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做贼心虚

作品:《成欢记

    这样的姿势实在影响视线,两人走得跌跌撞撞,妙慧更是只能被沈溪推着倒退向后走。突然,她脚下一个不稳,后腰撞上了桌案,案上的一只茶盏往斜刺里一歪,打了个骨碌,就滚落在了地上。


    “啪!”地一声,茶盏碎裂成了几块。


    沈溪和妙慧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惊,立即神魂归位!


    刚刚发生的一切就如同一场香艳绮丽的梦,如今梦虽醒了,但沈溪烫得吓人的身子和妙慧被吻得肿胀的双唇都明明白白地告诉两人:那不是梦,那是真的!


    妙慧羞得恨不能用袖子捂住自己的脸,沈溪显然也十分慌乱,他想对妙慧说点什么,可嘴巴张了几张,也想不出个完整的句子。


    这里是一刻也不能再待了,妙慧快步走到门口,正要拉门,就听沈溪在她身后急促地道:“等等!僧帽!”


    妙慧摸了下头发,这才发现自己披头散发,模样狼狈。她面皮紫涨地从地上捡起帽子,快速将头发塞进帽中,而后头也不回地就跑了出去。


    在雪地里罚跪的昭儿一直关注着屋里的动静。一开始,他还能听见主子和妙慧隐隐约约的说话声,虽然听不清具体说的是什么,但肯定是和香膏有关。但说着说着,屋里就没了声。他正琢磨着这是什么情况的时候,突然就传来了一声茶盏碎裂的脆响。


    “主子这是和妙慧师尼吵起来了?一怒之下,还掷了茶盏?!”昭儿正胡乱猜测着,就见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妙慧从里面慌里慌张地跑了出来。


    “妙慧师尼,您……”昭儿想问问妙慧“可还好?有什么事好好说,千万莫要动气!”,可妙慧显然没理会他,她用袖子半掩着面颊,径直跑回了自己的寮房。


    “砰”地一声,房门在妙慧身后被紧紧关上。


    昭儿一扭头,就见主子正站在房门口,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对面的寮房,神色么……不像是在生气,倒像是有些担心,又有些不舍。


    昭儿看不懂。


    沈溪盯着妙慧的房门足有半刻的时间,待要转身关门,正瞥见了跪着的昭儿。这小子,真不知是应该骂他,还是应该夸他!若不是他自作主张将妙慧的香膏送给林映雪,也就不会惹出这么一场争执,可若没有这场争执,他又如何能与妙慧......


    “还不赶快进来,想冻死在外头吗?”沈溪对昭儿道。


    “啊?”昭儿吸溜着鼻涕,长大了嘴,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没听错吧?这就没事了?


    “啊什么啊?茶盏碎了一个,赶快进屋收拾干净!”沈溪又道。


    “哦!”幸福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昭儿用袖子抹了把鼻涕,忙不迭地从地上站起来。沈溪见他怀里仍旧抱着那个燕盏盒子,便吩咐道:“明儿个把这盒子燕盏拿给清竹,让她给她的慧姐姐炖了补身。”


    “主……主子,这就是清竹给退回来的,我再送过去,只会招她烦,她不会收的。”昭儿为难地道。


    “你这次送,她肯定收。”沈溪笃定地道,说完转身进了卧房。


    昭儿挠了挠头,想不通在刚才并不算太长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就让事情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转变。


    “主子和妙慧明显没说到一块去,否则也不至于还摔了个茶盏。”昭儿在心里琢磨着,而且他刚才见妙慧出去的时候神色不大对劲,就好像……好像是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这可太奇怪了!


    昭儿觉得自己的脑子一定是给冻坏了,要不凭他的机灵劲儿不至于一点头绪都没有。不过,当下暖和身子要紧,反正主子看样子是气消了大半,这对他来讲是件要念“阿弥陀佛”的大好事。至于旁的事么……以后再说也来得及。


    因为小腿一直跪在雪地里几乎被冻得没了知觉,昭儿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等好不容易挪进了屋,身上被热气一熏,“阿……阿嚏!”他打了个喷嚏,这才感觉到整个身子都被冻僵了。


    沈溪睁眼躺在床上,一点睡意也无。他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刚才的情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一个冲动,吻上了妙慧。即便是对欢场中供人玩乐的伎子,他都没这么轻薄过,何况妙慧是一个尼姑,而且是大慈恩寺的住持,还担任着指导佛女修行的职责。


    但不得不承认,那一吻给了他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当他将妙慧的嘴唇含住时,他的心激动、震颤,声音得如同擂鼓。他其实是紧张的,可转瞬间,这样的紧张就被另一股力量更为强大的兴奋所淹没。他不受控制地含吮着妙慧的粉舌,心里明明有无数个喊声勒令他停下,可他既不想也不能,就像故意和它们对着干一样,不仅没有停止,反而要的愈加猛烈……


    幸亏,幸亏那个茶盏掉到了地上,让一切在那一刻戛然而止。否则,他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两人又会以怎样的方式收场。他也就罢了,毕竟是个男子,但妙慧呢?


    想到妙慧,沈溪忽然想到了二人在亲吻时,她的那些反应。虽然细微,但他切实地感受到了:那个吻,她并不是全然被迫接受的,她其实也是愿意的!也是欢喜的!


    可能是这个发现实在重大、实在离奇,沈溪“呼”地一下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原来妙慧是喜欢他的!


    仔细想来,此前,妙慧轻易就原谅了他的那些过错,为他说服悟证住持借出寮房供佛女修行,亲手为他上药,还同意将自己浴桶借与他用……这一桩桩一件件不都是在表明着妙慧的心迹么?可恨他后知后觉,直到今日他才歪打正着地发现!


    这么说来,今晚妙慧一开始对他的那些冷言冷语,莫非是在吃林映雪的醋?


    “不会吧?她竟然会为了我吃醋?”就像发现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沈溪一下起身站到了地上,在房内来回来去亢奋地踱步,一脸痴傻呆憨,嘴巴笑得都咧到了耳后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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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真的么?”


    “她竟然……竟然为我吃醋?”


    沈溪不敢相信。


    此时,昭儿洗漱完毕脱鞋上榻,正准备将自己放倒“挺尸”,忽听得主子房里传出“趿拉趿拉”地鞋底磨擦地面的声音。


    “主子?”昭儿跪趴在榻上,小心地朝里间问道,“您醒了?”


    听到昭儿的问话,沈溪像被人撞到了什么囧事一般,赶忙用手捂嘴,随后蹑手蹑脚地回到床边,轻轻躺回到床上,小心地拉上了被衾。


    昭儿在榻上听了一会儿,没再听见里间有什么动静。


    “难道我这耳朵也给冻出毛病了?”昭儿揉了揉自己的一对招风耳,“明明听见里面有声音啊~”他嘀嘀咕咕地转过身,一头扎倒在榻上。


    ***


    “慧姐姐,小沈大人没有为难您吧?”


    因为不放心妙慧,清竹回房后并没睡下,一直在等她回来。见到妙慧进屋,清竹立刻上前关切地问道,生怕她在沈溪那里受了委屈。


    妙慧的心本就跳得没有章法,现下又见清竹走到近前,她做贼心虚,生怕被看出什么破绽,赶忙胡乱应道:“没,他没有为难我什么,你去睡……”


    “呀!慧姐姐,你的嘴是怎么了?”清竹不等妙慧说完,就指着她的唇惊讶地道,“又红又肿的,像被蜜蜂蛰了似的!”


    话一出口,清竹才意识到自己真是傻得出格。这样的季节,小沈大人的房里怎么可能有蜜蜂?但......如果不是蜜蜂干的,难道是小沈大人打的?


    这个想法一出,清竹当即被自己唬了一跳:这得是怎么个打法,才能把嘴打成这样啊?


    听到清竹口没遮拦的问话,妙慧的脸上“腾”地烧起了一把火,感觉就像被撞破了奸情一样。看来这小姑娘眼睛太尖也不是什么好事。想到自己刚才被沈溪揽着,甚至有些沉迷他的索吻,她的面皮瞬时被烧得生疼。


    “我……我刚才……不小心……被……被热茶烫到了……”妙慧急中生智,扯了个谎。


    清竹还以为沈溪叫妙慧进屋会训斥她一通,没想到竟然还会让妙慧喝茶,她轻哼一声,道:“看不出,小沈大人人还怪好得咧!”


    “好了,我也乏了。你去给我准备浴水吧。”妙慧不敢再与清竹多说,生怕又被她看出什么,赶忙找了个事将她支开了。


    清竹本还想问问妙慧和沈溪究竟说了什么?香膏的事到底怎么个了结?但她见妙慧的样子像是不愿多谈,便识趣地闭上了嘴。这件事弄到这个地步,有她一大半的“功劳”,她心里有愧,只得先收了好奇心,依言去给妙慧准备浴水。


    浴房内,妙慧坐在浴桶里,任由温热的浴水包裹周身。总算只有她一个人了,她轻轻舒了口气,一直砰砰乱跳的心终于安稳了下来。水汽蒸腾,朦胧间,妙慧光洁的玉背紧贴着桶壁,她抬眼一看,身前竟是沈溪赤着的胸膛!