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女帝只想把苦留给她自己

作品:《不良人:大帅,这天下你谋不得

    一声冷哼,带着压抑的怒意。


    李秘缓缓转身,看见一位身着男装的女子站在三步之外。


    她头戴玉冠,一袭靛青色长衫衬得身形修长,腰间悬着一柄细剑。


    虽是男装打扮,却掩不住那绝色容颜——正是女帝。


    “女帝大人怎么亲自来这漠北了,莫不是想在下了?”李秘微笑,走向女帝。


    岐国借着阿保机的行踪来到漠北他是有预料的。


    毕竟漠北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这个名义上的岐王也在漠北。


    岐国总得派人过来看看。


    原本他以为就只是九天圣姬,最不至也就姬如雪过来。


    没想到这次竟然是女帝亲至。


    女帝朝着李秘投来复杂的眸光。


    自从李秘那日在李星云面前,展现远超李嗣源的武力。


    中原各方势力的试探接踵而至,源源不断。


    尤其是不良人在凤翔出现的次数不可谓不频繁。


    幸好李秘当时早已离开凤翔,并且留给岐国强大的发展之道。


    岐国的实力上了一个台阶,威势大震。


    来试探的人找不到有用的消息,也见不到面。


    一时间拿不准主意。


    同时她也借着李秘那日所展现出来的威势,靠着幻音坊的九天圣姬,与自身武力这才勉强周旋过去。


    那些时日她真的很难,很苦。


    原本一开始李秘还有着书信送往岐国。


    可没几封,就了无音讯。


    她很生气,她第一次对一名男子有了不一样的感觉,还没几日就没下文了。


    她觉得李秘撩完就跑。怕是忘了岐国,忘了她


    紧接着,再次出现的信件很明显不是李秘亲手所写。


    她忽然又担心他了。


    纵使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可是见到李秘之后还安全无恙之后。


    女帝抿了抿嘴,终究是把这些藏在了心中。


    担心这种情绪,有一个人体验过就够了,她不想传递出去。


    “休要胡说,米先生未免太过高看自己。”女帝闷闷地瞪了他一眼。


    “米先生顶着岐王的身份外出多日,不知道在外面做什么。我若是不来看看,怕是岐国别背上不得了的罪名。”


    她的声音轻柔且冰凉,眼神却在李秘身上来回扫视,似乎在确认什么。


    李秘注意到她眼下淡淡的青黑,和袖口沾染的尘土。


    从岐国到漠北路途遥远,想必是日夜兼程才能这么快赶到。


    “我......”


    “别解释。”女帝突然打断他,扭过头,转身望向远处的王庭,“本座只是来看看,你是不是还活着。”


    她的语气生硬,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犹记得那日,兄长宋文通也是出门前说会回来。


    可在岐国苦守等了不知多少年。


    她连兄长的消息都没听过。


    担心历史重演。


    这一次她处理好岐国事务后,这才亲自前来漠北。


    山风突然变得急促,卷起女帝额前的碎发。


    她下意识地按住发丝,这个动作让她显得格外脆弱。


    李秘心中一动,缓步上前:“我只是在为你准备一件礼物,本就计划近期就会与你书信联系。”


    “礼物?”女帝嗤笑一声,眼中满是不信,“给本座准备礼物,来这漠北作甚?难不成是要把漠北送给我?”


    她本是讥讽之言,却见李秘认真地点了点头。


    “是的,礼物就是这个漠北。”


    女帝猛地转头,美眸瞪大:“你疯了?”她的声音陡然提高,“漠北如今刚完成一统,阿保机也回来了,虽然实力相较曾经弱了些,可岐国根本无法攻下!至于你一人。”


    她上下打量着李秘,摇了摇头:“国战从来不是仅靠一人的力量能够完成。”


    李秘没有辩解,只是望着远处王庭升起的狼烟。


    他知道女帝不会轻易相信,但没关系,事实会证明一切。


    “近期多关注漠北的形势。”他轻声道,“一有机会,马上出兵。”


    女帝将信将疑,但好奇心终究占了上风。


    “正好见到米先生还活着,那本座就拭目以待,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她冷哼一声,甩袖朝山下走去。


    “既然确定米先生还活着,也没有顶着岐王的身份做不好的事,本座就先回去了。”


    李秘望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转头最后看了眼王庭方向,眼中带着期盼与狠辣。


    “述里朵,可别让我失望啊。否则,我就要启动备用计划了。”


    ......


    “不过,趁此机会,本汗欲立东丹王耶律桲为王位继承人。”


    王庭深处,述里朵的寝宫内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砰!”


    一只精美的茶盏被狠狠砸在地上,碎片四溅。


    “耶律阿保机!”述里朵久违的失态,独自发泄着心中的欲火。


    她胸口剧烈起伏,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你竟敢......竟敢......”


    她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精致的面容扭曲了一瞬。


    今日大典上,阿保机当众宣布由耶律尧光暂代大元帅之职时,她还暗自松了口气。


    可紧接着,阿保机话锋一转,竟宣布立东丹王耶律桲为漠北王储!


    那一刻,她如坠冰窟。


    辛辛苦苦经营这一切,眼看就要将尧光推上王位,却还是不能改变阿保机的心意。


    “阿保机你很好。”述里朵猛地转身,红裙翻飞,“你好的很啊。”


    她的眼中燃烧着骇人的怒火,在寝宫内来回踱步。


    烛火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如同张牙舞爪的猛兽。


    “尧光哪点不如耶律桲?论武功,论谋略,论军功......”述里朵的声音越来越尖锐,“更别说这次内战,若非尧光劝阻,你阿保机现在还能站在这里?早死在中原了。”


    述里朵突然停下脚步,眼神变得冰冷至极:“阿保机,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本后不义。”


    她缓步走向梳妆台,从暗格中取出一个小瓷瓶。


    瓶身漆黑,上面绘着诡异的红色花纹。


    “漠北秘药阎罗笑。”述里朵自言自语,声音轻得如同耳语,“无色无味,服下后三个时辰发作,状似心疾而亡。”


    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瓶身,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本后绝对不允许有人破坏计划,本后的努力绝不能付诸东流。”


    “尧光,你等几日便可。”


    很快,述里朵便做下决定。


    她厉喝一声。


    “奥姑!”


    奥姑闻声转瞬间便出现在她的身后。


    “王后!”奥姑见状,面具下的眼睛发现她手中的药瓶,瞳孔骤然收缩,“这是......”


    “大王在中原受苦颇多,这是本后找的大补之药。”述里朵的声音轻得如同耳语。


    “把它放在大王每日要喝的奶酒之中,为大王补补身体。”


    奥姑浑身一颤。“王后!大王他......”


    “怎么,连本后的话都不听了?”述里朵冷笑,“这是本后找岐王求来的,这你总该相信吧。”


    奥姑没有说话。


    王后怕还是把她当做曾经那个只会听令行事的奥姑了。


    跟在李秘身边许久,她早已不是曾经的自己,已经开始学会动脑筋去想事情。


    王后这大半夜让她给父王下药,怎么看都不对劲。


    岐王虽然表面有时轻佻,但整个人却是无人能力的正直。更不可能给她这个东西。


    虽说自己与王后的感情远超父王。


    可那终究是她的父王啊。


    述里朵见状,转身看向奥姑,突然伸手摘下了她的面具。


    奥姑猝不及防,英气的脸庞完全暴露在烛光下。


    “质舞。”述里朵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带着几分蛊惑。


    “母后只是想让你和你父王加深一下感情,这才让你去做这些事,你能懂母后的苦心吗?”


    奥姑——耶律质舞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她从小被培养成漠北大萨满,手上沾满鲜血,却从未对至亲之人下过手。


    “我......”


    “想想尧光。”述里朵轻抚她的脸颊。


    “他待你如亲妹,如今已经失了王位,如果你再不与你父王打好关系,本后日后的处境该怎么办?”


    述里朵在奥姑心中占据着极大的空间,她以自身作为要挟。


    对奥姑很有用。


    奥姑的呼吸变得急促,默默地从述里朵手中拿过药瓶。


    述里朵的嘴角浮现一抹满意的笑容


    奥姑重新戴上面具,转身离去。


    可就在她即将踏出房门时,述里朵突然又叫住她。


    “等等。”


    奥姑回头,看见述里朵的眼神有些恍惚。


    “你......岐王有没有再找过你”


    奥姑一怔,岐王这个名字再次被述里朵提起时。


    她的瞳孔中被李秘的身影占满,再也挥之不去。


    她想他了。


    想那段只为自己而活,努力修炼,没有任何杂念的时光。


    相比于现在,很快乐。


    随后奥姑摇了摇头:“再未见过。”


    述里朵的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袖,喃喃自语:“岐王。”


    奥姑告别述里朵后,独自坐在房间中央,目光掺和着烛火,落在桌上的药瓶,眼神迷离,心中陷入挣扎。


    “岐王,我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