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皇叔他暗送女护卫

作品:《180斤胖妞硬撩禁欲九皇叔

    福满满穿好舒适的寝衣,裹着厚厚的毯子走出浴室时,院子里早已空无一人。


    萧彻走了,像一阵风,来得突然,去得也悄无声息。


    福满满心里那点刚刚燃起的、因笨拙“强撩”而带来的小得意,瞬间蔫了下去,像被戳破的气球。


    不过,转念一想,萧彻抱了她,还留下了佛珠……这结果也不算坏吧?


    她摸了摸脚踝上那串微凉的深色珠子,终究没有取下来,权当是他留下的、带着点禁忌意味的独特饰物。


    也许是长达一年紧绷的减肥和撩汉计划突然松懈,也许是在寒风中站了太久,又或许是心绪激荡后的疲惫……总之,当夜,福满满毫无预兆地病倒了,来势汹汹,高烧如火,烧得她意识模糊。


    温泉山庄里连个像样的大夫都没有,深更半夜城门紧闭,根本无法入城求医。


    整个山庄乱作一团,仆人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还是福来机灵,当机立断:留下四个护卫守庄,命另外四个护卫分头策马狂奔,去最近的村庄寻访大夫。


    两个时辰后,四个护卫各自带回了一个村里的大夫。


    可这些乡野郎中,一踏入温泉山庄的富贵之地,再隔着重重帘幔,连病人的面都看不清,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哪里还敢下重药?


    战战兢兢地开了些不痛不痒的方子,折腾半天,毫无用处。


    福来焦心如焚,只得先将这些无用的大夫打发到外院。


    眼看小姐烧得小脸通红,呼吸急促,口中呓语不断,他再也等不下去。


    天刚蒙蒙亮,城门将开未开之际,福来便带着两个护卫守在城门口。


    城门一开,兵分两路:一队火速回福家报信求援,福来则毫不犹豫地直奔摄政王府。此刻,他唯一能想到的、有能力且可能愿意伸出援手的,只有那位冷面王爷。


    凭借“特权”,福来被王府门房直接引了进去。


    内院演武场上,萧彻正一身劲装,剑光如练,汗水沿着他冷峻的侧脸滑落,滴在青石板上,洇开深色的痕迹。


    他仿佛不知疲倦,每一剑都带着破空之声,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狠厉,似乎要将昨夜那场旖旎的梦、那水中动人心魄的身影、那一声声勾魂摄魄的“圣僧哥哥”,连同体内翻涌不息、让他感到陌生而恐惧的燥热,统统斩碎在这冰冷的剑锋之下。


    听到急促的脚步声,萧彻收剑转身,气息微喘,看到是福来,心中莫名一紧:“怎么这么早过来了?你家小姐……”话未问完,一种不祥的预感已然升起。


    “王爷!小姐病了!病得很重!烧了一整晚,人都糊涂了!求王爷快派太医去救救小姐啊!”福来扑通一声跪下,带着哭腔,声音嘶哑。


    萧彻的心猛地一沉,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昨夜那鲜活灵动、带着致命诱惑的身影,与此刻福来口中“烧得糊涂”、“病得很重”的形象重叠,一种尖锐的恐慌瞬间刺穿了他引以为傲的冷静。


    “初七!”萧彻声音冷冽如冰,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去请刘太医!初九,去请李太医!用最快的速度,直接将他们送到福家温泉山庄!不得有误!”


    两道身影如同离弦之箭,瞬间消失在院门外。


    萧彻一边疾步向外走,一边压抑着翻腾的怒火和担忧,厉声质问福来:“你们就是这样照顾主子的?!病得如何严重?完全意识不清吗?还是烧到说胡话了?!”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


    福来被萧彻身上的寒意慑得发抖,哽咽道:“奴才……奴才没敢进内室,只听桃红姑娘说……小姐烧得糊涂,一个劲儿地哭,还说胡话……但……但听不清说了些什么……”


    他看到萧彻的脸色骤然变得更加阴沉可怕,后面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走到内院门口,一阵冷风吹来,萧彻才惊觉自己一身汗水淋漓。他猛地停下脚步。


    不能这样去见她!


    昨夜那个旖旎而混乱的梦境再次不受控制地浮现脑海。


    水汽氤氲中,那湿透的薄纱,那玲珑的曲线,那脚踝上缠绕的佛珠……还有此刻福来描述的,她脆弱哭泣、意识模糊的模样……如果他此刻出现在她面前,看着她因高烧而泛红、带着泪痕的脸,看着她毫无防备的脆弱……


    他不敢想象,自己那被强行压抑在冰冷外壳下的、从未有过的汹涌情感和陌生的占有欲会如何失控地爆发出来!


    昨夜练剑两个时辰试图冷却的一切,恐怕会瞬间决堤,将他彻底吞噬!


    萧彻害怕这种失控的感觉。


    他的世界,是权力的沙盘,是冰冷的政务,是深不可测的宫闱倾轧。他习惯了掌控一切,习惯了情感的荒漠。


    福满满的出现,就像一轮骤然闯入他灰暗世界的、炽热耀眼的太阳,带着蓬勃的生命力和毫不掩饰的明媚,蛮横地照亮了他荒芜的内心角落。


    他本能地被这光芒吸引,却又本能地感到恐惧,这温暖太过灼热,这光芒太过明亮,会融化他赖以生存的冰层,会让他暴露在从未经历过的脆弱之中。


    萧彻猛地转身折回内室,动作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仓皇。


    他迅速脱下汗湿的外袍,用冰冷的布巾狠狠擦拭着身体,试图将那份不合时宜的悸动和担忧一同擦去。


    他深呼吸,再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换上一身干爽冷峻的玄色常服,他才重新走出内室,面上已恢复了一贯的、无懈可击的冷峻。


    萧彻走到外院,看着跪在地上的福来,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淡漠,听不出情绪:“别哭了。回去好好照顾你家小姐。”他甚至没有说一句“本王随后就到”。


    福来茫然又失望地吸了吸鼻子,不敢多问,告退离开了。


    看着福来消失的背影,萧彻心中那片荒芜的沙漠仿佛滚入了一块巨石,激荡起层层不安的涟漪。


    他需要做点什么,必须做点什么,来填补这份因无法亲自前往而产生的巨大空洞,来确保那轮太阳不会因任何意外而黯淡。


    “初三。”萧彻沉声唤道。


    一个身影无声出现。


    “十五、十九两人的功力,如今如何了?”萧彻的声音听不出波澜。


    初三恭敬回道:“回王爷,十九天资卓绝,这一年进步神速,已可独当一面。十五武学天赋虽有限,但胜在心细如发,沉稳可靠,尤其擅长防御和守护。若论保护闺阁女子周全,十五之细心稳重,恐比其他所有侍卫更胜一筹。”


    “很好。”萧彻眼神幽深,“以皇上的名义,把十五和十九送去给福小姐。就说……是皇上体恤表姐,赏赐给她的贴身女护卫。”


    他需要一个光明正大、且不会引人遐想的理由,将最可靠的力量送到她身边,守护那道他不愿、也不敢靠近的光。


    初三领命,身影如风般消失。


    萧彻强迫自己回到皇宫,回到那个庞大帝国运转的核心。


    他依旧是那个威仪赫赫,一丝不苟的摄政王,九皇叔。堆积如山的奏折,错综复杂的政务,各方势力的博弈……这个王朝像一头永不餍足的巨兽,一日也离不开他的支撑。


    他不能,也绝不允许自己,为了一个晚辈,一个让他心绪不宁、充满危险的吸引力的晚辈,而辜负了肩上的万钧重担,辜负了无数人的期许。


    只是,萧彻近来发现一个微妙的变化。那个“馋猫”小皇帝,总爱在读书或处理政务的间隙,在他面前有意无意地提起福满满。


    说她做了什么新奇的点心配方呈给了御膳房,皇太后和他都赞不绝口;说她帮六表哥福六顺弄出了什么有趣又实用的玩意儿;说她给表哥福久久出的主意,如何巧妙地化解了宫里的某个小麻烦……


    小皇帝说得眉飞色舞,仿佛找到了一个能让严厉的九皇叔“网开一面”、允许他短暂喘息的话题。


    萧彻不知道的是,这正是小皇帝的“鸡贼”之处。


    他敏锐地发现,只要话题一转到表姐福满满身上,九皇叔那冰冷的目光虽不会变得柔和,但通常不会像谈论其他事情时那样立刻打断他、训斥他回归正事。


    即使他絮絮叨叨讲上小半个时辰,只要没有紧急军务,九皇叔也只是沉默地听着,仿佛神游天外,又仿佛……在捕捉着每一个字眼。


    因此,小皇帝特意向表哥福久久打探表姐的种种趣事,再“不着痕迹”地在九皇叔面前提起,这成了他在高压学业和政务间隙,难得的轻松时刻。


    然而今日,萧彻的心绪格外烦乱。似乎所有事情都在与他作对,每一份奏折都写得词不达意,漏洞百出。


    一股无名火在他胸腔里左冲右突,他紧握着朱笔,几乎要将笔杆捏碎。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毕生修为,才将那股想要掀翻桌案的暴戾压下去,耐着性子,一件件、一字字地去批阅,去处理。


    直到宫门下钥的沉重声响传来,他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王府。


    书房内,烛火摇曳。


    萧彻将自己重重摔进宽大的紫檀木椅中,揉着刺痛的额角,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急切:“初七、初九回来了吗?”


    两道身影立刻无声地出现在书房中央。


    “她怎么样了?”萧彻坐直身体,目光如炬地锁定在初七脸上,那份刻意维持的冰冷面具下,是无法掩饰的关切。


    初七连忙躬身:“回王爷,刘太医妙手回春,施针用药,不到半个时辰便让福小姐的高热退了下去!只是刘太医说,病去如抽丝,这几日体温恐还会反复,需小心照料。他今夜会留在山庄,亲自看护。”


    萧彻紧绷的肩线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一瞬,目光又转向初九:“李太医怎么说?”


    初九回道:“李太医仔细诊察后说,福小姐此番急症,与她此前减重过于迅猛大有关系。身体根基受损,抵抗力大减,故而邪气趁虚而入。李太医严令,日后绝不可再如此急功近利地减重!他说,医者看来,过胖过瘦皆非康健之道,尤其忌讳短时间内体重大起大落,有损寿元根本!”


    “她……答应了吗?”萧彻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紧张。


    “答应了!王爷放心!”初九语气肯定,“当时福家几位少爷都在场,福小姐亲口保证,以后定会循序渐进,爱惜身体。刘太医和李太医都夸赞福小姐,说她是极让人省心的病人,极为……乖巧懂事。”


    初九斟酌了一下用词,“明明烧得难受,药汁苦涩难以下咽,她却硬是强撑着喝下去。听说……有一碗实在没忍住吐了出来,她竟还能笑着对太医说‘无妨’,让人再煎一碗,又乖乖喝了下去……”


    萧彻静静地听着,眼前仿佛清晰地浮现出那个场景:她烧得小脸通红,浑身无力,却倔强地捧着药碗,皱着眉头,一口一口艰难地吞咽着苦涩的药汁,即使吐了,也能扬起一个虚弱的、却依旧明亮的笑容……


    她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为何在病痛缠身、如此脆弱的时候,还能展现出这样近乎不可思议的乐观和坚韧?


    若她真如平日表现的那般无忧无虑,阳光普照,那她高烧呓语时,那模糊不清的哭泣和胡话,又是因为什么深埋心底的、不为人知的隐痛?


    这矛盾,如同一个巨大的谜团,更深地吸引着萧彻。她像一束穿透他情感荒漠的、永不熄灭的阳光,明媚、温暖、充满生机,让他忍不住想去靠近,想去探究那光芒之下是否也有阴影,却又本能地畏惧那光芒会灼伤他早已习惯冰冷的灵魂。


    温泉山庄里,福满满看着榻前围着的、一张张写满关切和心疼的脸庞,哥哥们、嫂嫂们、侄子们……心中涌起巨大的暖流和感动。


    她想,自己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这辈子才能穿越到福家,拥有这么多真心疼爱她的家人。


    还有……那个虽然别扭、却在她最需要时悄然伸出援手的冰山王爷。


    这份穿越的幸运,足以抵消世间一切病痛。


    福满满欣然接受了小皇帝“赏赐”的两位女护卫,给她们取了新名字:温柔细致、气质优雅的十五叫“红玉”;英姿飒爽、眉宇间带着侠气的十九叫“木兰”。这两个名字,寄托着她对她们的喜爱和期许。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福满满这场病,缠绵了半个多月,才渐渐有了起色。原本计划在年宴上“闪亮登场”的宏图大计,自然是彻底泡汤了。


    不过,也并非全无“收获”,这场大病,竟阴差阳错地让她突破了困扰许久的体重瓶颈期,硬生生掉了十斤肉!只是病愈后调养了半个多月,体重又回来了两三斤。


    这一次,福满满学乖了,再也不敢贸然进行那种近乎自虐的急速减重,运动量也乖乖降回到了闭关前的水平。健康,远比那几斤肉重要得多。


    阳光依旧明媚,只是需要更和煦地照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