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

作品:《被我始乱终弃的奴隶称帝了

    又是三五日过去。


    “殿下,外面下雪了。小心着凉。”椿榕拿过狐裘,轻轻罩在公主身上。


    谢明棠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趴在窗边接住落下的雪花,“下雪好啊,外面街上多热闹啊,还能堆雪人、打雪仗……只是本公主出不去罢了。”


    越说越幽怨,小公主捏化了手心的雪花,“皇兄的心眼连雪花大都没有!”


    不过是提前进宫把那奴隶要了过来,太子竟然大发雷霆不准她私自出府。


    若是她偷溜出去,就要罚她府里的下人。


    谢明棠越想越气,越想越憋屈,猛地拍了一下窗沿。


    好痛!


    手心拍得通红。


    “连你也欺负我!”谢明棠心里更气了,用力踢了下墙壁。


    椿榕失笑,牵过她的手,缓慢地揉,“公主,殿下不是在和您置气呢。外面都说,那刺客来头不简单,光天化日之下他敢行刺东宫,太子殿下定然放心不下您。”


    “万一您出去碰到什么意外,太子殿下更会忧心。”


    谢明棠不满地撅了撅唇。


    她当然知道皇兄的意图。只是,她被圈在府中多日,早已感到无聊,府里又没什么热闹乐子……


    谢明棠叹了口气,恹恹地窝回软榻,“椿榕,再给我念个话本。”


    “是。”


    椿榕找来一本新的话本子,正要开始念,屋外响起下人的通传。


    谢明棠蹙眉,扬了扬下巴,示意让人进来。


    院里的丫鬟身子发抖,满脸惊恐,一进来便跪倒在地。


    “公、公主,后院罩房的李帛说他看管不力,闹出下人斗殴残杀的丑闻,特来请罪。”


    谢明棠霍然起身,“什么斗殴残杀?”


    丫鬟脸色惨白,想起那两人的惨状,结结巴巴道,“那个奴隶打伤了屋里和他同睡的两个人,一个、一个被打骨折了,另一个他、他舌头没了……”


    谢明棠:“……”


    她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嘴巴。


    乌鸦嘴,“热闹”这不就来了……


    “让他们去偏殿等着。”她吩咐,接着想起什么,“那奴隶来了没?”


    丫鬟摇摇头,“屋外只有李帛和那两个受伤的人。”


    “椿榕,把他叫过来。”


    她倒要看看,他是多么的野性难驯,竟然敢直接在她府里伤人!


    前几日才说的要听话,看来都喂进狗肚子里去了!


    不消片刻,她来到偏殿时,该来的人已经都到了。


    李帛跪在最前方,两个受伤的小厮紧紧跟在他后面跪着。唯独那奴隶,笔直站在另一侧,和三人相距甚远。


    谢明棠坐上主位,眯了眯眼,认出李帛正是当时状告奴隶野蛮打伤人的小厮。


    另外两个小厮,一人捂着嘴,一人捂着头,身上都缠满了绷带,模样可怜。


    那奴隶却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双眸黑漆漆的,视线紧紧跟随着她。


    在她看过去时,他嘴角微勾,眼神戏谑,毫无知错的样子。


    几人见公主过来,纷纷叩首行礼。


    “公主,公主,您可要为奴才们做主啊——”


    “奴才知道,这奴隶公主喜欢,但是,但是奴才被他打得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勉强休息了三天才敢来见公主……”


    “呜呜——啊啊——唔啊——”


    两人一吵,谢明棠看向他们,神色难看。


    李帛眼睛一转,以为公主是在生气奴隶的罪状,膝行上前,“公主,依奴才看,他们都有错。但再怎么不对,这裁决还得是您啊,由您来决断谁对谁错。这奴隶归根到底也是个奴才,不能因为说错话了就非要砍了他的舌头啊!他这般行事,奴才担心会影响公主威名……”


    谢明棠似笑非笑地瞥了李帛一眼,直看得他牙齿打颤。


    “你的舌头被砍了?”她看向两个受伤的小厮。他看起来治了几日,然而捂嘴的绷带仍然被血染透了,当时定然伤得不轻。


    “唔唔——”他一个劲的点头。


    “可找人看过?”


    “公主,奴才都给他们找了郎中啦,说是十分严重,唉。”李帛一脸同情,替他回答。


    “你叫李帛?”


    那人连连点头,满眼惊喜。


    谢明棠笑了一下,嗓音又冷又脆,脱口而出,“本公主问话,何时让你回答了?嗯?”


    “不知尊卑的东西。椿榕,拖出去,掌嘴。”


    “公主?公主公主,奴才知罪奴才知罪,公主——”


    李帛被拖出去后,两人脸色一白。


    那奴隶反而没什么变化,仍站在原地,死死盯着她。


    谢明棠心里的火气又上了几分。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若敢欺瞒于我,李帛的下场你们也是见到了。”


    谢明棠冷冷看了底下人一眼,端出一朝长公主的气场,再无平日娇俏可亲。


    两人慌慌张张地对视一眼,骨折的小厮吞了口口水,“前几日这奴隶回屋睡觉,我们不过是跟守礼开了几句玩笑,守礼都没说什么呢,他却忽然暴起,一上来就打我们。”


    “公主,就像李大哥说的,奴才们之间的小打小闹何至于惊动公主。不过,这人实在过分了些,奴才们都伤成这样了……”


    谢明棠点了点头,“若真是如此,确实该罚。”


    两人大喜。


    她冷冷瞧了两人几眼。


    接着,她一声冷笑,瞥了眼一声不吭的奴隶,“你过来。”


    他皱起眉头,一如既往地冷着脸。长腿迈了两步,顺从地走到她面前。


    真听话。


    谢明棠笑了下,心里的火因他这番动作消下去不少。


    “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奴隶结实的身躯严严实实地挡在她跟前,露在外面的小臂肌肉虬结,青筋鼓起,“他,对公主不敬。”


    谢明棠心口一跳,不禁仰头直视他,却见他陡然后退了一大步。


    “?”谢明棠一愣,“你躲什么?”


    “仰头,累。”奴隶拧着眉,一板一眼,又往后退了一大步。


    “?”谢明棠下意识仰了仰头,结合他后退的动作,终于明白他在说什么了。


    她抚了抚额,沉默半晌,平视他,“他对本公主怎么个不敬法?”


    “出言不逊。”奴隶眸色渐深,眉间浮起阴霾,“不听话,罚。”


    听话才有奖励。


    是她亲手教给他的。


    ……真是活学活用。


    谢明棠气笑了,“他们不听话,要罚也是我罚!谁让你罚了?还拔了他的舌头?!公主府不是斗兽场,动不动就打打杀杀,你这样算什么听话?!”


    她狠狠剜了奴隶一眼,“椿榕,查清楚此次闹事的人,妄议主家的人,该罚罚该扔扔,本公主不想再看到他们。”


    “至于你,”谢明棠看向毫无认错自觉的奴隶,“行事桀骜,不守规矩,去外面跪着。”


    男人喉结滚了滚,眉头紧锁,眸色阴沉。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


    谢明棠呼吸一窒,继而有些恼,正欲斥责他几句。


    男人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嗯,转身走了。


    -


    雪越下越大,鹅毛般的雪花落在地上,积了厚厚一层。


    公主院中,高大的男人仅着单衣,笔直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的头上、衣服上,都积了厚厚一层雪。远远看去,像个雪人。


    谢明棠窝在暖烘烘的软榻上,哗啦啦不停翻着话本,眉心轻蹙。


    椿榕悄悄看了公主一眼,又看了看院中老实跪着的奴隶,心中了然。


    那两个小厮出言不逊,妄议主上,侮辱公主名节。这奴隶的做法虽然出格了些,但到底是为了公主好。


    公主心软,却又不得不罚他跪。


    这会儿,正郁闷呢。


    一阵阵哗啦啦翻动书页的声音又响起,谢明棠呸呸两声,“椿榕,这杏也太酸了,拿走拿走。连杏子都不省心……”


    椿榕端走公主昨天才夸过清甜的杏子,摇了摇头,“公主,要不奴婢给您念念话本?”


    “不要。”谢明棠脱口而出。


    “哦,”椿榕毫不意外,继续,“您翻得这么快,这上面写了什么啊?”


    “……?”谢明棠瞪大了眼,又羞又恼,翻书的动作戛然而止,“椿榕!”


    椿榕连忙讨饶,笑着放下杏子,“奴婢出去看看。”


    看她打帘走出寝屋,谢明棠急忙赤着脚跑到窗边,趴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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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角偷瞄。


    椿榕站在那奴隶面前,跟他说话。不过几句话的功夫,椿榕摇摇头,转身折回寝屋。


    “!”谢明棠苟着身子,火速跳上软榻,拿起话本,认真看起来。


    “公主,他说要守规矩。”椿榕扫落肩上的雪,看公主在一本正经地看话本,不禁轻笑。


    “守、规、矩!”谢明棠一字一句地吐出来,啪的一下放下书,“他这时候倒是守规矩了。”


    她命他跪满五个时辰,现在远远不够。


    谢明棠心里堵得慌,哼笑一声,“不用管他,冻死算了!”


    说完,她又捡起话本,埋头看书。


    看得一时入了迷,等她回神时,屋内已经点起了烛火。


    谢明棠揉了揉劳累的眼睛,唤椿榕,“几时了?”


    “公主,亥时三刻。您可要休息?”


    亥时三刻?


    她只罚他跪到亥时。


    “那奴隶走了?”她打着哈欠,迷迷糊糊地滚了两圈,早就该走了吧。


    椿榕走上前伺候,闻言摇了摇头,“没有。”


    “奴婢一直看着时辰,亥时的时候去叫他了,可那奴隶坚决不起身。”


    一个哈欠没打完,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谢明棠猛地坐起来,看向窗外。


    院中并没有亮灯,漆黑一片。


    谢明棠手持宫灯,走到屋檐下。


    刚推开门,冷风伴着大雪一齐钻了进来,她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拢了拢肩上的兔毛斗篷。


    她穿了一身浅粉的襦裙,衣带飘飘,缓缓拂过地面。粉白斗篷垂至小腿,把她包裹得严严实实。


    又软又大的斗篷帽子盖在她头顶,遮住了她大半张脸。斗篷边缘软绵绵的毛贴着她的脸,粉白的斗篷和白皙的小脸相衬,显得她愈发明净可爱。


    “时辰到了,为何还不起来?”她站在台阶上,遥遥朝着奴隶喊。


    那奴隶跪姿笔挺,几乎看不出衣服模样,被雪遮了个严实。


    他一动不动,像是没听到。


    谢明棠蹙了蹙眉,撑开门边立着的竹伞,走向他。


    “椿榕不是让你起了吗,为什么还不……”看到安静跪着的奴隶时,她哑了声音。


    他的睫毛上沾了冰晶碎雪,脸颊上也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白色,嘴唇青紫泛白,在不停地抖。


    他迟钝地抖了抖眼皮,迟钝地抬头。


    堆在头顶的雪扑簌落下,砸到地上,也砸进她心里。


    谢明棠深吸一口气,忍不住往前伸了伸伞。


    青竹伞伞面不大,她不禁往男人的方向又走了两步。伞柄微微倾斜,将他挡在伞下。


    落雪无声,他们之间也没有声息。


    谢明棠放软了声音,“你怎么还不起来?”


    奴隶哑着嗓子,“公主没说。”


    “本公主怎么没说,我不早说了跪够五个时辰就行!”她下意识提高了音量。


    奴隶嗯了声,终于一手扶地,缓缓起身。


    “……?”谢明棠没头没脑地咦了声,他现在怎么又乖乖听话起来了。


    奴隶抖了抖身上的雪,默不作声地朝她倾了倾身子。


    谢明棠眨了下眼,蹙眉,想要后退。


    忽然,手中紧握的伞被人夺了去。


    奴隶重新暴露在雪中,他一手撑伞,立在她头顶。微微倾斜,挡住了风来的方向。


    “你……”


    奴隶缓慢地指了指寝屋,“奴送公主。”


    说完,他抬腿,迈了一步。


    一个踉跄。


    谢明棠看向奴隶的腿。


    他的裤子已经被雪浸透,黏在腿上,透明的冰晶爬满了小腿,特别是膝盖的位置。


    奴隶脸色沉沉,步伐僵硬地在原地走了几下。


    终于,他回头,将伞重新递过来。


    谢明棠清楚地看到他脸上的苦笑。


    她看出了他的意思。


    他现在行动不便,无法撑伞护她回去。


    男人踉踉跄跄地往院外走了两步,左脚绊右脚,险些摔倒。


    “行了,去偏殿休息一晚吧。”谢明棠别开眼,“别走到路上摔倒了,冻死在外面。”


    闻言,男人垂下眼皮,遮住眸中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