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再惹事端
作品:《成欢记》 午歇过后,昭儿为沈溪穿好衣袍和外氅,打算将主子送到佛殿后,再去看林映雪。想来她受了伤,应是不用参加下午的诵经课了。沈溪恰好看到了放在桌上的燕盏,便让昭儿不必陪自己去了,直接去探望林小姐便是。于是,昭儿等主子出了院门,便抱着燕盏盒子,来到了林映雪所住的寮房。
佛女们住的寮房都是两人一间,但分室而居。不过,白若珠走后,林映雪对面的房间没有安排其他小娘子,所以现在是林映雪独住。
她的手被乐仁敷了一层药膏,用纱布缠了起来。乐仁叮嘱她这几日不要沾水,午饭也不用过去斋堂了,会有人给她送过来,另外,止念应该还会派个小尼过来照顾她的起居。
此刻,林映雪正靠在床栏上想心事。她知道,自己这一受伤,沈溪必定挂怀,即便他自己不会过来,也会遣昭儿来探望她。那她见到昭儿,应该说些什么?怎么才能利用这次的伤势,将价值发挥到最大呢?
“咚,咚,咚……”林映雪正想着,就听见有人敲门,
“林小姐,我是昭儿,我是代我家主子过来看望您的。”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林映雪赶忙起身,对着镜子将几缕碎发打理好,见样样妥帖才出去开门。
昭儿走了一路,小脸被冻得通红,待门一开,只觉一股暖意扑面。他也没假意客套,随着林映雪径直就进到了屋内。
“林小姐,我家主子挂心您的伤,特意命我来看看。他还让我顺便带了一盒燕盏给您。”其实这些都是他提醒沈溪的,但昭儿会来事,知道只有这么说才能让林小姐开心。
林映雪闻言,果然甜甜一笑,那笑容在昭儿看来,简直比春花还要好看。
“让小沈大人费心了,映雪十分感激。”她用袖子半掩着唇,笑意嫣嫣。
“这燕盏上的毛已经剔得干净了,您送到大寮,让女尼们给加些红枣、冰糖炖了就能吃,很方便的。”昭儿细心地说着。
“乐仁师尼说会有个小尼来照顾我,等她来了,我让她煮给我吃便是,倒不用让大寮麻烦。”林映雪边说边示意昭儿坐到椅子上说话。
昭儿哪里敢坐,仍旧站着回话道:“如此就更好了。那个,您的手严不严重?乐仁师尼怎么说?”
林映雪摇了摇头,温婉地道:“只是被热水烫到了,虽然看上去红得怕人,但其实还好。你回去告诉小沈大人,让他不用太担心。不过就是这几日不能碰水,需要养一段时日罢了。”
“行!若是有什么需要,您可以尽管告诉我,我尽力去办。”昭儿满心满眼都是关心,这让林映雪感觉很是熨帖。
“若说需要么……”林映雪欲说还休,似是有些为难,“倒是有一桩小事,不知你可否帮忙?”
“林小姐,您直说便是。”昭儿嘴上这么说着,但心里却在想,自己不过是说了句客套话,没想到这位大小姐还当真了。
“是这样的,这几日我不能上诵经课,又不方便出门,待在房里难免憋得发闷,故而便想着借几本小沈大人的书打发时光,不知……”
“原来是这事啊,这有什么难的?等我回去回禀主子,他定会应允的。”昭儿笑着道,“只是主子带的书有限,不知道合不合林小姐的喜好?”
“不拘什么书都可以,我只是闲来无事翻翻看。”林映雪回应道。
“好!那快则今晚,慢则明日,我就给您送来。”昭儿拍着胸脯保证。
“有劳你了!”林映雪对昭儿道谢。
“林小姐不用客气,若无旁的事,我这便走了!”昭儿向林映雪告辞。
“好的,路上慢点,当心滑跤。”林映雪体贴地提醒。
昭儿刚走到门口,似是想到了什么,猛地刹住了闸。
“看我这记性!”他拍了下脑门,转身对林映雪道,“林姑娘,我出门时,主子托我带了一盒香膏给您。”说着,他从袖子里拿出香膏盒子,双手捧着递给林映雪。
林映雪接过盒子,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这盒子小巧精致、工艺不凡,一看就极为贵重。
“这是什么?”她好奇地问道。
“这是一种名贵的膏油,具体是什么做的小的也说不清。只知道对祛除疤痕极为有效。之前主子不小心弄伤了面皮,涂了它之后,很快便好了。”昭儿为林映雪解说道。
林映雪打开盒盖,果然一股奇香扑鼻而来。她用指尖沾取了一点,在手里轻轻揉开,膏体细滑,很快便被皮肤吸收了。林映雪暗自称奇,不觉又盯着盒子瞧了一会儿。
此物绝非坊市上那些香膏铺子卖的寻常膏油,且这是女子才会感兴趣的东西,为何小沈大人会有呢?林映雪心中生疑,不过很快她便找到了合理的解释。许是他的长姐、皇贵妃娘娘赏赐下来的御用之物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林映雪的心底不由泛起一丝甜蜜。如此贵重的东西,沈溪竟愿意送给她,是不是说明她在沈溪心里与旁人不同呢?
昭儿见要办的事具已办妥,便再次向林映雪告辞,而后就去佛殿找沈溪复命了。
下午的诵经课,除了沈溪感觉妙慧对他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淡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不过,佛女们并没有放下对沈溪和林映雪关系的探究,只是她们不敢在课上表现出来罢了。
课毕之后,昭儿陪主子往回走。路上,他大致讲了一下探望林映雪的经过,将林小姐想借几本书的事告知了沈溪。沈溪不以为意,几本书而已,有什么要紧,回头他挑两本让昭儿送过去便是。
回到寮房,昭儿屁颠颠地给沈溪打热水洗手净面。沈溪批了会儿折子,天就已经全黑了。他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打开一道窗缝向对面望了望。对面的寮房还黑着灯,妙慧想是还在小佛殿上晚课。
“她身上的僧袍看上去并不厚实,也不知会不会冷。”沈溪莫名地起了担心,但随即又觉得自己的这个心思真是不知所谓,便苦笑了一下,合上了窗扇。
因着身子刚好,沈溪不敢贸然沐浴,恐又受了凉。因此,这晚他只用热水擦了身,又泡了一会儿脚,便靠在床上的迎枕上看书。
伺候完主子,昭儿也给自己烧了些热水,准备洗漱完早点休息。他正要将脸探进盆里,只听一阵剧烈的敲门声骤然响起,中间还夹杂着女子极度的怒气,吓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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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一猛子扎到热水里。
“砰!砰!砰!砰!砰!砰!”
“昭儿,你给我出来!”
“我知道你就在屋里,你赶快给我滚出来!”
是清竹!
听得出,清竹火气爆棚,昭儿不由有点心虚,脑子里飞快地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可想来想去,他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小姑奶奶啊,她这是吃错药了吗?但清竹的叫喊一声高过一声,昭儿担心扰了主子休息,只得用巾帕擦了手,走到门口去给清竹开门。
“来了!”房门被昭儿一把拉开,清竹正在用力敲门的手没来得及收回,好悬没打到昭儿的脸上。
“小姑奶奶,是谁得罪你了?大晚上的,怎么生这么大的气!”昭儿侧身一闪,侥幸躲开了清竹挥过来的一拳,嘴里埋怨道。
“明知故问!你自己干了什么,你不知道吗?”清竹见到昭儿,就像当场抓到了罪犯,声音不觉又提高了几个分贝,面上更是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我……做什么了我?”昭儿见清竹怒气冲冲,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登时有些含糊。他回头向里间看了一眼,感觉里面没有动静,便披上棉外套,推着清竹走到院子里,随手带上了房门。
清竹正在气头上,被昭儿一通连推带搡更加重了火气。横竖妙慧正在小佛殿内上晚课,她没什么需要顾忌的,便大声对昭儿喝问道:“我问你,慧姐姐送给小沈大人的香膏是不是被你拿去给林小姐了?”
“这是你的主意,还是小沈大人的主意?”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那香膏有多贵重!那日我给小沈大人送过去的时候,可是将这香膏的来历说得清清楚楚。平日慧姐姐都舍不得用,你可倒好,拿着慧姐姐的东西做你们的人情,可真是好谋算!”
“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今儿个你必须把香膏给我要回来!否则,我就找小沈大人说去。问问他这是哪门子的规矩!”
“对了,正好慧姐姐前几日让我把你们送来的燕盏还你。我本来还想着不好驳小沈大人的面子,打算寻思寻思怎么说才能显得委婉些,如今看来也不必这么麻烦了,你且等着,我这就取了还你!”
清竹一连串的质问噎得昭儿一愣一愣的,而且她又把沈溪拎了出来,还打算到他面前告状。昭儿心里清楚,将香膏送给林小姐的事他没请示过主子,属于他自作主张。这下他是真怕了,原本挺能说的嘴变得结结巴巴。谁知,还没等他想好先回答哪一个,清竹就回房取了燕盏盒子,用力怼到了昭儿的胸口。
昭儿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但立刻又将盒子推给清竹。已经送出去的东西他怎么可能再收回来?万一主子问起来,他没法交代。
清竹板着一张小脸,扭过头不接。昭儿没办法,只能将盒子先在自己怀里抱着。他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程度,一改刚才理直气壮的态度,软言软语地问道:“清竹姑娘消消气,当心气坏了身子。我将香膏送给林小姐……是不假,只是这件事……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怎么知道的?我是亲眼看见的!”清竹瞪着一双杏核眼,回看向昭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