三盒“玉雪膏”和一张“忍”字墨宝,福满满如同被注入了新的活力源泉,精神头前所未有的高涨。


    她不再满足于仅仅投喂美食,开始提笔给那位冷面王爷写信。


    信的内容天马行空:端午节前洋洋洒洒写南方防治“龙舟水”的实用措施;过些日子又兴致勃勃地描述她和六哥福六顺捣腾出的简易测量高程仪器,并附上大篇阐述如何绘制带有等高线的地形图;当然,更多时候,信纸上只有孤零零的一两句“昨夜月色真美”这样的废话。


    无论收到的是什么,萧彻都会放下手头无论多紧要的公务,第一时间拆阅。若是看到那“昨夜月色真美”之类的闲笔,他沉默片刻,便会召来送信的福来,问上一句:“福小姐近日……可还开心?”


    得到的回答永远是福来那元气满满、带着与有荣焉的肯定:“开心!我家小姐每天都可开心了!”


    似乎那个小丫头真如阳光般,没有一丝阴霾。


    得到这个答案,萧彻便不再多言,亦不回信,仿佛那两句问答已足够。


    但若收到的是一篇如同策论般严谨实用的长文,萧彻的神色会明显专注许多。他会立刻提笔回信,字斟句酌,条理分明地追问其中的关键细节、实施难点、理论依据……直到将福满满信中所言彻底理解通透,方肯罢休。


    他的回信逻辑缜密,字字珠玑,唯独少了半分温情,更像是在批阅一份极有价值的奏报。


    福满满对此倒也洒脱。她写信的初衷是撩帅哥,又不是考科举博功名。她享受分享的乐趣,却不会为了得到萧彻的“策论式”回信而绞尽脑汁去搜刮那些治国安邦的方略。


    甚至,当萧彻特意派人送来几本他亲笔誊写的、堪称书法范本的字帖时,福满满也只是笑着收下,礼貌致谢,转头就束之高阁。


    她清楚自己那手字,规整有余,风骨不足,但能让人看懂便足矣。何必为了追求字字如花去折磨自己?有那功夫,不如多捣鼓点新美食,或者帮六哥改良他的新发明,她每天可忙着呢!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临近中秋。


    福满满穿越而来已满九月。这九个月,她过得顺风顺水,无忧无虑,深刻体会到了那句至理名言:当财富雄厚到足以解决生活中绝大多数问题时,日子确实可以只剩下纯粹的快乐。


    中秋前一日,福满满精心准备了十种口味各异、造型别致的月饼,每种都配以她亲自设计、风格独特的包装盒,足见其用心之深。


    福来照例将这份沉甸甸的心意送到了摄政王府书房。


    萧彻打开食盒,馥郁的甜香弥漫开来。他没有立刻品尝,目光落在福来身上,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福小姐中秋……可要入宫赴宴?”


    问完,他端起茶盏,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


    他与福满满书信往来已近五个月,自去年那次意外相救后,竟再未见过一面。


    福来恭敬答道:“回王爷,小姐要去的,按礼要给太后娘娘请安。”


    中秋当夜,宫宴华灯璀璨,丝竹盈耳。


    萧彻难得早早处理完堆积的政务,提前来到了大殿。他端坐于席位上,目光却似有若无地扫视着殿门入口处涌入的人群,精准地在那些衣香鬓影、环佩叮当的女眷中搜寻着一个特定的圆润身影。


    然而,直到宴会正式开始,那个想象中该出现的人影始终未见。


    整场盛宴,觥筹交错,言笑晏晏,在萧彻眼中却变得格外漫长而乏味。


    他维持着万年不变的冷峻表情,周身的气压却低得让近侍都不敢大声喘气。


    宴毕回府,他屏退左右,独自坐在庭院中,取出福满满送来的月饼,对着清冷的圆月,默默独酌。香甜的月饼入口即化,奇异地填补了心底某个角落的空落感,却又带起一丝更深的、难以言喻的怅然。


    又过了几日,福来再次登门送食盒。萧彻甚至没顾上看这次是什么点心,也没问有没有信,在福来放下食盒的瞬间,便直接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你家小姐……中秋那日可是身体不适?”


    他脑海中反复回放着她缺席宫宴的画面,最终归结于此。


    福来茫然摇头:“没有啊王爷,小姐身子骨一直挺好的,没听说不舒服。”


    萧彻紧绷的肩线几不可察地放松下来,低声重复道:“那就好……那就好。”仿佛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实处。


    福来却像是想起什么,又补充道:“不过……小姐那天心里头好像不太痛快。本来嘛,她因为试做月饼尝了不少,体重回弹了几斤,正懊恼着呢。结果在宫里头,又无意间听到几位官家小姐私下里嘀咕……嘀咕小姐……嗯……体态丰腴了些……”


    福来小心翼翼地措辞,“小姐当时脸色就不太好看。后来六少爷知道了,气得要冲上去撕了那些人的嘴,是小姐硬拦住了。小姐说,‘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管不了人家说什么,自己问心无愧,做好自己就行了。’”


    萧彻静静地听着,眼前清晰地浮现出福满满曾经扬着下巴,理直气壮地说“法办他!”时的模样。


    他深知她是个讲道理、有底线的人,不愿滥用身份特权去堵悠悠之口。否则,以她在福家受宠的程度和自身的身份,要处置几个口无遮拦的官家小姐,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旁人又能置喙什么?


    然而,道理归道理,萧彻心底那股无名之火却压不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他不动声色地调动了手下的力量,彻查了那几位“碎嘴”小姐的父兄长辈。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很快,各家的“门道”和把柄便被一一揪出。


    萧彻雷厉风行,依法依规,将他们彻底“法办”。这些人或贬谪,或罢官,或查办,连带他们的家眷,自然也失去了出现在福满满视线范围内的资格。


    户部侍郎福一鸣得知消息时还颇为纳闷:他这边刚查到点眉目,还没来得及动手替妹妹出气呢,怎么那些不长眼的人家就纷纷倒了霉?下手的人是谁?动作竟比他这个苦主还快还狠?


    福满满听闻后,心中隐隐有了猜测。除了那位冷面王爷,谁还能有这般通天的手段和效率?


    这份无声无息的维护,让她心头发暖,减肥的动力瞬间爆棚!她像打了鸡血一样,在温泉山庄里吭哧吭哧猛干:游泳游到筋疲力尽,爬坡爬到双腿打颤,跟着自己琢磨的普拉提动作拉伸,甚至撸起了铁。没错,她和福六顺合力打造了一整套“健身房”设备!她还把三哥福三阳拉来当展示模特。


    福三阳二话不说,被妹妹的活力感染,直接在自己院子里也整了一套,天天苦练,那身板眼看着就要朝“金刚芭比”的方向发展了。


    秋去冬来,年关将近,只剩下半个月了。


    福满满摩拳擦掌,决定要在盛大的年宴上“亮瞎”萧彻的眼,正式开启她的“强撩”大计!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稍骨感,她的体重距离设定的目标体重七十公斤还差那么一小截。


    于是,这些日子她彻底化身温泉山庄的“闭关狂魔”,各种运动轮番上阵,意图在年宴前突破这恼人的瓶颈期。


    这日,萧彻被年终堆积如山的军政要务、朝堂纷争折磨得身心俱疲。


    他放下最后一份奏报,用力揉了揉刺痛的眉心,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


    书房内一片寂静,他沉默良久,忽然开口问道:“福小姐……上次送餐过来是什么时候?”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总管李忠平立刻躬身回答:“回王爷,上次是腊八那日,福小姐送来了腊八粥和各色小菜。”


    萧彻眉头微蹙:“已经过去……七日了?”语气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难以置信。


    李忠平小心翼翼地应道:“是,王爷,整整七日了。往常……间隔都不会超过五日的。”他悄悄抬眼觑了下王爷的脸色,心里叫苦。


    福小姐送来的美食和那些或新奇或家常的信笺,早已成了王爷繁忙政务中不可或缺的慰藉。


    每当那食盒送达的日子,整个王府的下人都能感觉到王爷周身那股迫人的寒意会消散些许,心情也会好上几分。


    他们私下里甚至盼着王爷心情不佳时,能有人去给福小姐递个话……当然,这念头也只能想想,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真做。


    萧彻沉默了片刻,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着,最终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声音略微提高了几分:“初七!”


    “属下在!”一个身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角落。


    “去查查看,” 萧彻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冽,但话语的内容却泄露了他的关切,“福小姐是不是病了?看看她最近人在哪里,在做些什么?”


    天下姓福的小姐自然不少,但能让摄政王亲口问起、且需要初七这等心腹亲卫去“查看”的,普天之下,唯此一人。


    初七领命,身形一闪便消失在门外。半个多时辰后,他回来复命:“禀王爷,属下探得福小姐并未抱恙。她近些时日一直待在城外的温泉山庄,据庄子上的人说,小姐是在……‘锻炼身体’。属下未得允许,不便进入内院,未能亲见小姐查探实情。是否需要安排嬷嬷递帖子前去拜见询问?”


    “不必了。”萧彻立刻否决,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他总不能对下人说,他是在等投喂等得心焦了吧?“下去吧。”


    他挥挥手,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重新拉回案头的公文上,然而效率却低得可怜。那份等待的焦灼,如同细小的藤蔓,悄然缠绕心间。


    又煎熬了两日,那熟悉的食盒依然杳无音信。王府内的气氛一日比一日凝重,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萧彻处理完一桩棘手事务,烦躁地将笔掷于案上。


    他叫来初七,从书案抽屉深处取出一个早已备好的紫檀木匣,递了过去,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你亲自跑一趟温泉山庄,把这个交给福小姐。就说是本王……亲自为她打造的年礼。”


    初七不敢怠慢,快马加鞭赶往城外。当福满满接到这个意外之礼时,惊诧不已。


    以往都是她送,萧彻回礼,这可是头一遭他主动派人送礼!


    她带着满心好奇打开木匣,里面竟是一副打造得极其精巧、泛着幽冷金属光泽的袖箭!精巧玲珑,机括复杂,一看便知是大师手笔,且完全贴合她的手腕尺寸。


    福满满先是惊喜地眉开眼笑,随即又有些哭笑不得。这礼物……也太有萧彻的风格了吧?哪有人给姑娘家过年送武器的?一般不都是珠宝首饰、珍玩玉器吗?不过,转念一想,这袖箭倒比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更实用,更显心意。


    看来他们初次见面时,她甩开护卫导致受伤的“壮举”,给这位冷面王爷留下了过于深刻的印象,让他总下意识地觉得她需要点“防身保障”。


    初七回王府复命。


    萧彻看似在批阅公文,头也没抬,声音却清晰地传来:“福小姐……可说了什么?”


    初七躬身道:“回王爷,福小姐非常开心,捧着袖箭看了许久,郑重地感谢了王爷好几回。”


    “别的呢?”萧彻手中的笔顿住,抬起了眼,目光锐利地看向初七,“别的什么也没说?”他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初七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道:“属下离开时,隔着院门,隐约听到福小姐和她的贴身丫鬟在商量……准备些什么食材……”


    他不确定这话是否与王府有关,因此一开始没敢提。


    萧彻“嗯”了一声,挥手让初七退下。他重新拿起笔,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食材?准备食材……会是为了给他做吃的吗?他心中升起一丝微弱的希望。


    然而,希望越大,失望便越重。第二天,他从清晨等到日上三竿,又从午时等到日影西斜,王府侧门始终静悄悄的。


    那份等待的煎熬,混合着年终事务积压的烦躁,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感,如同滚雪球般在他胸腔里越积越大,几乎要冲破那层冰冷的自制。


    申时过半,书房内一片死寂。


    萧彻猛地站起身,那惯常的冷静自持终于被一种更强烈的、无法再被忽视的情绪彻底撕裂。


    他甚至没叫侍卫备马,径直大步流星地走向马厩,牵出自己的坐骑,翻身而上,一夹马腹,朝着城外温泉山庄的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