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消失

作品:《我是追妻火葬场文里的崽

    温弥玉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


    他像是一块过早被生活打磨过的石头,即使再恶劣的环境,也能把头埋进淤泥,努力活下去。


    但这次不知为何,却有些不行。


    他还是没有想明白,怎么不过短短的几个月时间?一切就变化至此。


    他曾经那么喜欢的人竟变得如此面目可憎,让他一点也认不出。


    原本他最喜欢的就是每天见到殳别宴的时候,可现在再见到他却只觉得恶心。


    殳别宴大概也知道,所以很久都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也给了温弥玉很长时间来理清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能明白殳别宴的想法。无非是父母施压,他舍不得放弃从父母那里得到的一切,但同时也不愿放弃自己,所以才想出这么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想用孩子逼着自己妥协。


    只要生下这个孩子,并留在殳别宴的身边,那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和他断干净。


    因为清楚,所以心惊。


    他不明白,为何前些日子还和他缠绵恩爱,诉尽钟情的人现在竟然可以这样对待他。


    他明明知道自己的一切,却还是忍心这样逼自己。


    痛意太过锥心,温弥玉反而冷静,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路。


    要么打掉这个孩子,要么便是想办法从殳别宴身边逃开。


    虽然刚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没多久,但他对于温弥玉来说已经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所以温弥玉几乎没怎么犹豫便排除了第一条方案。


    那么就只剩下了第二条,从殳别宴的身边逃开。


    但这条的难度肉眼可见得更大,毕竟若想离开就要先让殳别宴放松警惕,而这肯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温弥玉知道若是直接妥协殳别宴肯定不信,因此并没有着急,只是耐心地在这里养胎,等着殳别宴过来。


    殳别宴不知在忙什么,隔了大半个月才过来,且没有提前通知。


    所以温弥玉直到早上醒来才发现身旁多了个人,殳别宴没有上床,只是握着他的一只手安静地趴在床边。


    他看起来似乎很累,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但睡得却很浅,温弥玉刚一醒他便也跟着醒了过来。


    大概是刚睡醒还有些懵,殳别宴睡眼朦胧地看着他,下意识笑了一下,然后喊了一句,“玉玉。”


    但看着温弥玉脸上冷淡的神色,他很快便回过了神,连忙松开了两人握着的手,有些尴尬地低下了头去。


    “你饿不饿?我去叫阿姨做饭。”


    温弥玉没有说话,只是起身洗漱。


    殳别宴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了他的冷淡,自己走了出去。


    很快,便又端着早餐走了进来。


    温弥玉没有像从前一样绝食,而是安静地坐下开始用餐。


    殳别宴则试探性地在他对面坐下,见他没有排斥,这才安心陪着他一起吃早饭。


    吃完早饭后温弥玉起身来到窗边的椅子上坐下,抬头看向窗外。


    殳别宴没有跟过来,只是坐在不远处静静地望着他看。


    温弥玉自然能感觉到他在看自己。


    若是原来他定然不会觉得有什么,但现在不知为何,却只觉得那道目光恶心又黏腻。


    但他并没有像从前一样发火或者躲进被子里,而是依旧安静地坐着。


    殳别宴似乎也察觉到了他态度的变化,之后的日子来得更勤,几乎日日都来。


    殳别宴能感觉到温弥玉的态度正在软化。


    他知道以温弥玉的性格定然很难接受,所以只能用这么极端的方式留住他。


    只要他还在自己身边,那么无论是爱他还是恨他,他都愿意接受。


    但他没想到的是,温弥玉的态度竟然会这么快软化。


    在孩子三个月大的时候,他突然和自己说:“我想出去走走。”


    这是这么久以来温弥玉和他说的第一句话。


    因此殳别宴还有些没缓过神,许久才猛地转过头看向他,然后就见他正低头看着窗外,眼中透着一些憧憬。


    殳别宴只犹豫了片刻便同意。


    他在这里安排了许多保镖,自然不担心温弥玉会跑,更何况这还是温弥玉这么久以来提的第一个要求,他自然得同意。


    于是他就这么小心翼翼地带着他下了楼。


    温弥玉也真的没有什么想跑的意思,只是很安静地散起了步。


    这一幕其实从前再寻常不过的事,但在此刻,竟让殳别宴产生了几分久违之感,甚至想时间就这么停止流逝。


    但很快温弥玉便停下了脚步。


    殳别宴见状连忙向他看去,还以为他是想说些什么,然而并没有。


    温弥玉只是抬头静静地看了会儿天上的月亮,然后便说道:“回去吧。”


    “不再走一会儿吗?”殳别宴知道他这几个月在家里肯定憋坏了,于是主动道。


    然而没想到的是温弥玉却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向楼上走去。


    似乎从那天起,温弥玉的态度便有了转变。


    他开始很认真地养胎,也会和他说话,不再像从前那样冷淡和不让人靠近。


    殳别宴不确定他是否是真的想通了,试探着想要像从前那样和他相处,温弥玉也没有拒绝。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想通,但殳别宴还是长舒了一口气。


    想通了就好,他知道自己对不起温弥玉,所以未来他一定会好好补偿他。


    因为心中有愧,所以殳别宴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给他。


    可是温弥玉什么都没要,他只是很平静地说道:“你不必如此,我明白你的不容易。”


    殳别宴听到这句话再也控制不住,一时间也顾不上温弥玉会不会反感自己,伸手抱住了他。


    好在怀里的人很乖,没有推开他。


    怀中的人依旧和往常一样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冷硬,一点也不柔软,像是一块沉默的石头,可是殳别宴却仿佛抱住了整个世界,恨不得把他勒进自己的心口。


    其实一开始只是想追着玩玩的,毕竟彼时他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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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弥玉只有这张脸合他的心意,其他的无论是性格还是脾气都不太行,又冷又硬,没有一点意思。


    可是后来不知怎么,却偏偏被他这幅样子所吸引,再后来就是了解他的过去,越了解越心疼,心疼到恨不得把他捧在手心,庇护他一生一世。


    殳别宴是真的动过和他永远在一起的念头,但还没等他想好该怎么布局就被他父母发现。


    他父母不能接受他的性向,但也没打算阻拦,只是让他玩玩就行,别陷进去。


    他的婚姻大事自然是他们做主,由不得他乱来。


    殳家就他这么一个孩子,殳别宴也明白自己肩上的重任,终究还是点了头。


    因为这个,所以他面对温弥玉时开始不受控制地心虚。


    他的回避太过明显,温弥玉终究还是发现了端倪。


    他应该是想挽回自己的,所以那段时间他格外主动,甚至做了很多殳别宴从前求他他都不愿意做的事。


    若是以前殳别宴定然开心,可是如今却只觉得心疼。


    因此他只是拉起温弥玉,然后在心中无声地和他说了句,“对不起。”


    但他没想到的是温弥玉竟然会怀孕。


    知道这个消息时他是开心的,毕竟他父母不同意的很大原因之一就是继承人的问题,如今既然继承人有了,那么说不定就不再阻拦他们在一起。


    然而他父母依旧不同意,觉得自己找个男人结婚会让他们没面子。


    殳别宴实在受不了,第一次反抗了他们,但很快便被家里断了资金。


    他那时太过年轻,在父母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再次妥协。


    他知道自己会结婚,也知道温弥玉一定接受不了,本来还在想该怎样留住他,所以这个孩子的到来简直犹如天赐。


    只要他留下这个孩子,那么就能留下温弥玉。


    他知道自己卑劣,恶心,下作,但这是他能留下温弥玉的唯一手段,所以他还是决定试一试。


    这个方法很成功,因为这个孩子,温弥玉的态度一点点软化,他也开始渐渐妥协。


    他再次愿意和自己说话,冲自己笑,问自己将来结了婚还会喜欢他吗?


    “当然。”殳别宴几乎立刻便保证起来,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他看,“我爱的只有你,一直是你,永远都是你。”


    温弥玉闻言像是无奈,又像是妥协,但最后还是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我再相信你一次。”


    因为他的话,殳别宴几乎一夜成长了起来。


    他开始主动进家里的公司,希望可以早些独当一面,不再受制。


    开始学着去做一个父亲,看育儿的书,陪温弥玉去产检,上育儿课,学着怎么做父母。


    他知道自己对他们有亏欠,所以他无比期待着这个孩子的到来,希望可以给他们最好的一切,尽力弥补。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孩子快到预产期,他以为终于可以放心,也是他唯一一次放松警惕时。


    温弥玉竟然就这么从他的世界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