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怀孕

作品:《我是追妻火葬场文里的崽

    温弥玉掐灭了手中的烟。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很晚了,但他知道殳别宴这个点一定还没睡,所以还是点开拨号的页面,几乎没怎么思索便按下了一串号码。


    看着屏幕上那串熟悉的号码,温弥玉自己都有些愣住。


    他还以为过了这么多年自己早就忘了,但现在才发现并没有。


    只是不知道殳别宴有没有换号码?而且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接电话?毕竟他原来的手机号已经注销了,而殳别宴从来都不接陌生电话。


    想到这儿温弥玉不免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拨出了那串号码。


    然而没想到的是对面竟然很快就接通了,快到温弥玉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听到了对面的声音。


    先是一声试探性的,“喂?”


    大概是见这边一直没有声音,殳别宴又一连问了好几次。


    温弥玉听到这儿只觉更加不可思议,毕竟殳别宴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若是从前肯定早就把电话挂了,如今竟然有耐心一直等下去。


    他原本也不是故意测试殳别宴,正准备开口,然而没想到的是还没出声,对面却好似意识到了什么。


    突然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玉玉?”


    大概是此时此刻太过安静,所以殳别宴的声音如在耳边,因为太过清晰,差点让温弥玉手中的手机就这么掉了下去。


    意识到自己的失神,温弥玉连忙回过神来,回了一句,“是我。”


    殳别宴听到他的声音明显很高兴,但很快高兴便转化为了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和从从还好吗?需不需要我现在过去?”


    “不需要。”温弥玉不知道他是怎么发散到这儿的,但也明白他真能干出这样的事,于是连忙打断了他,然后快速表明了自己的目的。


    “我们谈谈吧。”


    温弥玉并不打算在电话里说要谈什么,毕竟有些事还是更适合当面说清。


    殳别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沉默了片刻,但最终还是答应。


    “好。”


    于是两人约好了见面的地点。


    第二天温弥玉难得请了假,把温从简送到学校后便来到了镇上的一家私人咖啡店。


    若是平时温弥玉肯定不会来这儿,毕竟以他的消费观还是有些无法接受几十块钱一杯的咖啡,但毕竟是见殳别宴,终归还是要正式一点。


    他到的时候殳别宴已经到了,正坐在那里等着他,一看见他立刻站起了身,一举一动中都透着小心翼翼。


    小心翼翼。


    这个词不该出现在殳别宴身上,所以温弥玉总觉得总觉得有些怪异。


    毕竟在他的印象中,殳别宴一直都是天之骄子,浑身上下都透着用钱堆出来的游刃有余和自信。


    可是如今他却这样小心翼翼地望着自己,就像当初其实是自己抛弃了他一样。


    殳别宴似乎看出了什么,连忙开口试图打破这有些尴尬的气氛,问他,“你要喝点什么?”


    温弥玉闻言低头看了眼菜单,选了杯最便宜的美式,然后抬头问道:“你呢?”


    “和你一样。”殳别宴立刻回道。


    温弥玉知道他喝不了苦的,但也没有说什么,由着他和自己点了一样的。


    “玉玉。”刚点完殳别宴便开了口。


    温弥玉知道他想说什么,但他们之间实在已经没有抒情的必要了,于是直接打断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殳别宴像是被他冷硬的态度刺中,声音不易察觉地顿了一下,这才继续回道:“我没想……干什么。”


    “那你为什么还要找过来?你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我没有。”殳别宴闻言立刻抬起了头,“我没有结婚。”


    “是吗?”温弥玉神色淡淡,像是并不在意。


    “我真的没有结婚,因为……”


    殳别宴想解释,然而这时服务生刚好送来咖啡,他只好被迫停下。


    等服务生走后他再想开口,温弥玉却已经先一步打断了他。


    “你不会是想说是因为我吧?”


    自然是因为他。


    可是看着温弥玉一脸嘲讽的模样,殳别宴卡在喉咙里的那句话就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因此只能很轻很轻地点了点头算是回答,然后就见温弥玉像是觉得可笑一般笑了一下。


    殳别宴以为他是不信。


    然而并不是,温弥玉像是已经猜到了,但却只是不以为意地反问他道:“那又如何呢?我们已经不可能了,你应该知道吧。”


    -


    温弥玉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对殳别宴说出这样的话。


    毕竟温弥玉人生最快乐的那几年都和殳别宴有关。


    比如爷爷生病时他的帮助,比如自己最痛苦时他的照顾,比如在一起的那几年。


    可是似乎万事万物都逃不过由盛转衰的定律。


    温弥玉是一个迟钝的人,但也能感觉到殳别宴的变化。


    温弥玉其实也明白这一天迟早会来,心中也做过许多准备,然而等这一天真的到来时才发现,他竟然会这么舍不得。


    他还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分别,然而没想到却会对殳别宴如此放不下。


    大概是因为他也只剩下殳别宴了。


    但哪怕他使尽浑身解数,却还是能感觉殳别宴似乎离他越来越远了。


    这让他不免有些沮丧,在感情这方面,他确实没有什么天赋。


    然而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他近乎绝望之际,温弥玉突然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


    一开始只是懒怠嗜睡,后来则是浑身难受,连起床都变得困难。


    他以为自己是生了病,于是去了医院,可没想到的是医生竟然告诉了他一件荒谬至极的事。


    他竟然怀了孕。


    医生明显也是惊讶,但还算镇定,抬了抬眼镜道:“虽然男性怀孕听起来荒谬,但也并非没有先例,只是概率极小而已。”


    温弥玉走出医院时心情很是复杂,毕竟这件事实在是太难以接受了,且他毕竟是男性的身体,并不具备良好的孕育条件,所以医生建议他拿掉这个孩子。


    温弥玉并没有立刻答应,但也没有拒绝,只是说需要时间考虑。


    他以为自己会犹豫许久,可是还没等他走出医院,心中便已经有了决定。


    若是从前他是从不相信用孩子留住男人那一套的,然而等一切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他才知道原来人到了一定地步,真的愿意什么方法都试一试。


    因此他最终还是告诉了殳别宴这个消息。


    殳别宴听到这个消息后和他一样的惊讶,像是听到什么天方夜谭一般看向他的肚子。


    但很快便冷静了下来,看了他的病例。


    虽然还是有些震惊,但殳别宴还是很快便给了他答复。


    “玉玉,你可以生下这个孩子。”


    温弥玉听到这儿悬了一日的心这才一点点放了下去。


    他刚想说好。


    然而没想到的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殳别宴继续说了下去。


    “但我不可能娶你,你一直都知道的吧。”


    -


    温弥玉当然知道,但由他这样突然直白地说出来,一颗心还是犹如针扎。


    他想问那我们这算是结束了吗?


    可是又不敢,生怕真的说出口,殳别宴便会顺势同意下来。


    于是瞬间沉默了下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安静。


    殳别宴大概也意识到了他情绪的不对,上前一步试图抱住他。


    “你听我说,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怀孕,但既然是我们的孩子,那我就一定会负责到底,只是你知道的,我没办法娶一个男人,抱歉,不过虽然不能娶你,但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人,我会给你和孩子最好的生活,这个你可以放心。”


    温弥玉听到这儿这才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他抬起头看向殳别宴,像是有些不可置信。


    “你的意思是……让我做第三者吗?”


    殳别宴听到这儿眉头动了一下,像是想要反驳,然而却又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道:“别说得这么难听。”


    温弥玉闻言其实有些想问问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比较好听的说法?


    但又觉得有些可笑,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纠结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


    其实来的这一路上他已经想了很多种结果。


    其中最坏的无非就是殳别宴让他打掉这个孩子。


    所以他听到殳别宴让他生下这个孩子时是很开心的。


    他知道他们云泥之别,也知道两个男人想要在一起的艰辛。


    所以他从没想奢求过他们家人的承认,只要殳别宴愿意和他在一起就行,可是没想到他给出的竟然是这样的回应。


    即使没有问出那句,“我们这算是结束了吗?”


    温弥玉也看到了他们的结局,虽然知道不会长久,但也没想到会短暂至此。


    不过也是,他早该习惯的。


    习惯痛苦,习惯忍耐,习惯失去。


    因此温弥玉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他直起身子,一点点推开了殳别宴。


    “不需要你负责,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你什么意思?你要怎么想办法?想什么办法?”


    “和你没关系了。”


    “怎么可能没关系,我也是孩子的父亲。”


    温弥玉闻言有些不解地抬头看向殳别宴,然后问他,“你不是已经做出选择了吗?”


    -


    温弥玉当然知道这一切开始发生变化的原因。


    殳别宴的父母发现了他们的关系,虽然表面不动声色,但却一直暗中施压。


    所以殳别宴这些日子的态度才如此奇怪,忽冷忽热,时远时近。


    温弥玉相信他对自己是有一些感情的,毕竟那些好做不了假。


    但却不知道这些感情究竟占几分,又能顶住多久的压力。


    如今终于清楚了,看样子也不过如此。


    他不是一个喜欢纠缠的人,也不是一个会用孩子威胁的人。


    虽然心中不舍,但看清楚了结果后温弥玉便不再纠缠,当天便直接搬了出去。


    他现在的状态自然不适合回宿舍,于是先暂时住到了酒店过渡,然后着手找起了房子。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殳别宴竟会跑过来找他。


    他看起来很是生气,刚一进来便重重地关住了房门,一边打量他住的地方一边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温弥玉觉得这话应该自己问他,毕竟他们已经结束了,殳别宴现在已经没有身份来干涉自己。


    但殳别宴根本没有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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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开口的机会,提着他的行李箱便要把他带回去。


    温弥玉自然不依,一边甩开他的手,一边愤怒道:“你这是干什么?我们已经结束了。”


    “结束?”殳别宴听到这话眉头狠狠一动,“谁说结束了?我什么时候答应和你结束了?”


    “你……”温弥玉没想到他这么无赖。


    虽然没有明确说结束,但这明明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


    “因为我说不能娶你?”殳别宴自然知道症结在哪儿,但这件事提起来总归是他理亏,所以他不想提。


    但如今见温弥玉如此,只能和他讲起道理。


    “玉玉,我真的很喜欢你,如果我有选择,我也只想娶你,但你知道的,有时候我真的没办法任性,我也有我的身不由己。”


    温弥玉当然知道,他从小便有这样的能力,可以理解所有人的不得已。


    但殳别宴却似乎不相信,执着地想要给他讲下去。


    “我和我父母说过我们的事,他们不同意,我一直在想办法,但……”


    “我知道。”温弥玉很平静地打断了他的话。


    然后望着殳别宴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分手吧。”


    -


    温弥玉本以为他们至少可以好聚好散,然而没想到的是殳别宴却怎么也不肯同意。


    不仅如此,还强行把他从酒店带了回去,并在门口安排了人看着他。


    温弥玉对此十分不解,他不明白既然殳别宴已经做出了选择,为什么还要强留下他。


    他这样和平分手,殳别宴难道不应该开心吗?


    但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


    在他第无数次想要殳别宴放自己离开的时候,殳别宴终于说了实话。


    他说:“至少把孩子留下。”


    温弥玉听到这个答案时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也是,他把自己关在这里,找来医生检查他的身体,安排阿姨照顾他的起居,原来都是因为孩子。


    所以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孩子,他应该早就答应分手了。


    温弥玉听到这儿看向自己的肚子,他其实还没有完全接受自己正在孕育一个生命的事实,也知道孩子由殳别宴来抚养肯定是更好的选择。


    然而就在这时,他似乎感觉到肚子动了一下。


    应该是错觉,毕竟孩子还很小,还不到能感受到胎动的时候,然而不知为何,在那短短的一刹那,他却突然对肚子里的这条生命有了实感,并真切地感受到了血脉相连。


    他突然就不想把孩子留给殳别宴了。


    虽然会很难,但他还是想自己抚养这个孩子,毕竟如今这个世上,只有他是自己血脉相连的血亲。


    于是他摇了摇头,“不行,孩子不能给你。”


    殳别宴闻言抬头看向他,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似乎对于他的回答并不意外。


    但还是又重复了一遍那句话,“至少把孩子留下。”


    不可能。


    温弥玉决定好的事绝不可能改变,于是他想要离开,然而门外都是保镖,温弥玉连门都走不出去。


    他没想到殳别宴竟然会这样,一点防备也没,只能寄期望于因为太久没去上课,老师能注意到他,然后告诉辅导员或者报警。


    但很快便意识到这条路也不行,殳别宴应该已经帮他请好了假。


    这让温弥玉只能另想办法,可是他的力量有限,到了最后也只有绝食这一个办法。


    殳别宴似乎也猜到了,并没有强迫他进食,只是很平和地告诉他,“你不吃饭的话,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呢?”


    温弥玉听到这儿,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无奈瞬间席卷而来。


    是的,他可以对自己狠,但却没办法对肚子里的孩子同样心狠。


    可是除此之外,他还能怎么办呢?


    殳别宴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突然低落,伸手想要握住他,但刚一碰到就被温弥玉躲开。


    殳别宴见状也没勉强,只是端起阿姨刚炖好的汤递到了他的面前。


    然而刚舀起一勺汤,还没递到他嘴边,温弥玉便一巴掌直接拍翻了他手中的汤碗。


    还冒着热气的汤撒了殳别宴一身,但他却没有生气,只是一边很平静地拿起桌上的抽纸擦拭,一边让阿姨再去端一碗。


    温弥玉见状只觉得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整个人更加烦躁不堪。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这个孩子?你既然说你会结婚,那你将来肯定还会有孩子的,为什么非要和我抢这一个?”


    殳别宴闻言擦拭的动作停了一瞬,但很快便恢复如常,继续擦起衣服来。


    一直过了很久,等他擦拭完衣服,殳别宴这才回答了他的话,只是答非所问。


    “我会结婚,但那只是应付家里,她也一样,所以就算结了婚也没什么区别,我依旧可以和你和孩子生活在一起。”


    温弥玉听到这儿终于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所以他这是要大家小家同时成立,既不耽误应付父母,又满足了自己。


    想到这儿,温弥玉有些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面前的人。


    他的面容自然没有什么变化,然而不知为何,温弥玉却仿佛不认识了。


    不知为何胃里突然翻江倒海一般翻涌起来。


    温弥玉有些想吐,也真的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