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周砚是真的狗!
作品:《什么?不是民国!》 周砚没说话,淬了寒光的眸子凝在齐小川脸上。
直到齐小川后背又开始冒冷汗,才突然问道:“会算账吗?”
“啊?”
“账房缺个帮手。”周砚合上账本。
齐小川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抗议,就听周砚又补了一句:“周府不养闲人,没用的……”
“会,必须会,不就算账嘛,我可太会了!”齐小川几乎整个人都趴在了鎏金桌沿上。
“嗯,有用就好。”周砚低头道。
这顿早饭虽然丰盛,但齐小川却吃得食不知味。
他偷偷瞄着对面翻看账本的周砚,心里直打鼓——这个人真的太可怕了!
麻麻~他好想逃~
前一秒还能云淡风轻地请他吃蟹黄包,下一秒就能面不改色地让他“把自己蹦了”。
要是常年跟在周砚身边,他迟早得被逼疯、吓疯、得失心疯!
“吃饱了?”周砚突然开口。
齐小川一个激灵,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饱、饱了!”
周砚合上账本起身:“跟我来。”
书房里,陆青早已候在门口,怀里抱着一摞半人高的账本。
见他们来了,立刻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齐小川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这笑容怎么看都不怀好意!
周砚指了指角落一张梨花木桌:“你坐那儿。”
刚坐下,陆青怀里那摞账本“啪”地全砸在齐小川面前,震得茶杯都跳了跳。
“这些,今日全看完。”陆青悠悠道。
齐小川盯着眼前这座“账本山”,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要,要是看不完……会怎样?”
周砚在主座抬头,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拉到打靶场,给大家练枪法。”
听听,这是人话吗?简直惨无人道!
齐小川内心哀号,颤抖着手拿起第一本账簿。
翻开一看,密密麻麻全是繁体字记账,什么“三月初六收漕粮二百石”“支银五十两购檀香木”
……看得他眼前发黑。
牛马还有带薪拉屎的自由,他连牛马都不如!
一旁的陆青憋笑憋得肩膀直抖,却被周砚一个眼刀制止。
好嘛,他立刻换上严肃表情,轻手轻脚退出书房。
心里却在暗叹:啧啧啧,自家少爷也是太小气了些,这么有趣的玩意儿居然藏起来自己玩!
书房门一关,齐小川立刻垮下脸,可怜巴巴地望向周砚:“少爷,这账本……”
“嗯?”周砚头也不抬。
“我是说……”齐小川急中生智,“这种老式记账法效率有点低!我在海外学过更先进的!”
周砚终于抬眼:“比如?”
齐小川立刻抓过一张空白宣纸,画了个简易表格。
“您看,横向写日期,纵向列项目,数字用阿拉伯……呃,用洋人数字记,一目了然!”
他说得口干舌燥,却见周砚依旧面无表情。
正当他以为又要挨枪子儿时,周砚突然推过来一盒印泥:“将这个做一份给我看。”
齐小川如蒙大赦,立刻埋头苦干。
画到一半突然僵住。
毛笔字写表格?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少、少爷……”他硬着头皮举手,“能给支钢笔吗?”
周砚眯起眼:“什么笔?”
……
啊哈,这个时候还没有钢笔吗?!
齐小川额头沁出冷汗,正绞尽脑汁想怎么圆谎,忽然瞥见周砚书架上摆着几支羽毛笔。
“就、就是那种!”他指着羽毛笔如见救星,“实在不行,昨晚的铅笔也是可以的。”
周砚若有所思地取下一支递给他:“你管这叫‘钢笔’?”
“海外叫法!海外叫法!”齐小川干笑着接过笔,心里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让你嘴快!
齐小川握着羽毛笔的手微微发抖,在宣纸上小心翼翼地画着表格线条。
横线要平,竖线要直……
他额头沁出细汗,生怕一个手抖画歪了,周砚就真把他当活靶子。
好不容易做完一份样本,他战战兢兢地捧到周砚面前:“少爷,您看这样行吗?”
周砚扫了一眼,表格整齐清晰,数字标注明确,确实比原本的流水账一目了然。
“嗯。”他淡淡应了声,算是认可。
齐小川如释重负,立刻屁颠屁颠滚回座位,开始埋头整理账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书房内,只剩下羽毛笔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和书页翻动的声音。
周砚偶尔抬头,总能看到齐小川全神贯注的侧脸,眉头紧锁,嘴唇微抿,连鼻尖上都挂着汗珠,认真得近乎忘我。
周砚眉梢微挑。
这么认真?
殊不知——
齐小川此刻内心正在疯狂咆哮:这账本有问题!大问题!
他死死盯着其中一页:四月十五,支银二百两购云锦十匹。
问题就出在这里!
往前翻,三月二十明明已经记过一笔“支银一百五十两购云锦八匹”。
同样的云锦,单价居然从十八两半暴涨到二十两?
再往后翻,五月又有两笔云锦采购,价格更是离谱到二十二两一匹。
齐小川手指发颤。
这要么是经办人中饱私囊,要么就是经办人中饱私囊了!!
他偷瞄了一眼周砚,后者正在低头看着什么,侧脸线条冷硬如刀削。
要命的选择题来了:
一是装傻充愣:老老实实按错误账目誊抄,装作什么也没发现。
风险:万一这是周砚设的局,他死定了!
二是如实汇报:主动指出账目问题。
风险:万一这是周砚授意的秘密交易,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还是死定了。
齐小川抓狂地揪住自己的头发。
怎么横竖都是死啊!
“啪!”
一声轻响,羽毛笔被他生生捏断了。
周砚抬眼:“怎么了?”
这苦瓜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谁欺负了呢。
齐小川一个激灵站起来,心里七上八下,差点带翻椅子。
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将云锦价格异常的事情说了出来:“少、少爷!这账本……”
他咽了口唾沫,艰难道:“有问题!”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因为周砚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了起来。
“哦?”周砚面色不变,只是合上了公文,平淡道:“什么问题?”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齐小川硬着头皮指着账目:“云锦的价格浮动不正常,四月比三月涨了近一成,五月又涨……”
他越说声音越小,因为周砚的表情越来越冷。
说完最后一字,书房里死一般寂静。
齐小川腿肚子直打颤,已经脑补出自己被拖去靶场的画面。
突然——
“啪!啪!啪!”
周砚竟站起了身,心情颇好地鼓了三下掌。
“不错。”他走到齐小川跟前,“三天前,周管家举荐的账房先生也是这样说的。”
虽然看着不靠谱,但确实具备一定的能力。
齐小川:“???”
所以,他这是赌对了。
做账什么的,就是周砚在考验、试探他?!
齐小川心里直骂娘,脸色瞬间煞白,眼睛睁大看向了跟前的人,瞳孔骤然收缩。
周砚王八蛋!若是刚才他没有说实话……
“还算老实,”周砚俯身,呼吸几乎喷在他耳畔,“恭喜你,你救了自己一命!”
齐小川后怕地喘着粗气,后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里衣。
好险!
如果他刚才选了装傻充愣,这会儿怕是已经在靶场当活靶子了!
麻麻~这里好恐怖!
这个人好可怕!
他想回家!!
齐小川内心疯狂哭诉,脸上却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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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撑着假笑,生怕一个表情不对又触了周砚的逆鳞。
殊不知。
周砚此刻心情颇好。
他垂眸凝视着齐小川惊魂未定的模样,睫毛微微颤着,鼻尖沁出细汗,连嘴唇都吓白了……
怎么觉得……嗯,有点可爱?
这念头令周砚心头倏然一惊,他随即敛起神色,朝门外沉声道:“陆青。”
“少爷。”陆青应声推门而入。
“把二管家周记叫来。”他吩咐道。
陆青瞥了自家少爷一眼,暗自疑惑:方才发生了什么?少爷此刻的神情,竟似有几分……愉悦?
他又看向齐小川,那副模样,活脱脱就是只受惊的小白兔。
少爷铁定又在逗人玩了~
“是。”陆青转身离开。
齐小川心头陡然一紧,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声音发涩地问道:“这个周记是?”
“周记啊,做账的吧!”周砚眼神示意那沓账本。
嗡的一声,齐小川头皮瞬间炸开。
完了!这是要当面对质?
他拼命朝周砚使眼色:少爷!我只是个小小账房啊!您不能这样害我!
周砚权当没看见,甚至慢条斯理地啜了口茶。
没一会儿,陆青领着周记进来了。
周记五十来岁,穿着藏青色长衫,面容和善,一进门便恭敬行礼道:“少爷,您找我?”
周砚搁下茶盏,神色寡淡:“他说你在账簿上做了假账。”
修长手指虚点,直指缩在墙角、正竭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齐小川。
齐小川:“……”我不是,我没有。
他觉得自己是真的无辜!
而周砚是真的狗!
周记闻言脸色骤沉,猛地扭头逼视齐小川:“这位小兄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齐小川欲哭无泪,嗫嚅道:“我……”
“他说云锦的价格浮动得蹊跷,三月十八两半,四月二十两,五月二十二两。”
周砚打断他,暗沉的声线响起:“周二管家,解释一下?”
周记额头瞬间沁汗:“少爷,这、这是因为……”
“因什么?”周砚指尖轻叩案面,不紧不慢说道:“倒头回见识云锦会自己跳价的。”
周记膝头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少爷,少爷明鉴!老奴鬼迷心窍,叫猪油蒙了心!”
“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我这一回。”
齐小川瞪大眼睛。
这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周记是在帮人顶罪......
好家伙!这是被许了多大的好处,敢这么背刺自己的主子!
他下意识往门口挪了挪,周阎王的名声可不是乱叫的,他生怕待会儿血溅到自己身上。
周砚眼神一厉:“没其他要说的了?”
周记全身颤抖,情不自禁地连续磕头,口中不断念叨着请求宽恕。
“这么有骨气,”周砚冷笑,“很好。”
他忽然转头看向齐小川:“你,过来。”
齐小川:“???”
又、又干嘛?!
他战战兢兢挪过去,还没站稳,就听周砚道:“从今天起,你接替周记的位子。”
齐小川:“……”
周记:“……”
两人都晴天霹雳!
齐小川眼前一黑,这是要把他架在火上烤啊!
二管家这么重要的位置,让周记做假账的背后之人能放过他?!
“少爷!”他扑过去抱住周砚的腿,“我不行!我真的不行!我连打算盘都不会啊!”
他是真的不会打算盘,只会打键盘!
周砚低头看他,忽然勾唇一笑:“不会可以学,你这么聪明的。”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要是实在学不会……”
“学得会!必须学得会!”齐小川立刻松开手,挺直腰板,“少爷放心!我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呜呜呜……他的命怎么这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